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他真就跑了,遁到了星空。
完事儿,便是叮铃咣当的声响。
他又回来了,准确说,是被打回来的。
出手的,乃仙庭女君,脚下有岁月长河漂流。
帝仙之后,还有一个小少年,嗯,货真价实的祖神,是揉着眼过来的,“我说右眼皮总跳呢?”
“左眼跳吉。”道主随后便到,还拎着森罗剑。
“哦对,左眼。”祖神说着,还掰开眼皮,滴了两滴眼药水,头悬的荒天镜,也盖不住他的逼格。
轰!
葬海天君落地,砸塌了一座山岳。
起身时,他通体都颇感冰冷,月神在东,帝仙在西,祖神在南,道主在北,俨然已将他堵在了中间。
就这,还有呢?
天外,帝枫正用衣袖擦太宇弓,越擦越雪亮。
地底,也窝着一个,无需去看,便知是戮天神将。
这回,葬海天君已不止是怂了,神态难看到了极致。
三尊至高神器。
六尊绝代狠人。
不准备让他走了啊!
他是有多悲催,这他娘的都能被堵这。
还是说,赵云就是个鱼饵,专门引他的?
“这阵容,擒你可够了。”祖神灌了一口酒。
“吾死他陪葬。”葬海天君冷笑,随眸还看了一眼藏于体内的大钟,赵云还在里面困着呢?此乃王牌。
这一看不打紧,赵云没了,只留一缕轮回之光。
他骤然色变,豁的望向高天,赵云已在月神的身侧。
“秀儿,又给你丢人了。”赵云疲惫一笑。
“无妨,你脸皮厚。”多少年了,月神难得逗乐。
瞧葬海天君,面目就格外凶狞了,他防的已足够隐秘了,还是被月神钻了空子,这都能把人偷走?
“你自个进来,还是吾等请你进来。”
道主挥了手,搬出了一座玲珑宝塔。
宝塔也内有乾坤,很适合做顶天大神的监狱。
如葬海天君这号的,忒不安分,需进去凉快凉快。
“纵死,也拉个垫背的。”
葬海天君怒嚎,一击甩出了泣神刀。
此刀一声嗡颤,刀体神纹集体复苏,可其至高神光,却异常暴虐,席卷出了一股毁天灭地之力。
“我……”
祖神嘴角一扯,道主也掀了眉毛。
这货人才啊!这是要自爆荒神兵啊!
死?……葬海天君可没有死的觉悟。
在泣神刀自爆的瞬间,他便化身不见。
此乃葬海一脉的禁忌神通,可凭至高神器自爆,沟通未知领域,除了上苍与制裁者,谁都拦不住,就是这神通,有点费至高神器,可如今这局面,他有得选?
要么葬身。
要么毁神器。
定!
月神一字轻叱,以伪天道定格乾坤,又以轮回倒转,硬生生将自爆的泣神刀,复归了原形,着实惊了赵云,连俯瞰天地的太宇神将,都愣了一下,这特么也行?
嗡!
泣神刀复位,破碎虚空便要逃。
此番,是帝仙出手,直接将其拖入了岁月长河。
祖神和道主都格外懂事儿,第一时间将森罗剑和荒天镜丢了进去,以助岁月,镇压泣神刀,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交由月神炼化,神朝又能得一尊至高神器。
第2144章 未知黑莲
映着星辉,赵云等人踏上了归途。
期间,月神曾施法,祛灭了他体内杀意,也帮他抹去了前生反噬。
虚弱多时的赵云,这才重塑了神躯。
“老实点。”
祖神和道主一左一右,兢兢业业的守在岁月长河前。
泣神刀就被封在里面,格外不安分,总想冲破束缚,却怎么也无法跳脱。
等待它的,将是被炼化。
“真个腐朽化神奇啊!”
太宇神将和戮天神将则围着葬神鼎,上下看了又看。
此鼎残破,也是通体裂纹,可其鼎身上燃烧的一撮异样火光,在他们看来,却比太阳更耀眼。
那是灵。
葬神鼎的灵。
这就牛逼了。
要知道,它可是挨过天道一击的。
昔年毁的异常惨烈,而今还近乎瓦解。
这般境况下,竟还能复苏一丝灵智,莫小看这一丝灵,它会是星星之火,终有一日,会燃遍四海八荒。
“因何如此。”戮天神将好奇的望向赵云。
“神魔塔冲撞。”赵云未隐瞒,将先前与魁疆大战一事,和盘托出,听的帝枫都眉宇微挑,镇天之神的嫡子,辈分还远高过他的,竟也活到了这个时代。
“前有恶祖,后有魁疆,万古前的神,究竟还藏着多少。”祖神唏嘘。
“吾等去晚了啊!”戮天神将一脸遗憾。
若是早到一步,镇天之子就不用走了,还能再拐一尊荒神兵。
说到镇天之神的本命器,众人又都看了一眼葬神鼎,怕不是神魔塔,将此鼎逼到了绝境,这才绝地涅槃。
嗖!
众神看时,赵云放出了准荒天魔的元神。
见他,包括月神在内,眸中都闪过一抹光。
“其煞气,无视荒神兵守护。”赵云缓缓道。
“无视就对了。”帝枫话语悠悠,说着,他还从天魔体内,摄出了一缕煞气,“这可不是普通的煞气,是由荒神的骨血炼化而来。”
闻之,赵云顿的眸光熠熠,这特么捡到宝了啊!
祖神和道主的眼神儿,就格外斜了,确定这货的气运,被外宇宙的神剥夺了?怎的到哪都能逛机缘。
赵云不以为然,哪就天上掉馅饼了,因这天魔,他险些把命丢了,若非一同被困的还有魁疆,以镇天烙印牵制了天魔,否则,他必死无疑。
有人欢喜,自有人惆怅。
如葬海天君,此刻就怒的癫狂。
仙界,真与他八字不合,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还毁了自家荒神兵。
怒过,他才正眼看世界。
目所能及之地,皆是黑暗。
但,并非空间黑洞,饶是他的眼界,都看不清虚实,更不知这是哪,只知此地很诡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日月星辰,亦无山川草木,好似除了黑暗,一切都是空白的。
他欲破碎虚空,欲遁离这片世界。
然一番施法,就是不见光明。
时间久了,他压不住心烦意燥。
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竟是入了黑暗的坑,先辈只说有未知的领域,却未言明,如何才能出去。
“多少年了,终于来活物了。”
黑暗的深处,蓦的有一道沙哑的话语响彻。
寥寥一语,很沧桑,很古老,恍似岁月尽头而来,且自带一种惑人心神的魔力,以他准荒神的心境,都不免神智恍惚。
“谁?”葬海天君暴喝,随之祭了本命器。
在他望看下,一朵黑莲缓缓飘来,若非通体蒙着一层血光,根本就分不清是黑暗还是莲花。
它很怪谲,时而虚幻,时而凝实,有轮回之光徜徉,亦有岁月之气淌溢,似隐若现的法则,犹如雷与电,纵横交错。
“你是何人。”
葬海天君说这话时,还不由得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