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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_分节阅读_第54节
小说作者:芽芽不枯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03 KB   上传时间:2024-09-02 21:09:00

  “妹妹这又是何苦呢,”她假装叹惋,真像是在可怜一个不懂事的幺妹似的,“闹成这样,谁脸上也过不去。”

  阮玉仪垂着头,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什么话也辩驳不出。她有她的缘由为真,可与人苟合也不假。可笑的是,几番云雨,她竟连对方是谁也不知。

  程朱氏瞥了长公主一眼,心中快慰,幸而她还是个懂事的。可程朱氏却没想到,若非程行秋领人进门,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不好收场的地步。

  她冷声对阮玉仪道,“事到如今,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你只将那奸夫是谁道出来,我便饶你一回。”

  说到底,她还是不舍得将这个不用花银钱,便可迫其为姬妾的侄女平白放走。

  阮玉仪摇头,死死咬牙不叫自己哽咽出声,可泪却如断了线了珠子,扑簌簌地落。

  程朱氏以为她是回护那人,便又是威胁又是厉声斥责。

  她只是不住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晓。她心下起了一个念头,若他初见时,便明说自己并非郁王世子,而不是任由她误会着,是否便不会发生这一切?

第96章 威胁

  自那日之后,阮玉仪的院子便被落了锁,除一天两次有专人送去吃食外,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像是要彻底将她与外界隔绝。

  照程朱氏的意思,是要至大公子与昭容完婚后,才会解她的禁足。

  程行秋听闻此事,自是不信的,在他印象里,泠泠是个稍微碰下指尖,都会羞得满面飞红的女子,他委实无法想象,她在榻上会是怎般模样。

  他几方求证,却都得到同一个答案。他独自在屋中扫落了不少架具雕件,看物什摔了一地,直至外边小厮来询问,他才缓了口气,道是没事。

  如此,他才算接受了此事。只是他自觉于阮玉仪有愧,并没有资格怪罪她什么,还替她去程朱氏处求情。

  程朱氏自是一口回绝,满脸怒其不争。平日也就罢了,事到如今,还要偏袒那仪姐儿。

  挫败一次后,程行秋心知阮玉仪在屋里,暂时不会出什么事,也就作罢了。但暗中派人将他为她求过情一事,装作不经意传至她院里。

  却说姜怀央自阮玉仪称其有事离开后,便去了太妃处,想着既已来了,顺便去看望太妃一眼。

  姜祺见他来,忙扔了手中书册,借口与小皇叔吃酒谈天,将背书的事躲了过去。太妃哪能看出不他那点小算盘,只是新帝在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讨来温雉手上酒一盏,细细饮了,入口尽是桂花的馥郁。许是被这香乱了心绪,便脱口道,“这是玉仪拿来的那酒?”

  言罢,才发觉不对。他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抬眼看姜怀央,默默盼着他方才走神,不曾听见这话。

  姜怀央持杯盏的手一顿,“你方才说什么?”

  “小皇叔怕是听错了。我并未说什么。”姜祺错开他探寻的目光,呷着杯中酒作掩饰。

  他分明并未言语,可姜祺也感受到他幽深的眸光,周遭似都冷下几分。姜祺不由打了个寒噤,也许不过是一口酒,小皇叔并非会怪罪于他?

  况且,是小皇叔先将人藏着的,他哪里知道那小娘子是他的人。

  姜怀央冷声威胁,“你若不想继续吃酒,现下回去看书便是,想来太妃娘娘会很欣慰的。”

  姜祺玩乐惯了,一时叫他静下心来念书,还真不是个容易事儿。

  “您知道我最烦那个,”他苦笑,只好松了口,将如何与阮玉仪相识之类一一道了,“不过我与小皇嫂当真只止于认识罢了,您可莫要多想。”

  他忙为自己开脱。不过他对小娘子曾有过的那点子隐秘心思,却用旁的话带过去了,只字未提。

  尽管如此,姜怀央的脸色还是愈发沉郁,他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尖发白,好似下一瞬就要将瓷盏捏碎。

