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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_分节阅读_第56节
小说作者:卿隐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39 KB   上传时间:2025-08-24 12:39:38

  手段拙劣吗?拙劣。但管用。

  能让被陷害者百口莫辩,甚至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

  像鹿衡玉这般,一旦阴阳账册被呈上去,每笔账目都有他签字画押,罪证就是铁板钉钉的。贪墨、克扣军需是个什么罪名?尤其,还是在朝廷欲要对外动兵的情况下!

  砍头、抄家、夷三族!

  哪怕最轻的处罚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时间紧迫,现在咱俩兵分两路,你现在重新做一本明账,让每个经手的人重新签字画押,且让他们这两日都不要离京,以便随时去做人证。我则去找那主事将那本明账要回来!咱俩得赶紧点,明早上朝之前,一定要将事情都处置妥当!”

  那位户部主事没在衙署,据说是与蕲郎中一般,告了病假在家中。陈今昭打听清楚其住处后,直接去了主事府邸,却跑了个空,其家人说是对方去庄子养病了。后她派长庚去那庄子寻人,而她则去了蕲郎中府上,结果显而易见,直接让其打了官腔送了出府。

  她很快意识到这样不成,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别说一日的功夫,就算耗时个十天八天的,只怕也没个结果。

  这事还得找关键人物。

  她沉下心琢磨后,脑中缓缓浮现两个字,江莫。

  能从户部一个小小主事,过关斩将,一路杀到了户部郎中位置,他靠的不单单是公孙桓的关系。听说他在户部滑不留手,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甚至在上位的过程中,办了几个漂亮的案子,还揪下了几个上官,手段颇为老辣。

  如今其在户部经营日久,个中的门道肯定清楚,若他肯出手帮上一把,肯定会但他们之间先前有龃龉,想让他出手,怕是不大容易。

  事半功倍。

  她咬咬牙决定还是去试试。既要请人出手,少不得要送礼,而这礼,少不得要投其所好。往书坊去的这一路,她还在脑中盘算着,鹿衡玉那边应也不大容易能将新账本做好,毕竟旁人既然做了这局,少不得要掐断他后路。如此一来,经手的那些人,只怕不是出了意外就是已经出京不知所踪了。

  如此一想,心中愈发的发沉。

  若最终实在没法子,那她只能带着他入宫请罪了。只是在旁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也不敢确保那人会不会保他。

  与那人打过的几次交道,让她多少知其几分脾性,涉及朝务方面,对方大抵只会公事公办,是不会顾及私情的。

  在书坊掌柜的听闻她要买来自吴郡的《巫山集》时,不由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这个鄙店没有,贵客可去旁处看看。”掌柜的看对方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容,暗自感叹道人不可相貌,而后又好心提醒了句,“不过这画集有价无市,很早就不在市面流传了,怕贵客你去旁的书坊也是白走一趟。

  陈今昭走出书坊,微微扭曲着面色。

  想起掌柜的那别有深意的笑,不由在心里将鹿衡玉骂个狗血淋头,心想待此事过后,若不让其大放回血,她不姓陈。

  天渐黑的时候,陈今昭带着垂头丧气的鹿衡玉出现在西街公孙府邸前。因为江莫是被公孙桓养在膝下的,所以他一直是住在公孙桓的府邸里。

  鹿衡玉的新账本只做了一半,果然如陈今昭猜测那般,他早就被人掐断了后路。现在,江莫这里,是他们唯二的一条路了。

  “今昭,你..又送画啊?”这能行吗?

  鹿衡玉望着陈今昭怀里的那本画集欲言又止,还不如让他从家中再拿个旁的礼来。

  陈今昭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鹿衡玉小心朝她脸上瞄了眼,心道这火气这般大。

  陈今昭朝鹿衡玉捧着的檀木盒子看去,里面是一整套的琉璃盏,足矣让爱酒人士爱不释手。

  如此,酒与色,齐了。

  门房通报之后,很快两人就被请了进去。

  今日公孙桓竟也早早的回了府,见两人过来寻江莫,还挺欣慰,捋须笑道,“以后有空常来便是,与尔等青年才俊常处,耳濡目染下,他那歪性子也能正一正。”

  说着挥手,“你们年轻人玩去罢,若他敢欺负你们,只管与我说,看我不打他半死。”

  两人抬袖躬身告退,随着下人去往江莫所在的院子。



第64章  

  江莫掀开方形的檀木盒,里面是一整套价格不菲的琉璃盏,流光溢彩,甚是华美精致。琉璃盏下还压着厚厚一摞银票,他粗略估算了下,约莫不下小万两。不知是讽还是其他意味的挑了下唇,他懶洋洋的合上盒子,随手将其搁置一旁。”从进京时就听说,太初三杰标新立异,从不随俗送礼,在京中官场可谓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他吊着眼尾往僵笑坐着的鹿衡玉身上一扫,极尽嘲讽。

