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归墟归墟……应时衬景之地,埋在这,得有多凉快。
“他这话,几个意思。”棉袄小少年戳了戳创世神。
“此地,进得来,出不去。”创世神一语缥缈如神曲。
说话时,他还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云,永恒体、永恒道,风宇宙后继有人哪!
如他,永恒始祖也在看,多年不曾回故乡,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看过赵云,他还瞟了一眼戮天女王,那小娘们儿,不是被他灭了吗?
因此事,戮天始祖没少与他动刀,永恒一脉和戮天一脉有的是仇和怨。
不过,在这归墟之地,他与戮天始祖也没少联手对敌,打了这么多年,已是哥俩好。
“出不去?”
创世神的话,让众神都皱了眉头。
有那么几尊荒神,还曾施法,欲撕开一道裂痕,可惜,做不到。
做不到就对了,如此多的太荒境,都无法走出归墟,更遑论他们。
“好端端的,尔等跑这来作甚。”神宇太荒疑惑的看了看镇天之神。
“那你,为何进来。”镇天之神笑道。
神宇太荒不接茬儿了,只一个劲揉眉心。
他为啥进来,还不是因为好奇,这帮太荒境的神,定也是这般遭遇。
完了,就出不去了。
牢笼,这是一个牢笼。
所有进来的神,都会被困死在岁月尽头。
“窝火啊!”祖龙憋了一肚子国粹。
好奇害死猫,他已经被困了无尽岁月。
也是太上那个王八羔子,坑爹的手段玩的太溜了,若非当年被那厮的道音吸引而来,他会进来瞧?
“吾,喜欢看尔等这般神态。”太上幽笑。
没错,这就是一个牢笼,是他为人道,备下的大礼。
“以身入局,汝倒是比当年,多了些魄力。”赵云笑道。
“永恒天不死,吾便不灭。”太上幽幽一笑,他同样被困在归墟出不去,但这又如何,他这条鱼饵,可是钓了不少大鱼,连殿都被诓进来了,人道凭什么与天外天斗。
“凭它,可够?”赵云拂袖,一条长河汹涌而出。
货真价实的虚妄河,波涛翻滚,骇浪无匹。
“你……”一脸幽笑的太上,见此境况,着实笑不出来了。
他自是认得虚妄之河,凭此河,或许不足以对抗永恒天,但将困在此地的众神,接引出去,还是能轻松办到的,失算,严重的失算,他算到了殿会入局,却未算到,虚妄河归顺人道。
第2624章 一堆墙头草
哗哗哗!
虚妄河纵横虚无,压的天地动颤,定格的雷与电,因之再一次撕裂。
它,是古老的,也是沧桑的,亦如这归墟之地,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开眼界了。”
无论同盟还是敌对,无论荒神还是太荒,未见过虚妄河的,都一抓一大把。
此番得见,真真的震撼,传说它被誉为规则,任何的神通,在其内都是摆设。
“真让吾意外。”
永恒始祖一声低语,不觉忆起前尘往事。
那年,他就是跳入了这条河,才随波逐流到了宇外,九死一生。
即便到今日,他已问鼎太荒多年,再见此河,依旧看不破其神秘。
未成想,如此邪乎的存在,竟被收服了。
“殿。”他又一次望看赵云。
天外天下来的神,果然不是一般的神。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想下去洗个澡儿。”
“此情此景,吾想作诗一首。”
“啊!……大海啊!……”
一条虚妄河,不知惹了多少大神做看客,惊叹者有,赞美者也有,愣是把对面那一片,晾在了一边,瞅见没,俺们有底牌,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该死。”
太上那张老脸,俨然已不是脸了。
筹谋万古的一个局,已被这条河所打破。
变故。
变数。
无论是哪一种,今日都注定是一场厄难。
“可有不想回老家的。”
赵云脚踏虚妄,俯瞰对岸,话中寓意也昭然若揭:
归顺者,投降不杀;负隅顽抗者,黄泉路上一世游。
好使!
这好使!
赵云话方落,便见一尊庞然大物,脱离了太上那片天地。
那是一头长相酷似梼杌的猛兽,货真价实的太荒境,气势吞天。
“吾与尔等,势不两立。”这大块头,戏还挺多,前脚方才落在人道的阵营,下一秒,便朝着对面一声暴喝,那个面色,那个神态,无一不是大义凛然。
“he……tui……”圣祖未言语,神色代表一切。
如他,荒猿看梼杌太荒境的眼神儿,也不是一般的斜。
最初,此货是他们这边的,可打着打着,就跑对面去了。
风水轮流转,人道援军杀至,这坑爹的货又特么拐回来了。
“说话得凭良心,与汝等对战时,老夫可没下死手。”梼杌太荒境一本正经道。
嗯,这是实话!永恒始祖等人,都露了语重心长之色。
不止梼杌太荒境,对面还有很多神,都模棱两可,晌午还跟你称兄道弟,夜里便与你骂骂咧咧;昨个还打的惊天地泣鬼神,今日,就笑呵呵的哥俩好了。
一句话,有些个墙头草啊!那是两个阵营来回转。
局面就是这么个局面,大多时候,怎么扯淡怎么来。
“哎,这年头,卧底不好当啊!”
“老了老了,甚是想念众位道友。”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吾轻轻的来。”
梼杌太荒境后,更多的大神,自对面而来,来就来了,还都少不了一番叨叨,各种台词各种有,说他们不是戏精,十八辈祖坟都会冒青烟儿的。
自然,也有忠心太上的,一个个都面目狰狞。
那些神,赵云都认得,因为都是永恒天的部众。
他们自不会归顺,即便归顺,人道也不好意思收。
轰!
所谓阵营,时隔不知几个万古,终是在今日彻底划开界限。
两方之阵容嘛!虽不是人道绝对压制对面,但也是占尽上风。
至少,论威势与气场,太上和那一片强大的生灵,远不是对手。
“汝不会真以为,老夫只有这些手段吧!”太上咬牙切齿,笑的都笑的面目狰狞。
“有区别吗?”赵云淡淡一声,无尽法则飞舞。
“如此,与吾一道上路。”太上笑的暴虐也张狂。
话落,便见其振臂一挥,挥剑遥指天穹,喝声如雷。
登时,归墟之地一阵晃荡,为数不多的乾坤,瞬时颠倒,无论是雷与电,还是山河与血海,一切的一切,都在这永恒的一瞬,褪尽了颜色,一寸寸腐朽。
“这,是要血祭吾等吗?”天极神话语悠悠。
此归墟之地,他来时,除了太上,基本没有其他生灵。
也便是说,除太上之外,他是在归墟存留最久的一尊神。
可即便是最久,他也未见太上动过此法,那厮手段的确不浅。
“岁月已有万古,汝还是那般……无半分长进。”赵云话语冰冷。
未见他施法,只见微微抬脚,一步踩的虚无动颤。
随之,便是腐朽化神奇的景象,褪去颜色的归墟,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止恢复了,连昏暗的天,都生出了炙热的骄阳和皎洁的明月,漫天星辰点缀。
看大地,则是荒凉退却,万物衍生。
众神是眼见一座座大山巨岳,拔地而出的。
其上,似有山府,有殿宇悬空,掩映于云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