  她就如此不信他。

  既想他帮忙,还存着另留后路的心思,真不知该夸她一句思虑周全还是旁的什么。

  他脑中忽地闪过酒楼里,一屏之隔的身影,她有着天生的一副媚骨,莫说是专门练习过,动作柔软热烈,就是平日的行动处,也叫人移不开眼。

  当时嗤之以鼻,如今想来,他也是下意识觉得她不会与姜祺相识,这才疏漏了认不出来。而那声殿下,她并未出面,若不知外间的是谁,又怎会这样唤。

  以及今日那破碎的杯盏,半开的酒坛,想来也与姜祺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那时才会怕得哭起来,止都止不住。

  他掀起眼皮,将姜祺惶惶不安的神色纳入眼底。这个与他年岁相仿的皇侄,他倒是清楚的,姜祺若真有与他争抢的心思,不论是皇权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不可能留姜祺到现在。

  姜怀央起身,将手中杯盏往几案上一磕,因着没收着劲儿,那杯盏竟是应声而碎。

  “小皇叔,你上哪儿去。”姜祺起身唤道。

  可姜怀央已是走出了几步远,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温雉落了一些,回身对他拱了拱手,解释道,“殿下,主子是要起驾回宫。”

  闻言,姜祺松下一口气。还好不是去找玉仪麻烦,这事儿也算是他说漏了嘴,若因此事叫玉仪在小皇叔处受了委屈,就是他的不是了。

  之后两日,姜怀央仍是于午后会至圣河寺,有时政务繁忙,便将奏折带来此处批阅。只是直至夕阳西下,却依旧不见那小娘子的身影。

  他心下明白,她这是要躲着自己了。

  金辉洒满了这方院落,池塘中泛着粼粼波光,可暮日落得委实是快,不消多时,那波光便渐渐暗淡下去。

  温雉见时候不早了,便斟酌着上前询问,“主子可要起驾回宫?”

  他明白主子其实是在等阮姑娘,可到这时候了,那位怕也是不会来了。再待下去,也不过是空等。

  不过说起来,这阮姑娘倒真是个心狠的主儿。以她的容色,世子那边好攀附不错,可也不见得一知晓主子的身份,便话也不留一句便跑了罢。

  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想将自家女儿塞进后宫来,皆是等不到主子一个点头。因平日忙于政务,也不见他去那位后妃的宫里。

  却有空抽出时间来,与这阮姑娘相会。

  前朝早已流言四起。若非是见过主子与阮姑娘,他都险些要疑心主子是否跟他们所言那般,有什么隐疾。

  姜怀央手中的笔一滞,朱红的墨便洇了开来,他看了眼天色,良久才道,“回罢。”

  皇宫中。

  夜幕垂垂,笼罩了偌大的宫室。寥寥几个有人居住的宫殿也渐次落锁熄灯,唯有养心殿还灯火通明。

  温雉推开半掩的门扉,却不进去,只立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边,道,“陛下,该就寝了。”

  烛光映得姜怀央眸中明灭,呈现出稍清浅的琥珀色,他手中把玩着一支金桃花顶簪,面色晦暗不明,暗自思忖着些什么。

  他早该知晓她并非什么逆来顺受,乖顺到木讷的人。初见那夜虽面上应了要离去,不也怀着旖旎心思,在厢房里留下这金簪么?

