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了搜魂，专心推演，一路追溯源头。
此番，倒是没啥阻拦，有迷雾掩盖，也被他尽数拨开。
“看到啥了。”龙头玉玺飘了过来。
“芸芸众生。”赵云说着，随之收法。
“你好似一点不意外。”龙头玉玺笑道。
“早有预料，不过证实一次罢了。”
赵云拎了酒壶，一步步扶摇直上，踏出了南域。
他走了，金鲤鱼凑了上来，“老实说，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眼不瞎，都知浩劫将至，还用预感？”
龙头玉玺也飘走了，如个幽灵，神出鬼没的。
它没有眼，却时刻在看虚无。
这个宇宙的天，怕是已有重启宇宙的念头。
之所以还未动手，无非是想给苍生一个机会。
啥机会呢？……与天魔一较高下的机会。
苍生赢，一切照旧；天魔赢，那便一切归零。
“万物衍生不容易，积点德吧！”
龙头玉玺的话，似自言自语，也似对天说。
它的腹诽，上苍听得见。
的确，万物衍生很不容易，
不到万不得已，鬼才愿意重启宇宙。
然，天魔灭不尽，天道下场是迟早的问题。
轰！砰！
赵云体魄沉重，一步步落下，皆踩的天宇轰鸣。
就这，他还是极尽收敛了气势，
不然，半边天都得塌了。
“神朝之主。”
仙界难民多仰眸，也多喃喃自语。
包括老辈在内，神色都是恍惚的。
永恒体……无上的血统，修出了无上的道。
不死不灭，那不是传说。
他们所见，是活着的神话。
这，也是他们来投奔神朝的原因之一。
他们笃定，永恒体能在这个时代，力挽狂澜。
轰！
赵云再现身，已是浩渺虚无，静静俯瞰至尊城。
他乃至尊城主，城中多了陌生面孔，逃不过他法眼。
“皆仙界的难民。”水神也上来了。
无需他说，赵云也已知晓。
仙界已沦陷，自是各自逃难。
“即便拉来凡间所有力量，吾神朝……也战不过天魔。”
水神的话，藏着几分深沉。
赵云何等睿智，自知其话中寓意。
天魔势大，神朝一家不够，还需联合神界。
神界是何等天地，那是至高传承的天下。
欲对抗天魔，需与仇家联手。
如此，才能在黑暗中开出光明。
嗖！
赵云一语未发，凭空消失。
众大神皆知，他是去了仙界。
“这就一人杀过去了？”猿神擦了擦棍子。
“无妨，他有不死不灭。”憾天蛮神悠悠道。
“你也太小看天魔了。”神龙道尊深吸了一口气。
此话，鲜有人反驳。
若大成永恒真能不死不灭，赵云先前也不会伤的那般惨重，天魔是魔，也有无上的存在，莫说他一个，纵再来成百上千个赵云，也不够天魔灭的。
“魔祖……你究竟留了多少后手。”祖神一声嘀咕。
为今所知，便有荒神血，无视大成永恒的。
赵云便是前车之鉴，本命根基都险些被腐朽。
第2324章 魔的天下
这，是一座巍峨的山岳，高耸入云。
山岳之巅，立着一道人影，蒙着黑袍。
他如一尊石刻的雕像，纹丝不动。
走近一瞧，才知是一尊傀儡，神色木讷，双目也空洞。
他该是立在此地，有许多年了，
乃至于，他浑身上下，都蒙着岁月灰尘。
然，
他非一般的傀儡，他身融着仙界大乾坤。
没错，他便是当代的仙界主宰，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即便没有灵魂，他也还是制裁者。
他所在的这座山，便是仙界的禁地。
看山外，多厉鬼哀嚎，也多魔煞汹涌，却是无一尊魔头、无一道魔气，敢涉足他这片天地。
世间苦难，好似与他无关。
除非大乾坤被扰，否则，他动都不会动一下。
嗖！
天外，有三道人影显化。
定眼一瞅，正是帝魔、界魔和怨魔。
哪怕魔祖大将，也不敢轻易走上那座山，只远远望看。
“只是一具傀儡，何惧哉。”怨魔悠悠道。
“动他，便是向天宣战。”界魔瞥了一眼虚无。
“宣战与否，都挡不住天道重启宇宙。”
“那又如何，吾等，是永远杀不尽的。”
“多说无益，且先等魔祖归来。”帝魔淡道。
他不止说话好使，还比界魔和怨魔，多那么一份威严。
也正是这等威严，让他敢直视上苍。
杀天魔容易，难的是杀不尽。
重启宇宙也容易，一切将回归原点。
选择权在上苍，无论那条路，都避不开天道大损。
他们很随意，也有恃无恐，杀，随便杀，无论杀多少回，都能卷土重来，看谁耗得过谁。
这边，
赵云已入仙界，如个游客，一路走一路看。
他记忆中的浩瀚天地，而今，已是一片废墟。
入目所见，皆汹涌的魔煞，毁了山川草木，掩了日月星辰。
“好黑啊！”龙渊小声道。
的确，很黑，整个仙界都恍若地狱。
除了天魔，难见其他生灵，皆已成尸山血海。
“小场面。”
话声响起，龙头玉玺在永恒界蓦的显化。
看来，与赵云分离的这些时日，它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