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跑。
君泽琛这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一眼树上的床单,盘算着下一顿进食的时间。
如果说之前没尝过甜头,他也就不用惦记着什么,可是新婚燕尔,身为一只刚开荤的狼,难免控制不住地悸动。
可是小狐狸还太小 ,不如他皮糙肉厚,稍微用力就能在肌肤上留下印记,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他下的孽,他再禽兽也不至于不顾她的身子满足自己。
狼王活了几百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虚,什么叫做亏欠。
他亲自下水抓鱼,又去镇上买了菜和一些补品,中午时整整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
他来到床边,小狐狸身子不舒服,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两只手乖巧地搭在被子上,露出的小脸陷入枕头里,满头青丝犹如海藻,与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导致那张脸蛋更小,更加可怜楚楚。
她睫毛垂落,眼皮有些肿,娇嫩的唇瓣也是有咬破的痕迹。
这事儿怪他,昨天在她受不了的时候应该让她咬他,而不是咬自己嘴唇。
男人伸手,轻轻碰了碰。
睡梦里的人精致的眉头一蹙,不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翻个身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君泽琛蹙眉,干脆用妖力封住了她的痛觉。
胡淼淼瞬间舒展了眉眼。
她睡得很香,脸蛋红扑扑,鼻翼翕动,犹如小狐狸在阳光下晒肚皮睡死了,君泽琛不忍心去打扰。
可……到饭点不吃饭怎么行?
他俯身过去,凑到她耳边,轻声叫她起床。
被子里窜出一条漂亮的狐狸尾,啪地一下抽在他下颚,毛绒绒的划过他脖颈的肌肤,悄然溜走。
他喉结一滚,面无表情地瞅着那条尾巴。
尾巴,和狐是两种生物,还当着他的面挑衅地甩了甩,完全忘了昨夜被他弄得狐毛泥泞的样子有多狼狈。
他深呼一口气,抬手将那条狐狸尾巴塞回去,顺手封印,让它短时间内别出来勾他。
它主子吃不消。
胡淼淼梦里出现一只很讨厌的大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一只在她耳朵边嗡嗡嗡,她用尾巴打走,没一会又凑过来嗡嗡嗡。
她有些恼了。
“再嗡拍死你。”
换作以往狐狸绝对不会这样硬气,可是现在的狐狸被惯成祖宗,嚣张得和什么似的。
她唰地一下睁开眼,便见一张俊美的容颜右侧下方隐隐泛红,隐约能看见一条红痕印记。
“你……”胡淼淼瞬间怂了。
“我……我家暴你了?”
新婚夜她有前任的毛毛,还打了夫君,底气瞬间不足,明亮的小眼神暗淡不少,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无措。
君泽琛根本没生气,毕竟如果不是他想,单凭狐狸的尾巴又如何能近他的身?
他还没说什么呢,反倒是她委屈成这样。
那条软软的尾巴,好像抽在他的心尖上,柔软得发麻。
他神色一缓,抬手轻轻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没事,先吃饭。”
狐不是刚吃过饭吗?
不过狐不会嫌饭少,她见男人真的没生气,呲溜一下爬起来,发现屁股竟然不疼了,惊喜地动了动,忽然……她脸蛋一红,像是被封印,一动不敢动。
君泽琛在给她盛饭,一回头见她羞红的小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他不是已经封了她的痛觉,难不成还疼?
胡淼淼支支吾吾,眼神飘忽,“好……好像……”
她在男人的目光下,嗔他一眼,声音细若蚊蝇:“嗡嗡嗡……”
君泽琛:“?”
饶是狼的耳朵好使,也听不见蚊子说话啊。
他走回去,将她整个人连同被子打包抱到桌前,让她躺自己怀里,捏了捏她软乎乎,鼓起来的包子脸。
“大点声!”
“可……可是这光彩吗?”胡淼淼快急死了。
君泽琛不明所以,见她实在不好意思说,便侧头过去,亲自将耳朵递到她嘴边,催促她:“说吧。”
胡淼淼攀着他的肩膀,紧张兮兮凑过去,“没……洗干净。”
君泽琛:“?”
“哎呀!”木头不开窍,小狐狸用手锤他,气呼呼地别开视线,落在桌上热气腾腾的白汤上,瓮声瓮气憋出四个字:“流出来了。”
君泽琛:“……”
他揽着她腰上的大手一紧,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头一次露出错愕之色,俊脸也隐隐泛红,轻咳一声:“先吃饭吧,等会我帮你再洗一遍。”
都怪坏东西,狐狸一顿饭吃的都不香了,时不时难为情地偷瞄他,还要感应体内妖丹的变化。
也是这一觉醒来,她发现腹部的妖丹暖暖的,似乎吸收了什么补物,妖力充沛,挥之不尽用之不竭,硬生生把她的妖力提升一大截,比妖丹都管用。
由于捉妖师不知道她是妖,胡淼淼没敢跟他说,默默低头任由他投喂,脸颊鼓鼓的,隐约还是能透过她看见小狐狸的影子。
君泽琛十分享受投喂的过程,每次看她吃完一口饭,都有极大的成就感,以前杀狐狸杀到麻木,就算打了胜仗,也没有如今这样畅快。
等胡淼淼不吃了,他抱着她,熟练地将剩下的食物解决掉。
然后带她去清洗,其过程不言而喻,对狼是极大的考验,他甚至不敢乱看,生怕一不小心做什么禽兽的事。
胡淼淼虽然没有了痛觉,但其他触感还是在的,她将脸蛋埋在男人的怀里不肯出来,还不忘嘀咕他是臭流氓。
过后拉着他的手,狐视眈眈,“你是捉妖师,比凡人强大,能不能想办法……”
她比比划划,吐槽:“你的手太长了,能不能剪短点。”
君泽琛:“……”
他凉凉掀了掀眼皮:“你确定要剪掉的是手吗?”
