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点燃的一瞬,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
长鸣又将一顶红色的盖头罩在它的身上。
光芒暗淡了许多。
走到红木桌前,坐了下来。
打开红宝石镶嵌的银壶往里面放了些茶叶。
手指轻点,清澈的泉水就灌满了水壶。
火焰包裹着壶的四周。
不过一会儿就将茶水煮沸。
但长鸣并没有倒茶,而是紧紧盯着,桌上的那份信。
幻瞳之下,信封里的内容一览无余。
古木在诚恳悔过的态度中,诉说了他所有的罪恶。
可以说,这就是他所有的罪证。
在最后,他恳求阎王网开一面,放过沈府的婴孩。
以保他能活完此生。
现在只需将这封信,原原本本的交给阎王就行。
但长鸣的心里却泛起了难。
如果让阎王知道了,这个借仙气卡轮回漏洞降生的孩子。
那还能放过他吗?
玉女见屋中蒸汽弥漫。
走了进来,跳上桌案,抬起桌上的银壶,往青玉杯里倒了些茶。
“主人茶好了。”
长鸣没有回应,她靠在椅子上,摸着炉中升起的香烟,思索着什么。
玉女好奇的问道,“主人是在为什么而忧愁吗?”
长鸣纤细的手指摸着那封信,想了许久。
“罢了,既拿了人家的东西。”
“那就索性帮到底吧。”
指尖点蘸起滚烫的茶水,流过信封。
里面古木所请求的几句话,骤然抹去。
玉女问道,“主人这是?”
长鸣口中念了几句,“鬼界每日转世的人那么多。”
“既不提起,他又怎会知道。”
“既不知道,又怎会无故降下灾厄。”
玉女听着长鸣的话,感觉稀里糊涂,根本听不懂。
不过隐约猜出了些什么,“主人这般干涉,可会染上因果?”
长鸣摇了摇头,“小花的事情,是天注定的因果,无论我做与不做都会沾染上。”
“而这件事情,上天已经舍下一丝怜悯。”
“那我再加几笔,应该也不要紧。”
说完就拿着信,走到了院中。
风行看着她,“怎么了?要去哪里吗?”
长鸣晃了晃手中的信。
“我得把这信送到阎罗殿去。”
风行闻言走了过来,拿过信,“你现在灵力还没有恢复,我去吧。”
长鸣笑了笑,拉住了他,“阎罗有他自己的信使。”
说着手中化出一支翠竹笛,轻轻吹响。
曼妙的乐声飘荡到了千里之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只浑身雪蓝色的玄鸟便应声飞来。
羽翼上落下许多金粉,所过之处,彼岸花开。
它飞入器灵点当铺,稳稳的落在了长鸣的面前。
一双雾蓝色的眼睛,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长鸣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低语着,“我这当铺里的东西多是金贵之物。”
“如果你敢弄坏一样,我就拔了你的毛做烧鸡。”
长鸣嘴角的笑意,让玄鸟竖起了汗毛,打了个冷颤。
它看着长鸣,“路那么远都没有什么酬劳吗?”
长鸣笑了笑,“这是你主人要的东西。”
“送不送的去,与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玄鸟明白,这是没得选了,如果不送,无论是这个坏女人,还是自己的主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玉女静静的躲在柱子后面,紧紧的捏着手绢。
金童看着她这模样,坏笑了一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嘿!”
玉女被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捂着胸口。
金童看着她,问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玉女指了指院中。
金童抬眼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玄鸟。
他也怕的后退了两步,“这东西怎么会来这里。”
玉女攥着手帕,“是主人叫来的。”
一段时间的思考后,玄鸟想通了。
长鸣将信,放在玄鸟的口中。
“务必交到阎王的手里。”
“切莫延误。”
玄鸟得了指令,煽动翅膀,快速的离开了器灵典当铺。
风行走到长鸣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刚刚在与它说什么?”
长鸣回头望着他的眼睛,“秘密。”
随后便进了西厢房中。
风行感到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跟在她的身后,守在西厢房的院中。
金童看着长鸣离开的背影,疑惑道,“主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感觉似乎变了一些,比以前看着柔和了很多。”
玉女捏紧了拳头,附和道,“是啊。”
就在金童转头要问她的一瞬,一拳挥出,直接将金童的脑袋砸进了地里。
小嘴撅起冷哼一声,“让你再吓我。”
说完便离开了。
金童缓了一会儿,挣扎着翻了个身。
“我知道主人的暴脾气都去哪儿了。”
“它是转移到玉女身上了。”
这撼天动地的一击,也将辞旧引了过来。
“谁啊?”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金童弱弱的反驳了一句,“鬼界不分阴阳昼夜。”
辞旧摸了摸下巴,“那也不能扰民吧。”
他看着金童头上的包,好奇道,“呦,这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
“是那个老妖婆?”
金童委屈的扒拉着辞旧的衣角,“是玉女。”
“她得了主人的真传,打人好疼。”
辞旧摸了摸它头上的大包,“看起来威力确实挺大的。”
“不过这是什么功法,我也学学。”
说着就去找了玉女,独留金童一人暗自神伤。
“你们都欺负我。”
另一边,玄鸟飞进了阎罗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