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闭上嘴,蹲下身将雪狼的垫子卷起来塞进床底下。
正当她要把傀儡人的垫子拖出来时,傀儡人轻轻一哂。
苏筱圆惊讶地抬起头。
傀儡人脸上没有笑意:“我占了它的地方,它睡哪里?”
他是在阴阳怪气吗?所以还是生气了吧?吃雪狼的醋吗?等等傀儡人也会吃醋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地盘,”苏筱圆连忙顺毛,“只是因为小雪狼刚来才让它临时住几天,我本来就准备给它在院子里搭个窝的,它有点怕猫所以……”
“你确定它是怕猫?不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博取你的怜惜?”
“它哪有这种心机……”苏筱圆忙辩解。
“你是说我有心机?”傀儡人道,“心机深重,凶残冷血,筱圆就是这么看我的。”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苏筱圆百口莫辩。
明明昨天去看他的时候还呆呆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变成这样,好像比受伤失智前还难对付。
傀儡人显然不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往灯盏中扔了一把灵石。
小屋里顿时亮如白昼,每个角落都照得雪亮,苏筱圆仿佛被扔进了审讯室,被大灯照着,最细微的表情也无处遁形。
傀儡人却没有审她,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腰带。
苏筱圆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沐浴。”傀儡人公事公办地回答一句,将解下的腰带扔到一边,带扣抽打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苏筱圆心脏跟着一跳。
“筱圆以为我要做什么?”他斜乜她一眼。
“没有没有,”苏筱圆往门边挪,“那你慢慢洗,我去外面等……”
“主人这么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傀儡人淡淡道。
“当然不是。”苏筱圆忙道。
“那我便放心了。”傀儡人长腿一伸,走到门边插上门闩。
苏筱圆察觉气氛不太对:“傅停云你……”
傀儡人抬起眼皮,桃花眼像是蒙了层冰,底下似有什么涌动,像黑色暗流,又像无数爬虫的暗影。
苏筱圆从没看见过傀儡这种眼神,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
傀儡人站在她和门之间,继续自顾自地脱衣服,很快便只剩亵裤。
他没有片刻停顿,面无表情地解开系带,丝绢无声滑落。
苏筱圆连忙闭上眼转过头,非礼勿视。
可是下一刻,傀儡人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回来,指腹从嘴角移动到下唇中间,仿佛要揉出汁水来。
苏筱圆心提了起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
“筱圆不是喜欢这些?为何不看?”他把她的下唇往下扯。
哪次“练习”他下手都没这么重过,苏筱圆眼角冒出了泪花:“你别这样傅停云,我有点害怕……”
苏筱圆被他捏得生疼,又害怕,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傅停云,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对不住,弄疼筱圆了。”傀儡人冰冷的长指下移到她脖颈,这回没有用力,但拇指指腹沿着她颈动脉来回摩挲,动作和声音一样轻柔:“是看腻了?更喜欢新的?”
“当然不是,”苏筱圆浑身发抖,“你比它好看……”
傀儡人凑近了,在她左右眼皮上各轻吻了一下:“那就睁开眼睛。”
声音里乞求的意味让苏筱圆心头一软,几乎忘了害怕。
她睁开眼睛,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水雾,朦胧间看见傀儡人完美的脸、脖颈、肩线。
冰凉的手握住她后颈,迫她低下头:“喜欢便多看看。”
免得不满足还要去看别人。
苏筱圆冷不丁和那东西打了个照面。
比起那天在水里影影绰绰看到的那一眼,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傀儡人等她看够了,方才松开她后颈,转过身去准备洗澡水。
他大大方方、慢条斯理地忙着自己的事,鲜红发带束起的漆黑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臀腿间摆动,像条漆黑亮泽的尾巴。
他身上仿佛有股磁力,牢牢吸引着她的视线。
傀儡人抬起长腿跨入浴桶,转过身正对着她。
苏筱圆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他立刻发现:“很丑?”
“没有……”
“不丑为何要躲?”
