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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龙_分节阅读_第396节
小说作者:榴弹怕水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53 M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39:05

  这样的话,他辛辛苦苦维持的所谓“河北秩序”,很可能会付之东流。

  当然,那是往坏了想,往好了想,黜龙帮作为唯一一家还在乱世中坚持清理维护水利的一家,只要狠下心来,似乎会有那么一点优势也说不定。

  不管如何,张首席一时心乱如麻。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四野行(16)

  多事之秋,张首席心情愈发糟糕。

  便是雄伯南不知道对方之前一直心情有多糟糕,也能看出来对方此时心情糟糕透顶。

  这一日,张行根本就没有回将陵,而是就在高鸡泊附近的屯田点住了下来……这日傍晚,听着屋外的滴答声,面对着雄伯南,这位黜龙帮首席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和忧虑,而是全盘倾倒了出来。

  “这事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一个反贼,不想着趁乱取势,反而想着要大家都听我的话不要搞破坏,安安心心做事,谁是官谁是贼?

  “甚至可以说是虚伪,因为我让他们稳定生产,本意还是想我去打的时候,能接收一个府库充盈、地方安靖的地盘,而不是真的指望他们强盛起来,或者收拢民心。更进一步,除了咱们自己的地盘,我最关心的是河北其他地方,然后是中原江淮其他地方,再远一点,说句良心话,我便置若罔闻了……比如说巫族入侵关中,你让我也这般揪心,我就揪心不起来……这不叫虚伪,什么叫虚伪?

  “最关键的是,我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是清楚的,那就是乱世,你还指望什么秩序?你能管得住自己地盘就称得上是仁义了,非得把半个天下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任务,不仅虚伪荒唐,而且可笑!”

  张行一气说完,直接有些气急败坏,却是在刚刚修建起来还不到一年的木屋榻上喘起了粗气。

  屋内有些潮湿,但点了炉子,烧了热汤,以至于水汽袅袅。

  外屋和隔壁木屋那里,坐了十几个侍卫与巡骑,此时也无一人吭声,很显然,他们难得见到或者听到这位首席如此失态。

  雄伯南等对方说完,安静了好一会,方才低声来言:“如此说来,你之前夏日旱灾时那么焦急,也是为这个了?”

  “那倒未必,那个时候主要还是担心咱们本领收成问题,然后怕在徐州耽误太久,粮食不够,没有想这么远。”张行缓过劲来,承认的愈发干脆了。“有这个心思,本质上是回来路上,各处因为咱们在徐州一碰,呼啦啦都起来了,然后我心里忽然就开始虚了。有一种,好像这窟窿是我们捅出来的,我们要负责任的惶恐感。”

  “这不像你。”雄伯南干笑了一声,依旧是那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你这人,何时惧怕过什么局面?又何时惧怕过招惹事情?”

  “事情跟事情是不一样的,我惹的事情,要么是高墙之后逞勇作态,要么是没什么路可走了,放肆一行。”张行笑了笑,却明显变得放松起来。“譬如这件事情,真捅出来了,发现再怎么维持都维持不住以后,反而放松了。不过天王,你晓得这件事情里面,我最无奈的地方在哪里吗?”

  “愿闻其详。”

  “就是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也没有谁在故意使坏,他就是那么一点点顺理成章的变得让我没法再控制。”张行明显感慨起来。“一开始当然是旱灾,但旱灾真不能说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滩涂的还能吃泥,总是可以半饱半饥活下来的……但是,我们救了灾,多打了一两成粮食,又平了赋税,能够这么做,其他地方,许多当政的却没那个心劲,就少打了一两成粮食,这就是个问题;

  “旱灾之后是兵灾,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讲咱们自己,咱们其实做的极好,白横秋往河北落子乱搅和,咱们其实是压住了的,没中他的计策,甚至算咱们胜了这一手,但胜归胜,却还是压不住边边角角,更管不了天大大势风起云涌……这又是个问题;

  “接着是水灾……这个是我最没想到的,但也是最能惊醒我的,放在往年,这种雨水屁都不是,但是因为夏天有了旱灾,秋后立即就打仗,很多地方的水利沟渠就废掉了,这时候一发水就成灾了……水灾、旱灾、兵灾,这里漏一点、那里少一点,加在一起,就是要命的。

  “所以天王,接下来,肯定会有平时都不是问题的问题冒出来,到最后就是什么都撑不下去,这就是真正的乱世,咱们要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雄伯南追问不及。“要打出去吗?”

