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他若是真能学了苏容就好了,她到底是怎么长的,把没心没肺这个优点长了个十足十。
他躺的混身僵硬,慢慢翻身,怕把苏容吵醒了,动作极轻。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睡不着,又慢慢翻回来,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心里轻轻叹气。
苏容忽然侧过脸,伸手搭在他脖子上,搂着他,迷迷糊糊地问:“睡不着吗?”
周顾顿时不敢动了,小声说:“吵醒你啦?”
“也不算。”苏容嘟囔,“没晚安吻,我也睡不踏实。”
周顾:“……”
他私以为她刚才睡的挺香的啊。
苏容忽然将脸凑过来亲他的唇,嘴里小声嘟囔,“我要亲。”
周顾被她含住唇齿心绪瞬间翻涌起来,反手搂住她的腰,“那你不许乱动,不许扯我衣服,不许……唔……”
苏容堵住他的话,心想着哪里那么多不许,她自己的未婚夫,她想怎样就怎样。
“苏、苏容……”周顾不停吸气,按住她的手。
苏容含糊不清,“别闹,我就摸摸,我保证不做别的……”
周顾直抽气,到底没拗过她,或者说,私心里,自己也不想反抗,他能忍着不主动,已经是用尽最大的力气了。
脑中混乱地想着,谢伯父说的对,他就是纵容她,惯着她,可他也控制不住啊,这不怪他的吧?
过了好一会儿,苏容将手从周顾腹部抽出来,心满意足地说:“你看,我说不做别的,就没做别的,还是跟昨天一样。”
周顾喘着气,不说话。
苏容伸手摸摸他的脸,哄他,“好啦,如今你是不是能睡得着了?别想那么多,你若是还睡不着,我让你摸回来。反正你昨儿也摸我了,今儿还没摸我……唔……”
苏容话没说话,就被周顾伸手捂住了嘴,他声音暗哑,“不许说了。”
苏容笑用没被他控制的另一只手挠挠他手心。
周顾立即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气息不匀,“这就睡,你饶了我吧?”
苏容心里叹气,想说你这副模样,让我怎么饶了你?不知道多招人稀罕吗?她本来都睡着了,但他在身边,她没情都能动三分,更遑论心里本就有情了。
但她也知道,她再惹下去,他会很难受,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大冬天的,他伤还没好,她可不想让他去洗冷水澡。
于是,她乖乖安分下来,躺回去,但依旧抱着他,“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把谢伯伯的话忘掉,乖,别自己折腾自己了。”
周顾吸气,伸手搂住她,平复心绪,“好。”
他知道,他睡不着,她也睡不好,索性不如学她,不想了。
苏容的安抚,果然很有用,习惯了的晚安吻,大约也起了作用,所以,周顾这回抱着苏容,还真很快就睡着了,再没乱想。
第二日,苏容趁周顾与夜归雪、张运说话,自己则去偷摸摸找了谢远。
她见了谢远后,对谢远瞪眼,“谢伯伯,您太过分了,我未婚夫多纯洁的一个人啊,他压根就没想与我在大婚前如何,顶多就抱抱,但您倒好,昨儿夜里跟他说了什么?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谢远心虚,“那个、小七啊……”
苏容冷哼,“谢伯伯,您说,您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远咳嗽,“那个,我也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竟然没胡来,若是早知道,我找他做什么?”
昨儿找了周顾,他也十分后悔的。
苏容看着他,“以后再有这类的事情,您找我,我脸皮厚,撑得住,看您把我未婚夫给欺负的,她可不同于我,他出身护国公府,端正之家,又在东宫做太子伴读,被秦太傅那样板正的人教导多年,立身持正,秉性端方,您跟他说那些,他哪能受得住啊?您这不是折磨他吗?您折磨他,就是在折腾我,我昨儿哄了他半天,才给哄好。”
谢远无奈,“行行行,以后再有话,我找你,跟你说。但你是我教导长大的,你什么德行,我能不清楚吗?我说了,你会听吗?我若非怕说了也白说,我会找周顾?”
苏容不服气,“您说的在理时,我自然会听的,您为我好,我也不傻嘛。”
谢远点头,“那行,昨儿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哪里想到,周顾他是那样子的。”
想到昨儿周顾委委屈屈的在他说完后不走,他又气又笑,没好气地笑骂苏容,“人家护国公府的公子,落在你手里,真是别教你给教歪了才是。”
苏容找茬完,心情顺畅了,嘻嘻一笑,“不会。”
其实心里在想,她也不敢保证不会,反正嘴上肯定是说不会就是了。
谢远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这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混帐,哪怕做了王女,在人前人模人样的,有了王女的气派,但私下里,还是以前骨子里那副跟人打架有理没理都打个你死我活混不吝的德行。
他心累地摆手,“赶紧滚吧!你的人,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别人说两句,倒是护得紧。”
苏容笑吟吟的,“这就滚。”
出了谢远的屋子,苏容体贴地为长辈关上房门,然后又摸回去找周顾。
周顾见她回来,问她,“去哪儿了?”