“还能剪其他的吗?”胡淼淼眼睛一亮,小眼神向下飘了一瞬,在男人警告凝视下,若无其事挪开小脑袋瓜,其实无论是嗡嗡嗡还是他的手指,都怪讨厌的。
这天晚上,君泽琛解开了她的痛觉,毕竟一直屏蔽痛觉是很危险的事,她有什么不舒服都察觉不到,万一生个病,那太危险了。
他用宽厚温暖的手掌给她按摩,没一会狐狸就哼唧唧舒服地窝在他身边昏昏欲睡。
她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没有往日有活力,君泽琛以为她病了,等胡淼淼睡过去手,开始帮她检查,准确地捕捉到了她妖丹的异常。
他眉宇舒展,原来是元阳。
这几百年来无数妖女试图往他的寝殿凑,并非只看中他的样貌,毕竟妖族样貌很好,威武精壮的男妖不再少数,只不过像他这样身份地位以及修为的很少。
他那几百年不曾破戒的元阳,能够抵过妖族修行二十年的修为。
小狐狸才多大年龄 ,至今刚成年,他元阳的修为都比她年月大,难怪会吃不消。
不想还好,一想到小狐狸的年龄,君泽琛揉了揉眉心,暗骂自己确实禽兽。
他一边叹息,一边将手覆盖住她的腹部,化解那未消化的力量。
胡淼淼对此并不了解,只觉得浑身通畅了,她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君泽琛的胸膛,小声嘀咕一句什么。
君泽琛的动作一顿,抿紧唇角,板着脸凑过去偷听。
小狐狸一定做了美梦,唇瓣都是翘着的,呢喃的那两个字,就像是软软的棉花糖,甜到人心坎,入耳即化。
“夫君……”
这一刻,似有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胸腔更是澎湃万分,君泽琛的眼神墨绿,如同锁定猎物,瞬间盯上了她的脸,一对儿黑绒绒的狼耳刷地冒出来,竖得笔直,甚至因为出来得太快,抖动掉几根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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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狗[星星眼]:“啊啊啊再叫一遍!?”
狐宝zZZ:“夫君,是坏东西,丢掉……”
好狗:“……”[小丑]
老婆一句话,让百年老狼暴露原形[坏笑]
第53章
狗毛。
胡淼淼最近发现很多狗毛, 狗毛无处不在。
床上被子里、地毯缝隙里、以及她的床底下,虽然数量很小,就只有几根, 好像是被人遗落的不易察觉,可是胡淼淼对狗毛挺敏感的,她觉得狗毛就像是蟑螂,当你发现一个, 就等于有无数个了。
因为好狗的关系, 胡淼淼很心虚, 一直没敢和捉妖师说。
而且自从某天她醒来,君泽琛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儿, 只要君泽琛在,那么他的眼神会如影随形,怎么说呢,让她有一种肉包子被狗盯上的错觉。
只不过这条“狗”并没有对小狐狸下手, 两个人婚后相处还算和谐, 相处的气氛却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 偶尔对视, 眼神会黏在一起,对视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胡淼淼会先一步败下阵,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但她依旧能察觉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竟然开口说成婚后, 应该改变称呼, 让她叫他夫君。
成婚那日,她就已经在心里默念无数次,可到嘴边的话总觉得羞耻, 无论男人怎么哄,胡淼淼都憋红脸不吱声,被催急了,会大声叫他嘬嘬。
她给他的爱称,就没有一个好听的。
经过君泽琛的元阳采补,胡淼淼的身体没两天就好了,但君泽琛还是怕给她留下阴影,选择给她时间,让她渐渐适应自己的生活,偶尔会用手和唇伺候伺候她,他隐忍着去洗冷水澡。
她是个贪吃狐,也只有在他怀中绽放的时候,才会咬着唇,低泣地唤他一句夫君。
那一刻,君泽琛觉得,所有的隐忍和放纵都是应该的,他怎么早没遇见她呢?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能早一步遇见狐狸,那时候小狐狸还未成年,是个狐族幼崽,他就算再亲手也做不出来什么。
可是他会在小狐狸无家可归的时候,给她一个港湾,会在她被欺负的时候,给她撑腰,给她一个完整的幼年期,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娇生惯养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