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修了什么魔功，竟练出这般功力。”
左老儿老眸浑浊，话语也沙哑不堪。
他已是废人，着实经不起半分风浪了。
偏偏，风浪就来了，三王谋反，江湖大乱。
不凑巧，他这个糟老头，不怎么压得住场面。
“魔功也好，邪法也罢，汝……都已望尘莫及。”
老剑主话语悠悠，沉敛的一丝气息，似隐若现。
“以你我之辈分，归隐不好吗？定要造的生灵涂炭？”
“天下兴亡，与吾何干。”
“师兄，你背离了初心。”左老儿说道。
“初心？……初心值几个钱。”老剑主不以为然。
嗖！
话方落，便见一道光，在山间乍现。
老剑主见之，古井无波的眸，闪烁了光泽。
他等的人，来了，当朝文武状元，他也想瞧瞧，有何不凡之处，竟能斗败他徒儿。
“走。”
左老儿剧烈挣扎，朝着山下，喊了一声。
他知道，是赵子龙来了。
他也知道，此山是个死局，进得来，便出不去。
老剑主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他为饵，诱杀那个人。
他的话，赵云听得见。
不过，他还是来了，以轻功飞上山巅。
“果是人中龙凤。”
见他的第一眼，老剑主便发出赞叹。
赞叹之余，他眸中的光还炙热了一分。
不愧是文武状元，的确气血精纯，若是吞了其内力，他之功体，必定有所蜕变。
还有那冰与火的血骨，真真不凡。
若是炼入丹药，保不齐能延年益寿。
“吾已废了，为何还要来。”左老儿骂道。
“你我结拜过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是要把我一块捎走？”
赵云淡淡道，盯着的是老剑主。
这货，吃仙丹来的？……怎有如此雄厚的内力。
他这一路，见多了高手，如老剑主这般恐怖的，绝对是第一个，巅峰时期的左老儿，也未必是其对手。
仅此就罢了，山中还诸多隐晦之气。
这，还是他感知出的，鬼晓得还藏了多少狠人。
“归顺吾，你可活。”老剑主笑看赵云。
“把他放了，我与你走。”赵云微微一笑。
第2488章 文武状元vs老剑主
“好说。”
老剑主轻拂衣袖，甩出了一道剑气。
绳索被解，悬空的左老儿，应声落地。
该是身子骨太弱，也或被吊的太久，他老人家好一会都没爬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尽显病态。
老剑主倒也没为难他，赵子龙已来，目的也已达到，他这个前任武林盟主，俨然已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你不该来的。”
左老儿一步踉跄，才勉强站稳。
此刻的他，比往昔任何一瞬都要苍老。
他从未想过，曾为武林至尊的他，有朝一日，竟会成为他人的负累。
“且先回家。”赵云招呼了一声。
“好。”左老儿难得一笑，却是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这，是他的觉悟，被抓来时，便知死局。
他不怕死，怕的是连累把兄弟，赵子龙一人，尚有可能杀出去，带着他，谁都走不了。
如此，提前上路也好。
“你……”
赵云怔了一下，未料到左老儿这般决绝。
他欲施救，奈何已晚，结拜大哥已跌落悬崖。
“怎的这般刚烈。”
老剑主放下了茶杯，伸手触摸了一下眼角。
是湿润的，他竟然哭了，该是眼见小师弟身死，乃至情不能所以，才有了这滴眼泪，但，也仅仅是一滴。
嗖！
赵云身影如疾风，也跟着跳下了悬崖。
他亦有泪，来的太早，反而害了人性命。
黝黑的深渊，他寻到了左老儿，血肉模糊。
“你个老不死的，怎的这般傻。”
“走。”
左老儿还没死，确切说，只剩最后一口气。
寥寥一个字，是他死之前的遗言，但愿他的把兄弟，能逃出生天。
“大哥？”
赵云呼唤了一声，却未听到回应。
左老儿已死，再无气息。
“莫悲伤，汝……很快便能去陪他。”
幽幽的话语，在黑暗中响起。
老剑主也下来了，不知修了何等轻功，竟是悬在半空的，且周身一左一右，黑白双剑来回飞舞。
“以汝血，祭他亡灵。”
赵云起了身，面如死灰，眸中寒光乍现。
看他手提的青虹剑，也铮鸣而动，剑气四射。
“不自量力。”
老剑主淡道，随之振臂一挥。
顿的，黑白双剑如两道光袭来。
“御剑术。”
赵云心中一语，自听过这等法门。
只不过，此法早已失传，不成想，老剑主竟通晓。
“来。”
他气势暴增，挥舞青红，挡下了黑白双剑。
“倒也有些底蕴。”老剑主幽笑，只挥动衣袖，御剑攻伐。
他的剑，指哪打哪，甚是刁钻，异常凌厉。
饶是赵云之斗战心境，一时间，都狼狈不堪。
“破！”
赵云一喝铿锵，极尽运功，气劲反攻。
斩来的黑白双剑，皆被震翻。
“混元一气诀。”老剑主戏虐一笑。
“吃我一掌。”赵云大步杀来，一掌刚猛霸道。
“狂妄的小辈。”老剑主不进反退，亦是一掌，隔空拍出。
轰！
两股气劲相撞，荡出余威，震碎了一片大树。
赵云闷哼，蹬蹬后退，手掌连带臂膀乃至五脏六腑，都一阵剧痛，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淌溢。
反观老剑主，却是巍然未动。
未动，不代表不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