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无聊了,”季高说,“最近季尝过的是不是有些顺心了?”
相较于前几年,他出任务次次受重伤,这次居然是自己还算体面地回去的。
好像比他当年还要厉害些,成长的实在是快。
他可是omega。
“这段时间季先生状态很好,再加上没有季大小姐在,自然而然就顺利了很多。”特助小李思考了一会,说。
这倒是。
季高慢悠悠地擦着戒指上硕大的墨绿色宝石:“她们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前段时间传出那样的丑闻,当然要分开,不过分开,确实无聊很多。”
“季先生看样子很想回去呢?”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怎么回去。”季高清了清嗓子,“那边药剂研究的怎么样了?”
研究部捕捉了不少稀有的星兽,研究院说,这次没准能研究出让人重回巅峰的药剂。
上了年纪,即便有各种药剂,他的脸还是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能力也大不如年轻的时候,这些无不在告诉他,他老了,老的快要死了。
死是一个可怕的字眼。
他做到了元老院这个位置,又是季家话事人,掌管着整个家族。
权利的甜蜜与美妙他都体会过了,季高不愿意失去这些。
“还要等等。”
“等等?”女人嗤笑一声,怒道,“等等等,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温学崖的副官没有说话,只给她一封新的文件。
“……哈,我就说,我就说前段时间他像病了似的,怎么开完会后面好多了。”温学崖冷声道,“彻查,把叛徒给我挖出来。”
“嗯,那执行官呢?”她平淡地应声,而后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温学崖攥着全息文件,文件顺着她用力地方向被按出一个坑:“他还有用。”
季尝可是一把好用的刀,不榨干他的价值怎么行?
毕竟他私下一定没少向季舒虞透露这边的事。
宁副官提醒她:“不过我们目前没有证据,长官,这只是怀疑。”
温学崖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打算继续再听:“我早就怀疑他了,就这次,彻查,用人不疑,这人我只利用。”
上次的事没谈妥,对方明显不肯松口。
温学崖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他不是有三寸不烂之舌吗,那就让他过去,想必那些家伙会杀了他的,不用我动手。”
而季尝一死,她就有理由开战了。
毕竟他还是她的执行官。
只要进入她们的地界,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季舒虞就算想救他,也有心无力,只能等着她情儿惨死的消息。
想到这,温学崖畅快许多。
季尝是好用,可不忠于她的人,没有久留的必要。
没有了季尝,只会有利于她们。
“长官放心,那种地方,他进去就没有办法出来了。”宁雪收回视线,“这些人都是吃人不眨眼的。”
唯一可惜的,是季尝这样的英杰,要惨死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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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一片水痕,智能管家正在勤勤恳恳地清洗。
整个公馆里都是硝烟和草木的味道。
硝烟是毁灭的味道,草木与它相反,是生命、生长、勃发,但这两股味道融合在一起,居然也不会有奇怪的感觉。
意外的和谐。
像是两个不可能融合的东西在共生。
“……滚开。”
湿漉漉的睫毛蹭在她的肩膀上,季尝连接过杯子的力气都没有,被掐着下巴灌了口水。
季尝呛咳了一声,才一缓过来,就踹了她一脚。
软绵绵的,确实是没力气再动了。
“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明明是表达讨厌,但他的声音太哑了,一听就知道刚才有多激烈。
季舒虞没动,任由他踩轻轻着自己的腿:“我知道,你不一直讨厌我吗,小叔。”
他把被子往上拽,盖住了下巴尖,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真是冤家。”
季舒虞承认,她的身体很喜欢季尝。
她们太匹配了,不论是信息素,还是肉.体。
季舒虞点燃了一支烟,幽幽的火光在凌晨的夜里忽明忽暗,她往身边递了递。
“床下针锋相对就算了,床上也要你死我活吗?”季尝正闭目养神,闻到味道就睁开了眼,懒散地侧身看着她。
季舒虞掀起眼帘看他。
她的眼睛是墨黑色的,眼底映着那点红光。
季尝尾椎骨泛起一阵酥麻,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一眼看得很爽,季舒虞这样实在是太性感了。
尤其她在他身上发狠的时候。
那双眼睛会像猎食者一样,攫着自己的猎物。
“做什么,SM?”季尝的嗓子还有些哑,看着她递过来的烟,“不跟你玩,怕你借机打死我,伸冤都没处申……”
季舒虞觉得她还是太仁慈了。
她居然给季尝留了说话的力气。
“不抽算了。”季舒虞收回手。
是他在事中非要抽烟,季舒虞没给他这个机会,知道他是借机要逃,现在给他,他又不要了。
他在季舒虞身上留下了很多咬痕、吻痕。
季尝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凑过去,抽出一根烟,撑着身子凑近季舒虞的烟。
借着点烟的姿势,她的视线全落在季尝的脸上,他那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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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是二合一,之前许诺加更,纯甜的一章
每写一段就吃口蛋糕,很罪恶,也很美味,今天的我不会责怪自己,这是我应得的[鼓掌]
第43章 嘴唇还很湿润
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感觉。
刚才流着眼泪让她滚的是季尝, 现在凑上来挑衅的又是他。
这个姿势让她有点动弹不得,被迫看着季尝被火光映照的脸。
烟头对在一起,呼吸都暧昧起来。
屋内旖旎的味道还没有消失,季尝咬着烟, 垂着眼睫的样子带着一贯的散漫。
“我这边有点新的发现, 再等等, 给你带个更大的礼物回来。”季尝呼出一口烟, 嘴唇还很湿润。
他的唇瓣颜色很浅,但现在被她咬的很红, 鼻梁上没有再架上浏览镜。
季舒虞每次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很想破坏。
她以前没发现自己的破坏欲这么强:“温学崖给你发布新的任务了?”
“不, 这跟她没关系。”季尝眼睛含笑,指腹虚虚抵在她的唇上, “不要问太多, 否则就没有惊喜了。”
季舒虞没有探究。
他刚回来, 身上还带着伤,给季尝注射过治愈针剂后, 她靠着松软的枕头处理公务,没一会,身旁就传来匀称而清浅的呼吸声。
居然在她身边睡着了。
季尝对她都不设防了吗, 就现在这个距离, 如果她想杀死他, 轻而易举, 季尝甚至没有反应的能力。
S级的alpha的爆发力很强, 哪怕季尝再强,也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季舒虞默默收回视线。
曾经在她身上做很残酷实验的博士,很久以前脱离了组织, 现在她找到了这人的下落。
这人现在在黑市上做非法研究。
哪怕脱离实验室十一年,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反应和痛苦难以剥离,有时他碰上当年那些研究员,还是会下意识的绷紧身体,所有的精神力都调动起抵御即将到来的痛苦。
在当年被季昀政带离实验室的时候,她在心中想过,如果这些人哪天违背了星际律法,就小心点,别落在她手上。
这位凯伦博士研究出了无数药剂,将这些东西注射进她的身体里。
被当做实验体的那几年,每时每刻她都能听到细胞分裂的声音,长时间待在痛苦里,她的脾气变得暴躁,情绪也很敏感。
痛到了极致。
10岁以前,她的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据她的人来报,这个凯伦博士现在在黑市里负责长生计划的研究。
这个研究需要大量的资金,是上面有人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所需要的一切。
全息视频里,季舒虞看到曾经对冷着脸给她注射许多让身体疼痛针剂的博士,冷漠的砍下了三等公民的肢体,将这些新鲜的血肉用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