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丹田,一个丹海。
听名字便知,丹海比丹田高一个级别。
不成想,融了一缕金色的液体,撑爆了丹田,却开出了丹海。
这个惊喜,让他措手不及。
“那……究竟是什么。”
赵云只觉头脑眩晕,像是在做梦。
只一缕金色的液体,便开辟出了丹海,未免太霸道。
“仙家之物?”赵云心中这般问道。
可惜,月神在闭关,若她醒着,还能问问她。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握了握拳头,磅礴的力量……让他亢奋不已,淌流的鲜血,都似火燃烧一般,颇有一种找人干一架的冲动。
也对,丹田与丹海非一个级别。
既非一个级别,那所蕴含的力量,自也不能同日而语,若丹田是容器,丹海自也是,所能容纳的真元数量,显然没有可比性,能调动的真元,自也远超丹田。
不过,他这是真灵级的丹海,也如他的武魂,也受修为压制,待境界提升,丹海也会随之变的庞大。
“真个造化。”
赵云笑的傻傻的,这趟果是没白来。
若寿衣老道知晓,不知该作何感想,费心费力的盗墓,啥都没捞着不说,还落了一身的伤,墓中最珍贵的宝物,却便宜了一个小武修。
就说吧!天武境的坟冢,哪能没有陪葬品,而且绝对不是凡品。
这一点,赵云深有感触。
在阴月王冢,他得了魔戒,淬出了一滴魔血,魔戒内还如山庞大的储物空间;来了蛮王古墓,还是一个机缘,虽不知那缕金色液体是啥,帮他把丹田蜕变成了丹海。
“前辈,并非刻意拿你宝贝。”
赵云站直了,讪讪一笑,对着主墓方向拱手一礼,是好奇心作祟,就想看看小玉匣中是啥,没想着拿走,鬼晓得那缕金色液体,溜烟儿窜他丹田里了,在不明所以的状态下,得了一场逆天造化。
“还前辈一物。”
赵云干笑着,自储物袋中,取了一杆战矛,摆在了祭坛上。
亦如那日在阴月王冢拿魔戒时,拿走一物,便放下一物。
按月神的说法,这是了因果。
最后一拜,他才转身离去。
又到拱桥那,其中一座拱桥,已然崩塌了,还有两座拱桥联合的机关,也因两王斗战,而被毁了,无需两人走,便可安全度过。
走在桥上时,赵云还往下瞅了一眼。
此刻再看深渊,已不再是黑漆漆一片,能一眼看到底,
下方,也有一道庞大的千丈符咒,深渊之所以有强大的吸力,便是千丈符所致,除千丈符,还有颇多机关,他望见了先前的血袍青年,被一杆杆的战矛,插成了筛子,死相不是一般的惨。
“若在战场上用这等千丈符,该是很好使。”
赵云喃道,有极强悍的束缚力,走在上面,举步维艰。
“回来研究研究。”
赵云说着,快速过了拱桥,还不知村民如何了。
出去的路,平坦不少,两王大战的动静太大,墓中的机关,基本都毁于一旦,再没有阻力,轻松走过。
待从坟中爬出来,已是半夜。
得亏这没人,若有人的话,定会吓一跳,地下突然爬出一个人,且浑身是血,乌七八黑,不知道的,还未是一只从地狱爬出的厉鬼呢?
再到村落,安静一片,村民都已睡下。
赵云以武魂感知,所有人都在,唯独缺了若水。
“哪去了?”
赵云皱着眉头,推开了村长的房门。
“年轻人,你要吓死俺哪!”
“诶?你不是死了吗?”
“鬼啊!”
房中,村长老头儿一言接一语,说着说着就开嚎了,别看一大把年纪,跳下床,撒腿就跑,谁敢相信这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赵云伸手,将其拽了回来,“若水呢?”
“被那个寿衣老道带走了,说带她修行。”村长老头小声道。
这话一出,赵云不由笑了,带走若水也好,那小丫头,的确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寿衣老道自能看出这一点,多半不会亏待了她,反而,还会好好培养。
说起寿衣老道,他的脸色就有些黑了。
带他下墓,却自个出来了,也不知下去找找他。
话说回来,他该感谢老道不找之恩,否则,也不会有开辟丹海的造化。
“年轻人,你真活着?”
