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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弃明珠_分节阅读_第106节
小说作者:越山雀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96 KB   上传时间:2025-09-30 21:07:53

  她想到了直到现在都被她囚禁在地牢里的人,她真的想问问他:值得吗?你图什么呢?

  那个曾经被她诟病只会逃避的少年,原来也曾用他自己的方式学着去面对,只是他面对的方式,仍然让虞惊霜觉得难以理解。

  这让认知心里她谈不上是什么滋味,不痛,也不算恨,倒像是在冬日里喝了一碗温吞的凉茶,四肢百骸都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凉意,唏嘘之余,也只余下下几分无力。

  她摆了摆手,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句“算了,别说他了。”

  虞晞短促的“啊”了一声,刚想再挣扎一下,就感到肩上一沉,她回头,就见丈夫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按着自己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虞晞才反应过来,讷讷地不再提起兰乘渊。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心里盘桓已久的请求说了出来:“姐姐,跟我回上燕吧。”

  虞惊霜看向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虞晞的眼睫微颤,有些不敢去看虞惊霜,她硬着头皮说:“我知道这几年留你一个人在大梁你心里不痛快……可,可爹娘毕竟老了……你,我想你是否可以回去……只是看看他们,看一眼就走,让他们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可以吗?”

  说到最后,虞晞眼神里带上了恳求,拉着虞惊霜的袖子不放开。

  回去吗?

  虞惊霜愣了一下。

  上燕于她而言,无疑是个遥远而模糊的符号,代表着一段她不能再轻易触碰的过往。她在大梁有自己的营生,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日子过得也算安稳,似乎并没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她正欲开口,院门外却忽然响起一股急促的脚步声,明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是疾行而来,气息微喘,向来沉稳的脸上,带着几分罕见的凝重。

  “惊霜姐姐。”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出事了。”

  虞惊霜眉梢微挑。

  明丰瞥了一眼虞晞和沈远,顾不上避讳,直接说道:“是钟凌,他出事了……不,不止他,还有军卫里当初参与过围剿白府的将士,现在情况都不太好,而且……”

  明丰的脸色很难看,他本来只是个闲散王爷,不该接触到这些事情,可是明衡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令他不得不亲自来告诉虞惊霜。

  “典国的使团今早离京,他们走后不到一个时辰,陛下的人就在他们入榻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首。”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是个孩子,瞧着不过十几岁上下。死状……很奇特,虞姐姐,你当年在宫中给我和陛下讲过你的故事,那少年的死状,就和你雪山下死去的故人一模一样。”

  虞惊霜端着茶杯的手,倏然停在了半空中,她扭头望着明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的人在那处居所找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像是那些人撤走的很匆忙,来不及带走。”明丰从怀中取出一块用布巾包裹的物事,在她面前展开。

  那是一块玄铁腰牌,上面刻着玄鸟纹路,一点金芒落在鸟瞳处,闪着冷冷的光,虞惊霜接过腰牌仔细抚摸,神色渐渐冷峻起来,她道:“上燕官员的腰牌……典国的人出城后往哪儿去了?”

  “他们分成了两支,一支明面上往南,另一支向北走了。”明丰的声音愈发沉郁:“我们……没有追上。”

  “不过,我们逮住了一个漏网之鱼,是当初躲在白府里那个老头的徒弟,现在陛下已经把人关押起来了。”见虞惊霜神情凝重,明丰又连忙补充道。

  虞惊霜沉吟了一下,问:“钟凌他们现在怎么样?”

  明丰摇摇头:“情况很不好,他们大概是中了蛊毒,现在都已经昏迷了。”

  一旁的虞晞听见两人的对话,插嘴道:“蛊毒?”她毛遂自荐:“我和夫君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让我们去看看吧。”

  虞惊霜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拜托你了,小晞。”

  ……还有,”虞惊霜慢慢说:“你刚才问我要不要一起回上燕……我跟你们回去。”

  小狗的“死“”,绝非意外。

  从前,虞惊霜只以为那段前事已尘埃落定,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背着各自的债,所以就这么过去了。然而现在,却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她,那场仓促的死亡和告别背后,或许还存在着她不知道的隐情。