苏筱圆只好又回过头,满脸通红,目光在他身上飘忽逡巡,像是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不管落在哪里都会被烫伤。
“哗啦”一声,傀儡人总算是坐进浴桶里,结束了她的酷刑。
他洗得很细致,但没有泡太久便出了浴桶。
他用布巾随意地擦了擦,身上仍旧湿漉漉的也没有用灵力蒸干,便取了件中衣随意地披上,也不穿亵裤,一绺绺黑蛇般的湿发蜿蜒出一条条湿痕。
真不如不穿。
他将腰带松松地一系,走到床前,将她纤巧的身子整个笼罩在阴影中。
苏筱圆预感到真正的处刑要开始了,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她仰起头,分开双唇,想要说点什么,可声音还没出口,傀儡人便用手掐住她下唇用力揉搓,一边俯身咬住她上唇,恶意地用牙碾磨着,几乎要把她咬出血。
苏筱圆浑身都绷紧了,抬手去推他,他从她唇间抽回手,掌住她后脑勺,长驱直入地吻她。
不知是她生疏了还是傀儡人技术又有进步,他的舌头仿佛灵蛇,搅得她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三魂七魄好像都被他吸走了。
腰软下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他,摸到他滚烫劲瘦的腰,连忙缩回手,可是那光滑弹韧的感觉却留在了手上,让她忍不住蜷起指尖。
傀儡人抽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嘴角,卷走牵出的细丝,然后沿着她下巴、脖颈一路舔1舐下去,他单手托着她后腰,让她上半身悬空着。
随时要坠落的恐慌和身上宛如蛇类爬行般的触感让苏筱圆头皮发麻。
“不可以……”她还记得三十天不能涩涩的禁令,用手抓住衣襟。
他便舔她的手指,从指缝到指尖。
仿佛有电流淌过,苏筱圆忍不住缩手,他便趁虚而入,咬着她的衣襟,连同薄透的纱质心衣一起扯到一边。
他抬起头,目光在她心口的方寸地逡巡,寻找着那点浅淡的证明。
淡得几乎看不见。
原来人气到了极点是会忍不住笑出声的。
推门看见那畜牲的那一刻,他用尽全力才忍住没把它的头拧下来,把那张脸踩成泥,让苏筱圆恶心作呕,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若他真的只是个傀儡,或许他会这么做。
若他没见过东西被烧毁后她的样子,或许他会这么做。
究竟还是不想看她再心碎一次。
放过了那畜牲,难道还要放过她?
他无声地笑了笑,报复般地嘬吮,直到在她心口留下印记,红得像血一样,他用牙叼起那一小片肉,磨蹭啃啮,就像蛊虫啃食他的心脏一般。
少女喉间发出似痛苦又似难耐的声音,眼角渗出泪,却还在试图安抚他:“傅停云,好了好了,别闹了……”
仿佛在安抚一只不懂事的灵宠。
仿佛他只是一只猫,一只狗,猫狗对她做这种事她也不会生气,只会软软地说一句“别闹了”。
傅停云隔着轻纱一口含住,坏心眼地松开一只手,只用单手托着她的后腰。
苏筱圆心脏剧跳,身子不由自主反弓,上半身几乎悬空,腰间的手成了唯一的支点。
她忍不住伸出双臂攀住他的上臂,只顾着保持平衡不坠落,哪里还能抵抗。
傀儡人搅动着舌头,审问她:“那日你突然惊呼,它做了什么?”
苏筱圆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傀儡人用牙轻轻一碾。
苏筱圆吃痛告饶:“它舔了我一下。”
他重重地舔了一下:“哪里?”
苏筱圆涨红了脸:“手心……”
“骗人。”又是一下。
苏筱圆紧抿着嘴,与说真话的冲动对抗,可很快输了:“脚心。”
“哪只?”
“左脚……”
“乖,诚实的主人应该得到奖励。”
苏筱圆哪里受得了这个,指尖不自觉用力地掐着他的手臂,指甲陷进皮肤肌肉。
一阵天旋地转,她双眼失焦,强烈的失重感,是梦境的百倍。
傅停云怔了怔,想起在她梦中的经验,方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真快。
一股暧昧的暗香弥漫开来。
傅停云托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床上,跪坐在床边,解开布袜绑带,脱下袜子。
苏筱圆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瞪大了眼睛,想把脚抽回去,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的脚举高,凑到嘴边,伸舌缓缓地扫过。
“它做的,我也会,”傀儡人望着她的眼睛,“不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