  只是不想她并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于是便一直在他这宫里放着。

  如今,也是时候给她送回去了。他忽而一笑,眼中却尽是冷意,示意温雉上前,“明日一早,便着人将东西给程家那位表小姐送去。”他将簪子递给温雉。

  温雉垂首接过,摊着掌心,使那精巧的金簪躺在手心,想着待会儿便立刻寻匣子装了,免得磕碰了去。

  思忖了下,他又补充道,“送去的时候,不要叫程府的人发觉。”

  “是。”

第97章 成亲

  负责送膳的婢子犹疑了下,将承盘暂且搁在一边,开了院门的锁。里边的侍婢早听得动静,候在了门的另一侧,见来了人,便将她手中吃食接过。

  那婢子松了端着承盘的手,悄悄往里边探了一眼。

  院落里树木花草,也都还蓊蔚洇润,可不过几日,却莫名给人以衰败之感。

  院门再次合上,侍婢听了外边了落锁声,方才垂了眸,将早膳送去阮玉仪屋里。

  按程府的财力,完全是支撑得起阖府上下的一日三餐的,可许是打算要惩戒阮玉仪,便只给了一日两餐。原是以为布衣都如此吃,她也尚可接受的。

  可却有人暗中作梗,克扣了吃食,等再送来,不仅菜色不佳,也尽数凉了。

  这会儿阮玉仪方晨起梳洗完毕。因着这一日日也何处都去不了,更是不必去给程朱氏请安,她便随意作息了。

  待木香为她安箸布菜后,她持起竹箸,随意拨了拨,却并不说什么,也将就着应付了一餐。

  可一边的木香却看了直蹙眉,只觉得这膳房之人未免胆子太大,不过是一个禁足,便见风使舵至此。

  阮玉仪像是看穿了她在思虑什么一般,轻声道,“你以为单只是他们,背后无人指示便敢做下此事吗?”

  “可是——”木香哽住,她知道小姐所言非虚。

  放下了竹箸,她有些失神地由着木香将东西收拾了去。

  比起这个,她已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原以为,郁王世子定是能帮自己一把,可却错认一场,她不指望他能帮自己,只求他莫要来寻她麻烦便是好的。

  可她真的只能认命,乖乖听了姨母的话,嫁与二表哥吗?

  细细想去,她又觉如何都不甘心。

  昭容和程行秋的吉日被定在三日之后,眼下不过是禁足这么几日,她便觉枯燥难忍,若往后都要囿于痴子之妻妾的身份,被困与程府这个笼中,她又如何受得。

  “小姐。”

  听得耳边木香的声音,她这才回了神。

  木香将一信封放在几案上,“这是木灵方才于墙角下发现的,这里边鼓鼓囊囊的,倒像是装了簪钗之类。”

  也亏得信封的纸张牢靠,这才不至于被里边的东西撑坏了。阮玉仪眸中泛起疑色,这总不会是姜祺送来的,他早已与自己说好,要将之前那书信也烧了的。

  但她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事到如今,无论是谁,只盼着有人向她伸出一手,叫她不会堕入这泥淖中才好。

  她取出里边的物件,脸色却倏忽白下来。

  她认得,里边放着的,是她的簪子。

  是离开圣河寺,为了再有借口回去,故意留给他的那支。金簪一如之前模样,金丝缠就的桃花栩栩如生,花瓣之上晃出点点亮光,却看得她心惊。

  再展开里边的信笺,不过寥寥几眼,她面上的血色便一点点退尽。强忍着不安,也细细将书信读至末尾。

  “木香,替我拿去烧了罢,烧得干净些。”她将信笺揉皱,递给木香。

  她不解,见小姐面色不好,便试探着道,“里边可是写了什么不好的?”阮玉仪却不言语,她便不再多问,借烛台的火点了信笺。

  阮玉仪只觉得胸腔中,有一物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她的身体似的。

  书信上,他威胁道,若是她再躲,下次送来的便不再是簪子,而是她的肚兜了,届时会将之送至程府正房,叫旁人都好好瞧一瞧。他令她好生忖度。

  她这才有了印象,上次走得匆忙,衣裙也是胡乱一套,再加上心神全放在身子的不适感上了,落了那物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她没想到,连情动之时呢喃,都被他以那般苍劲有力的字迹书写在了信笺上。这比几句威胁更叫她感到难堪。

  她似乎都能想到他幽深的眸子,唇角噙笑望着她,一字一句吐出这些话来,像是对一切都掌握于手中。而她,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幼兽,再如何逃避,都其实是他稍稍松了手心,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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