  尽管现在她知道小狗就是兰乘渊、就是潜鱼,但这也没办法掩盖,当年为了她而悲惨地死掉、被埋葬在冰冷河水之下的那个人,他的眼泪和离开都是一场阴谋。

  她需要一个真相。

  这与兰乘渊相关,也与那些爱恨纠葛相关,是她虞惊霜要给那个曾在雪夜里为她挡刀的、名叫“小狗”的少年的一个交代。

  也给自己这真正七年的意难平,一个真正的了结。

  虞惊霜转过头,她一字一顿,在虞晞骤然迸发出惊喜的眼神中道:“尽快启程,我们回上燕。”

第94章 第94章

  她这句话说得平淡无波,像是在决定今日午后是该去听雨楼饮茶,还是去街角的铺子买一盒新出的胭脂,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落入庭中几人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各自激起了一番不同的心绪。

  虞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心里瞬间便涌上了一层抑制不住的狂喜,她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虞惊霜的衣袖,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真的吗?姐姐!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相较于虞晞溢于言表的情绪,沈远则要内敛得多,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妻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不至于太过失态,那双温润而睿智的眼眸则落在虞惊霜的脸上,细细地审度。

  他看得出,虞惊霜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全然是为了亲情,那双平静的眼底深处,分明藏着一丝锐利的、追根究底的寒芒。

  果然,虞惊霜摇了摇头,对虞晞严肃道:“我这次回去不是单纯叙旧的,更多的是去解决几年前的旧事,我不能保证安全,更可能的是会十分危险,你不能和我一路回去。”

  顿了一下,看到虞晞瞬间失落的神色,虞惊霜抿了抿唇,语气变得温和了些:“大梁的蛊毒之患还未解决,我更希望你能先留在这儿,权当帮帮我……行吗?”

  虞晞虽然郁闷和姐姐没见几面就又要分离,可她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闻言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姐姐你放心去吧,我和夫君留在这里,蛊毒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这一边两姐妹温声细语,而明丰的眉头却是自始至终都未曾松开过。

  他上前一步,更靠近虞惊霜,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虞姐姐,你真的想清楚了?上燕如今是什么光景,我们都不清楚,这一趟,怕是龙潭虎穴。”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虞惊霜这些年选择留在这里,而大梁与上燕又起过不少摩擦……那些旧账,上燕的人未必就肯轻易翻篇,更何况,此行还牵扯上了那个手段诡异的南地术士。

  “龙潭虎穴……这些年,我闯得还少么?”虞惊霜侧过头,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t浅浅的、带着几分疏懒的弧度,低声说:“我只是……有些事,想去弄个明白。”

  她没有说得太详细,但明丰却瞬间明了。

  他这些年跟在虞惊霜身边,早已是她默契的伙伴,亦是生死关头能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知己,他知道,虞惊霜这个人,轻易不肯沾染麻烦,可一旦有什么事入了她的心,成了她的一桩“意难平”,那便是不把这桩事掰开了、揉碎了、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是绝不会罢休的。

  “我明白了。”明丰不再多劝,只是点了点头,“大梁的事,你无须挂怀,只是……万事小心。”

  “自然。”虞惊霜应了一声,目光转向早已在一旁安静候命的小杏,“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小杏脆生生地应了,转身便进了屋。她从未问过要去向何方,也从未问过此行何为。只要是虞惊霜的决定,她便只有两个字——跟从。

  决定下得仓促,庭中一时无人言语,只有风拂过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沈远一直安静地站在几人身侧,像个局外人一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落在虞惊舟那张平静的侧脸,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觉得,眼前的虞娘子,就像一只在檐下安逸了许久的鹰,此刻,终于要舒展羽翼,重新飞向那片属于她的、风云诡谲的天空了。

  ……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银泻地,透过窗棂,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虞惊霜的房中还亮着灯。

  她并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这些年,从一无所有到置下这份家业,她早已习惯了轻装简行,身边贵重的物事不多,值得挂念的,更是寥寥。

