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自这日起,整个神朝小世界,都电闪雷鸣。
随处可见的,是道之光,每一缕,都染着永恒的色彩。
除此,便是霸道之音,如轰雷也如神曲,终日响彻不绝。
机缘造化,这是专属神朝的机缘造化。
聆听其道音,太多老辈进阶,也太多小辈顿悟。
“延续无尽岁月的恩怨,吾来终结。”
映着星辉月光,狂英杰走出了小世界。
当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要找昔日的仇家清算。
“天哪!又一个大成永恒。”
该是狂英杰的气场太过霸烈,所过之处,皆星域动颤。
太多大神被惊动,或登高望远,或一路尾随,望着永恒的光,心神不免诸多恍惚,好似见赵云重生,因为此刻的霸天神体,无论威势还是道蕴,都丝毫不弱当年的神朝之主。
轰隆!
不久之后,狂英杰一刀劈开了一片虚无。
其内,藏着一片浩瀚的大世界,神光璀璨。
这,是禁区的藏身之地,有太多仙冢的余孽,躲在其中。
“当真要不死不休?”眼见老狂杀进来,漫天都是逃窜的身影。
嗡!
回应禁区的,则是一道霸天绝地的刀芒。
浩瀚的大世界,被狂英杰一击劈成了两截。
噗!
“饶命。”
其后一幕,已无需入内观看,只听声儿便好。
霸天神体手段铁血,也毫无怜悯,一口气推平了仙冢。
哎!
场外有人叹息,亦有人取酒壶,洒在星空。
他们不是祭奠仙冢的神,而是祭奠仙冢的开山始祖。
一尊至高神,一脉至高传承,香火燃了无数个春秋冬夏,终是在这个黑暗的夜,被杀成了一座坟,一座尸山血海堆积的坟。
“好狠哪!”
不少看客倒抽了冷气,心灵直打颤。
“自古,血债血偿。”还是老辈看的开。
遥想当年,神朝何等凄惨,谁知葬了多少生灵。
而今仙冢被杀断传承,无关心狠,皆是因果报应。
事实上,世人看的也不够真切。
最知狂英杰心境的,还得是神朝的人。
他已至大成,上苍之下,他已走到尽头,再进一步,便是天道,此番大造杀戮,无非是要在封天之前,为神朝扫平一切威胁。
若他们是狂英杰,定也会这般做。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
覆灭仙冢之后,狂英杰并未放下手中的刀。
他还在杀戮,在宇宙各个角落,掀翻了一片又一片天地,真就以无敌之姿,踩着尸山,蹚着血海,杀出了一座又一座坟墓。
一场血劫,足持续了五百多年。
世人再见霸天神体时,是在宇宙边荒。
他如一座不朽的丰碑,屹立于天尽头,头发、衣衫、乃至徜徉周身的法则、飞舞九天的道蕴,无一例外,皆染满了鲜血,许是煞气太强了,乃至八百万里星空,无一人能踏足。
他停了,便证明世间再无禁区。
依旧有人洒酒祭奠,行走于废墟中。
特别是老辈,走过一片片残破的世界,心神恍惚不堪。
他们,都见证了神朝的崛起与衰败,也见证了神朝与禁区的恩恩怨怨。
而今,至高传承一一覆灭,难免让人不感慨。
古今多少事,都成过眼云烟,那是一段峥嵘的岁月。
“我要踏出那一步了,你还来不来。”狂英杰静静看着宇外,默默低语。
无人回应,宇外的黑暗,是那般幽冷枯寂。
他不知赵云是否还在,只知,他终是赢了赵云一次,要先其一步入天道。
封天!
他收了眸,一步步扶摇直上,迎着永恒光,褪去了最后一道铅华。
他进阶了,自准荒境,强势杀入了荒神境。
也是这一瞬,风宇宙出了第六尊上苍。
他之天道火,宛如一束束烟花,绽满寰宇。
所有人都在仰头看,有欢呼,有喃语,霸天神体这一路,也堪称一个传奇。
确切说,与赵云同时代的妖孽,没一个泛泛之辈。
“来了。”眼见狂英杰走上天道领域,原始和混宇都打了个哈欠。
不意外,他们一点不意外。
大成级永恒,有资格做上苍。
“还是头回看清您二老的尊容。”狂英杰呵呵一笑。
“是个有礼貌的好娃子。”混宇和原始都一脸深沉的捏了捏胡子。
嗯咳!
饕餮荒神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狂英杰。
这个眼神儿,可太有意思了,明里暗里都好似在阐述一句话:七尊至高神,有五个都是咱家的人,你丫的能不能嚣张点。
别说,它这一个小眼神儿,给老狂整的明明白白。
看其腰板儿,瞬间挺拔不少,一米八的个头,愣是走出了八米一的气势。
嗯,孺子可教也!!!
第2607章 硬顶天道
“若我死,便你来。”
还是那条河,此六字,无限回荡。
赵云融身其中,已不知多少年,亦不知来时路上,他兜兜转转走了多少个轮回。
只知,沧海桑田之后,虚妄河的燥乱,一年更甚一年。
时至今日,它最初最古老的神秘,已渐渐被永恒光朦胧。
赵云活成了它的灵,归为一体的魂,正燃起最璀璨的光火。
诶呀?
黑暗深处,蓦有一声咋呼,打破了虚妄的幽寂。
定眼那么一瞧,竟又是那个大胡子老道,正眉毛微挑的盯着虚妄河。
运气开了挂啊!
太曦、帝仙和月神寻了无尽岁月都未找到的河,他却两番撞见。
缘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鉴于他与虚妄这般有缘,才有幸见证永恒的一幕。
在他望看下,波涛汹涌的虚妄河中,有一人走了出来。
自是赵云,历经十亿八千次的自我轮回,终是走出了虚妄。
他素衣白发,周身无半分灵力波动,无论从哪窥看,都是一个凡人。
他的眸,混混沌沌。
混沌的深处,演绎的是一幅幅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是轮回之景,点点滴滴,皆来时路上的痕迹。
他之沧桑,无以言表,似先于岁月,似比永恒更永恒。
“老夫没看错吧!”
大胡子老道揉了揉眼,先看了一眼赵云,又瞟了一眼虚妄河。
凡人哪!那明明是一个凡人,为何能在宇外存活。
仅此就罢了,竟还能从那条诡异的河中,活着的走出来。
是他沉眠太久了,再来黑暗溜达,宇外又多了些千奇百怪的生灵?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