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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龙_分节阅读_第173节
小说作者:榴弹怕水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53 M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39:05

  来到外面,迎面就遇到吓了一大跳的贺文书和面色惨白几乎立不住脚的周郡丞,而徐大郎却不顾面上血渍,当场朗声来笑:“周公莫慌……此辈关陇人,且负隅顽抗,不得不杀,今日事,和往后事,还要多多仰仗周公的。”

  郡丞周为式赶紧咬牙上前拱手,但目光落到窦并首级上,却又一时不忍,匆匆避过头去:“请徐大头领吩咐。”

  “事情很简单。”徐大郎只将首级递给家将,示意对方悬于马首之下,然后才来对周为式笑道。“三郡俱反,而大局在我,但还是要请柳郡君出降,并发令各县、邑、寨、市、渡,向我黜龙帮俯首为上……告诉他,他这般配合,我虽不能做主,也要向李大龙头请示,尽量开释……而阁下为郡丞,此任非你莫属。”

  周郡丞叹了口气,情知不能拒绝,只是点头。

  倒是徐大郎,不顾手上血淋淋的,直接扶住对方,继续言道:“周郡丞……我等素来被朝廷压制,不能参与政务,有些事情,也确实做不惯,今日阁下若是去走一遭,不管是成与否……我都会将足下引荐给张李两位龙头,请他们也务必给阁下一个说法。”

  周为式本就已经准备答应了,此时闻言,更无多余话讲,只是俯首。

  而徐大郎放下此人,翻身上马,直接纵马跃上校场内的点将台,只是将胯下战马一勒,便对许多听到动静出来却尚在茫然的士卒放声大喊:

  “诸位兄弟,黜龙帮左翼大头领,曹州徐大在此!今日我们黜龙帮一举东郡、东平郡、济阴郡来反,三郡齐发,势不可挡,如今本郡都尉已死,尔等是兵,便该知道没有侥幸之心……从我者,戴黄花随我来!逆我者,即刻拔刀来台上与我厮杀!断无两不相帮之论!欲杀我者,速来!速来!速来!”

  徐世英勒马于夯土将台之上,运动真气,奋力大吼,连喊三声,早听的那些军士目瞪口呆,更遑论一颗好大人头随着马匹晃动不已,更有甲士数十,将十余个首级依次挂开,还有数筐黄花被人摆到跟前,并加鼓动,早已经心驰神摇,哪个敢上前。

  片刻后,见无人上前,徐大郎大笑一声,复又来喊:“既不敢杀我,便随我做贼!速来!速来!速来!”

  又是连喊三声,徐世英直接跃马下台,然后缓步打马往军城大门而去。

  身后甲士催促推搡不停,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取花去给那些原本没有戴花的相识郡卒来带,须臾片刻,果然形成风潮,剩余郡卒迫不及待,争先恐后,仓促从筐中取花来戴,然后回身去了兵器,随着自己的上司、故友、乡人蜂拥出门。

  出得门来,徐大郎一马当先,却见到那名卖炊饼的人居然还在那里怔怔来望,立即打马上前。

  孰料,对方居然依旧主动迎上来问:“徐大郎,你马下好大一颗头,是杀了官吗?这回是举事了吗?”

  “举了,举了!”

  徐世英放声做答,然后就在街上勒马四面,放声来喊。“诸位乡亲父老,黜龙帮左翼大头领,曹州徐大在此!朝廷苛待东境,残民自慰,以至民不聊生,百姓日夜都在水火之中!但是官府残民,我们黜龙帮却要做贼来救民!

  今日举事!尔等畏惧,想要自保的,我绝不强求,只要封闭家门安稳在家便可!黜龙帮令行禁止,秋毫无犯,白马城中,谁若劫掠,只来找我徐大,我必亲手杀之!

  但若是有家中乏粮,害怕过不了今冬的;有亲眷逃亡未归,早已成了贼眷的;有故旧昔日以劳役死在路旁的,心中有愤的,都出来,不拘一刀一杖,随我徐大做贼!

  速来!速来!速来!”

