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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80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郑氏急声道:“南枝,你就听母亲一回!”

  南枝看着她道:“无缘无故,我为何要离开京城?母亲若心中忧虑,不妨将事情缘由告诉我。”

  郑氏愣了愣,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住,垂落在身侧。

  她将话重新咽回心口,眼前似浮起了些旁的,恍惚着什么也没说。

  直至到了陈府,郑氏少有地沉默着,没再劝她离开京城,就连到了府前也只是借了伞,独自向街巷另一边而去。

  南枝站在府门前,遥遥看向她略显无力的背影。

  她不明白,母亲到底在隐藏什么。

  ——

  竹影院里,赵临头佩玉冠,腰环玉带,却穿着身普通又素净的蓝衣,没甚装饰,袖口处还冒出了几根线,颇有些不伦不类,可他却是神采奕奕,瞧着面色都红润了些。

  刚到,就嚷着要和陈涿对弈。

  一局落完,胜负已定。

  赵临见要输了,却也没怎么沮丧,只将身体往后一靠,懒散道:“听说父皇让沈言灯盯住了那几家,他们背地里探查的所有,父皇定是都知道了。”

  陈涿坐在对面,抬目看向外面的落雪,眉尖皱起。

  赵临见他分神,抬手在他面上晃了晃,不满道:“想什么呢!”顿了下,又道:“孤觉得此事尚未闹大,还有些转圜余地。只是这几日父皇称病,缩在殿里也不见人。想探听点动静还得几相转圜,陈涿,你向来一猜一个准,猜猜父皇会如何处置他们?”

  陈涿将他面前的棋盏拿到面前,左右分别执棋,黑白对弈,心底隐有紧弦在晃,冒出不安的泠泠音。

  听着这话,他眼睫轻颤,抬目平静道:“斩草除根。”

  赵临似没想到这答案,呆愣了会才不可置信道:“那几家可都是重臣,当年还曾帮着父皇对抗过褚党,忠心耿耿,这才分立于六部,受了重用。若真出了事,朝中必定要乱上一阵,父皇怎可能不管不顾至如此地步?”

  陈涿抿了抿唇道:“此举就是要君臣离心,两相对峙。陛下这些年最信重的是他们,而今身上最大的秘密被戳穿,事关皇位,怎敢再像以往那般交付重任?只怕夜中熟睡,都在思索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处置他们。”说着,目光转而移到窗外被风吹得乱颤的枯树,早已衰败的木枝被猛地折断,他轻叹了声道:“赵临,有些人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忍不住了。”

  临近新岁,雪却不知何时能停,会不会停,还要泛滥多久。

  屋内两人心底都泛起阵冷意。

  直到房外响起了云团的声音道:“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这雪落得这般大,身上定是受了凉,快些进去暖暖。”

  陈涿微蹙的眉心舒展开,面色稍柔,直接起身往外迎人。

  南枝顶着满身寒气进去,冻得牙关轻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拉到炭盆旁。

  他将热帕搭在她被雪冻得发白的脸上,触到她冰冷的手,皱眉道:“不是说至多只在那待一个时辰,怎么用了午膳才回来?”

  南枝自认理亏,小声辩解道:“今日我下棋可是赢了颜明砚,总要多留一会炫耀炫耀,好生笑话他一番,不然多亏呐。而且那膳食都摆好了,盛情难却,我总要吃点庆功宴。”说完,才瞥见另一旁的赵临,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她扭头,惊道:“殿下也在这,我都没瞧见。”

  陈涿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将她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在这暖会。”

  银丝炭通体漆黑,泛起一丝炙热又烈火的灼光,镂空丝盖拦住乱蹦的火花,只得冒出腾腾热气。

  她缩着脑袋,被迫“哦”了声。

  陈涿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唇边,又将她躲闪的手往炭盆上拽了点。

  赵临啧了声,更为不满道:“陈涿,孤都在这呆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问孤饿不饿,冷不冷。就连孤今日换了新衣裳你都没察觉!”

  南枝扭头看他一眼,惊讶道:“殿下的衣裳好眼熟,有点像方木铺子卖的那些。”说着,她想到什么,双眼蹭地一亮,遮掩着正经道:“殿下,你尝尝桌上的腌果,就放在碟子的那些,特别甜,保证你吃了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临听着这话,感动得捂住了胸口,差点抹着眼尾哭了。

  他不禁感叹道:“还是南枝有良心,知道关心孤,陈涿你看看人家,孤在这么久连杯茶都没喝上,更别提什么糕点果子了,你好生学着点!”说着,他忿忿地抓了一把腌果,直接往嘴里丢着。

  陈涿眉峰一挑,垂目看向正在乖巧烤火的人,唇角翘着,轻轻嗤了声,然后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南枝偷偷弯着眼尾,满脸狡黠。

  下一刻,两人齐齐听见了一道痛苦的哀嚎。

  赵临五官皱成一团,捂住快被酸倒的腮帮,高声道:“这这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酸!说好的甜呢!”说完,一抬眼,就看见对面两人对视偷笑,还亲昵地说着话。

  他睁大眼睛反应过来,这两人一个塞一个的坏心眼!还凑到一块了!狼狈为奸!

