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东西在,老匡不死路上都难。
季忧思索片刻后又皱眉:“你们说邪种喜生食人族,可为何找回来的人却成了干尸?”
秦掌事听班阳舒与计启瑞将故事讲完点点头:“季忧果然敏锐,这也是我们需要调查的疑点之一,不知你可有线索?”
“那鬼东西,力气很大。”
“太古遗族与人族构造不同,本就力大无穷,即便死去肉身强度也不减,这倒不新鲜。”
季忧思索片刻后抬头:“只是肉身,可会思考?”
秦掌事摇摇头:“肉身入邪极其嗜血,但思考一事,暂无此例。”
“不对,那鬼东西与我交手时是怕死的,我出第二剑后,他就一直开始躲避,眼中充满了恐惧。”
“?”
听到这句话,掌事院议论纷纷。
太古遗族尸变后的邪种之所以不可怕,也未有仙宗前去清理,便是因为他们没有思维。
便是吃些路过的樵夫、书生,也不值得仙宗出手。
可季忧竟说与他交手的那个懂得恐惧,一股不祥的味道便在院内传播开来。
计掌事打断了众人的发言:“且不说那邪种,关于那名剑客和那融道境的黑衣,季公子可有线索?”
季忧思索片刻道:“那剑客是杀人的好手,应是常与人打斗,与躲在山中清修的仙宗弟子不同。”
“那位融道境呢?”
“我与他是间接交手,并无消息提供。”
计掌事点了点头:“阳舒与启瑞可有何补充?”
班阳舒抱拳拱手:“那人只用基础雷法,本就是有意隐藏身份,未留下什么线索。”
计启瑞听着众人讨论一番后忽然插嘴:“我有些事情要补充。”
“说说看。”
“我们几人从楼中离开时,因感受到煞气而止步,可当时那煞气先是从旁路过,远去后又忽然折返回来的,我怀疑他们袭击我们是一时兴起。”
班阳舒听到计启瑞的话也是眼前一亮:“不错,那融道境也是在邪种之后才赶到的。”
秦掌事眉心微皱:“那也就是说,他们并未预谋好了才对你们出手?而是邪种失控?”
“应是如此。”
听到这里,季忧忍不住皱起了眉心。
那邪种飞扑而来,看似要抓陆清秋,但身为当事人的季忧明白,他想杀的是自己。
如果计启瑞所说无误,那便是袭击者本打算绕过他们离开,那邪种却不知为何失了控,盯上了自己。
季忧眉心一舒。
那邪种是女子,好美色。
破案!
不,不对,好美色的话那爪子不会一直往自己脸上挠才对。
季忧抬起头,看向坐在上方的三位掌事,只见他们相互对视,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似乎已有线索。
但实际上,他们毫无头绪。
一开始接到消息,他们以为这是某个仙宗暗地针对天书院。
但寻到尸体之后,却发现死者并不只是天书院弟子,其中还有两位修行天赋尚可的皇族宗亲,另一名身份暂不清楚。
查线索是需要找共同点的,现在五位受害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是修仙者,仅此而已。
等到将所有信息清查完毕,众人散场,三位掌事则转入到了后殿。
后殿只有一扇小窗,环境幽暗,此时桌椅被撤去,空殿摆着五具干尸,有一名穿着长袍的道人正在细细查看,眉心紧皱不舒。
“左丘殿主。”
左丘阳转身看着他们:“可有收获?”
秦掌事拱手:“私修很难修到融道境,那人必在仙籍之内,而那剑客则有私修的可能,最奇怪的是那只邪种。”
“如何奇怪?”
秦掌事压低了声音道:“世人皆知,邪种无法离开太古遗迹超过十里,可却出现在了盛京城,这是其一,其二,与它交手的季忧说它会恐惧,这就更奇怪了。”
计敬尧此时看向那五具尸体:“不知左丘殿主是否查到什么线索?”
“这青云天下,怕是要大乱一场了。”
左丘阳看着那五具尸体,出口便让三位掌事一脸惊愕。
这尸体确实是被吸干的没错,而并非被邪种生食,可重点并非如此。
重点是五人都是修行者,而且都到了凝练灵元的那一步,可他们的灵元如今却被整颗挖走了。
只是杀人,问题不大,但有出乎认知的事情出现,便会预示着更大的灾祸。
更关键的是,当你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说明这件事已经不太怕被人注意了。
第三十二章 代师收钱
季忧随后便被请离了掌事院,走之时将匡城一起叫了出来。
上次相见之时,匡诚说自己入了司仙监,但他却没想明白他为何被天书院叫来。
“你们遇袭的那天,我正巧在查另一宗失踪案。”
“另一件?”
