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祀:“等等——”
何将军刚要坐下去的屁股又抬起来。
齐祀指向王同旁边的椅子:“你坐那。”
这个软塌,阿瑜坐过。
何将军没多想,看着齐祀,想要答案。
齐祀:“一两天的功夫了。”
何将军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放心了。
时疫和水患都解决了,他身上的担子卸了个干净。
他不求能立多少的功劳,最少无功无过,能安安生生的回上京。
何将军乐呵呵的想着,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同等重要的事。
刺杀太子的人还没揪出来。
笑容一滞,何将军慢慢的沉了脸。
亏的太子命大,不然陛下一个盛怒之下,别说官职,性命怕是都会受到牵连。
何将军火冒三丈。
王同来,就是为此事来。
入城者都有文书,入城时会简略的登记。
昨日上午,齐祀将自己的令牌给了王同,下午,王同就到了千门总,成功拿回来了这月的册子。
王同递给齐祀:“殿下,这一月的进城的人都在上面了。”
册子不厚,翻了一页就找到了。
四日,
共计百人,密密麻麻的名字,齐祀一扫而过,看向后面一排,一百人,同一都记着籍贯罗州。
不用想,进城的文书都是假的。
现下看这册子就是无用了。
齐祀随手扔给王同。
王同匆匆翻开,看到后在心里骂了一句。
准备真够周全的。
何将军比王同还要直接,当即就骂出了声,唾沫星子飞溅。
直到齐祀一连看了他两眼,才悻悻闭嘴。
在没有见到柳昌之前,刺杀的事情还真是不好查。
心里有了数,齐祀挥手让他们下去,王同起身但没走:“殿下,草民还有事要禀。”
齐祀:“说。”
王同一边用余光观察太子一边道:“侧妃来了已有好几日,贱内惶惶不安,想要拜见侧妃,但又怕惊扰了侧妃,故草民斗胆一问殿下的意思。”
齐祀思忖片刻,没答,反而问:“孤记得,你和你夫人感情很好?”
王同受宠若惊,太子日理万机,来罗州后,也就第一日见了一面,若不是这次刺杀,他怕是和殿下说不上几句话。
齐祀继续问:“那若是你惹了王夫人不快,会怎么做?”
简简单单的一句道歉,没有诚意。
王同和其夫人是出了名感情好,齐祀刚来时,周山提过一两句。
可以取取经。
王同是个人精,眼睛一转,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殿下这是惹了侧妃的不快。
想哄侧妃的开心。
在这位侧妃住下来时,王同就立刻派人打听了这位侧妃,虽可能没那么准确,但大概的是知道了。
家世显赫,颇受宠爱。
王同凭借多年经验,顿时就有了主意:“殿下,侧妃娘娘出身名门,世上的好东西都见了七七八八,殿下不如亲手给娘娘做个有心意的物件,就像女子给男子做荷包香囊。”
王同小心翼翼,也怕太子不满意:“殿下觉得如何?”
齐祀细想一番,觉得王同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孤稍晚些去问问侧妃,若是她愿意见王夫人,孤再同你说。”
殿下开口,侧妃应是不会拂殿下的面子,这件事就是过了明路,王同笑开了花:“谢殿下,草民告退。”
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同都哼着曲。
王同是王家旁支,因着本家是上京王家,出了皇后和太子,他在罗州行商旁人都要多给他几分脸面,做生意也算得上是如鱼得水、顺顺利利。
但始终是个商户,上不了台面。
此次罗州出事,太子亲至,住在了他的府上,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若是他能得些脸面,将来说不定能成皇商。
这普通的商户和皇商之间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之间的差距。
届时,儿子的仕途、女儿的婚事都不止好上一星半点。
可无奈,这么些时日,也就这几日谈公务时能与殿下说上几句话。
他想献殷勤都找不到地方。
可这侧妃突然来了,自古以来这枕边风都很好用,若是能为他们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这事就这么成了。
越想王同越觉得皇商二字就在眼前,胖胖的身子变得格外轻盈。
人还未进院子就在喊:“夫人——”
*
西院。
周常正在禀报刚送回来的消息:“柳家的许多下人得了时疫,说是服侍柳昌染上的。”
“知道了。”
周常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下面的话,以为是无事,就想告退。
齐祀冷冷开口:“你觉得孤若是雕一根玉簪给侧妃,侧妃会高兴吗?”
周常错愕抬眼,确认面前人如假包换的就是殿下,他答:“应是……会吧。”
齐祀:“什么叫应是?”
周常想到下面想说的话,忍不住的用手摸了下鼻子掩饰的笑了下:“殿下您记得上一次被侧妃送回来的首饰吗?”
齐祀:“……”
他不记得。
殿下大张旗鼓的去珍琅阁抬了几箱子首饰回来送给侧妃,都是他们搬的。
到现在,那首饰还在殿下的书房里。
钱公公透露过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侧妃觉得殿下选的首饰不好看。
这选首饰都选不出来,更别说这做首饰了。
周常突然想起殿下失忆的事,连忙收了笑,大着胆子道:“殿下……您要不换个东西送。”
没必要和首饰过不去。
齐祀听的一知半解:“你把此事细细道来。”
一刻钟后,周常走出屋子,带着新交代的事。
——去看看罗州还有那些玉石铺子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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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提问:小别胜新婚的小情侣要做什么[坏笑][坏笑][坏笑]
第45章 四次
齐祀买了两块上好的白玉,和他私库里面的不相上下。
罗州闹时疫,但铺子却是还有许多没有关门。
其中就有一家卖玉石的铺子。
齐祀亲自走了一趟,在日落前将白玉买下,回了王宅。
簪子确实不好做,齐祀雕了半个多时辰,连一个雏形都没有。
唯一可看之处就是手熟了些。
天色渐暗,屋内也要点上蜡烛。
齐祀将白玉收进盒子,洗漱沐浴,去了乔初瑜的屋子。
乔初瑜正在盯着床上的帐幔出神。
“说什么和之前一样,都是哄人的。”
“就是哄你这种的,乔初瑜!”
“人家说几句话你就心软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乔初瑜气的重重锤了几下被褥。
“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