  “能不打还是不打,能晚打还是要晚打……最好,最功利的法子,是手里攥着粮食,等到周边疲敝的时候出击,是看清楚东都和江都最后的动作再出手!这时候效用最大,最能一锤定音!”张行认真做答。“但这是最好的情况!”

  “但我们不能只想着最好的情况,最坏的呢?”雄伯南追问不及。

  “最坏的可就是真坏了,不光是指我们可能会被逼着提前出手,然后打成一团糟,还要考虑打败了,被人撵着往登州收缩的情况!”张行脱口而对。

  外屋传来了一声咳嗽和什么物什撞击的声音。

  张行没有吭声,而是朝立在门内的贾闰士努了下嘴,后者会意,立即出去,将外屋的人从屋内暂时撵了出去,便是隔壁也响起了一些动静。

  片刻之后,周围再度安静下来,雄伯南方才点了下头,继续了谈话:“我其实大约懂你的意思,你是怕一旦没了粮食,谁也不会顾及谁,只会乱战,到时候我们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然后战败……但是,退到登州……至于吗?”

  “不光是退到登州。”张行望着木屋外的雨水眯了眯眼睛,声音压低了下去。“还要在大河口那里集中一支船队,平时做东夷跟北地的贸易,必要时躲出去,躲到北地去!”

  雄伯南诧异抬头:“何至于此?”

  “最坏的打算嘛。”张行坦荡应声。“最最坏的打算而已,但我们做决策的,总得心里有这个谱。”

  “那最坏是怎么个坏法呢?”雄伯南还是不安。

  “就是咱们被局势裹着提前应战,然后成为众矢之的,不光是被薛常雄打,还成了包括曹皇叔与英国公的围剿对象。”张行认真解释。“我知道曹皇叔跟英国公之间是敌非友,甚至可能巫族这一波就要逼得曹皇叔殒命关中,但曹皇叔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出手,很可能受限于时间、距离和对象以及他本人的状态,咱们要做好极端情况的应对……”

  “譬如说……”雄伯南若有所思。“曹皇叔在关中顶住了巫族,却只剩半条命,然后就对付不了其他大宗师了,而英国公又躲在张老夫子身后,他不敢去,于是曹皇叔就被迫来河北对付唯一能对付的我们,我们便是撑过了他最后半条命,结果英国公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准备趁势取下河北?”

  “有这种可能。”张行面色如常,点了点头。“不过英国公十之八九还是要先取关中的,便是觉得我们威胁较大,先狠狠捅我们一刀,也只是一刀就走……所以我才说准备船队,必要时避其锋芒,等他走了,河北还是我们的,而且我们缓过来,还是能成长起来跟他打擂台的。”

  雄伯南点点头,然后忽然愣了一下,又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情,复又摇起头来:“不对,张首席,张三郎,你刚刚想的最糟糕的情况不是这个……对不对?不然不会说‘有这种可能’,而应该是‘就是这个意思’……你一开始想的最差的情况是什么?”

  “我想的是……”张行忽然卡了下壳。“我怕天王笑话。”

  雄伯南没有吭声,只是眯着眼睛来看对方。

  张行点点头,继续言道:“我想的是,如果局势真的继续一步步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一步步沉下去怎么都拦不住……那我要赌一把,我要去打黎阳仓!我要这天下人最起码不是被饿死的!”

