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少年一见得呈,顿时放声大笑。
范无救一见大哥吃亏,顿时恼怒:
“你小子——”
“你干啥?我可是镇魔司的人!”
那少年见他作势欲打,不止不怕,反倒将头一仰:
“我镇魔司的,你敢打我不成?”
“镇魔司?”本来被吐了口水后直跺脚的范必死一听这话心中怒火便泄了大半,他一脸无语的看向赵福生,却见赵福生啼笑皆非,望着少年道:
“你是镇魔司的人?”
这东屏村瞧着邪门,估计此前也闹过鬼。
且根据此地情况来看,村民估计也弄懂了鬼物杀人法则,所以摸索出了一套古怪的避鬼祸法门,因此这些幸存的村民才能安然的存活至今。
只不过虽说这些人还活着,却被吓破了胆子,有外人进入时他们不敢轻易说话——尤其是赵福生一行人多势众,这些人更不敢出声。
赵福生不怕遇鬼祸,却对这种情况很是头疼。
这会儿好不容易村中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她一见之下不止没觉得对方冒犯,反倒很是欣喜。
“我是、我是镇魔司的人——”
少年的脸糊满了锅底灰,只露出一双还算机灵的眼睛。
他话音一落,范无救忍无可忍:
“你是鬼魔司——”
“我、我,我怎么不是?”
少年的年纪还不大,被范无救这样一说,顿时有些慌了神。
赵福生摆了摆手:
“你们村是不是叫东屏村?”
她见少年浑然不知害怕,索性便直接发问。
这话一说完,先前还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脸上顿时露出警惕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东屏村干什么的?”
“大人问你话,你只管答就是,你管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丁大同眼睛一瞪,喝斥了一声。
他久居高位,气势慑人,话音一落,顿时唬得那少年缩了缩脖子。
赵福生淡淡的笑道:
“你吓他干什么。”
她说完这话,这才看着少年道:
“我们是上阳郡治下文兴县镇魔司的人,一个月前听说文兴县治下有鬼案,这才奉命出县来查询案子的。”
赵福生随口找了个说法。
少年一听她是镇魔司人,眼睛不由一亮,下意识的就想往她走来。
但他刚一动,范必死想到他先前桀骜不驯,深怕他对赵福生不敬,连忙揪住了他衣领。
少年被他拉扯得一个往后仰倒,脚掌死死抓地,双手乱抓,嘴里喊:
“嗳嗳嗳,别拉我,我要拜见大人——”
范必死将手一松,他站稳脚跟,眼睛晶亮:
“大人们真是镇魔司的人?”
“你觉得我说的是真是假?”赵福生含笑反问了他一声。
他又面现踌躇。
赵福生等人是否真的镇魔司人他辨认不出,可这一行人各个看起来并不柔弱,衣裳也不破旧。
虽说因为一宿不得安眠,看起来神色略有些憔悴,但却不像是常年忍饥挨饿的人,纵使不是镇魔司人,也定是出身富贵。
少年正犹豫间,突然外间再传阴风。
先前散逸的鬼雾竟在片刻之后重新再现。
原本神色木然的村民见此情景面露畏怯,不少人眼中流露绝望,那先前还颇为神气的少年一见此景脸色一变。
他下意识的就想躲避,但脚步刚一退,他的目光从村民们脸上扫过,便又咬紧了牙关:
“我去关门!”
少年这句话透露出了两个信息:看来东屏村此前确实遭遇过鬼祸,且这鬼应该与外界的风雨有关,所以村民在吃过亏后将庄内屋顶盖上,且钉死了木门,防止雨水洒入庄内。
他们防的并不是雨,而是鬼。
“不用关。”
赵福生懒洋洋的说了一声。
少年一听这话,当即便急了:
“如果不关,会有——”
他话没说完,便见外头阴风阵阵,黑气在雨中汇聚,再度化为一个小型的旋风,往敞开的大门处撞来。
赵福生一见此景,心中不惧反喜。
她花了2000功德值为代价替东屏村打下门神烙印,先前解决了一个小鬼祸,只得到了500功德值,若是再有这样的小鬼祸出现,积少成多也能弥补一些损失。
心念一转间,便见半空中黑气汇聚。
前一刻还天色将亮,后一刻便又像是进入黑夜。
夜雨下,有无数煞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东屏村的村口汇聚,逐渐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鬼影。
鬼影似是撑了把破旧的伞,缓缓往东屏村的方向行来。
众人俱都吓得不轻。
就连驭使了厉鬼的丁大同也倒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色。
武少春也算经历过多桩大案,积累了不少办案经验,在初时的惊讶后很快回过了神,看了赵福生一眼,等她吩咐行事。
“这倒是稀奇了——”
赵福生奇怪道。
“这、这像是震婶子——”那少年颤抖着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见那撑伞的鬼影已经快走至门前。
在距离门口丈许距离时,门上鬼神烙再度被厉鬼的煞气激活。
血光一闪中,二鬼神从门上走下,将那撑伞的鬼影撕了个粉碎,煞气被引入鬼门板中。
不消片刻功夫,一场灾祸再度消弥于无形。
封神榜再度提示:恭喜宿主成功解决东屏村鬼祸,奖励功德值500.
门神获得虔诚的信徒6人。
在门神先前解决了一桩鬼祸获得奖励后不久,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厉鬼再被门神挡下,为赵福生再度擒获功德值。
她听到封神榜提示,表面不显,心中则很是高兴。
“……”
那先前畏惧的少年呆愣原地,看着二鬼神归位,重新化为血烙印出现在门板上,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
“你们东屏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现厉鬼?”
赵福生在初时因再度获得功德值而生出的欣喜之情被压下去后,困惑又油然而生。
怪异!实在是怪异!
照理说厉鬼相互克制,彼此制约,因这种特殊的法则,所以同一片鬼域之中,绝不可能存在两个同时复苏的厉鬼——门神则是个特殊的例外,所以当时门神的复苏才会令范必死格外震惊。
但东屏村的鬼案又很特殊。
一鬼被制,又有另一个厉鬼诞生,仿佛此地是个特殊的养鬼之地,能接连不断的养出新的厉鬼。
她一想到此处,表情一沉,喝问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把你们这里的鬼案老实说个清楚。”
“那刚刚——”
少年却呆滞的望着门板上的诡异血红鬼影,喃喃的问了一声:
“是、是什么?”
“是我们大人为你们打下的门神烙印,只要门神守护,便能阻拦百鬼!”范无救得意的道。
“门神印?”少年眼睛一亮,接着问:
“得了门神守护,真能阻拦百鬼?”
“那是当然,我们大人什么样的人物,还用得着骗你这样一个没甚见识的乡下小子?”张传世哼了一声。
少年被他这样一奚落,不止不恼,反倒很是开头,当即倒头就拜:
“果然是镇魔司的大人。”
他一拜下去,又连忙回头喊:
“四叔、幺婶,你们都快向大人叩头,镇魔司的大人果然来处理这案子了。”
其他人不知所措,又慌又怕,早就六神无主,听他这样一说,便都跟着接连下跪。
“先不说这些闲话,你说一说你们东屏村的鬼。”
赵福生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完,她止住了少年的话闸子,又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鬼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