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觉得义云好像没什么用,不然就扔回去吧。
义云危机感大增:“你问我别的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扈轻想了想,从善如流:“好,你讲一讲,为什么去神界的飞升通道关闭了。”
义云:“…”
为什么她问的全是正常人不该问的,要么法则要么神界的,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吗?
扈轻:“这是我们经历这一切的问题根源,我觉得我问得很对。你到底知不知道?”
义云吞口水:“我们有猜测。”
“说。”
“神界没人去过,但可以以仙魔界类推。下界飞升上来的通道消失,无外乎几种情况:最常见的,下界能量不足支撑飞升,飞升通道自然关闭。如果没有契机,下界就会慢慢沦落成凡人界。”
扈轻点头。
“再有是上头出手关闭飞升通道的,原因嘛,得罪上头的人了呗,通常是惩治的性质,关上些年再开放。”
扈轻再点头。
“或者上头把下界当做封印镇压之地,不让里头的东西逃窜出来,断掉飞升之路也是有效手段。”
扈轻:“这种情况不算多但也不少。
义云:“是。有的下界因此被改造成秘境私地什么的。再有下界动乱他们自己人毁掉飞升通道的。通常这种自取灭亡的做法只会让上头的人嗤之以鼻,放弃这个界。”
扈轻:“还有吗?”
义云:“有,还有一种不常见的情况,那就是大空间的变动。好比你的空间站,挖通的空间通道,如果你的空间站移位,空间不稳,空间通道被扯断怼掉的,很正常吧。”
扈轻:“呸呸呸。”
界、空间站、传送通道,或者说,在空间中存在的一切,并不是绝对静止的,所谓稳固,是在一定范围内抵御外头的波动。好比房屋,要防风雨地动,灾难大到房屋抵抗不住了,便轰然倒塌。
界是最稳定的空间,却也有其不可抵抗的外力因素。就个人有限生命来讲,这种事不会发生。但就界和宇宙的漫长存在来讲,这种事会必然发生。
所以,界也有生老病死。
义云说的最后一种情况便是不可抵御的因素。
扈轻说:“不会这么寸吧,仙魔界和神界在空间上失联了?”
义云:“我们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你想,最后有人飞升的那个时期内,飞升通道在不同的地域,那么多且形式不一样,就在一个时期内,陆陆续续全没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界发生位移,所有通道失效。再不然就是神界平等公正的降下神罚。可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典故里,我没找见什么大事情能惹来神界那么大的怒火。”
他说:“飞升上去那么多人,总要为出身之处说说好话吧。”
扈轻想了好一会儿:“你们应该知道,有上头下来玩的人吧?”
麒麟界的天道,就是受罚从神界下来做苦力的。
义云知道,说:“人家从上头下来当然容易,回去也自有法子。”
扈轻便怂恿:“你们找他们问问呢?”
义云:“…”
瞪着她失言良久:“你真是什么都敢想。我大约找着你最大的优点了。”
这话说的,扈轻:“我别的优点呢?”
义云想了想:“说不准,你挺出人意料的。”
扈轻便看着他,示意他展开说说。
义云:“我从不知得帝印还能这样…与天道直接索要的方式。别的地方,那些魔帝仙帝的,已经打出脑子了。”
扈轻哈哈大笑:“侥幸侥幸,是天道爸爸们护着我,舍不得我被打出狗脑子。”
义云翻了个白眼,谁会称自己是狗脑子,这人,奇奇怪怪的,但不讨厌。
他很好奇:“你怎么能和天道直接勾通呢?你怎么做到的?”
甚至他猜想过,扈轻是不是上头来的人,或者,是上头来的人的遗珠?
这个嘛,扈轻实话实话:“最简单的,磕头就行。”
磕头?之前并没有吧。
“磕头,叫爸爸,天道就理会我了呗。”
义云沉默。
义云不信。
义云愤怒。
他说:“你是不是故意诓骗我想看我磕头?”
啧啧,小人肚量。
扈轻干脆带他到另一界,无主的界,落在高山顶上。
“来,你来确定,这界可没有主儿。”
这样的手段义云有,手里放出五彩霞光闪了会儿,冲扈轻点头。
扈轻笑笑,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跪下去,嗑了个头:“爸爸。”
义云冷笑,你就装模作样吧,小爷才不信你个——啊啊啊!
扈轻额头碰触的地方,那平平无奇的石头地面上,就那么在他注视之下,长出来一个小松景般的印来。
帝印!
小松苍劲,古韵悠悠。
义云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磕个头喊声爸爸就成了?这这这——
扈轻笑眯眯捧起印:“谢谢爸爸。”
功德小球一碰即没了进去,再塞一个。
义云默了。这不科学,甚至不玄学,所以她其实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天道们一起做出来的挂吧?
扈轻:你猜。
第1335章 韶华
义云恍惚,他急需家人的支持和肯定。支撑他不要倒下去,肯定他从小到大学的不是错的。
“这这这,这太欺负人吧?这样轻易就给你——这是帝印,不是儿戏…天道为何如此纵容你?”
扈轻:“我美呀。”
义云:“…”
受到打击太大,接下来很长时间内他都恍恍惚惚的不说话,扈轻过意不去,便带他回空间站。
“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处理一下私事。你若还想跟着我,回头我来接你。你不让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被很多界拒绝过的。”
拒绝她的界,十个手指头绝对数得来。扈轻觉得自己得再去拜访下,毕竟界如人,有的界是需要被哄的。
义云定定看着她,点头。
扈轻走到门口转过头来:“你帮我问问,那个尘风怎么弄得那么多印的。”
义云再点头。
“还有之前你答应问的其他事,一起给我个答复呗。”
义云连着点头,知道自己再不给个解释,扈轻的耐心便要告罄了。
扈轻去看宿善,闭关时间很久了,久到活生生的人身上看出石头味儿来。扈轻不由担心这样坐下去真的会变成石头,上前亲了又亲,觉得口感跟以前没差别才罢休。
帝印在宿善跟前摆得整整齐齐,列军阵似的。扈轻手指头点了点,突然帝印全都飞起来,吓她一跳。
该不是要逃吧?
幸好,不是。
这些帝印在她眼前的空气中挤出一个字来。
扈轻念:“没。”
帝印调整位置,变成另一个字,扈轻:“给。”
帝印再调整,扈轻:“我。”
再调整,扈轻:“磕。”
帝印再要动,扈轻已经嘴角抽抽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头。”
帝印不动了。
扈轻脸皮直抽,至于嘛,都是一家子了,好吧,不就是磕头。
她一指旁边一块高些的突出的小石台,帝印们心领神会,嗖的飞过去,却盘旋不落,只有一个轻轻的站了上去。
扈轻眼前一黑,这是要她一个一个的磕啊。
磕吧。
“爸爸好。”
帝印在上头跳了跳,又左右摆了摆。
扈轻在心里叹气,脸上笑成花一朵:“大观爸爸好。”
帝印上下跳三下,飞起来,飞到另一边。
然后另一颗帝印从队伍里飞出来,落下。
扈轻磕一个头:“云荒爸爸好。”
一个一个问候过来,额头磕出一个红红的印记来。
绢布气呼呼:“这不是欺负人嘛。”
扈轻:“挺好的。应该的。我这些帝印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