  雄伯南张了下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若是为此招来曹林,我也认!白横秋黄雀在后,我也认!”张行干脆言道。“没有道理,他们自家产的粮食,一年年辛辛苦苦自家产的粮食就摆在那里,却还要人饿死!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雄伯南沉默片刻,直接开口:“所以,张首席为何觉得我会笑话?”

  “因为太幼稚了。”张行平静做答。“因为很可能一败涂地,失了将来让更多人吃饱饭的可能性……这个账在聪明人那里总是算不妥当的……无论如何,都应该先熬死曹皇叔再说其他的。”

  “那也是聪明人来笑,我雄伯南从来都不是聪明人。”雄伯南严肃来答。“依着我笨人的想法,若是真到了这个份上,明知道可以有法子让人吃饱饭却不去做,那便是成了聪明人也没什么意思……首席,若是真到了这个份上,首席真要这么做的时候,我来替首席与那些聪明人算账便是!便是真被逼到了坐船往北境走,我也会随你上船的!”

  张行点点头,却又摇头:“只是最差的情况,哪里真就到了这份上?说不得曹林先跟英国公你死我活了呢!咱们也是有天命的!黑帝爷看着呢,对不对?”

  雄伯南也笑,然后忽然收了笑意,继续正色来言:“这天下事,坏就坏在许多人明明是笨人却总想做什么聪明人,好也好在,总是能蹦出来几个像首席这般明明聪明却愿意做笨人的人……这世道真是有意思。”

  张行没有应声,只是听着屋外雨声出了神。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房顶树下躲雨的几只乌鸦飞起,冒雨往远处而去了,也将张行再度惊醒,他朝已经呆住的贾闰士打了个手势,将其余人唤回了屋内,开始用晚餐。

  是时月黑天,四野烟雨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国蹶行(1)

  九月下旬,在雄伯南的陪伴下,张行折回了将陵,然后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第一类,是针对周边势力,尤其是河北诸势力的调查、刺探、渗入,明确提出了要确定魏郡、汲郡、河间郡、信都郡,四个相邻大郡的兵马配置、城防布置,主要执行者是头领徐世英,协助者是外务分管谢鸣鹤、河北方面巡骑负责头领吕常衡;

  第二类,是各营的军械、军资、军畜的检查,军官士卒名单的确认,以及更明确的轮休动员制度,并进行适当的移防,主要执行者是参谋分管马围,协助者是人事分管阎庆与各行台总指挥、各营正将、郎将;

  第三类,是要求各地将刚刚收上来的秋粮赋税,按照要求转移集中到特定城池、据点的仓储中,军令范围囊括了整个黜龙帮辖区,主要是依靠各行台与各地地方官来执行,而河南内务分管张金树则负责东境地区的监察与核实,并向内务总管陈斌汇报;

  第四类,要求各地检查、清理和维护现有官道,确保道路通畅无阻,并要求河南巡骑头领张亮以及河北行台郎将冯端分别在河南河北进行查访;

  第五类,要求各地巡查河堤,防止秋汛造成决堤和内涝;

  第六类,是对河北各势力发出明确调解命令,要求代郡二高、恒山王臣廓,分别与幽州以及恒山郡之间达成和睦。

  最后,以上军令,统一受黜龙帮军法总管雄伯南的监督,并向将陵行台的参谋部与机要文书部统一汇总。

  军令下达,立即引发了帮内上下的紧张,甚至将分出新郡、增设分管一事给遮掩了过去,但紧张归紧张,上上下下却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对,因为这个时候,巫族大举入侵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对于这件事,大多数聪明人都认为,巫族的压力会直接给到东都,而东都一直是黜龙帮发展受限的最直接压力来源,所以,黜龙帮的机会可能真的来了。至于中下层,虽然未必晓得这层逻辑,可近三十万众的南下,而且还是进攻如今天下最后一块“净土”,这种震动也是无以复加的。