  三声喊后,徐世英放下马速,目不斜视,只在大街正中勒马,缓缓向郡府而去。

  周围百姓,原本在徐世英入城经过此处时多已经入家,所以初时并无几人跟随,倒是那名扛着扁担卖炊饼的,居然就跟在徐世英身后,还不忘翻出一个卖剩的炊饼,交与徐世英,然后将蒸笼扔下,只扛着扁担随行。

  徐大郎也不嫌弃,就在血淋淋的手上接过,直接在马上吃起。

  待到一个炊饼吃完,走过半条街,身后早已经哄然不堪,持木棒、铁叉、扁担随行者数不胜数,军民相接,阻塞街道,宛如什么潮水一般洗涤了整个城市。

  待到郡府门前,日头尚高,而东郡郡治白马城,全城皆已反了。

  翟谦围住郡府,郡府紧闭大门,私兵小心防护,他也不敢轻易入内,此时见到徐大郎如此威势,心中暗惊,立即迎上,主动行礼。

  而徐世英翻身下马,丝毫没有傲气,反而从容扶住对方,口称兄长,并把臂向前:

  “大兄,可见到李亭文?”

  “没有。”翟谦愈发羞愧。“郡君依旧枯坐,跟之前咱们商议时猜的一般无二,我该去先捉李亭文才对的。”

  “无妨。”徐大郎主动安慰对方。“大局只在郡君,李亭文小道罢了……而且我早已经让黄头领引兵人去路上埋伏了,他也未必走得脱……今日事成,咱们五个头领,只是一起的功劳。”

  翟谦连连颔首。

  徐大郎也回头去看周为式。

  周郡丞一路跟来,心情如马上颠簸一般,上下翻转不停,但此时是听得满城鼓噪,晓得满城郡卒都已经降服,窦并又死,李亭文十之八九是趁机逃了,更加没有心理负担,甚至多少有了些底气和怨气,于是微微拱手,居然主动去叫门了。

  俄而,一个筐子从郡府墙上角楼那里悬下,将周郡丞吊入,后者入得郡府,堂而皇之往后院见到了正在与夫人司马氏饮酒,或者说与夫人一起坐以待毙的本郡太守柳业重。

  这位毫无疑问属于关西贵种的郡守在听完周郡丞的介绍后,陷入到了长久沉默之中,许久方才开口反问:

  “所以,李亭文晓得大难将至,将你与窦并推入虎口,自家逃了?窦并已死,你直接被拿下?他们让我投降,出示公文,号令举郡皆降于什么除龙帮,然后或许能放我们夫妇走,是也不是?”

  “应该是这样。”周郡丞恭恭敬敬,恳切来对。

  柳业重一声叹气,举杯饮了一口,明显拿不定主意。

  “所以,现在不光是满城俱反,甚至三郡齐反?”司马夫人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忽然面向周郡丞,插了句嘴。

  “回禀夫人。”周郡丞沉默了一下,再度拱手行礼,语气也愈发恳切。“据下属所见,这不是造反,这是举义……满城举义,三郡齐举!”

  司马夫人还要再说,柳业重闻得此言,反而叹气:“徐大郎这个人,说话算数吗?”

  PS:大家晚安。

第二十章 振臂行(3)

  “白马是郡治所在,结果傍晚未到就几乎兵不血刃拿下了,为何濮阳从下午到现在这么久还没下?”

  天黑后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濮阳城外牛家庄内,灯火通明,配着一朵都快蔫了黄花的黜龙帮右翼龙头张行正负手左右走动,同时对束手而立的一人呵斥不停。“濮阳只有一个县令,不过五百郡卒,县尉还是你牛达亲爹!”

  魏道士和李枢坐在后面,同样面色阴冷,根本没有因为负责濮阳的是张行嫡系班底便幸灾乐祸的意思,毕竟,这是造反举大事,一个不好很可能造成问题的,尤其问题还出在就在牛家庄跟前的濮阳,闹出事来的也是素来看起来可靠的牛达。

  “濮阳城坚固高大,里面的军营、衙署、仓房也都高,还有粮食……”牛达尴尬以对。

  “其实是牛头领他爹过于滑溜。”一旁脸上划了个血口子的贾越忽然冷冷插嘴。“之前一直问他,他一直说行,但根本就是敷衍,郡卒根本没有被掌握拉拢……里面有个队将,是这个县令自家上任后邀请来的故交门客,早对牛头领他爹警惕,上午察觉到异常后就先行一步,带着大半郡卒出走,去了县衙,然后请了县令全家出来,又转到宛如小城的仓储大院固守……我们进城的时候,四面城门都只掌握了一个,还是临时威吓取下的。”

  牛达双拳紧握,咬牙扭头去看贾越,面色被一旁火盆映照的通红,但却无从反驳,再转过头来,迎上张行冰冷的眼神,也只能立即低头行礼:

  “三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试一次!”

