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狐狸以前是不掉毛的,怎么来到人界,喝了几杯酒,怎么就掉毛了呢?
狐狸掉毛,寝食难安,吃果子的时候都食不下咽,“好狗,你说,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疾病,传染给我了呢?”
初次相见,狗子浑身上伤,尾巴是秃的,还以为是被别人薅秃的,现在想来,可能是一种传染病。
胡淼淼十分确定,并对空气中不存在的狗魂指指点点:“早知道就应该把你送带禽兽医那里好好查查,没准死因就是这个传染病。”
不行,狐现在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有传染病死掉,得找禽兽医去看看。
她跟鸡大妖打了一声招呼:“先不搬家,我有病,去找禽兽医看看。”
鸡大妖:“???”
鸡精大为震撼,等胡淼淼走后,前来欺负小鸡的狼王听到的版本就是:胡淼淼脑子有病,去找禽兽了。
君泽琛呵斥鸡精别乱说,鸡精脑子才有病呢,胡淼淼都能把他玩得团团转,聪明着呢。
鸡大妖委屈,可是祖宗就是这么说的呀。
君泽琛只能闻着胡淼淼的气息下山了。
胡淼淼正在紧张兮兮地问禽兽医:“您说,我年纪轻轻就脱发,是什么原因?”
禽兽医掐指一算:“熬夜,吃辣,饮食不规律。”
胡淼淼把手腕伸过去,“你别掐指一算,你给把把脉?”
禽兽医摸摸胡子,摇头闭眼:“不用,我一算就知道,这个你拿去,回去生发。”
他给出一个古朴的小木头瓶,胡淼淼立即接住,道谢,并声称家里养了几只小鸡,改日给他送来两只。
“哈哈,这都见外啊,对了我后天出门,你记得避开后天。”
禽兽医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等胡淼淼走后,突然又有人上门,他打开门一看,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光,阴沉着脸看他,阴恻恻道:“你再掐指算算,什么时候自己长出头发?”
他手指一动,门口一阵旋风刮起,老头的头皮一凉,哎呀呀地追上自己的假头发,戴回去,试图和男人理论,一扭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
得到了禽兽医的生发药,狐狸视生发水为救命稻草,一路上蹦蹦跶跶的,路过的一人看见她,笑眯眯打招呼:“前天没事吧?我们看你喝醉了,正愁怎么办呢,没想到君公子竟然来了,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
胡淼淼小步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错愕,像是一只被吓到的毛绒动物,眼睛都瞪圆了。
“君公子?你说的是君泽琛吗?”
那人笑了笑:“对啊对啊,他来了之后直接找你,把你抱走了,换做别人我们还不放心呢,可他是捉妖师啊,人品也不错,就让他带你走了。”
那人话音刚落,只觉得对面的漂亮姑娘从惊讶,到愤怒,还以为怎么了,却听对方娇怒说:“可恶,肯定是君泽琛把我打了!”
村里人:“……”
很好,传下去,捉妖师丧心病狂,殴打小姑娘。
胡淼淼雄赳赳气昂昂回家,像是抓到了某捉妖师的把柄,然而到家她就萎了。
捧着从禽兽医那里拿来的生发药,焦虑地转来转去。
啊啊啊,她喝醉了!
发生了什么?
她有没有在捉妖师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呀?
她有没有对人家做什么呀?
怪不得身上有些疼,难不成是她喝醉了对人家做了什么,人家一生气把她暴打了?
有这种可能。
不行,不能再继续混下去了。
胡淼淼冲出去找鸡大妖,要立刻马上搬家。
鸡大妖支支吾吾,很是为难:“我……那个地方可能不太好,改日,我再托朋友找更好的地方。”
胡淼淼:“没事,我不挑!”
鸡大妖欲哭无泪:“祖宗啊,您给咱一条活路吧……”
胡淼淼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提溜起它的翅膀,狐狸眼上挑,“鸡大妖,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鸡大妖:“咕咕哒~”
“呵呵!”胡淼淼冷笑一声,“再不说,信不信姑奶奶吃了你?”
她在鸡大妖惊恐的视线下,红唇一扬,露出一对儿小尖牙。
鸡大妖哭哭啼啼:“错了姑奶奶,祖宗,您是我亲祖宗。”
狐狸是鸡的天敌,鸡妖骨子里就害怕狐狸,看一眼狐狸都是脚软的程度。
鸡大妖更是一只畏畏缩缩的小怂鸡,当下事无巨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记抱着狐狸的大腿哀嚎,“祖宗,您可要为小鸡做主啊,如果让他知道我把事情告诉你了,肯定把我切了炖鸡汤。”
被鸡大妖隐瞒那么久,狐狸有些生气,“炖了正好,我要吃鸡妖补补。”
狠狠欺负了一顿,胡淼淼才好受一点,拍了拍鸡大妖,“带路,我今天就要搬家。”
这山洞里已经没有隐私了,她就要走。
鸡大妖无奈,只好带她去。
一天之后,胡淼淼抱着行李,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窜下跳。
“鸡大妖,这就是你说的山?”
