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战衣的整体结构其实很简单，硬件方面主要就是附带肌电传感器和电击器的衣服而已，李教授带来的都是相关的专家，设计方面全部交给他们，还有部分是参与了龙拳开发的人员，负责整理龙拳的研发数据和收集人体对电流刺激的反应数据建立数据库，李教授把控全局，最核心也是最重要的控制系统由林语自己搞定。
这战衣能发挥效果的关键可谓就是在控制系统上，难度也是大的得惊人，因此众人听到林语准备独自一人包揽下来后还是有点质疑的，但是相比来之前李教授也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这些从官方调派过来的人员也没有发表质疑。
分工完毕之后战衣的实体设计组直接开工，热火朝天的开始去商议了，人体数据收集方面也开始从训练营调派一些已经成为武者的教官与守卫，林语还自告奋勇的接下了挑人的重任，拿着鸡毛当令箭第一个找到了总教官周大爷。
“不是叫你配合实验嘛，拉我过来干嘛？”
周大爷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是上头的命令后还是跟着林语来到了新布置出来的实验室里。
“不不不，我是主持实验，您老才是配合实验。”
林语笑眯眯的，指了指实验室里腾出来的一片小空地：“请吧。”
“什么意思？”
见到李教授也领着几个研究员围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周大爷眉心直跳，不住的向李教授打眼色，看样子是熟识。
“老周，只能辛苦一下你了，这次的项目至关重要，你的实力在武者里也是拔尖的，采集你的数据能提高我们最终成果的上限。”
李教授笑呵呵的，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又采集数据？龙拳不是都开发完成了吗？”
周大爷愣了一下，但闻言又微松了口气，摆了摆手站到了那一小片空缺处中央：“早说嘛，采集数据我能不配合？搞的和要把我切片似的。”
“呵呵，这次的数据采集稍微有点不一样，可能会让你受点苦头，稍微忍忍吧。”
李教授再次笑了笑，挥手让几个研究员开始给周大爷身上贴起了各种感应器和连着周围一些电子设备的线路。
“苦头？我老周活了这么久什么苦头没吃过？”
周大爷瞟了眼站在旁边笑眯眯的林语，再次摆了摆手：“只要你们做的事情真有意义，我又何惜此身，来吧。”
“周大爷，您老思想觉悟真高。”
林语目露钦佩的竖起了个大拇指。
“那还用说，你以为大爷我和你一样光说不做吗。”
林语的模样显然让周大爷十分受用，爽快的配合着几个在他浑身上下忙碌着的研究员穿戴好了各种设备。
“化劲武者周达，第一次数据采样。”
旁边架着摄像机全程记录，李教授严肃的对着镜头说了一声，随后示意几个研究员可以开始了，几个研究员利落的跑到几台设备之前开始调试，林语也第一次知道了周大爷的全名。
滋！
“啊噢！什么东西。”
随着几个研究员调试完设备，一个电流顺着导线猝不及防的传递到了周达身上，惊得他抖了一下，叫出了声。
“我们先尝试调整一下电流强度和刺激部位寻找规律，待会儿请实时汇报肌肉运作状态。”
几个研究员头也不抬的叮嘱了一声，一顿操作后周达又被电了一下。
“啊噢，什么情况，不是数据采样吗？怎么电我，啊噢……”
周达被连续电了好几下，气急败坏的骂喊了起来。
他是参与过龙拳开发的，可之前最多是让他演练动作扫描肌肉状态罢了，可没有电人这么一出。
“这是小林基于龙拳所提出来的新项目，旨在利用电流刺激肌肉使得人类以外部刺激完成明劲乃至暗劲技巧……”
李教授在旁边替周达解释了一番，负责动手的研究员却没有停下来，忙中有序的在各个设备之间调试和总结数据。
“啊~臭小子，你阴我！我迟早找回场子。”
“停停停，嗷，混小子，你死定了！”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能不能温柔点。”
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传来了周达的痛呼声，凄惨无比，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骂骂咧咧的话语也是连绵不绝。
不过虽然叫的凄惨，但周达却没有挣扎的意思，一直配合着研究员进行着数据收集，倒是将林语看得有些不忍了。
毕竟是个起码年近七十的老爷子，常人这年纪早就子孙满堂退休享受天伦之乐，结果周大爷不仅在守夜人部门奋战在第一线，现在还要被电，林语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不人道了。
但这可不是他有意报复，而是电刺激战衣的计划确实需要周达的数据。
普通的肌肉反应机制的数据收集与反复测试都能由其他明劲武者乃至是普通人完成，但肌肉联动的细节只能由周达这种老牌化劲武者来。
化劲武者不止是明劲暗劲用得出神入化，更是将自身五感乃至精神磨炼到极致，特别是对自己的身体有着超强的察觉力。
表面上的肌肉状态可以通过仪器扫描，但是一些细微之处的变化与肌肉之间的联动把握只有周达这种老牌化劲强者才能感知得最清楚。
周达练了一辈子拳，对于发力技巧与肌肉的控制已经融入本能里了，哪怕是出拳时动作稍微变形都能本能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协调，这点如林进这种新化劲是根本比不了的，他对自身肌肉爆发力控制的越高最后通过电刺激复刻他肌肉运作时产生的效果也会越好。
“李教授，要不停一下吧，让周大爷缓一缓。”
听周达叫的实在太惨，林语忍耐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叫停。
谁知李教授还没说话，周达自己就拒绝了。
“不用了，早死早超生，尽快弄完吧，我只是叫着玩发泄一下。”
“你小子别在这看着，赶快去干你的事，要是我糟了这么大罪你还搞不出来我真锤死，嗷……”