  “你怎么试?”张行负手立在那里,冷冷来问。

  “让我父亲从正面佯攻,我自己带人从后面攀墙进去!”牛达努力来言。“绝不使濮阳今晚没有个结果……便是没个结果,也绝不让事情在我们父子身上没个结果。”

  张行面色缓和了一下,愿意自己去拼命,至少知道责任是谁的。

  “等一会吧!”一念至此,张行微微摇头。“等白马那边柳业重的投降文书过来,先试着劝降,我跟你一起去,告诉他们,我愿意亲自做保证……大局如此,许他们全家安然离境便是。”

  牛达微微释然,外加感激……他当然晓得张行这是跟自己一样,在主动承担责任,只不过自己是为了亲爹,人家是为了他牛达这个嫡系头领罢了……而感激之下,便要再说话。

  唯独贾越虽然全程耷拉着脸,此时却似乎难掩微微嘲讽之态,引得牛达一时气闷。

  “其实哪里要这么麻烦?”就在这时,一直枯坐在旁的雄伯南忽然起身。“让我去一趟不就行了?当日在登州,最后攻入城内武库的时候,那名官军的凝丹高手尚在,积威之下,三家推诿,正是我直接进去,趁他疲敝,轻松处置的……”

  “你不要动,也不许乱动!”张行忽然回头,勃然作色,居然吓了雄伯南这位帮中第一高手一大跳。“全伙出动,三郡齐发,百万生民,怎么能没个体统?”

  “雄天王,你安心坐下,这种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但只是不顺罢了,还没到什么山穷水尽的地步,杀鸡焉用牛刀?”李枢也坐在那里来劝解。

  “不错。”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魏道士赶紧起身,拉着雄伯南的一只手认真以对。“雄天王,我们当然知道你的本事,但这个时候,委实还不到,也不该你来出动……你想想,你此时动了,其他各处有类似麻烦你要不要动?若是这里也去帮忙,那里也去帮忙,乱动之下,忽然有个朝廷的凝丹高手出来,你又被调开,怎么算?便是民间,虽说朝廷管的厉害,不许凝丹高手遗留在野,但三征后也足足大半年了,万一冒出来一个难道不可能?”

  张行也意识到,自己这是怒火攻心了,而雄伯南的地位特殊,也不是他可以随意呵斥的,便也毫不在意脸面,立即上前,拉住了对方另一只手,稍作解释:

  “雄天王,一时失礼,还请见谅,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与柳张两位头领,外加此间一千精锐是要干什么?”

  雄伯南回过神来,也有些挂不住的意思,所幸三位最上层立即来抬自己,也不好计较的,便只能就势颔首:“确实有些糊涂。”

  “你们是撒手锏!”张行诚恳言道。“战场之上,撒手锏使出来是要定胜负的,因为一则威力最大,二则一旦使出来,手里就空了……咱们这一次一口气要吃下三个郡,二十四个县,三十多个城,上百邑、市、渡,而我们今晚上,只能取济阴和东郡几座有经营的城;然后还要迅速扫荡两郡中的官军和进取所有城池;都荡平了,还要急袭东平;东平郡也拿下,还要去收拾巨野泽的盗匪、三郡中其他没有入伙豪强、流窜的官匪;最后将所有邑市渡全都控制,维持住秩序,才算是聚义成功……若是当日晚上就用撒手锏,岂不可笑?”

  雄伯南听出来对方是有在隐隐推崇自己,更兼那些步骤、据点数量唬的他头疼,也是立即忙不迭点头:“确实可笑。”

  话到了这一步,大家面子过去了,也就该安生了。

  但是,张行犹豫了一下,居然继续讲了下去:“除此之外,有些话,如今也该说一说……雄天王,你们这支部队,除了要应对意外之敌、坚固之敌,其实最大的一个作用,还是督战行纪……咱们不是乱匪,而是要做大事的,若是有帮内头领不坚决,乃至于欺上瞒下、临阵脱逃,或者有人违背节制杀戮无辜,反而要你即刻出动,立行帮规才是!”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引得李枢和魏道士齐齐来看,贾越和张金树、柳周臣几位头领也都一怔,牛达更是面色发白。

  但是,紫面天王雄伯南的脸色比牛达还要白。

  “雄天王,你听懂了吗?咱们是在举州郡来反,是在做全伙人连着各自家眷、下属,成千上万人掉脑袋的事情。”张行见状,心中叹气,反而拽着对方不放了。“过了今日,怕是要有几十万人沦为朝廷眼中必杀的地步也说不定……如果抱着什么义气,连严肃军纪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还举什么义?不如上太白峰当道士好了!雄天王,你到底听懂了吗?”

