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反应过来,拿起弓瞄准她,最后却放下了手。
苍清并未跑远,昏在半路上,邢妖司专门对付妖的涣神粉,和那专克妖灵力的散灵粉一样好用。
朱婶走过去,冷笑道:“苍官,你辜负了族人的期望,辜负了我阿妹朱明舒,直接让你死,可真是太便宜你了,还是该按原计划来。”
说话间,她的面容又开始变化,待停下时,已经是木有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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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给宝宝们捋一下,朱婶是木有枝变的,木有枝有个妹妹叫朱明舒(别管为啥不同姓,哈哈),朱婶的模样用的就是中年版妹妹的样子,木有枝明显认识他们一行人。
ps:苍清他们没有上帝视角,还不知道木有枝和朱婶是同一人。
第169章
李玄度和白榆这边。
他们的隔间在三楼正前方, 离得极近,厮杀声格外清晰不说,场面更是直观。
若只有画面也就罢了, 只是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
在角斗场中的第一批妖兽打到尾声时,白榆被血腥气冲得实在受不住, 捂嘴干呕了两声。
一旁的暻王给她倒了杯茶,“榆姐儿何时这般胆小了?”
“小六你闭嘴。”
这个隔间里,一共四人。
祈平郡主、琞王、暻王, 以及此地的邢妖司主事, 姓山。
李玄度也看得直皱眉,出言问道:“山主事,你们这活动举办多久了?”
山主事:“回殿下,已经有三十年余年。”
李玄度:“每年五十个,哪来那么多妖给你们抓?”
山主事一时回答不上来,半天才道:“其实每年的数量是不定的, 有多有少, 而且也不知为何,我们这小城里总是莫名会出现很多的妖, 有时候还抓不过来。”
白榆呷口茶, 吐了吐气道:“说起来清清和陆师姐之前,不就在路上遇到个蛟蛇妖?”
山主事:“这些妖各个凶恶,扰得百姓不得安生,还好我司木判官能干。”
暻王插话:“今年要和妖打的降妖卫就是这木判官吧?”
山主事:“正是。”
“不如今年玩点新鲜的?”暻王看向李玄度,“九哥是道士,这点妖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吧?”
李玄度冷哼一声,懒得接话。
暻王:“不如今年九哥替木判官打一场, 让为兄掌掌眼?”
“六哥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李玄度言外之意自然是: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坐高台命令我给你表演。
暻王也确实是有想看戏的心理在,毕竟叫这整日一身孤傲的小子,下场给自己演上一出打戏,想想都觉得爽,若是能再受些伤,那更是大快人心,可惜他不接招。
出言继续怼道:“九哥莫非是爱上了个妖,从此便再杀不得妖了?”
李玄度轻嗤,“我能杀六哥你。”
暻王:“我又不是妖!你杀我作甚?”
“不是吗?那和人沾边的事,你竟一样不做?”
李玄度头都未转,依旧瞧着场下。
这已经是第二批打斗的妖,上一批活下来的,竟是那总角之年的小妖,但也已是奄奄一息,五决一的时候恐怕就难活了。
白榆:“小六,他骂你不是人。”
“我听出来了!”暻王手中转着茶盏,好气啊,回回怼不过他。
暻王清俊的眉目,逐渐带上些讽意。
“道士的天职就是斩妖除魔,你爱上个妖要娶来做夫人也就算了,但身为皇子,也理应为百姓分忧分责,九哥不会是不行吧?”
“有道理。”李玄度唇边带笑,眼里却全无笑意,“六哥也是皇子又比我年长,不如亲自下场给弟弟做个榜样,长幼有序,你先去我自当后来。”
“若是在场中被吓尿了,六哥还可以溺自照,正好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六哥不会不行吧?”
一旁本来还很淡定的山主事,默默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琞王爱上妖这么劲爆的消息,是他能听的吗?
琞王和暻王明面上就如此不合,这种事是他该知道的吗?
都传宫中的穆贵妃和俪妃亦是不合,眼下看她们的儿子便知所传非虚。
虽说如今的太子是皇后所出,与这两位皆不是一母同胞,但日后凳上王座的,到底是哪位皇子又有谁知?
