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冯氏
“侧妃娘娘到——”
沈鸾请的贵女夫人大多数都是年龄相仿,乔初瑜都见过。
“臣妇/臣女给侧妃请安。”
乔初瑜:“都平身吧。”
长公主府的管事迎上前,行礼:“侧妃请随我来。”
管事消息灵通,知道太子妃走了,就立刻改了位置,让乔初瑜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旁边是王家三小姐。
皇后的外甥女,殿下的表妹。
乔初瑜刚坐下,王疏桐转头向她点头示意:“侧妃。”
乔初瑜和王疏桐没什么交情,浅浅一笑走个场面。
见此态度,王疏桐目光微闪,余光打量四周,女宾皆已入席,现在说话,可不是好时机。
侧妃被皇后责罚,由太子抱回了府,皇后和太子关系紧张,有点门路的人家都知道了,王家是皇后的母家,代表着皇后的态度,侧妃入席,还坐在她的旁边,有点心思都盯着这呢。
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没一会,沈鸾和长乐长公主到了,长乐长公主宣布了开宴,待了一会后,借口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
沈鸾见一切顺利,心情好了些,挥挥手。
侍女鱼贯而出,将新泡好的茶摆在各位贵人的桌上。
沈鸾:“这茶名叫‘春想’,是外邦进贡的,茶叶没什么特色,中规中矩。”
“但今日这茶,是用不同花上的露水泡出的,不同的花有不同的茶香,各位夫人小姐可自行品鉴。”
虽是有别的目的,但沈鸾办这宴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乔初瑜做样子抿了一口,却没心思去品,余光在沈鸾和谢淑月之间来回打转。
终于,等一杯茶快要喝完时,沈鸾起身了。
沈鸾直直的往谢淑月那走去,保持一贯的风格:“谢小姐,本郡主找你有点事,不知可否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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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前院。
凌婉书马车上下来,一路疾步走到前院,见到钱来,忙道:“本宫有要事告诉殿下,还请公公通报。”
钱来从没见太子妃这般着急的样子,顾不得问出了何事,就转身进去禀报。
钱来进去躬身行礼:“殿下,太子妃娘娘从长公主府赶回,说有要事和殿下商议。”
齐祀眉心一皱,看向谢少惟:“你所求,孤允了。”
谢少惟明白了齐祀的意思,起身:“谢殿下成全,臣告退。”
齐祀颔首,对钱来道:“去请太子妃进来。”
门前的凌婉书想着信上的内容,不禁揪紧了帕子。
谢少惟和钱来相继走出,凌婉书匆匆瞥了一眼,目光便的落在钱来身上。
谢少惟行了一礼,信步走出。
背影都能出好心情。
钱来:“娘娘请。”
凌婉书焦急的走进,行大礼。
齐祀看着凌婉书跪在地上,也没叫起:“太子妃说的要事是什么?”
凌婉书深吸一口气:“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应允过臣妾什么?”
齐祀:“记得。”
三年前,皇后属意凌婉书做太子妃,太子却不愿娶。
皇后看出太子的意思,准备再选旁人。
当时,赵氏知道她得了皇后的青眼,更加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皇后还未发话,府中有祖母拦着,赵氏不顾名声也要让她远嫁。
半个月后,皇后接连召见了许多贵女,唯独没有她。
赵氏眼见太子妃的位置她坐不上,当即就要给她定下旁的亲事。
凌婉书被逼急了,往东宫送了一封信。
她赌,太子无意于婚事。
一个合
格的太子妃,她知道怎么做。
果不其然,次日皇后再次召见了她。
太子也在。
这次,她在宫中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后,皇后撮合太子送她出宫。
路上太子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可有所求?”
第二句是应下。
而她所答就是若她找到了母亲的死并非意外,太子要不留余力的帮她。
回府后没过几日,赐婚圣旨就下来。
左相嫡长女凌氏婉书为太子妃,入主东宫。
这三年,她一直信守诺言,管好东宫上下,应付陛下皇后。
今天,也到了太子兑现诺言的一天。
“今日臣妾的二妹为了婚事向臣妾示好,递了一封信,是家中姨娘所写。”
“姨娘有证据证明母亲是赵氏所害,并非意外。”
凌婉书的母亲冯氏出身江南,是罗州前通判的女儿,高嫁至相府,几年才回一次娘家。
在凌婉书三岁那年,冯氏带着亲信回了一次江南,回途中却遇到了山贼。
就在离上京不远的一个县边。
山贼取了财,将所有人都杀了,抛下了山崖,山崖下就是河流,凌家派人去寻时,河流早就冲走了,尸骨无存。
冯氏走的时候凌婉书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伤心了一阵后就渐渐淡忘了。
直到慢慢长大,姨娘赵氏扶正,才察觉出异样来。
山贼取财,一般都是冲着商户去的,像是官眷,轻易也是不敢劫的,刚别说杀人了。
可时间过去太久,且山贼早在杀了朝廷官眷后被一窝端了。
想查也无从查起。
这些年,凌婉书一直再查,嫁入东宫后,太子也帮她查,可始终没能查出什么来。
有一段时间,凌婉书都要放弃了,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凌婉书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赵氏把母亲和嬷嬷的尸骨就埋在镇国寺山脚下。”
齐祀表情有所触动,温和问:“你想孤做什么?”
凌婉书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在荒郊野岭处待了十几年,连个碑都没有,恨不得即刻就杀了赵氏。
但证据还没拿到手,不能打草惊蛇,凌婉书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请殿下帮妾身把母亲和嬷嬷的尸骨带出来。”
赵氏害了她母亲,定然惴惴不安的要盯着她,她的人一有动作,赵氏定然会察觉。
只有太子能悄无声息的把人带走。
*
谢少惟好心情的出了东宫,坐马车后,顺路去一趟珍琅阁。
淑月喜欢那里的首饰。
买完,正好还能去长公主府接她。
谢少惟想的很周全。
一同前来的好友疑惑的望着谢少惟,从前一年都见不到一次笑脸,一张脸冷若冰霜,说话像是在审犯人。
这几日奇了怪了,走到哪都是一张笑脸,不伦不类的像是闹鬼了似的。
谢少惟吩咐车夫:“去珍琅阁。”
好友提醒:“这是我的马车。”
谢少惟:“那把你送回家,我再去珍琅阁。”
好友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你去珍琅阁做什么,给谢伯母买首饰?”
谢少惟轻扯薄唇,微微含笑:“给淑月买。”
好友:“……”
又是这个笑,好瘆人。
好友:“我看今日时辰还早,可要去寺中上炷香?”
好驱驱邪祟。
谢少惟:“上香?今日淑月去长公主府赴宴,我去要去接她。”
好友:“……”
“这是我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