村长老头儿试探性道,还在上下扫量。
聚来的村民,也是一阵惊愣,说好的已死了,咋又活了。
“阎王不收。”
赵云笑了笑,见村民都无恙,又返回了山中,有顺着墓道进了古墓,那庞大的千丈符,他还是很稀罕的,待研究透彻,日后定有大用,若连弩车也造出来,相互配合,那才是真的完美。
第231章 黑龙山
再回古墓,赵云直奔拱桥,以悬空符飘入深渊。
千丈符就像一个吸铁石,无论是人是物,但凡进了那个范围,都会遭禁锢,无论是束缚还是吸力,都是辅助,是给战矛绝杀做辅助,先前在地宫,他与尸族人就是很好的例子,得亏是尸族的人,有尸傀挡枪,若普通武修,纵地藏境也会被炸个满天飞。
至于他,是天武气势够霸道……才得以活命。
说话间,他已落在深渊最底部,机关是损毁了,但千丈符的余威犹存,还有些许吸力与束缚力,但他而言,完全可忽略不计。
立在千丈符上,他看了又看。
说是符,倒不如说是一条条纹路刻在地上,按某种阵法组合,而这千丈符,就是按九宫八卦来排列的,道理也如纸质的符咒那般,每一条纹路的勾勒,都有颇多讲究,是要赋予真元的,哪条纹路需要灌入真元、又需要灌入多少,都是有苛刻的要求的。
“妙,着实妙。”
他走走停停,手中还握着一部无字的书,一手拿着笔,在抄纹路,要一一拓印下来,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多半也能造出来。
咔吧声不绝于耳。
他一心多用,走哪都不忘炼体。
特别是开丹海后,更是玩了命的炼,没办法,丹海的真元太澎湃,一旦战力全开,他的小身板,怕是撑不住如此磅礴的力量。
行至一处,他将血袍青年的尸身收入了魔戒,继续抄录。
如此,他足用了一日,才将纹路抄完,静心的研磨,期间,还拿了黄符试着刻画,怪异之事频多,画着画着,黄符便爆裂了。
他曾想过,该是画符的符纸,撑不住千丈符的纹路。
也或者,是千丈符太霸道,也只有厚实的大地才撑得住。
他也曾尝试在地上刻画,一样难成功,是千丈符纹路太多了,有任何一条画错,有任何一条灌输的真元不对,都可能使此符失效,所以,还需多日的尝试,如同走迷宫,没人指导,只能自个探索,他这倒有个万事通,却在闭关中,天晓得哪年才醒来。
如此,一切都需靠自己。
第三日他才离去,走的是墓道迷宫。
先前,咋走都走不出去。
如今,地宫已残破,颇多玄机已暴露,终是寻出了端倪,那条正确的路,看的他唏嘘不已,也曾多次走过,奈何中途掉链子。
岔口太多,走错一个便是一路错。
嗯?
刚出来,赵云便嗅到了血腥气,是从村落那方飘过来的。
今夜,是凄惨的一夜,待他回到村落时,所见是血淋的一片:石屋多已坍塌,满地都尸体,小孩都被钉在了墙上、农夫都被砍了头颅、太多村妇都衣衫破裂,不难想象,是被**致死的。
赵云脸色苍白,静静未动。
纵上过战场,纵见过尸山血海,看了这一幕,也忍不住双手颤动,压不住冰冷的杀机,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何人这般残暴。
“年轻人。”
凛冽的寒风中,有一声沙哑而微弱的呼唤。
赵云回眸,还有活着的人。
是那个老村长,被吊在了树上,浑身血淋。
赵云如风赶至,将其放下,一缕缕真元灌入,可惜无济于事,说他还活着并不确切,这个浑身是血的老人……已死了,如今还能说话,该是一种执念在支撑他,回光返照中憋了最后一口气。
“是谁。”
“黑……狼山。”
老村长一话说的颇疲惫,该是为了等赵云,等到了油尽灯枯,只为在临死前,说出这三个字,他不知黑狼山是何地,是从那些强盗口中听来的,他被吊在树上,是亲眼看着一个个活泼的小娃娃,被钉在墙上的,也是亲眼看着一个个农夫,被砍了头颅。
这是恨……也是血债。
正是这个执念,支撑他活到现在。
三字说完,他终是闭了眼。
“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孤单。”赵云轻声道,心有愧疚。
若早出来一日,也不会有这惨事。
映着月光,他在深山中挖了一个大坑,葬了一村的人,还立下了一个墓碑,写着“山河村民”,这个小村落,就叫山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