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书温声应:“这是自然。”
凌婉书在营帐内陪了乔初瑜一会,便回了高台。
陛下和皇后都在,阿瑜因着身孕可以先走,她不能。
一晃就到了午时,各儿郎带着猎物回来。
高台之下,内侍一一禀报:“太子齐祀,猎得两只鹿,十只兔……”
“裴将军裴尚,猎得两只鹿,六只兔……”
“江阳侯世子钟肃,猎得一只鹿,十二只兔……”
为了能分出名次,围场内的动物都是有定数的。
其中鹿最少,兔子最多。
右相听了许久还没听见二皇子的名讳,无语低头饮酒。
文不成武不就,真是扶不上来的草包。
下首,齐祀熟稔的找到位置,没看到想见的人,又冷淡的收回目光,没等内侍报完,就先一步上了高台。
“父皇,儿臣身上沾了血,先行告退。”
齐祀随口扯了个由头,不等庆云帝应,步子就迈了出去,望着营帐的方向去。
庆云帝要应的话全然噎在了口中,脸色也阴沉了些。
身边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噤声。
心底却满是心惊。
太子从江南回来后,在陛下面前,常有不合礼数之事。
陛下每次脸色虽差了些,但惩处,是一次没有。
陛下是天子,天子威严不容人冒犯。
可陛下这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高台之上,众人心思各异。
营帐中,乔初瑜正靠在榻上悠闲的吃着瓜果,看着话本,好不惬意。
听见外面的通报声,乔初瑜勉为其难的抬了下她的头,叫了声殿下。
随即又快速低下,将最后一排看完,再翻页。
看到中间的插画,乔初瑜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是阿月上次来东宫给她带的话本,这种有插图的,在书肆中一本难求。
乔初瑜得了三本,每日只敢看一点,好多看几天。
这本是最后一本。
齐祀按按眉心,挥退其他人,大步走近,稳稳的坐在乔初瑜的身旁,冷漠的将话本从乔初瑜手中抽走。
乔初瑜一愣,想到那些露骨的插图,着急的撑起身子就要抢:“这是我的话本。”
齐祀一只手拿了话本放在身后,剩下的手桎梏住乔初瑜,定定的望着她。
乔初瑜被这眼神看的一愣:“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齐祀不语。
乔初瑜会意,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哄他:“明日阿瑜一定记得带披风,好不好?”
齐祀还是不说话。
乔初瑜耐着性子又说了几句好话,见齐祀一直板着脸,脾气也上来了,将人一推,边嘀咕边觑他:“一点小事,至于揪着不放吗?”
齐祀眸光幽幽:“阿瑜很喜欢那些儿郎?”
乔初瑜闻言好笑的看他:“你因为这个不高兴?”
齐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乔初瑜无语凝噎,她不过是看了几眼,又不是喜欢上了旁人,真是小心眼。
齐祀:“阿瑜只能看孤。”
歪理!乔初瑜偏过脸,不想接着话。
齐祀执拗的望着人,目光灼灼,乔初瑜感觉侧脸都要烧起来了。
“好了,只看你,行了吧?”
齐祀抬抬头,还是不满意。
无可奈何,乔初瑜倾身吻了吻他。
“阿瑜只看殿下。”
齐祀扣住乔初瑜的脖子,吻的更深了。
乔初瑜被迫后仰,承受着略带粗鲁的亲热,恍恍惚惚间,听到一句:“孤比他们都厉害。”
话落,又是更重的力道,乔初瑜云里雾里,几番下来,双颊泛红,气喘吁吁。
不知何时,她又坐在了齐祀的腿上。
自从得知有了身孕,她一直卧床养胎,和齐祀相处也是规规矩矩的。
那事更是许久都未做过。
猛然一下感受着那物什的异样,乔初瑜遗憾的平复着自己被撩拨起的情动。
心中反复默念:有孕前三个月胎像不稳,不能同房。
可脑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插图还有从前的床.事。
齐祀掩下眼底的情.欲,克制的将目光移开。
乔初瑜默默坐回榻上。
静静过了片刻,乔初瑜刚要转头看看齐祀,就被齐祀精准拉住了手。
解开腰封,再往下覆上。
一刻钟后,乔初瑜催他:“好了吗?”
齐祀沉沉看她,与此同时,乔初瑜摸到一阵湿热。
*
午膳后,狩猎再次开始。
许是早上醒的早,乔初瑜困的厉害,午歇了会。
高台之上,凌婉书用了些果酒,脑中昏昏沉沉,有些不胜酒力。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
内侍又报起了前三甲。
第一是裴尚。
庆云帝赐下红缨长枪,身旁传来各夫人的议论的声音,借着酒力,凌婉书不由自主的望着向高台中央的看去。
“朕先前说过,今日的前三可向朕求一道赐婚圣旨。”
“裴卿年岁不小,还未婚配,心中可有心仪之人?”
凌婉书收回目光,自顾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醒神。
“回陛下,臣有心仪之人,不过……臣和她缘分浅薄,她已嫁人。”
眼皮重重一跳,手中的茶没拿稳,撒了一身。
茯苓连忙拿了帕子替凌婉书擦拭。
凌婉书拉住她的手:“不必了,本宫去换身衣裳。”
凌婉书起身,望向皇后:“母后,儿臣湿了衣裳,先下去更衣。”
皇后正在与命妇们说话,闻言颔首。
凌婉书下了高台,往营帐走去。
换了一身衣裳,凌婉书坐在榻上,茯苓迟疑着道:“娘娘若是不想去,奴婢去向皇后娘娘说一声?”
凌婉书摇摇头,面色平静的阖上眼:“本宫有些累,小憩一会便好。”
“一刻钟后,你叫本宫。”
再回到
高台,许多命妇已经换上骑装,上了马,要去密林中狩猎。
荣安公主起身,庆云帝怕她语出惊人,还没等她开口,就唤了驸马。
“照顾好公主。”
庆云帝发了话,驸马不敢不从,荣安公主嫌弃的瞥过眼,不情不愿的和驸马回了营帐换骑装。
凌婉书刚坐下,皇后笑盈盈的唤她:“本宫记得太子妃擅骑射,淑儿从江南来,不擅骑射,今日,本宫就将淑儿交给你了。”
凌婉书于骑射并不精通,只在未出阁前,打过几场马球。
皇后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高台之上,全是人,凌婉书心底再不乐意,也只能应下。
王静淑上前,屈膝行礼。
凌婉书起身,浅笑:“你随本宫来。”
再次回了营帐,茯苓愤愤道:“皇后娘娘这也太抬举她了,竟让娘娘教她骑射。”
凌婉书冷冷斥责:“皇后的事,不可议论,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茯苓撇撇嘴,不服气道:“奴婢就是看不惯皇后娘娘拿着娘娘给那表小姐做脸。”
凌婉书系腰带的手停下,看她。
茯苓认错:“最后一次,奴婢以后不会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