  实际上,不只是黜龙帮,随着巫族入侵的消息渐渐传开,整个天下都有些为之一肃的感觉,很多势力都就势停手,然后开始紧张观望。

  而这种波澜一直到淮河以南方才止住,因为这边的焦点依然是萧辉聚拢江南精锐大举进攻九江,而这个动作根本不可能停下,尤其是梁军已经得手大半,正在迅速推进,吐万长论都已经有了崩盘逃亡的趋势了。

  不过,这暂时不关黜龙帮的事情,在军令下达之后,紧接着,张行就发布了一封公开的文书布告,直言时局有变,猝不及防,要求各部做好作战,尤其是艰苦条件下作战以及维持根据地的准备。

  并且,这位首席还在廊下食中多次吹风,要求众人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尤其是混乱中可能的转移。

  这当然也没有什么多余波澜,所有人也都认为是巫族的事宜——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了。

  “巫族入侵会不会引发关中乃至于天下的同仇敌忾?”事实上,张行也在认真询问巫族的相关事宜,他对一些事情始终还是隔着一层隔膜的,这日早间,雨水稍驻,仓城内例行廊下食,刚刚开始吃饭,这位首席便开了口。

  “不会。”就在张行身侧用餐的陈斌回答干脆直接。

  “便是巫族全据关中,天下人也会接受?”张行略显诧异。

  “会。”陈斌依旧干脆。

  “其实这件事情只要想明白一个问题就好。”众人紧张侧目中,稍远一点的地方谢鸣鹤忽然开口。“巫族人是人吗?”

  众人各自诧异,然后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中。

  “巫族人三字就很有意思。”片刻后,张行失笑打破沉默。“岂不是上来便道出了答案?”

  “就是这个意思。”谢鸣鹤也笑,便向周边廊下用廊下餐的许多人放声而谈。“三族大规模相争是四五千年前的戏码,而到了白帝爷之后,虽然尚有东楚这种打着妖族正统旗号参与争霸中原的国家存在,但事实上,东楚能够维持,恰好是因为那对龙凰大幅改革,抛弃了妖族几千的老规矩,将律法制度军械军制主动向白帝爷那一套靠拢所致……所以,哪怕是当时东楚背后有两位非人至尊站着,哪怕是打的三族征战的旗号,但实际上反而是三族实际上一统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说,白帝爷证位至尊,主要还是靠三族一统来说的缘故,到了那份上,三族已经没了多少区别。”

  “说这么远也没什么意思,只说一件事情,大周原身到底是不是巫族跟北地的混血部落?”陈斌明显不耐。“不是的话,为什么黑帝爷与北地不待见?是的话,大周可曾一度有天下一统之趋势?”

  话至此处,陈斌看向了张行:“首席,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三族通婚已久,隔阂是有的,但事到如今,更多的还是毒漠苦海隔绝导致的风俗文化的不同,而且人族大兴是千年之势,虽至尊不能更改……所以,巫族现在正是巫族人……他们此番南下,莫说全据关中了,便是一统天下,也不是不行,可前提是他们要学大周那般,经历几次‘分离部落’,再经历一次正式的‘改姓易帜’,说不得还要杀一波族内巫师,经历几次部族造反才行。”

  张行彻底恍然:“我懂了,事到如今,巫族人得变成人才有资格去摸一摸这天下之柄,而巫变成人这个事情,又分为两层,一层是实,这个看起来难,实际上早就成了,另一层是名,看起来简单,但未必不是个天大的麻烦。”

  陈斌想了想,点了点头,顺便补充了一句:“相较而言,东夷、北地都有类似的麻烦……有的是名,有的是实,而且这两家都有内里问题,北地荡魔七卫跟七城八公之间乱成一锅粥,东夷更是大杂烩。”

  “那南岭呢?”张行忽然来问。“南岭为什么一直不动?”

