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战。”
禁区终是下界了,直奔了神明海。
神魔得了号召,聚来了一片又一片。
此番的阵仗,的确比上一回大得多,远远眺望,至尊如星辰一般,漫天都是,顶天的大神一抓一大把。
要说最璀璨、最耀眼的,还是几尊至高神器。
它们如太阳,将八百万里天地,都照的如若白日。
神明海剧烈晃荡,漫天都闪电,如刀剑,肆意劈斩。
“那是……天渊老神?”
“天渊禁区竟解封了。”
“老夫好似望见了葬海天君。”
“这么说,葬海禁区也解封了?”
难得动颤四海八荒的大场面,哪能缺了看客。
不乏眼界高深者,战力且先不论,认人的本事,各个是一绝,无论是当代的……还是万古前自我封印的,瞅一眼,都能把人十八辈祖宗拎个门儿清。
“神朝危矣。”
寥寥四字,很多老辈都在说,且是异常笃定。
神魔的阵仗太大,足能横扫世间任何一方传承,其中也包括禁区,天局纵再玄奥,总有被攻破的那日,真等天局崩塌了,等待神朝的,便是覆灭的浩劫,连一尊至高神器都没,拿什么守护那座城。
“要战那便来。”
至尊城墙上,站满了人影,满是震天的大喝声。
士气归士气,阵容的绝对压制,却如一层乌黑云雾,笼暮神朝人的心境,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撑住。”
身为大管家,水神今日不比往昔,格外平静。
他如算命,拿着罗盘立在山巅,静静仰望星空,虽不知仙界出了啥变故,只知撑得越久于神朝越有利,因为乾坤压制在增强,保不齐哪日,乾坤的压制,就会从神明级,一路降到半神级或仙王级。
仙王级好啊!真要城破打起来,他神朝的仙王,对上被压制到仙王境的准荒神,也不至于被一掌拍死,还有荒神兵,压制越强它便越弱,反观大道天局,则无太大的影响,总之一句话,死撑便好。
……
“洗干净等我。”
清晨,赵公子出家门时,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吧!年轻就是好,大雪天洗个冷水澡,夜里一阵翻云覆雨,白天又是生龙活虎。
女王又气又笑,脸颊上的片片潮霞,还是那般迷人。
见赵云走远,她才偷偷跑了出去,手中,还拎着一把斧头。
当然不是去砍人,而是去砍树。
收拾些柴木,搬回家,能烧火取暖,若是能寻到野菜,那就更好了。
夫唱妇随嘛!相公起早贪黑,她也不能闲着。
村头拐角,赵云又撞见李老朽,正揣着手搁那跺脚。
“大冷天的,您老杵这作甚。”赵云哈了哈手。
“还能干啥,等你呗!”李老朽笑呵呵的凑了上来。
“哦,对,钓鱼。”
“别钓鱼了,咱去山里打野猪吧!”
“就您老这身子骨,碰上野猪,还不得给你撞散架了。”赵云一声干笑。
“我这有一张老弓,老夫气力不够,拉不动它,你试试。”李老朽的行头都备好了,递来一张大弓,外加七八支带羽毛的长箭。
“得有几十斤哪!”赵云接过,翻来覆去的打量,能见其上,雕着模糊的花纹。
除此,便是一颗他看不懂的古字。
说起这古字,也真奇怪,触摸一番,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失忆了啊!遁甲天字都看不出了。
“来,试试。”李老朽又递来了一支箭。
“得嘞!”赵云当即弯弓搭箭。
大弓很沉重,弓弦也很有劲道,他这跟媳妇上床的气力都使出来了,依旧没能拉满。
“年轻就是好。”李老朽喜笑颜开。
“走你。”赵云对着天空,松开了弓弦。
咻!
长箭冲天,直破云霄,高到看不见影子。
“果然是一张好弓。”赵云手放在了眉梢,仰着头,极尽望看天空,箭射上去了,咋不见落下来嘞!
“哪去了。”李老朽也在看。
“怕不是被大鸟……叼走了?”
“有可能。”
“嘛呢?”
两人正说时,突闻口中一声大骂。
从天俯瞰,才见一只白鹤,白鹤上,坐着一老头儿,蓬乱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支箭,正是赵云射上来那支,得亏他躲的快,不然,正中脑门儿。
“凡人,懒得与你们一般见识。”老头儿随意丢了箭,哼着小调,直奔了远方。
“我说,听没听见啥声音。”赵云还在看天空。
“有吗?”李老朽怕是耳朵不好使,还搁那漫天找箭呢?
第2062章 打猎二人组
“这鬼天气,老夫眼神儿都不好使了。”
“您老留点神,别走着走着,掉坑里了。”
大雪纷飞,钓鱼二人组,变成了打猎二人组,
结伴进大山,李老朽是带路的,这地儿他很熟,郎中嘛!隔三差五就会来采药,哪哪有坑他都门儿清。
赵云是头回进来,握着铁枪,一路走一路看。
这片山林不小,方圆得有几百里,多参天古木。
雪太大,到处白花一片,不止冷,还死一般的宁寂。
“这,能有野猪?”赵云嘀咕,一脸警惕。
“越过那座小山头,时常有野兽出没,我……”李老朽指了指远方,可他话还未说完,脚下便打了滑,闪了老腰不说,还差点儿一头栽沟里去。
得亏赵公子眼疾手快,一把又给他拽了回来。
鉴于老头儿年纪大,腿脚不怎么好使,他找了根绳,一边栓一个,拴着好,拴着安全。
“就这了。”
行至一处,李老朽停下了,先朝四方看了一眼,这才拎出了一个小布袋,其内,是一些黑乎乎的粉末,他如田里撒种子,在一片空旷地一番挥洒。
“这什么东西?”赵云哈了哈手,凑了上来。
“平日里捣鼓的药粉,能吸引野兽。”李老朽笑道。
“我以为,您老还是算一卦最靠谱。”
“老夫已戒卦,往后,再不与人算命。”
“为啥?”
“想多活几年。”
李老朽说的一本正经,兢兢业业的撒药粉。
赵云听的干咳,倒是忘了,上一回算命,这老头儿,险些把自个算走了,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呢?正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是有阴影儿了啊!
“得嘞!”
李老朽招呼了赵云,躲在了一座岩石后面。
接下来,就是等,野兽会嗅着气味儿过来的。
爷俩倒不傻,一左一右揣着手,挤着坐暖和嘛!
“这大弓有意思。”
赵云百无聊赖,又在看老弓上面刻的古字。
先前是触摸眩晕,而今,多看几眼也犯迷糊。
他开始相信,这老头的祖上,或许真出过仙人。
“往事可记起一些了。”李老朽问道。
“至今一片空白。”赵公子唉声又叹气。
“医书有言,失忆的人会经常做梦,你可有过。”
“正想问您老,我这时常梦见一片白菜园是啥寓意。”
“你失忆前,应该是一个养猪的。”李老朽说话时,又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嗯,野猪也是猪。”赵云说着,还探头朝空旷地看了看,老天爷啊!开开眼吧!给来一头大肥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