  陈今昭将画集笑着推过去,“旁人与江大人如何一样?这是我收藏多年的画册,望江大人能喜欢。

  “哦?我倒是有耳闻,陈大人每每赴宴随礼从来只是画,如今瞧来你倒是初心不改。”

  他没骨头似的在椅子上歪靠着身子,眼神往那皮纸装帧的画册上一扫,嘴角下拉了几许。说出的话也充斥着阴阳怪气,让人也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陈今昭也不去细辨,依旧好脾气的笑说,“赠旁人的画焉能及送大人的?江大人不妨先看看,合不合眼?

  江莫这方感兴趣的挑了下眉,伸手抓起案上被推过来的画本。画本不算薄,颠在手里还挺厚实,可能有五十来页。装帧的也很整齐仔细,纸张颜色看起来是有些年头,应确是如对方所说,这本画是被其珍藏多年。

  他多少来了兴致,翻开了最上面那张空白的封皮。下一刻他猛地将封皮阖上,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里厚实的画本。

  “如何?江大人可喜欢?”

  江莫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画本牢牢抓在手里。他异样的目光反复在对方脸上扫过,忽然勾唇,腔调怪异,“喜欢的紧。”

  陈今昭极力忽视那让人不适的黏腻感,就抬袖道,“今日吾二人前来,是有事相求于江大人,此事关乎性命,还望大人能施以援手。”

  话落,她就见那江莫起了身。

  “账本一直在那主事的手里捏着,逮着他就能拿到那本明账。不过他人确是不在京中,而是在郊外庄子里头,当然可不是他家里头人所说的那个庄子。”他斜睨着二人,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等什么,走啊,难道你们还要在这耗到明早。”

  公孙桓洗漱完了正待歇息,听人禀说,江莫带了一群人,与那二杰一道出去了,也不以为意,只嘱咐了声让几个好手暗中跟着,便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户部的事、以及近来江莫找人盯梢等小动作,自是瞒不住他,但他也不会轻易插手其间。育子之道,贵在放手,只要不危及性命,他可任其在染缸里摸爬滚打,纵是历经磋磨也无妨。唯经锤炼,方能成长。

  陈今昭怀里揣着令牌,本想着夜里出城门时可能要用到,没成想那江莫直接示了金牌,守城侍卫二话没说,直接放了行。

  她不免心中暗忖,外头都传公孙桓待这江莫宛如亲子,如今看来,传言果真不虚。

  江莫带着人骑马直奔郊外庄子而去。

  陈今昭的骑术一般,抓着缰绳勉强跟在后头,手里的马鞭也不敢挥得太过用力。但凡马腿稍微捣腾的快些,她就能在马背上迎着夜风摇摇晃晃。

  鹿衡玉是真没料到她骑术烂到这份上,不由建议道,“你还是别骑了,瞧你晃荡的模样,我都害怕。要不你上我的马,咱俩骑一匹罢。”

  陈今昭想想两人共骑的场景,画面太美,让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算了罢,那还不得让他们笑掉大牙了。”

  她朝前方那群军汉的方向示意了下。在公孙府邸做侍卫的都是西北的军汉,各个膀大腰圆高八尺有余,无不是骑术精湛,跨马如履平地。本来他们就笑话她骑术不精,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之后又是哈哈的笑声又是口哨声的,已经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了。若是他俩再共骑一匹,那赶明个还不知被他们怎么编排笑话,这要传到屯田司去,她这正官颜面何在啊。

  不多时,一军汉放缓了马速,待她追上来后,就冲她龇牙咧嘴的一笑,“我家少爷让你慢慢骑,他先带人过去。说你没本事就别逞那能,省得磕了碰了,又害他遭上一顿毒打。

  说完就哈哈笑着骑马跑开了。

  鹿衡玉本还想继续建议她与他共乘一匹,但见旁边马上的人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都别与其说话的模样,便咽咽唾沫将话咽下了。

  他这伙伴,这一天,火气贼大。

  陈今昭与鹿衡玉两人骑马赶到庄子的时候,庄子外头已经火把幢幢。两人下马,随着军汉进入了院子,径直奔向那灯火通明的正堂。

  此刻正堂里喧嚣一片,有人叫嚷有人哭泣,还有人在不住的求饶。堂的中央摆着个红木八仙桌,桌上的酒菜半数被掀翻在地,半数洒满桌面,一片狼藉。

  户部主事狼狈的被两军汉押跪在地,陈今昭两人进来时,第一时间将目光射向了他。鹿衡玉死死盯住他,目光愤怒又仇恨。

  “鹿大人!鹿大人绕我一命啊!”那户部主事涕泗横流,“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回罢!”