  陈斌和谢鸣鹤对视了一眼,倒是后者例行侃侃而谈:“南岭有三个大问题……一个是基本盘太少,虽然号称二十四州郡,却普遍性偏小,实力与北地东夷巫族无法相提并论;其次是位处边缘,却得不到赤帝娘娘的首肯;最后是冯氏与地方隔阂太重,只靠圣母老夫人一人之威望与婚姻弥合。”

  “冯氏不就是老夫人之后吗?”就在张行左手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雄伯南忽然插嘴。“都是一家了,怎么圣母老夫人可以压得住,她儿子、孙子却压不住?那些人不认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冯氏的领导地位应该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指中原文化与彼地遗族文化隔阂。”张行脱口而对,却又顺口来问谢鸣鹤。“圣母老夫人嫁的这个冯氏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没听过南岭冯氏这个说法?”

  “因为本是长乐冯氏。”谢鸣鹤正色来答。“不是陇西李氏、渤海高氏这种习惯性伪作攀附的,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后燕被大周太武帝讨平的时候,冯无佚那位称帝建制的祖上有个亲弟弟自水路经东夷投奔了南朝,然后被任命到南岭做地方官,后代中便有人讨了个好老婆……那年头,就是看出身直接给官的,南北都是。”

  张行诧异一时,却只是摇头:“这还算二流世族……”

  陈斌犹豫了一下,继续来言:“其实,依着我看,谢兄刚刚所言是有些问题的……赤帝娘娘影响如今在江南只是靠着真火教来来存续,很难说老百姓信奉的是真火教还是赤帝娘娘,而且依着东夷跟北地的局面,有至尊帮着反而更容易乱……我的意思,南岭那位老夫人,恐怕本身并没有攻城略地的意图。”

  接到军令自城外抵达的贾越忽然抬头,似乎想驳斥什么,但看了看这边情形,却最终没有多嘴。

  而闻得此言,张行也心中微动,却反而掩住,只是认真追问:“怎么讲?”

  “曾祖立国时,便是从南岭回军……曾与那位圣母老夫人有过一段交往,那位老夫人当时不过二三十岁,也只是位凝丹高手,却已经有了大宗师风采,同阶高手往往不是她几合之敌,便是成丹高手往往也要逊色……彼时曾祖便邀她与她夫君一起合军北上,却被她婉拒了。”陈斌正色道。“后人都说,她们夫妇是觉得曾祖毫无胜算,但依着陈氏本身叙述,恐怕是人家志不在此,包括南岭后来五十载安乐,全赖这位老夫人稳如红山,怕也是个验证……当然,她老人家修为在此,冯氏将南岭那二十四州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也是实话,一旦北上,江东江西我想不到谁能阻拦。”

  张行点点头,这跟他想的一样,大宗师立塔,肯定是要念想的,而且是在某个方面“顺应天道”。

  保境安民,怕是最朴实无华,也最干脆直接的一种方式了。

  用完早间的廊下餐,张首席转回自己那间小公屋,然后却没有着急唤陈斌等人进来讨论相关事宜,反而是将贾越喊了进来,而且出乎意料,讨论的事情也有些怪异,根本不是后者所以为的军务。

  “贾越,你觉得,黑帝爷弄我们这些点选是为了什么?”张行认真来问。

  贾越有些发懵,但很快还是坚定的做了回答:“当然是希望我们能争龙得胜,一统天下。”

  “但是有些奇怪。”坐在那里的张行依旧认真。“我们便是得胜了,对至尊又有什么用呢?一来,至尊证位以后,高高在上,几千上万年没有变化,人间兴衰到底能给他们带来什么?会让他们变强变弱吗?二来,刚刚你也听到他们说古事了,人间形式上的胜负,其实跟至尊们追求的并不是一回事……譬如祖帝之后,继业相争,四位至尊一起压宝,照理说是白帝爷压得唐皇胜了,但实际上是人间英雄对四御干涉凡间起了逆反心态,反而抬出了三辉来,将四御一起挤压出了中原……”

  贾越想了一想,毫不犹豫给出了新的更正:“凡间胜败对四御老爷确实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但四御老爷都是凡间出来的,都有喜怒哀乐,都是有自己追求的,譬如黑帝爷,一心一意要使人族干干净净统一四海……这点是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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