这种皇家秘辛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战战兢兢打断两位亲王间的争锋相对,“下官、下官想去方便一下。”
李玄度随意挥挥手,“下去吧。”
山主事出去后,暻王再接再厉,“我哪有九哥本事,多大能耐担多大责,为民分忧的事不分长幼,有能者居之。”
李玄度面向白榆说道:“郡主,他承认他不行。”
又道:“既不行,六哥还是体面些,自去找官家退婚,总不能以后叫金枝玉叶守活寡。”
暻王怒不可遏:“谁说我不行!!榆姐儿,你别听他胡说。”
李玄度挑眉,很是不信的哦了一声,“口说无凭,给郡主证明一下,要我亲自送六哥下场吗?”
白榆也确实听不下去,赶在暻王被激下去前,出声阻止,“小六,你够了啊。”
“榆姐儿,你和九哥才认识多久,你怎么站他那头?”
白榆忍不住翻白眼,“小六我是为你好,你同他打嘴仗就是在找不自在。”
她要不拦着,小六这会已经在角斗场里了。
山主事很快回来,作揖行礼后,重新在椅上坐下,额间已不见汗渍,脸上也淡然许多。
李玄度撇开暻王问道:“山主事,听闻你们邢妖司有一件宝物,可辩天下妖邪?”
山主事:“回殿下,确有此物,名唤鲛人瞳,但这东西认主,眼下是木判官私有。”
“将木判官唤来,本王要见他。”
“这……”山主事站起身,拱起手微弯腰,恭敬道:“回殿下,木判官马上就要与妖决斗,眼下恐怕来不了,何况那宝物是长在身上的,若要取下来必然会受伤,就没法打了。”
白榆:“长在身上?是眼睛?”
山主事:“回郡主,正是,且也不能强取,若是眼睛受了伤,宝物……也会毁掉。”
白榆:“那决斗岂不是也很危险?赶紧换人去打。”
山主事:“这……恐怕不行,今年的妖比往年要凶,除了木判官,他人无法胜任。”
暻王笑道:“我就说这事非九哥莫属,除了你还有谁能替木判官,别说妖兽,就算是神祇对你来讲,也不再话下?”
李玄度冷笑一声,“六哥似乎很想我下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就是看九哥不顺眼,嫌九哥在这碍我同榆姐儿叙旧。”暻王转向白榆,殷勤地给她倒茶。
白榆接下他的茶,“小六,叙旧可以,但本郡主是不会同你成亲的,你趁早死了这心,等回汴京我会亲自去向陛下呈情。”
李玄度:“听见没,六哥还是主动些,自去退了吧。”
“九哥你闭嘴!”
当着旁人面被郡主当场拒绝,暻王心情变得很不好,手中茶壶重重往桌上一砸。
但琞王的嘴显然没那么容易闭上,李玄度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六哥想让我下场可以,但得有彩头。”
“什么彩头?”暻王重将目光锁在他身上。
李玄度抿了口茶水,“一封上请退婚的折子。”
暻王目光闪烁似有犹豫,想了想到时折子写不写,还不是他说了算,何况请旨退婚是儿戏吗?说请就请,说退就退。
即使他真发了这折子,官家也不一定同意。
最终应道:“好。”
李玄度怎么会不清楚暻王在想什么,但只要有这封暻王亲手写得退婚折子,其他问题自有解决方法。
“六哥的暻王印可带了?”他随手间取出本未书写过的空折本,手一扬扔给暻王,“现在就写吧。”
“你还随身带折本?!”暻王本能地接住飞过来的折本,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笔墨也有。”李玄度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赶紧写,别忘了盖章。”
盖章的亲王印分两个,大的在府邸,小的所有亲王都会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你从哪里取出来的?”暻王上下打量他,千防万防,没防住琞王东西带得全。
白榆也难以相信,“臭道士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心?”
李玄度:“受阿清所托。”也是为了十哥。
后一句没必要说出来,只道:“阿榆真是没大没小,你不喊表兄也该跟着喊声九哥。”
这话暻王表认同,“没错,榆姐儿日后嫁了我,该跟着这么喊。”
李玄度:“你少废话,赶紧写。”
话是自己应下的,暻王被架着下不来,被迫写完退婚折子,但章盖下前,又说道:“既是九哥下场,今年的规矩得改改,把最后一场的十只妖留下来,和前四只一起,九哥一对十四没问题吧?”
“可以。”
暻王:“嗯?”
应那么快?
暻王觉得妖留少了,又道:“光下场打对九哥来说仍太过简单,得加码。”
李玄度撇头看他,微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