阿楠：？？？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牛逼？
活了几万岁，她除了力气格外大，修炼比别人顺畅，什么传承记忆都没有，还让秦氏欺负得憋屈不已。
小乌龟迫不及待问：“什么神灵？是不是魔神？”
袁柒叹口气，“还不能肯定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咱们没办法直接离开这里了，得帮她彻底觉醒传承才能走。”
他抬起头，以敬佩的眼神看向阿楠，“若我和大人所感应到的气息没错，这应该是玄武大神的玄武神爪诀，除了玄武血脉，没有生灵能防御万物。”
连魔神的死气都能抵挡，除了神种和仙帝大圆满，也就只有玄武了。
阿楠呆住，她要真是玄武血脉，就能解释得清，为何这秦氏玄阴手，只有她能练到第三层了。
秦家还没人能做到，连秦黛只都练到了第二层。
鹿珠也瞪大了眼，和小伙伴们一起，下意识看向云煞。
云煞笑着点头，“北方玄武大神以防御为主，也是神界的守护神，当初就是祂庇护我等行事，才能让我带着神种离开。”
“当时祂对战仙魔两族的帝级高手时，我和袁柒都见识过，还记得这股气息。”
至于先前为何没有发现，他也叹了口气，“玄武大神果然彻底湮灭了，阿楠不是残魂转世，而是大道给予此方世界神陨神起的一线生机。”
“若无法寻得玄武留下的传承，她想成就玄武之身，只怕……”最少也得几万荒年才有可能。
他们根本等不起。
鹿珠心下一动，那鲛人歌不就对上了嘛！
她当即顺着直觉拍板，“我们先不走了，进魔源！”
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她和云煞都能抵御魔气和死气，袁柒也能，鹿晴在她和云煞的领域内，也勉强可以。
阿楠仙将修为，定能以玄阴手……不，是玄武神爪诀护住自己。
她看向袁柒，“来一趟，过而不入，非我辈优良传统！”
鹿晴也咧嘴笑着点头，“就是，我们鹿家可是以捡垃圾……咳咳，捡宝贝起家的，这魔源内肯定有不少宝贝吧？”
袁柒：“……确实，魔源内的神息可凝结成魔源晶，死气越重的地方，品阶越高。”
跟捡垃圾还真是没啥区别。
反正都是在垃圾（死气）里淘换宝贝。
魔源晶远非魔源石可比，跟元石和元晶的关系可不一样。
源石只是神种内焱息化气为石，魔源晶是神息的精华结晶，能为魔修和魔族增加的是本源和魔骨威力。
比如绿瑶欠缺的源寿，魔源石补不了，魔源晶可以。
如果他们能凝结出一些带走，他和鹿晴的修为上限会大大提高。
所以袁柒很乐意，期待看向云煞。
云煞从来不会反对自家道侣的决定，“那大家就进轮回秘境吧，我和珠珠，还有袁柒和阿楠在外面。”
他温和冲阿楠道：“若是抵挡不住就进秘境，玄武的气息，我和袁柒也能感知出来。”
阿楠沉默点头，她其实大概知道传承可能在哪，似乎有什么在呼唤她。
但魔源内神息和死气过于浓重，仙识受阻，她说不出来具体位置，只能先走走看。
鹿晴鼓了鼓小脸，哪怕她已经玄仙修为了，依然还是拖后腿的存在，这让她有点气馁。
鹿珠拍她胳膊，“别丧着小脸了，赶紧回去将魔力回复到圆满状态，等到了垃圾场，有你出力的时候。”
鹿晴：“……”感情她就是个力工？
*
力工晴高高兴兴进了秘境。
鹿珠和云煞在前打头阵，袁柒主动断后，阿楠夹在中间，努力感应着呼唤传来的方向。
半日后，他们路过了几处死气不算浓郁的地方，也没找到规模格外大的垃圾……咳咳，神息地。
倒是各种各样的骨骸碰上了不少，被死气侵蚀，身外物什么都没留下，只有枯骨一堆，格外荒凉。
鹿珠心想，要不就先把那些小的吸收了？
蚊子腿儿也是肉啊！
阿楠就在此时，突然抬头看向北面，“珠珠，我感觉到了，我曾祖母他们……在北面千里之外。”
鹿珠立刻忘了蚊子腿，赶紧拉着云煞转向，“那赶紧走，那边肯定有血黛娘子给你留下的好东西。”
袁柒再一次疑惑地盯向鹿珠后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