  陈今昭拉了下鹿衡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易地而处,你觉得他会心慈手软放你一马吗?”

  鹿衡玉点头,沉下心道,“放心吧今昭,我不会犯糊涂的。”

  陈今昭点头,不理会那旁还在聒噪的户部主事,来到江莫的身前,垂袖深揖拜“此番若无江大人相助,鹿员外郎危矣。昭拜谢江大人,日后若有需吾等用力之处,敬请开口。”

  鹿衡玉自也上前来作揖道谢,感谢他不计前嫌,保他一条性命。

  江莫握着账本敲着手心,眸光在陈今昭面上幽幽眄视,片刻后将账本递了过去,“记得便好,别转过头,背地里又鼓噪我的不是。”

  “岂敢,从前皆是误会。”

  陈今昭接过账本那刻,心才彻底落进肚里。

  她冲江莫再次点头致谢,而后就迅速翻起了账本,在亲眼所见账目上果然被动了手脚后,面上神色刹那如清。虚增款项有两处、删除进项竟有三处!这是要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好生狠辣!

  “鹿大人,鹿大人!我家中还有老小,一家子还要指望我啊!您就将此事轻轻揭过可成?我保证,保证日后定以您马首是瞻!”

  鹿衡玉痛恨的看向他,明明两人往日无冤无仇,在衙署里甚至还能谈笑的说上两句闲话,可一转头,对方却能毫不留情的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陈今昭眸光带凉的朝主事那扫去一眼,而后拉过鹿衡玉,劝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做这事的时候就已权衡利弊了,不必再去纠结难受。”

  鹿衡玉点头,让她不必担心,他自己亦是明白。

  一行人押着塞了嘴的主事,拿着账本往宫中方向而去。

  当然这是户部的事,陈今昭不会随着一道进宫面禀,但又怕有所疏漏届时让对方绝地反击,所以这一路上她想到什么就赶紧对鹿衡玉嘱咐两句,力求让他能在此事上完全脱身。

  往回走的一路不赶时间,所以几乎都是骑马慢走。

  江莫时不时回头望去一眼,而后又落下眼皮。

  他们一行人在城门口,不期遇到了另一拨人。但见这拨人穿着暗色蟒袍,腰悬牙牌,面色阴鹭,浑身隐隐透着股肃杀之气。他们几乎是每人手里皆押着一人,被押着的人身上绑着铁链,面上带着被鞭打的淤痕,眼神无不恐惧颓丧,透着些绝望之意。

  鹿衡玉盯着被押的这些人,突然倒抽了口气。

  慢慢凑近陈今昭,他声音极低的快速道,“是经手的那些人。”此刻他有些惊疑不定,他苦寻这些人大半日,却没寻着丝毫踪迹,没成想竟在这里见了个齐全。还是这等情况下!

  陈今昭的心猛地提起,目光带些惊疑与揣测的望向那拨人。非是看那些被押的人,而是看那些暗色蟒袍加身之人。

  没等她暗下揣度太久,为首那人就过来打了声招呼,道是新上任的北镇抚司指挥使,此番是押送疑犯入宫。并问他们可是亦押送嫌犯入宫。

  江莫回头看来,陈今昭就看向鹿衡玉,鹿衡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答道,“回大人,我是户部员外郎,此番是经手的公务出了些差池,遂要入宫如实面禀殿下。

  那指挥使点头,“那就一道罢。”

  鹿衡玉遂押着人随着那指挥使一道入宫去了,江莫自觉没他什么事,带着人直接回了公孙府邸。陈今昭便也回了家,只是这一晚上心绪不宁,不仅记挂着鹿衡玉的事,也惊疑宫里竟会派人插手此事。

  这整晚翻来覆去的,几乎一宿未眠。

  而整夜未眠的又岂止她一人?

  江莫刚回了府,宫里头就来人了,来的竟还是御前总管,刘顺。

  “大监过来,真是让府上蓬荜生辉,您快快请进。”

  江莫赶紧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的将人迎进他的院子。

  刘顺就随着进了堂屋,待示意对方将下人都屏退后,就开门见山道,“这里也无外人,咱家就与您直说了,今个那陈大人赠您那画作,殿下有些旁用,还望您能割爱。”

  江莫原以为对方过来是要问今个户部这事,没成想却提了个让他猝不及防的要求,一时间他就僵滞在那里。

  刘顺面上依旧和气,“殿下说了,他私库有些好物,改日让您去挑些回来。”

  江莫忙道,“能为殿下尽些绵薄之力,是某之荣幸,岂敢让殿下颇费?大监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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