苏容自然不会说是去找谢伯伯理论算帐了,面不改色地撒谎,“想起一事,见你们谈论的热烈,我便自己去处理了。”她补充,“问问兰芝、碧青她们,关于军需草药。”
周顾点头,没怀疑,继续与夜归雪说话。
夜归雪看了苏容一眼,没拆穿她,因为他记得,昨儿苏容似乎问过草药的事儿了,毕竟,如今军需的草药,都是夜相府的人在供给。
苏容走到周顾身边,挨着他坐下,周顾一边与夜归雪等人说话,一边动手倒了一盏茶,推给苏容,苏容接过,端起来喝,心想着,她就知道夜归雪不会拆穿她。
第669章 :弟妹
两日后,周深、周澈带着二十万兵马,到达了黑崖关。
他们到达后,见黑崖关一片安平,没有看到战火烽烟,顿时惊了。
周顾亲自迎了二人,“二哥,三哥。”
周澈立即问:“四弟,大魏兵马呢?”
“两日前,撤走了。”周顾道。
周澈“啊?”了一声,“大魏竟然撤兵了?为什么?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不白来,先进城再说。”周顾领着二人往里走。
周深和周澈点头,跟着他,进了城。
进城后,周顾简单将大魏太子元照带兵攻打黑崖关数日,没能夺下黑崖关,折戟了六门攻城炮,如今与黑崖关的战事陷入了僵持,大魏大约猜到大梁援军不日就到,于是撤兵了之事与二人说了。
周深和周澈欷歔。
周深问:“四弟,你们数日前,一定十分艰难吧?我观你脸色,想必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
周顾点头,“是啊,差点儿死在元照手里。”
周澈咬牙切齿,“新仇旧恨,我们将来一定要找大魏报仇。”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父亲,大伯,叔叔们是怎么死在大魏人手里的。
“不用将来,今儿你们歇一日,明日我们便出发,前往大魏。”周顾道:“去报仇。”
“啊?”周澈又惊了,“四弟,这话怎么说?大魏刚刚撤兵,我们要追着打过去?粮草够吗?军需够吗?”
“够夺下几个城。”周顾道。
“这……”周澈迷茫了。
周深也震惊“四弟,王女是打算反攻大魏?”
“对。”周顾又为二人分析了一番利弊与下这个决策的因由,哪怕是几个城也能扒下来大魏一层皮。
二人听完也觉得可行,顿时都精神振奋,“我们还以为,来晚了,没我们的用武之地了。如此甚好。”
来到统兵府,苏容已在门口等候,见面笑着见礼,“二哥、三哥。”
周深和周澈齐齐一愣,为着她的称呼,二人猛地扭头看周顾,似乎惊奇二人什么时候大婚了?这连口都改了。
周顾轻咳一声,“先叫着。”
他大概是明白,苏容接受了崔行之与崔言锦喊她表嫂,至今没纠正两人改口,二人也一直这般叫着,如今他两位堂兄来,她自然也要改了称呼,以免厚此薄彼。
周深和周澈闻言转回头,连忙对苏容拱手,“四弟妹。”
苏容笑,请二人入府。
来到前厅,喝了两盏茶,一番寒暄后,有人领着二人去安置休息。
周顾陪着二人往住处走,周澈紧挨着周顾,拽着他小声问:“四弟,你跟王女……”
“是弟妹。”周顾纠正。
“好好,是四弟妹。”周澈改口,“你跟四弟妹你们俩,还没大婚吧?是不是什么时候已大婚了,我们不知道?”
“还没。”周顾道:“但有婚书在手,我也已得了王上和夜相承认,若非大魏犯境,我们早已回南楚王都,接受授封了。她提前改口,也是想让你们放心,王夫的位置,非我莫属。”
周澈恍然,“这样啊。”
他笑着说:“方才吓我们一跳。看来四弟妹待你是真不错。”
“那是自然。”周顾弯唇,“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宁可自己战死沙场,也让人护着我走。气的我一夜没理她。”
周澈:“……”
他仔细打量周顾,“一夜没理?”
“嗯,一夜没理。”
“怎么个没理法?”周澈好奇。
“就是气的我不想理她呗。”周顾自然不会说,苏容昏迷不醒,他气的不想跟她一个屋子待着,在隔壁一夜没睡好。
周澈啧啧,拍周顾肩膀,“四弟,你使性子,发脾气,竟也跟旁人不同。睡一觉,气就消了,第二日就好了吗?这算一夜没理?”
周顾:“……”
周深在一旁笑出声,扯开周澈胳膊,“我们能看到王女与四弟都平安,这是万幸,方才在前厅,听清河崔家的两位表弟说起当时的凶险,至今还让人心有余悸。”
他问周顾,“大魏撤兵后,你可给家里去信了?祖母与伯母,想必十分担心你。”
周顾点头,“已去信了。小七养的飞鹰不够用,派人八百里加急,没那么快到大梁京城。”
周深点头。
大魏撤兵之日,准太子妃罗厌因为带着毒医门的人先锋攻打黑崖关,连日疲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致使她又陷入了昏迷。
她昏迷了两日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大军在行路。她当即坐起身,挑开车帘,向外看,果然是在行路,她奇怪,对外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