  小杏早已将一切打点妥当,一个半人高的行囊,一匹早已喂饱草料的骏马,便是她们此行的全部家当。

  此刻,虞惊霜正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长鞭。那鞭子通体乌黑,是上好的牛皮鞣制而成,在她的常年使用下,鞭身已然泛着一层温润沉静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墨玉。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她与手中这柄长鞭。烛火跳动,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明明灭灭的光影,让她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圆杏眼,也显得深邃了些许。

  她在想事情。

  脑海中纷乱的线索,像一团被猫儿抓挠过的线团,需要她一根根地重新抽丝剥茧。

  那个神秘的老者,那种奇异的蛊毒,林啸,典国使团,以及……那个在雪夜里,死在她怀中的“小狗”。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鞭梢,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那夜的风雪,以及少年身上那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灼伤的体温,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兰乘渊——还在上燕时的兰乘渊。

  她曾以为,自己年少时的那段嗜睡的日子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病,煎几服药、睡个好觉,就能欢欢快快地醒过来,一溜烟儿去找兰乘渊,补上她错过的踏春游玩、钓鱼赏花……至于冲出门时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那个人,虞惊霜回忆许久,也只能在脑子里找出一个极为模糊的印象。

  当时的她不以为意,只知道那人是爹爹的同僚,进京述职时与爹爹一见如故,才常常上门拜访。

  可如今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那人每次登门的时机太过巧合,对爹爹的恭维流于表面,仿佛真是无所欲、无所求。

  而他有时看向自己、看向兰乘渊的那个眼神……当时她并未在意,此刻回想起来,那眼神里分明藏着一丝冰冷的、类似于审视的意味。

  他是在确认什么。

  确认他悄悄给她下的药在发作,确认兰乘渊一天比一天更着急,如同无头苍蝇般寻找着治病的法子,到了心急如焚之时,就可以施施然出现在他面前,讲出那个漏洞百出却能一击即中的谎言。

  虞惊霜的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她打开了身旁的一个小匣子,匣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里面铺着厚厚的绒布,只静静地躺着一柄匕首。

  匕首的样式很古朴,鞘身上镶嵌着一颗幽蓝的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

  这是很多年前兰乘渊送给她的,也是她收下的他送的最后一件礼物。

  后来,她将这柄匕首送给了“小狗”,在那段艰难的雪山旅途中,这柄锋利的匕首曾为他们剥开过冻硬的兽皮,也曾斩断过拦路的荆棘。

  再后来,“小狗”死了,这柄匕首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将匕首从鞘中缓缓抽出,寒光一闪,映出了她平静无波的脸。她记得,潜鱼,也就是兰乘渊,曾问起过这柄匕首的下落……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弄丢了。

  其实并没有。她只是将它连同那段过往,一同锁进了这个匣子里,不愿再去看,也不愿再去想。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重新将它拿出来,正视它所承载的一切。

  看着锋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虞惊霜的心中并无太多爱恨纠葛的波澜,只是觉得,这兜兜转转的命运,着实有些磨人。

  她想起了虞晞白天说的话,想起了那个骗了兰乘渊的——关于血脉诅咒的、荒唐的理由,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在话,当听到这个“真相”时,她心中不是没有触动,只是那份触动,早已被十年的风霜打磨得不剩多少棱角,她会为那个少年的愚笨而感到唏嘘,会为他所受的苦难而生出几分不忍,但若说要因此便推翻过去的一切,与他和好如初……

  虞惊霜摇了摇头,兀自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早已不是那个会将情爱视作天地的、不谙世事的虞家大小姐了。

  此番回上燕,一为查明“小狗”死亡的真相,了却自己的一桩心结;二为探望十年未见的父母,全一全为人子女的本分。

  至于兰乘渊……便看缘分吧。

  她将匕首重新收回鞘中,放进行囊最贴身的一层,叫来小杏,吩咐她传信去地牢放了还被囚禁在那里的男人……管他是什么身份:潜鱼、兰乘渊还是小狗,放他一条自由选择的路,且看他想做什么去吧,虞惊霜想,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纠结下去了。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吹熄了灯火。

  窗外,月已西沉,天边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整座京城,空气里带着几分潮湿的、青草的凉意。

  虞惊霜的院门口,早已备好了四匹神骏的快马。马儿不耐地打着响鼻,喷出一团团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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