第123章 林学霸的传说
林语终究还是没走开，一直等到了周达今天的测试结束。
“周大爷，对不起了。”
跟上走出实验室后浑身都在不自觉痉挛的周达，林语犹豫了一下，迟疑的追上去道了声歉。
“算了算了，道歉就免了，别让我白遭罪就行。”
周达笑了笑，摇了摇手，身体不时还抽搐两下。
“嗯，放心，我有把握。”
林语点了点头，跟在了周达的旁边，手稍微的搀扶了一下。
“唉，不服老不行，身体大不如前了，换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砍几刀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周达随着步伐有律动的活动着身体，很快就将抽搐平复了下来，叹了口气。
“您应该早就退休了吧？怎么还在守夜人和特训营……”
林语沉默了一下，行进途中没话找话起来。
若说之前还对周达的针对有那么一点怨念，看了周达强撑了近两个小时的电击实验后他现在内心已经只剩下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震动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还不想回家抱孙子享清福呢。”
周达洒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国家还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就先撑一撑，你也不用自责，这反倒是帮了我，等你这战衣做出来我或许就可以休息了，说不定还……呵呵。”
“是该退休了，您老刚刚可是将我吓得够呛，生怕你来个心脏骤停歇菜。”
周达那不知说是希冀还是什么的目光让林语有些不敢对视，偏开视线看了眼沿途经过的其他房间，笑了一声：“你看这些人可没一个像您老一样叫得那么惨。”
附近这一排都是腾出来的实验室，作为数据来源的实验体可不只周达一人，还有很多训练营里的教官和守卫，好几间实验室里都在各自进行着电击实验，不过明劲与暗劲武者还是挺多的，不时的就会轮换。
这些人里有很多都被电得直抽搐乃至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但罕有痛叫出声的，更没有刚刚周达叫唤的那么欢腾和凄惨。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痛了就喊出来，有什么好忍的。”
周达也顺着林语的视线瞟了一眼，却是撇了撇嘴：“坚强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表现出来的，没必要的情况下痛还憋着那不是坚强，是傻。”
“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老一样看得开，我连傻都做不到，被这么电一下恐怕都得叫苦连天了。”
林语摇了摇头。
“你可不能傻，还要把脑瓜子变聪明一点，把你说的东西弄出来。”
周达吹胡子瞪眼：“弄出来了咱们一笔勾销，弄不出来我让你连扎一个月马步。”
“行行行，保管能弄出来，弄不出来我自己去操场蹲着行了吧。”
林语莞尔的笑了笑。
……
“唉，你们班林学霸到底在干嘛？怎么一直没见着人了？”
“听说林学霸在和国家搞什么机密实验，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说了，就隔离的那片区域，每天都能听到一个老头的惨叫声，老惨了。”
“嘿嘿，你这消息早过时了，惨叫的就是咱们总教官，有人亲眼看到周大爷面色惨白从隔离区走出来的，他之前不一直针对林学霸嘛，结果林学霸化身老阴哔反将一军。”
“嘶，林学霸恐怖如斯？”
“话说林语不是还和魏无忌有赌约吗？不练武了还怎么打？”
“废话，还用打？人家总教官都能叫过去实验，魏无忌敢跳指不定也得进去。”
自从李教授他们来的那一天开始，特训营里的人就发现林语再也没有来过训练场，并且营地里的一片区域也被隔离开来，经常传出惨叫声，一时间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林语的形象也随着这些言论在众多觉醒者主播心目中变得‘伟岸’起来，东传西传之下不知不觉就成了各种电影里的邪恶反派科学家。
而林语现在在干嘛呢？
答案是在睡觉。
训练营的隔离区里他有一间独立的实验室，里面不大，只有一台高配置的工作站和已经初步做出来的电刺激战衣样品。
当然，只是硬件方面的样品而已，人体数据的收集还在继续，核心的控制程序也得由他来写，没了控制程序和人体数据这就是个用来电疗自虐的废物。
然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初步将控制程序写出来的时候他的举动却让人有些看不懂了，所有研究员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靠在椅子上睡觉，偶尔才睁开眼敲一阵键盘。
“老李，这靠谱吗？那么大的工作量一个人来搞本来就得弄到猴年马月去，结果现在还整天睡觉，这十年八年都完不成吧？”
这日一个和李教授差不多年纪的老专家和李教授一起经过林语的实验室门口，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工作量大熬夜我也理解，但要不要多叫一些程序方面的人过来？”
“他不是在睡觉，找其他人一起反而干扰他思维连贯性，速度提不了多少，靠人多真要能搞出来也不用等小林来提这项目了。”
李教授哑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睡觉？那还能干什么？敲代码难道还能先在脑子里想好的？我儿子可也是干这个的，你可别欺负我不懂行。”
老专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