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倒也算是报应了。”
谢祈安看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开口。
他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少见。
“我父死了之后,奴家既觉得心中空虚,又觉心中轻松。”
她眨了眨眼,眼中干涸的落不下一滴泪。
“便……算了吧。”
这世间种种,似乎很多事都是这般没头没尾。
说不清也道不明。
杜惜晴:“走了这么一遭,奴家清楚其中滋味,奴家不劝大人,也劝不了大人。”
说着,她又重新将一杯茶盏倒满茶水,端于谢大人面前。
“也就只能同大人说说话。”
可谢祈安没有动。
他盯着杜惜晴,一双眼在烛光中闪动。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掀开了桌子。
随着那茶盏与茶壶摔碎的声响。
杜惜晴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拥入了怀中。
第33章 三十三
那怀抱拥得很紧, 伴随着阵阵灼热的呼吸铺散在她的头顶。
他可真高啊,杜惜晴想。
她几乎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怀里,犹如身处一座火炉之中。
谢大人身上烫得惊人, 也许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便是一身火气, 隔着衣衫都觉得烫人。
杜惜晴僵了一下,又放松了下来。
要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谢大人的身体。
他这脸蛋就长得十分俊俏, 衣衫也不似有钱人家那般要被熏香熏入了味, 又或似农家那总是带着汗馊的气味, 他身上带着一阵淡淡的皂角味, 还有糕点味。
这深更半夜, 虽肚里不饿,却也被这气味勾的有些嘴馋。
于是她悄悄将鼻尖下压了些, 轻轻地嗅了下他身上的气味。
他这人连身上的气味都是烫的,杜惜晴这吸了一口气便觉着被烫了一下。
杜惜晴原先以为自己对那男欢女爱没有太大的感觉。
因为这大多情况,并不是出自她本愿, 虽说她前两个丈夫长相也算是不错, 可到底还是差些东西。
她也说不出是差了些什么。
但眼下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了。
从先前早起从窗户里偷看他练武, 杜惜晴便感觉到了。
她似乎是颇喜欢谢大人的这身皮囊。
便如那些男人喜欢将这天下的女子, 分为小家碧玉的、风情万种的……
这男人也分不同种,而谢大人恰好便是她喜欢的那种。
她竟与那些痴迷女色的凡夫俗子并没有太大区别,只喜欢人家的身子。
想通之后,她也不别扭,两手往他腹上一搭。
那手下的肌快便猛地崩紧。
谢祈安:“别动!”
杜惜晴:“为何不能动?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么?”
她说着,两手顺着腹部往上撩,这一路层峦叠嶂,由软转向硬。
可谢祈安却双手猛地一用力, 更是把她拥紧,将她两只手就这么夹在胸前。
“我说过,夫人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杜惜晴笑了一声,这双手都被他压着不能动弹。
“大人怎知奴家不愿意?”
说着,她扬起头。
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够得上,只堪堪咬了下他的下巴。
就是这么一下,那压在她身上的双臂瞬间松开。
于是杜惜晴往前走了一步,随着他后退的脚步,又贴了上去。
杜惜晴:“奴家这看着,像是不愿意的模样么?”
谢祈安定定地望着她,那烛光昏暗,照得他脸上半明半暗。
见他这般反应,杜惜晴抬起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她这一边抓着,一边看他的脸。
他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但也没有打开她的手。
于是杜惜晴再更近一步,她拉起了谢大人的手,搭在了自己另一只手臂上。
她今天穿的衣裳也与以往不同,轻飘飘的。
她轻轻地扣着谢大人的手,捻起了那袖口的一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拨去。
“大人总说我不情愿。”
那烛光透着轻薄的纱衣,隐隐映出了身体的轮廓,随着衣袖的上拨,轮廓由黑影转向了白皙的肌肤。
而那肌肤平整而又光滑。
杜惜晴将他的手指按在了小臂之上。
“大人不妨摸一下,看奴家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谢祈安一顿,那贴在她小臂上的手指按下了一个小坑。
杜惜晴看见他喉头一滚,随即周遭一花。
她都没看清人是怎么动作,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再看清时,那脑袋便向后仰着,看见那床幔同谢大人一同压了下来。
*
日上三竿。
一道光束从床幔的间隙穿入,正巧落在了杜惜晴的脸上。
她翻了一个身,抬手挡在脸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照理说,晚上弄了这么一通,身上定当是黏糊燥热的,可这身子干爽不说,还有丝丝凉气从那床幔缝隙透进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哗哗声响。
杜惜晴一手拉开了床幔,撑着身子倚在了床头,打了个哈欠。
这床上的丝衾滑溜溜的,她这么一动作便直接从肩上滑了下来。
“醒了?”
杜惜晴定睛一望,先是望见地上放着一盆装着一大块厚冰的冰盆,凉意袭人。
接着她抬头往前看去,便见着对面的桌旁正坐着一个人。
是谢大人,他正翻着手中的书,面前的茶盏都空了大半,眼看着是坐了许久了。
杜惜晴:“大人怎么在这儿?”
谢祈安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说完,他抬起头。
“难不成要我将夫人抛下不管?”
他目光在杜惜晴身上一顿,又移开。
“这秋日虽说燥热,但房里放了个冰盆,还是有些凉意的,夫人把衣服穿好了好。”
杜惜晴低头瞥了眼,笑道。
“大人昨夜不都看了个干干净净,奴家这穿与不穿又有什么区别?”
谢祈安没理会她的调笑,叹道。
“夫人身上可还痛?”
别看这谢大人,人看着老沉稳重,昨夜那一试,杜惜晴便清楚,他应是没碰过女子,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毫无章法。
所幸谢大人还算是听劝,要重便重得,要轻也轻得。
“不痛了。”
杜惜晴笑道。
她心中还是有些奇怪,她那父亲都有大娘二娘,徐二在娶她之前屋中也有通房。
这富商都如此,为何这身处皇家的谢大人却像是未经过人事一般?
杜惜晴:“大人先前是没做过这种事么?”
谢祈安:“夫人指何事?是去青楼,还是纳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