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过她。”书生讪讪一笑。
梦见？
赵云听了，神色略显奇怪。
若非这书生，是个女子，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对，就是女子，书生是女扮男装，虽掩饰的很好，难逃他法眼。
“买这么多书，看的完吗？”书生一笑，随眸还瞟了赵云背着的箩筐，装的全是书。
“不急，慢慢看。”赵云笑了笑，又去别处逛游。
院中很多字画，他是转着圈的看，“这些，都是你画的？”
“打发时间而已。”书生笑道。
赵云又唏嘘，这位，妥妥的才女啊！
诶？
正看时，赵云又猛地驻足，盯住了墙上一幅画。
画上，也是个女子，美的惊艳，宛如下凡的仙子。
“婉心。”赵云低语。
绝不会看错，绝对是婉心，老秀才的孙女。
“也是你的故人？”书生悠悠一笑。
“嗯。”赵云郑重的点头。
“巧了，我也梦见过她。”书生道。
此话一出，赵云看书生的眼神，都变得异常怪异了。
这位，怕不是也经常做梦，经常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这副画，可卖。”赵云笑着问道。
“只换……不卖。”书生提笔沾墨，继续作画。
“换？怎么个换法？”
“简单，留下你的一件墨宝即可。”
“你，真是个怪人。”
赵云说着，放下了箩筐，而后，才撸起了袖子。
人不说了嘛！墨宝换墨宝，他可不得献丑一番。
“好书法。”
书生见了，第一次眼亮，此人文采如何，且先不论，这一副字迹，真真藏了一股浩然气。
“多谢。”
赵云留下了墨宝，抱着柳如心的画卷走了。
今夜，有事干了，搂着媳妇的画像睡，能不做个好梦？
嗖！
赵云走后，一个黑衣老者进了后院。
“我的小姑奶奶，回宫吧！”
“不回，我要考状元。”
“……”
阿嚏！
赵云回小院时，是打着喷嚏进来的。
仇家太多，总有那么几个问候他。
说到他的仇家，这些天来，可不怎么睡得着。
特别是罗睺和无妄魔尊，先前败了一场，让他们早已圆满的道心，再次破角，这一破，就奔着魔障去了，往后多年，都注定抹不掉赵云的影子。
“他没有死，是应劫入世。”
黑暗中，无妄魔尊咬牙切齿道。
怒归怒，他却笑的张狂而狰狞，幽深的眸，更是绽起了火热的精光。
应劫好啊！既是应劫，便有归位之时。
而那一日，会是专属他的造化之日，因为没有天道轮回护着的赵云，在他眼中，就是一只蝼蚁。
……
“天道轮回。”
赵云挑灯夜读时，正见这个字眼。
世间是否真的有轮回，该是个古老的疑问。
他是凡夫俗子，不知所谓的道。
或许，仙人是知晓的。
他希望有轮回，兴许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父亲的转世。
……
“诶哟喂！”
这一日，列位上苍都很精神，只因……撞见熟人了。
更准确说，是撞见熟悉的宇宙了，嗯，炎宇宙。
它们，好似也在被追杀，也或者，是遭了宇宙风暴，飘零到了这片虚妄，好巧不巧，隐约相遇。
“天道不是天道，乾坤不是乾坤。”
“这个宇宙，比吾想象中，更有意思。”
“留点神，那条河又来了。”
上苍之间的谈话，世人是听不见的。
不过，宇宙的变化，顶天大神是有感知的，至少，能觉察宇宙在动。
“本尊，他在哪。”
扶摇也是顶天大神，总喜在夜深人静时，望看飘渺，口中的他，自是指赵云。
无妄魔尊能猜出应劫入世，她自也能猜出。
既能猜出，她才知赵云的前路，伴随着诸多变数。
天道轮回掩了他之痕迹，除非上苍，谁能寻到那人。
“老夫很看好你。”
大半夜的，有的是人睡不着。
便如龙头玉玺，此刻就在蹭经验，蹭狂英杰的经验。
这小子，也已走出永恒的路，虽与赵云的略有出入，但殊途同归。
“霸道永恒。”
狂英杰眸光璀璨，似能望见赵云的背影。
永恒这条路上，赵云算是他的前辈，便如赵云当年，也能在这条路上，望见创世神的背影。
道无止境，总要有一个人的脚步，是后来者要追随的。
第2470章 无题
京城大试，是庄严肃穆的。
天色方才大亮，便见街头人影攒动。
而赵云，便是其中之一。
如他这般模样的书生，街上还有不少，多为饱读诗书者，皆是从州县，一关接一关考上来的，没有酒囊饭袋。
今日的考场，是禁地般的存在。
赵云到时，一座浩大的府门前，已是人潮如海。
多半是看客，除此，便是带刀的侍卫。
没人敢在此闹乱，敢越雷池一步，必被拿下。
“这些人中，有一个状元。”
“那老头儿，第三次来了吧！”
“嗯，犹记得他第一回来时，还风华正茂。”
人多的地方，自少不了嘈杂的话语。
赵公子是淡定的，他一路跋山涉水，为的便是这一日。
父亲的心愿，将要达成。
“娃子，何方人士。”
身后，有温和的笑声。
赵云回眸一瞧，才知是个麻衣老者。
看客口中的老头儿，说的就是这位了。
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