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总结:齐扶和沈鸾(男c女非)
阿月和兄长(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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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熙满
听政殿。
接二连三的事,把庆云帝折腾的老了几岁。
这几日,来求见他的人就没停过。
先是琼华干出来的好事,几位御史像是约好了似的轮流在他这念叨了一个上午。
再是太子妃的事,他罢了左相的官,左相的学生、还有交好的人家一个两个知道求东宫不成,全到他这来。
刚想着能好好休息几天,都准备让张来福收拾收拾把折子全送去东宫,江南就出事了。
庆云帝气的胡须都在抖。
江南三个州的刺史,连同赈灾大臣,剥削赈灾粮食,流民能分到手的粮食,只够活一两天。
就这只够活两天也是掺了水的稀粥。
刺史拿着剥削来的粮食,高价倒卖,导致这个江南米价飙升,就连普通百姓,也买不起米了。
被活活饿死的流民和百姓数不胜数。
就这样持续几天,江南动乱,水贼山贼连在一起,带动着流民还有百姓,要造反。
江南三个州压下消息,扣下何大将军还有太医,要强行镇压,时疫扩散,还是淑妃的母家派人拼死送出来的消息。
要是再晚上个十天半个月,怕是江南的半数百姓都要没了。
庆云帝气的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那几个没心肝的刺史,还有那个凌尤抓回来剥皮抽筋。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右相颤颤巍巍的出列:“陛下,当务之急派人到江南把那几个刺史拿下,安抚百姓,解决时疫,修好大坝。”
何大将军修坝工程还未了,现在水患缓解是因为江南近日少雨,可一到盛夏,江南雨季到,若这大坝还没修好,那死的就是整个江南的百姓了。
连带着下游的州也会没牵连。
右相说的庆云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这人选,有些难。
要有手段有谋略,最好要有上战场的经验,且还要狠下心,懂取舍。
最关键的一点是,不怕死。
来报信的人说的很清楚,时疫扩散,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派去的曹太医被刺史扣下,还未研究出解这时疫的方子。
现在的江南就是一个烂摊子。
谁去,都有可能会丢性命在那。
所有人都不禁想起了先帝在时那场动乱。
前前后后派去了五拨人,最后回来的只有半数。
有被刺杀的,有传染了鼠疫后死的,还有的是去看望百姓被群起而攻之最后死在了拳脚之下。
是人就会惜命,去了江南不一定能立功,但很有可能会死。
符合条件的,都已经功成名就,谁还愿意再赌上一赌。
整个殿中,再次陷入沉默。
右相再次出声:“陛下,其实殿内就有一位好的人选。”
甫一话落,右相的视线往旁边看去。
殿中所有大臣都瞪大了眼。
这可是太子。
庆云帝看向右相,眸中翻涌着晦暗的情绪:“右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右相不卑不亢:“陛下,太子殿下文武双全,且极的民心,只有殿下去江南,才有可能最快的使江南安定。”
“太子受万民供养,也该为百姓尽一尽心力了。”
右相边说边跪下:“老臣为江南百姓恳求陛下,派殿下去江南。”
庆云帝直接气笑了,右相的儿子也在人选之中,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还用百姓做幌子,说的这样大义凛然,也不怕闪了舌头。
算盘打的啪啪响,贼心思都到了太子身上了。
庆云帝越看越生气,直接一脚踹在了右相的肩膀上。
太子天下的太子,也是他的儿子。
太子可以去江南,但绝不是这种半胁迫去的。
是他脾气太好了,才让这老头敢这样和他说话。
庆云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右相被踹倒在地,殿内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其他几个大臣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呼吸都放轻了,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庆云帝被右相气上狠了,他们也受牵连。
一边屏气一边不合时宜的想,他们的儿子都不太中用,靠着荫庇混个官职,没有右相的担虑。
一时之间,心中百味陈杂,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就在庆云帝气的不行,还想在踹右相一脚时,齐祀开口:“父皇,儿臣愿去江南。”
从进来后,齐祀就没有说话,是一直在想若自己到了江南,或是旁人到了江南,第一步该怎么做。
心中初步有了想法,右相就提了让他去。
太子开口,庆云帝面色缓了缓,右相也连忙跟着道:“殿下深明大义,有殿下实乃我元朝之福,百姓之福。”
庆云帝刚消下去的气血又往上冒,指着右相:“你闭嘴!”
“太子留下,其余人到殿外去候着。”
几位大臣连同张来福一起退至殿外。
清风拂过,户部尚书愁眉苦脸的担心起了今年的税收。
江南是钱袋子,今年看样子是收不上来银子了。
江南收不上银子,旁的州又不顶用,若是明年出点事,这修一下,那建一座,户部的银子就拨不出来了。
张来福和其他几位大臣的眼神却是直直的往右相身上瞟。
太子去,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可若是太子真在江南出了事,那这太子之位给谁?
陛下就两个儿子,没了太子,可只有二皇子了。
右相做事最是圆滑,在官场上几十年,几乎没得罪过一个人,是只千年的老狐狸。
今天怎么冒着被贬斥谏言,要说是为了儿子,为了百姓,在场的,没一个会相信。
可转念一想,右相孤僻的性格,也没什么交好的人家,找不到漏洞,只好打消了怀疑。
许是真的爱子心切。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逐一离开,右相轻蔑的扯了扯唇。
*
东宫,东侧院。
乔初瑜以为齐祀今晚还是住在宫里,也没等人,早早的就睡下了。
又梦到了那只大黄狗。
它好像长大了一点,见到她开始狂摇尾巴。
乔初瑜害怕往后缩,上次被它舔的实在难以忘怀。
想叫人,一转头,珍珠珊瑚还有表哥都不见了,只剩她和那只大黄狗。
表哥总说旺财能听的懂人话,乔初瑜试图和他商量:“你乖乖的别动,我让人给你去找吃的,好不好?”
下一瞬,旺财朝她跑来,乔初瑜转身就是跑。
等等——
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再叫她。
梦境消失,乔初瑜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后,强撑着睁开眼睛,已经猜到了是谁回来了。
一睁眼,就是齐祀。
“殿下。”
齐祀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乔初瑜睡的迷糊的样子,低眸轻笑。
乔初瑜锤他一下,问:“几时了?”
齐祀:“亥时。”
乔初瑜心疼的看着他:“那不说话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齐祀定定的看着乔初瑜:“不睡了,明天一早动身去江南。”
乔初瑜一惊,直接坐起来:“去江南?”
江南是个什么情况,宫中最近也透露出些风声。
江南已经乱了,甚至比先帝那次还要严重。
齐祀也坐起来,答:“是。”
可江南有时疫,乔初瑜一句话堵在嗓中,想说又不能说。
渐渐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也看不清齐祀了。
乔初瑜不想让他看见她哭,扑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