昆夜大人喜欢这么个咋咋呼呼，嘀嘀咕咕还贪财小心眼、又格外没脑子的……龙鲛，勉强能理解是对神种的看重吧。
他家道侣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主人，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呢？
袁柒觉得，自己就算犯了错，也比鹿珠这小崽子好一千倍！
鹿珠像是脑袋后头长了眼，阴恻恻道：“袁柒你再在心里骂我，我就给青莲前辈找第二春！”
当龙鲛的预言天赋是开玩笑的吗？
眼皮子一跳，一定是有人骂她。
现场除了袁柒，不可能有别人。
袁柒赶紧低下头，敢怒不敢言，“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鹿珠要不是顾忌着阿楠的心情，估计要窟窟笑出来。
这种看别人气得要死，却偏偏干不掉她的样子，实在是太爽啦！
*
袁柒不知道，别看鹿珠一直咋呼，可她从来不会不分时候地聒噪。
一路上她芜湖哇塞半天，这会儿又小人得志的叫唤，让阿楠一开始几乎要心神俱焚的心情，竟渐渐和缓了下来。
更冷静，对那种古怪呼唤的感应就更加明显，才能这么快确认方向。
毕竟，谁也没办法在这种活蹦乱跳的小鲛女面前，还能郁闷得起来。
*
千里的距离，以他们如今的修为而言，本是眨眼间就能到的距离。
只是此处死气无处不在，死气中存在一种瘴魔灵，缠上了就摆不脱，打死还能重新幻化出来，非常难缠。
而满地的枯骨之中，也有许多魔族血脉，带着格外诡异的诅咒之数、禁术魔文，稍不注意就会中招。
大家的速度并不算快，用了足足五日，才到达阿楠所说的地方。
鹿珠心里一直算计着，正好走到离阿楠先前开口的北面一千里处，大家就都看到了一片浓郁到令人心头发寒的浓重暗色。
像黑洞一样。
大家都知道，那是死气太过浓郁，侵蚀了空间而引起的。
即便是鹿珠和云煞的领域，在其中只怕也撑不住一息，就会被腐蚀一空。
阿楠的眼泪再忍不住扑簌着往下落。
她的声音哽咽，“珠珠，我……曾祖母和祖母，就在这死气之中。”
鹿珠心里格外好奇，那血黛娘子不是才大罗金仙的修为吗？
怎么在这么可怖的死气中残存下遗言的呢？
可她知道，这会儿不是叽歪的时候，立刻拍起巴掌呼唤——
“赶紧的，乔大哥和宝轩你们布下防护阵，师祖和曾祖你们俩为我们护法，轮回和小乌龟给我们念话本子。”
“鹿晴你和袁柒一组，我和云煞一组，将这些垃圾一点不留，全给我收了，让阿楠姐姐跟亲人相见！”
阿楠：“……”听起来不像是捡垃圾，倒像是春游。
她深吸口气，擦干眼泪上前，“还是我来念吧，我声音大，话本子也多。”
众人：“……”能不能正经捡垃圾，不是，吸收死气？
但大家已经习惯了听鹿珠安排。
她话音落下后，大家便各司其职，迅速行动。
虽然说是分了工，鹿珠和鹿晴却没按照安排行事。
俩人实在是太想念家人了，迫不及待窜到死气边上。
按照袁柒所教的法子，鹿珠吸收死气，净化，鹿晴将分离出的神息压缩凝结。
不一会儿，她们就得到了一块格外晶莹剔透，黑水晶一样的魔源晶。
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合作的云煞和袁柒：“……”
俩人低头看着他们手中的魔源晶，沉默了。
同一片死气，同一片神息炼化，他们这块完全不透明，上面还带着斑驳的灰白纹路。
云煞反应快，毕竟有个好道侣。
“同样是炼化神息，你身为高位魔君，连鹿晴都不如，你好好反省一下！”
袁柒：“……”那您怎么不反省，您这混沌法则没办法彻底净化死气呢？
鹿珠和鹿晴窟窟笑，但浪费还是不行的。
鹿珠挥了挥小手，“我来净化，你们三个炼制魔源晶，赶紧的，时间不等人！”
她对净化法则的理解，现在完全超出了寻常修士。
更不用说，这就是刻在她血脉中的天赋。
只短短两日，死气就少了三分之一。
大家面前，堆了好大一堆极品魔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