  他哀哀地瞪了两人一眼,又在胸口摸索着帕子。

  还没摸到,房门外传来一阵仓促又急促的脚步声。

  白文直接闯了进来,汗淌湿了衣领,直接看向陈涿禀告道:“大人,那老翁有下落了!只是他、他一头撞死在了皇城门处,还当众拿出了一张血书,上面居然写着……赵家有异,偷天换日,改朝换代!”

  赵临一惊,塞了满嘴的酸果霎时咽了下去,酸得眼眶冒出水意。

  他腾地站了起身:“什么?!”

  白文喘着粗气,继续道:“那人太过狡猾,选着此日闹市,百姓稍一聚集,侍卫就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血书在百姓中间传阅,不稍一刻,此事就已经在京中闹开了。”

  三人一时静默。

  赵临连忙饮了一口温茶,压下舌尖酸意,皱眉道:“宫中此刻如何?”

  白文摇头道:“尚且不知。只是属下来时,见着几家府邸的马车正往宫中去,恐怕就是为着此事。”

  此事突发,又过于惊骇,能及时反应过来的人寥寥,更遑论当即入宫面圣。恐是早先就收到信笺的十三家重臣中的人,起先在观望,而今借此定是要好生探查到底,抓住一丝端倪就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明知前面为死路。

  赵临拍了拍脑门,叹道:“完了,定是那几家的人,生生往火坑里跳。”

  南枝抬目看向陈涿,就见他下颌紧绷,眸光冷沉,视线飘渺似在深想什么,就连搭在她手背上的指骨都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她心底也随之一紧,那被火烘得干燥又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心里。

  

第97章 入局我原名姓,褚

  宫殿巍峨,密密匝匝的瓦片积了一层厚雪,透亮的冰碴顺着而下,太监抬起长满冻疮的手将那些冰渣掰下。

  陈涿和赵临刚到垂拱殿门前,就听到一道掷地有声的诘问:“有人血溅闹市正中,言辞凿凿,可孰真孰假,尚还没有定论。如今京中谣言喧嚣,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皇室辛秘,陛下生性磊落,若心中无异,自当出面扼制,言明十九年前缘由,再派侍卫彻查此事!可为何称病不见?臣等心中实在困顿!君者当为民而尽瘁,帝者当为天下而远虑,此间祸事不清,朝中难定!臣等受先帝恩惠,才行至今日,绝不允有偷天换日的小人存在!”

  走到近前才见,殿前跪了七八个重臣,为首高声质问的是年迈最长,白发白须,历经三朝,早已退居翰林清职的老臣。

  因着开朝来,从未有过杀谏臣的先例,各个都梗着脖子,似打定主意在这耗着了。

  陈涿行至近前,靴底踩碎薄薄冰层,发出清脆响声,他垂目扫视了圈,立刻有太监上前悄声道:“陈大人,这几位大人已在这跪了有半个时辰的,天寒地冻,您还是劝劝吧。”

  赵临往紧闭殿门看了眼,皱眉道:“父皇呢?”

  太监答道:“陛下头疼难忍,暂不传召。不过……”他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不过一刻钟前,唤了沈指挥使进去了。”

  只一墙之隔。

  宣称病重的陛下在殿中来回踱步,听着殿外层层抬高的声音,眼底透出憎恨和烦厌,沈言灯就在其近旁而站,神色平静。

  陛下顿住脚步,甩袖怒道:“这像话吗!跪在这殿前是想要做什么!朕是天子,且是他们能够直言冒犯的!凭着没来由的谣言,就敢如何冒犯!”说着,斜睨了眼沈言灯,捂胸顺着气道:“沈言灯,你如何看?”

  沈言灯早有准备,躬身答道:“不过是个卖果子的小贩,其言怎能当真?臣自是不会轻信,可如今流言喧嚣,定是难以平定朝中众臣的疑心。除非……”说着,他将脑袋埋低了点,半晌才道:“臣不敢说。”

  陛下看向他眯了眯眼,就这般不拘小节地坐在了台阶上,做出幅倦怠的模样道:“你说,朕不怪罪。”

  沈言灯道:“除非有人担了偷天换日的罪名。”

  陛下捏眉的指尖一顿,眸光轻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他们所收信笺上,早已直言了朕的名讳。”

  沈言灯抬首,缓缓道:“此信所传之人寥寥,且都是些空吃朝堂俸禄的老臣,这般冒犯陛下早已是必死之罪。他们闭了嘴,有谁还敢置喙?”