她拔高了嗓子。
鸡大妖也在地上蹦迪,两只鸡爪红彤彤,甚至溢出了某些香味。
“对,是这个山没错,我朋友说这座山什么生物都没有,祖宗您可以放心住。”
去它嘤的放心住。
可不一个生物都没有吗?别说是妖怪,连植物都没有。
这里是一座还在喷发的火焰山,山体像是一个活跃的火炉,噗嗤噗嗤黑烟,她甚至能硬件岩浆的咕噜噜声,空气都是焦灼的热。
她的头发丝都烫卷了。
“你闭嘴吧,别说了快撤!”她热得脸蛋通红,汗水从脸上滴落,没两秒就蒸发了。
原形跑得快,她变成原形刷刷刷跑,鸡精在狐狸身后撒丫子狂追。
“狐祖宗,等等我,我的鸡爪熟了!”
胡淼淼的肉垫也快熟了。
她就多余把希望放在一只智商不高的鸡身上。
但到底还是心善,在心里把鸡大妖当做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回头,叼住鸡精的脖子,迈着肉垫哒哒哒跑。
一路狂奔到山下,热气似乎没那么灼人了,她热汗直冒,浑身上下的毛毛烧成了卷卷的,她还来不及心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山下。
她一个急刹车,就要往回跑。
然而当看见噗噗噗,即将烧红了的山体,默默地站住了爪子。
嘴里的烧晕了的鸡精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狐狸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转了个身,瓮声瓮气:“嘤?”好巧啊,你也来这里烤鸡吗?
呵呵呵。
捉妖师站在山脚下,背靠着树,一腿随意地屈起,手里漫不经心把玩着一个蓝色水滴状的晶石,抛出,接住。
对她抬了抬下巴,“不烧鸡,烧狐狸怎么样?你逃跑本领不错,肉质烤来吃的口感应该更好。”
话落,他对小狐狸扯了一抹意味深长,且十分诡谲的冷笑,直让小狐狸背脊的毛炸了一圈。
"嗷嗷呜!"不好吃,不给吃!嗷呜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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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狐狸[求你了]:“不七狐狸,狐狸不好七,去七美味烧鸡!”
小烧鸡[爆哭]:“狐祖宗,您还记得我是你的朋友吗?”
第25章
小狐狸生气害怕的时候, 背脊都会炸出一层浮毛,狐狸耳朵炸成蒲公英,尾巴炸得像是一根鸡毛掸子, 整只狐狸处于戒备的状态,她盯着君泽琛,尖锐的小白犬齿露出来,对他呲了呲。
君泽琛看着她炸得乱七八糟的狐狸毛, 眉宇略微蹙起, “不给吃, 那你怎么把自己烤成这样?”
白狐狸毛上面一层飞灰,打着卷儿, 狼灵敏的嗅觉,能闻到一股子烧焦味、以及……烤鸡味。
烤鸡味让君泽琛自动忽略了,他站在一种神奇的角度,批判狐狸:“弄的真狼狈。”
以前怎么没发现捉妖师这么有病, 狐狸怎么着, 他管得着吗?
从前, 没人管狐狸的死活, 以后更不需要别人管。
狐狸一屁股坐在地上,尾巴烦躁地在地上扫了扫,沾得都是灰尘也不在意,用一双狐狸眼怒瞪他,“不跑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也跑不了了, 前两次从他手底下逃脱,已经用尽了狐狸的手段,这次君泽琛早有防备, 就算她再动用狐族术法,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样逃亡的日子很累,胡淼淼想歇一歇了。
她看着男人收回姿势,跨步向自己走来,她挪了挪屁股,强忍着泛怂逃跑的欲望,爪子急躁地抓了抓土。
然而,男人走到她面前,并没有像上两次一样抓住狐狸的后脖颈,而是伸出两只手,拖住狐狸的两只前腿,将她抱了起来。
胡淼淼懵了,仰头看他。
男人的胸肌很发达,虽然硬一点,但是有韧性,比正常人的温度火热,她仰头,就能看见他棱角锋利的下颚轮廓,他也正在低头看她,一手拖着狐狸的后背,一手抓住她的一只小爪子。
狐狸的肉垫是粉白的,只不过被高温烫过,像是几颗小石榴籽组成的,红得有些发肿。
胡淼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地抽爪子。
抽一下,没抽出来,她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男人警告性地捏住她的肉垫,听她小声抽气,才冷笑:“还知道疼?”
“嗷呜!”狐狸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疼!
君泽琛:“疼还明知山有火,非往火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