  雄伯南求助式的看向一侧魏玄定,但魏道士此时虽然手上没了力道,脸色却反而严肃,居然努力来回看对方。

  雄天王无奈,再迎上张行灼灼之态,只能点头:“我晓得了。”

  张行这才撒手,坐到一旁,等待白马城的文书……而自他坐下开始,周围便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坐的人坐着不动,原本站着的人站着不动,一时间只有火盆里的火焰偶尔跃动,并带来噼啪之声。

  说到底,这些人对于一个帮派内部存在着督战队这种东西,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或者说,有些人,还是对此次举事的意义,有些拎不清。

  就这样,众人大约等了一刻钟,忽然闻得外面马蹄作响、甲叶乱振,随即,两名甲士便匆匆引着一名信使来到了牛家庄的中心大院内。

  “你是徐大郎的心腹,此时过来,可是白马城的文书到了吗?”牛达见到来人,如释重负,主动来问。

  “不是。”来人喘了几口气,明显累极,但依旧难掩喜色。“回禀首席和两位龙头,还有几位头领,我是从卫南来的,卫南城已经是咱们的了!”

  这自然是喜讯,但所有人却都几乎一起怔住,因为卫南县城夹在濮阳与白马之间,为了确保这两个重要城池的入手,黜龙帮对中间卫南是主动放弃了的。

  他们根本没有往卫南派人。

  “谁取的卫南城?”首席魏玄定忍不住上前来问。“怎么取的?”

  “是我家徐大头领他父亲徐老庄主取得。”信使赶紧解释。“徐老庄主搬到卫南城外已经大半年,就常常花钱跟本地的吏员、郡卒、豪杰交往,这次徐大头领在白马起事后,他也直接动员庄客,拉拢了那些平素交游的人,等到天黑之后忽然发动,围住了县衙,然后突袭杀掉了卫南县令。”

  “好,好,好!”李枢豁然起身,拊掌以对。“徐兄好魄力!你去歇着吧!”

  信使退下,气氛反而尴尬,因为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牛达。

  这对比太强烈了。

  都是当爹的,徐世英他爹徐围没有得到任何要求,却在关键时刻如此奋力,而且效果显著,牛达这里他爹牛双明明一直许诺,结果却临阵拉跨……一个助儿子、一个坑儿子……而这些目光,又几乎让牛达如坐针毡。

  好在,又过了半刻钟,新的信使如约抵达,将约定好的劝降文书送了过来。

  牛达再度如释重负,张行也立即取了文书,外加贾越一起,带着一队甲士往濮阳城内而去。

  进入城后,张行这才察觉,城内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虽然牛达父亲牛双还在围困着仓城,牛达也留下了部队试图维持秩序,但黑夜中仓城僵持不下,早已经引发了零散动乱,些许明显是求救哭闹之类的呼喊也都在城内远离对峙区域的各处出现。

  张行不敢怠慢,直接又让贾越分走百人去处置加强治安,自己则与牛达径直抵达到了仓城下。

  牛双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畏缩一时,居然藏身在聚义的郡卒、百姓之中,不敢上前问候。

  而牛达则迫不及待,打马上前,呼喊起来:“关县令、王队将!白马、卫南都已经降了,郡中都尉窦并已经伏诛,郡君、郡丞都已经降服,现有郡中文书到此,是真是假,你应该认得,一看便知!还是那句话,若是降了,我家张三哥许你们带着家眷,平安离境。”

  说着,便发动真气,将绑着重物、裹着布帛的文书直接远远抛入仓城大院内。

  “是真的。”

  片刻后,满头大汗的濮阳县令关许在火把下看完文书,汗水愈发紧密起来。“堂印没错,我也认得郡君字迹,连纸张都是用郡君从关西带来的自家纸坊所做软纸……白马确实没了,他们没骗咱们,作假做不到这份上的!”

  “那县君的意思是……”一旁一名昂藏大汉正色来问。“答应他们?要那个张姓龙头当面当众许诺?”

  “不!”关许抹了一把汗来,直接将文书掷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来,甚至还踩了两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把全家老幼性命交给他人?”

  “那……”大汉继续来问。“县君是要为国尽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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