  陛下垂下扶额的手,沉默许久,忽地面色一沉,抬手猛拍身旁台阶道:“朕心中无愧,难不成你也怀疑朕是冒充的吗?”

  沈言灯似被吓了一愣,反应过来当即跪下道:“臣不敢!臣只是……想做一忠君之臣。陛下重用臣,才有臣的今日。臣心中万分感念,铭记在心。无论陛下是谁,又是何身份,都是君主。”

  陛下垂目看他,心思自是百转千回,算计了数次。

  外面那些虎视眈眈,要是身份被人察觉,绝不会轻易揭过,再且如今兵权不在他手,到时如何还真不好说,唯有将朝中先稳住,嫌疑拖清了,往后才能稳坐。

  他起身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似随意道:“那若朕真是谣言所说,你又当如何?”

  沈言灯身形一僵,避开他的手又跪下,郑重道:“孟子有言,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陛下殚精竭虑多年,才换得如今河清海晏,早有帝王之范!”

  陈远宁这些年溜须拍马的话听了不少,可唯有此言正得内心所欲,胸口积的郁气瞬间吐出,豪迈地笑了几声,而后坐回了台阶上,道:“好好好,沈言灯,此事朕就交给你来办。”

  他看向殿外道:“太子今日也来了,犹记当年朕刚登基不久,意外醉酒,似是临幸了一宫女,而后不久她就有孕在身,可从头到尾,鲜有人见其捧腹而出,生产也是早早临产。朕记得当日她身边有一宫女正巧从宫外回来了,怀中似抱了一襁褓。”

  沈言灯垂首,轻轻勾了下唇,自是听懂了此暗示,俯身道:“臣领旨。”

  陛下语气轻淡道:“做得干净点。”

  ……

  那道紧闭殿门被推开,沈言灯从中走出,却仍不见陛下的半分身影。

  他垂眸扫视了圈地上跪着的大臣,却只得到了几声憎恶的哼声,和扭头不见的厌弃,倒也没在意,直接从他们身侧缝隙中走过,行至陈涿和赵临面前,露出笑道:“殿下,陈大人,你们也是来见陛下的吗?可惜陛下如今被烦得头疼难忍,心中郁结,卧于榻上,谁也不见。”

  赵临磨着牙关,冷笑一声道:“沈言灯,父皇与你在殿内说了什么?”

  沈言灯转眸看他,太子的母妃早逝,最初不过一小小宫女,且相貌和脾性平平,沉默又内敛,寻常在宫中都不打眼,没人知道当年陛下是如何看上她的,可却就此意外得宠,有孕后又被封了妃,直至早产而亡。

  听闻陛下对其情感颇深,闻此噩耗,悲痛不已,往后便鲜少踏入后宫。而太子早产,自幼体弱,有太医曾言他活不过弱冠,算来也就只剩下几年了。

  他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会赵临,忽而又笑道:“陛下私下见臣,能有何事,自是交付了清查血书的重任,要臣查清这偷天换日的人到底是谁。不过太子这般咄咄逼人,难不成是心中有异?”

  “你?”赵临气得双颊涨红。

  陈涿轻轻伸手,拦在他冲上前的动作,道:“沈言灯,与虎谋皮,必定会被反噬。”

  沈言灯轻嗤了声,眸底透着沉沉阴翳,看他道:“这就不需陈大人费心了。”

  陈涿眸光冷了点,扯唇道:“给你出谋划策的是谁?恐怕并非京城中人吧。”

  沈言灯眸光一滞,神色有短暂的僵硬,而后很快恢复如常,冷声道:“陈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着,他直接越过两人,径直往外而去。

  他从宫中出来,并未直接回府,而是七拐八弯到了另一不起眼的茶楼,径直进了一间厢房。

  那里早有人等候多时。

  厢房不大,独独坐了一人,正动作素雅地点着茶,澄青茶汤晃开,只闻泠泠水音,待到人至,茶水也就此沏好。

  沈言灯紧闭房门,而后坐至他身旁,并未接那茶,反倒直接抬目道:“岑公子倒是颇通茶道。”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岑言。

  最初是岑言递信给了颜驸马,才将赵荣已死,皇位上是陈远宁的消息传到了颜屺耳中,而后不久,两人就由颜屺所搭,慢慢设下此局,等着那身份被揭开,急得跳脚的陈远宁跳了进去,往后只需赵临顶了那偷天换日的名号,朝中重臣皆除……岑言号称,三月内,天下必乱。

  只是此人来历颇为神秘,怎么探查竟也找不出一丝端倪。

  岑言一身简朴素衣,发冠布带,手持青纹杯,怎么瞧也不像心狠手辣之人,他笑意淡淡,左手将那杯茶又倒掉了,道:“宫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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