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的门庭,一辆中古的黑色德国原产passat(大众帕萨特)停在一旁,和周围来回穿梭的豪车相比,显得微微有些寒酸,但它那粤a0001的牌照却让所有同侪汗颜不已。
中年男人漫步走到车前,自己打开帕萨特的后座,钻了进去。
“海子哥,去哪?”头发花白,穿着一件风凉汗衫的司机声音启动车资,声音洪亮的问道。
“碧水园吧,今天累了,想清静一下。”中年男人疲倦的苦笑了一下说道。
“顶你个肺,以前半夜四点,街上连只耗子都没得有,现在满大街都是小汽车,还要不要人活了。”
“经济发展了,应酬交际自然就越来越晚,狗牙也累了你了。”
“我白天睡了一天,精神的很,我说的是你海子哥,你这样一天忙到晚…唉”
“路子咱们虽然早就走通了,但不经常联络不行啊,生意人吗,不这样怎么…”中年男人说着突然感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是一则匿名短信,写着:“风大勿动,从长计议,知名不具”十二个字。
“‘风大勿动,从长计议,知名不具’,嘿嘿,难道我宋厉海的阿弟就这样白死了。”中年男人喃喃自语一声,抬起头,双眼中竟露出如同鹰隼一样的锐利光芒,整个人的气质在瞬间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目视前方开车的司机狞笑一下,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海子哥,是孙长亭的短信吧,这崽子想当厅长想疯了。
用不用我去做点事。”
宋厉海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了狗牙,老二那边的‘山猫’已经动身去了川西。
老三这次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有一个交代过得去也就行了。”
宋厉海说的简单,但司机听到‘山猫’两个字牙痛一样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山猫那小崽也不知道是二先生从那里捡到的,邪门的很。
有他出手d的话,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危险临近,可一无所知的张黎生却只能闩上大门,走进睡房重新躺到床上。
他转反侧很久都无法入睡,最终只是盘腿坐起来,闭上眼睛,口中念动巫咒,修行起巫法来。
这一念便是几个小时,等到张黎生口干舌燥的闭上嘴巴,已经是清早九点多钟。
一夜修行的进度颇为喜人,巫力雄厚后增加的速度也明显变强,这让本来心情郁闷的张黎生不由有些沾沾自喜。
正在他盘算着自己突破至贰巫的时间可能就要大大提前时,突然门外隐约传来的几声敲门声惊扰了他的美梦。
没有想到竟还会有人敲响张家老宅的大门,张黎生愣了一下,又仔细听了听,发现敲门声不是自己的错觉后,便爬下床,跑到院子里问道:“谁?”
“那啥黎,黎生生老汉,是我,我是陶家地猎林子。”门外传来一阵有些结巴的熟悉声音。
张黎生听了急忙跑到院门前,将门打开,脸色难堪的说:“阿猎叔,你咋也这么叫我,我不是啥‘老汉’,这都科技时代了,哪还有这些说道。
你,你还是叫我山虫子多好。”
听张黎生这么说,门外的陶猎林紧绷的面庞不觉轻松了一些,但他还是毫不松口的说:“啥时代咱苗圩人都得信‘老汉’,你是张家后人,又…”
“阿猎叔,我阿爹都是被出租车给撞没地,你咋还信‘老汉’咧。
我知道那四个人死地蹊跷,许是我祖上真地留下点啥镇宅,但我真不是个‘老汉’。”
勉强合情合理的解释,又让陶猎林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这个,这个…”
“我咋能骗你呢,阿猎叔。
对咧,你今天来找我要带我是去镇上银行,把钱存上是不?”
“是咧,你把保险公司陪地支票,还有礼金、户口找上,我骑摩托带你去镇上银行开个户头把钱都存上。”
张黎生点点头说声:“阿猎叔,那你我去拿钱匣子,你进屋等等。”,便跑回了自己的睡房。
门外的陶猎林看了看院子里的血迹,打了寒颤,却再也没有勇气像前几天操办丧事时那样,麻木不觉的踏进张家老宅。
他身体纹丝不动的原地喊道:“那啥,我在门外头等你就是。”
二十一章 优质客户
不一会张黎生捧着一个老旧的木头钱匣子,从古宅堂屋走了出来,“阿猎叔那咱这就走。”
“这就走。”陶猎林点点头,等张黎生锁死院门,便和他一起沿着山路向村头走去。
一路上,鸹窝村的山民看到两人并肩前行,都不禁露出难以掩饰的吃惊神色,能避到路旁的赶紧陪着笑脸避开,实在避不开时,点头哈腰的动作都显得很不自然。
临到村口时,张黎生叹了口气说:“唉,阿猎叔,看来咱村里地人真都拿我当‘老汉’看待了。”
“那还有假。
今天一早我去找田支书说,要带你去镇上银行存钱,可你没个身份证,需要咱村委给银行开张介绍信。
结果你猜咋的,田支书竟然让我把咱村村委会地章子带上咧,说是他以前没开过这样地介绍信,怕开错了银行不给办。
不当你是‘老汉’,他能这样,那村委会地章子就是他地命根子吶。
你再一想,田支书都当你是‘老汉’,就甭提别人咧。”
说话间,陶猎林跨上了村口空地上的一辆没上锁的红色五羊摩托车。
张黎生也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他一手抱着钱盒子,一手抓住摩托车后杠,无精打采的脱口而出说:“这可咋办吶,要是都当我是…
算咧,反正我可能就要离开咱村咧。”
“啥?”起动摩托车后,在山路上疾驰的陶猎林喝了一口冷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