季忧听了匡诚的话大感意外,怎么这年头到处都是失踪案。
匡诚看到季忧眼中的询问,随即开口道:“司仙监成立后,陛下打算以税奉贪污案为切入口,让我等彻查魏厉与崇王结党营私一事,其中涉及一桩失踪案。”
“你不是文职?平时舞文弄墨即可,怎还亲自去查案?”
“监中同僚觉得此事就算查清对魏相也是不痛不痒,不愿深究,我就只能趁休息时间去找找线索。”
季忧看着他:“什么失踪案?”
匡诚压低了声音:“记得我给你提过,西城有一孤残院?”
“记得,我的钱都被你捐到了那里。”
“那是我的钱!”
匡诚反驳一句后道:“在我们赴京之前,那里曾在一夜之间丢了很多的孩子,大部分是被遗弃的婴孩,我正在沿街查访,就被天书院叫来问话了。”
季忧听后眉心深皱,心说是因为玉阳县消息闭塞,还是说真的就从这段时间忽起疑云啊。
先是书院丢了学子,后来是老邱来信说三十里铺丢了牲畜,现在匡诚又告诉他盛京丢了许多孩子。
这些失踪者没什么相同之处,人与牛马更不能一概而论。
但不知为何,出现的时机都太过巧合了,像是被按部就班地笼络到了一起一样,难免叫人生出联想。
季忧思索许久后回神:“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因为我之前给那里的孩子捐过棉被,有些孩子对我并不防备,他们私下告诉我,有几个晚上能隔着门听到有人进进出出,还有大马车的车轮声。”
匡诚卷起袖子:“大马车只有驿站或者大型商号有,商号不太好查,我打算先去驿站挖挖线索。”
季忧听后眉心不禁一皱:“你这样单打独斗,无人相助,风险太高了。”
“所以才需要你尽快做到天书院的掌教。”
“我都说了,我熬不过他。”
季忧皱着眉思索良久:“我问你,崇王有没有女儿?”
匡城愣了一下:“崇王府有一位郡主,但据说修行天赋上佳,是皇室为数不多的天赋者,后来修了灵剑山的道统。”
等等等,季忧打断了他的话:“天书院是大夏圣宗,怎么崇王的女儿修的是灵剑山的道统?”
“据说是陛下不许皇室宗亲修仙,但是崇王手段高超,从灵剑山为她请来了一位道法高深的人物,在崇王府居住。”
崇王本来就是亲仙派,对皇位有所觊觎,看来皇帝也不是傻子,不许他府中有人修仙便是为了限制。
季忧思量半晌后抬起头:“那崇王府的郡主就不太合适了,魏厉呢?他可有女儿?”
“有,跟我娘一个年纪,年轻时嫁给了户部一位官员,我们的调查对象中也有魏厉之女。”
“你介意……大的吗?大的其实也好,知道疼人。”
季忧说完就放弃了。
这个时代终究还是封建的,容不下那么刺激的事情。
匡诚也很懵,不明白他说的大是什么大,哪里大,也不明白魏厉的女儿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季忧片刻后又道:“那魏厉总该有孙女儿吧?”
匡诚想了想:“确实有一孙女儿,据说知书达理,性格温婉。”
季忧点点头看着匡诚:“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如你我这般的美男子,便是看狗都深情。”
匡诚愣了一下:“这是何意?”
季忧把他拉倒山下的草丛里蹲下:“找机会跟她偶遇,踢她小腿,要不就随便找个东西,问她是不是她掉的,总之产生联系就好。”
匡诚蹲在草丛里听得云里雾里:“然后呢?”
“认识之后就展现你的魅力去泡她,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若即若离,让她爱上你。”
匡诚听后立刻红温:“我还未建功立业,怎能去考虑儿女情长!”
季忧叹了口气:“权利的传播只有三种方式,性、血液、母婴,你现在孤身一人,就算查到了什么,你能活着回来吗?你要让魏厉有所顾忌,便只能如此。”
匡诚思索了许久:“季兄,你喜欢大的吗?你们掌教有女儿吗?”
“呵,你学的倒是快,看来是领悟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