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时不同,今天omega雇主点了一盏年头很久的小灯。
他仍旧带了阻隔器,季舒虞看不清他的容貌,也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这次他穿的很随意,翘着二郎腿,宽松柔软的裤腿坠着,还能清晰看到一截白皙的脚腕。
“啧,眼睛看哪呢,老实点。”
他哑声警告。
只是声音不大,也没什么攻击性,听起来更像是调情。
季舒虞收回目光,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准备开始了。”
“等等,”季尝叫住她,他停顿了一会,招招手,“你离我近点……”
季舒虞没有动:“这不合适。”
他今天突然穿的这么清凉,很难不让人多想。
如果拒绝他后面不合理的要求,她的星币和资源还能按时到账吗?
“还怕我吃了你吗?”季尝轻哼一声,“我才没有那么重口味,这次我要你抽取高浓度信息素,注射进我的腺体里。”
“……你疯了?”
把高匹配度高浓度的信息素注射进去,有极大可能出现假性标记期的情况,严重的甚至可能假孕的情况。
但的确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他不想再被其他的信息素影响了。
今天对季舒虞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让他不得不来赌一把。
季尝翘着腿,包裹着丝制手套的指尖勾了勾:“你似乎忘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索命女士。”
季舒虞复杂地看着他,缓步走过去:“有一件事我需要说明,直接注射高浓度信息素,会出现假孕的情况,我是概不负责的。”
这话说出来很像人渣。
寡O似乎也没想到,让她拒绝的会是这个原因。
他轻笑一声:“你多虑了,就算真怀上,孩子的母亲,也不能是暗网杀人如麻的黑户。”
看来真是个寡O。
有妻子的omega是不会做这种假设的。
兴许是因为今天他易感期格外厉害,就连平时不怎么明显的味道,今天都带着柑橘类的酸味。
显然是经过处理器散发出来的,不是他本身的味道,毕竟财阀世家的omega怎么能把信息素泄露给别人。
季舒虞没再跟他废话,解开风衣领口的扣子,接过他递来的针管。
“废弃的医疗器材我会带走。”她眼睛都没眨,缓慢抽取了一管信息素。
液体形态的信息素味道会更为浓郁,维持的状态也会更久,但一般omega会受不了太强悍的高浓度信息素。
他没有异议,垂下头,只手落在后颈,把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瓷白平滑的后颈:“随你。”
他不紧不慢地解着,低着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乖顺。
季舒虞为自己贴上抑制贴,免得出去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将锋利的针头对准他的后颈。
她明显能察觉这人有一瞬间的颤抖。
像是瘾君子看到成瘾药物后,过于兴奋而抑制不住的战栗。
那股来自柑橘酸涩的味道也更浓郁了。
季舒虞为他注射,随口安抚:“再坚持一下。”
“……摸摸我。”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注射高浓度信息素,会让omega产生被标记的错觉,需要Alpha及时安抚。
不然正常的omega可能会在注射的时候就痛死。
季舒虞顿了顿,有些生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她想要收回手的那一瞬间,omega掌心落在她的手背上,细腻,滚烫,透过丝制手套传递给她。
他在害怕。
匀称的指骨紧紧攥着她,生怕她离开,但光滑的丝织物并不能真正禁锢她。
季舒虞顿了一会,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先冷静一下。”
她看不清这人究竟是身边表情,什么神态,但想必他状态是不太好的。
这个类似标记的安抚实在是太刺激了,是前所未有的,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季尝并紧了腿,呼吸急促,低声重复:“摸摸我,安抚我一下……”
他极力维持着正常的语调,生怕被季舒虞听出什么来,但显然效果甚微。
如他所愿,季舒虞的手从他的肩头,落到了脊背上,一下下的轻拍,像是在哄小孩。
女人身上强大的压迫力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
那股燃烧过后的檀香味存在感很强,季尝用尽全力抵抗生理性的反应,攥紧了拳头。
掌心一下下落在脊背上,他感受着灼人的温度,每当季舒虞抬起手,他都渴望这双手再次落下,忍不住要挽留。
他的脑子已经要被假性易感期侵蚀坏了了。
季舒虞偏了偏头:“不能继续抚摸了,你有可能假孕的。”
他发出低低的喘息,在静谧空荡的基地回响。
这位寡夫Omega没再说什么。
她系好风衣的扣子:“需要我为你叫救援车吗?”
她也只不过随口一说,毕竟寡O能通过暗网找易感保护人,必然是不想让事情传出去的。
果不其然,很久,omega摇了摇头。
他还在短暂的失神里,缓不过劲来。
结束了信息素安抚,季舒虞直接回了公馆,打算洗个澡再去见林启俢。
虽然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身上这股酸涩的柑橘味叫她很不喜欢,她把这身衣服丢给了智能管家,安排它洗干净。
很巧的是,季尝也不在家。
要是他在家,闻到她身上这股味道,指不定又要说一些刻薄的话。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那股酸涩的味道也随着蒸汽逐渐淡去。
【欢迎回家,季先生】
智能管家的声音传来。
季舒虞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听到他有些疲惫但满是嫌弃的声音:“好难闻的味道,季舒虞,你发情了吗?”
“你吃火药了?”她很快清理好自己,边穿衣服边面无表情地回怼。
季尝正窝在沙发里,任由智能管家为他揉肩,见她出来,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风,像是要驱赶这股味道:“味道怎么这么重,离我远点。”
她没有理会这人,回书房整理资料。
但桌面明显被人动过,上面加密的全息文件不翼而飞了。
里面的信息全都是双层加密过的,就算季尝聪明过人,不是内部成员的前提下,也不能解出文件的主要信息。
季舒虞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季尝能不能看懂,她现在并不在乎,她只是厌恶季尝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动了她的东西,伪装出一副病弱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她的同情,最后又背叛她。
季尝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季舒虞知道。
同意他住在这里,更多的是监视。
也许是他装的时间有点久,从他回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维持着这副模样,久而久之,季舒虞好像也要被他骗过去了。
怎么,难得她盼着季尝能变成什么好人,不再跟她作对吗?
她什么时候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了。
但当他真的迈出这一步,毫不遮掩地拿走一份文件,所有的假象都会被戳破。
“你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文件?”
公馆里气压异常的低。
啪嗒。
季尝点燃了一根烟,火光忽明忽暗,薄烟遮挡在他眼前,朦朦胧胧,叫人有些看不清。
“没多久,”季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赚的钱不够花吗,怎么加入这种组织,钱不够可以求求小叔,小叔给你。”
季舒虞逼近他,来自S级Alpha的压迫让人喘不上气。
两股刚安分下来的信息素蠢蠢欲动起来。
她直接夺过季尝再度递到唇边的香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季尝抬眼看着她。
总是带着讥讽和嘲弄的眼睛极快地划过一丝心虚,他把情绪遮掩的很好,只微微后仰,刻意维持着放松,带着点无所谓:“那又如何呢?”
动了她的东西,还能这么理所应当的,只有季尝这个混蛋。
季舒虞从来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
她很理智,也从来理智。
接受过腺体自控手术的实验体,不会有太强烈的情绪,体内的核心阻隔器不会让她产生太多波动。
看着他的模样,季舒虞只觉得一股火不受控制地冲向头顶,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崩裂。
季尝挑了挑眉:“你的阻隔器是不是该检修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季尝衬衫的前襟你,把他直接从沙发上扯了出来:“你还查了什么?”
她作为实验体的事一直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