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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_分节阅读_第29节
小说作者:尤四姐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267 KB   上传时间:2025-11-04 12:58:13

  这人对同类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却心疼马,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说是啊,“马不及人聪明,但比人忠诚。和人打交道越久,就越觉得马可亲。”说罢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说你。”

  识迷嗒然,“你不用解释,我也没觉得你在说我。”

  “行程安排得满,万一忘了。”

  她真的感觉很无奈,手已经贴在他胸膛半天了,既然他诚意相邀,她便勉为其难地薅了两把。

  那道线依旧在那里,有微凸的触感。她一分分挪动指腹,黑暗中挑开他的衣襟,把铁匣中的血滴进去,当血渗透,听见他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这一声让她发觉不太妙,她好像忘记把他绑起来了。

  惹不起躲得起,她决定暂避,睡到外面的罗汉榻上去。结果刚要下床,就被他逮了回来,“睡得好好的,要到哪里去?”

  当然她的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没等她开口,他就把她拖回怀里,靠在她耳边说:“阿迷,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我原本很讨厌偃师强买强卖,可现在却要感激他,把你送给了我。”

  他的气息在她耳廓边吹拂,很粗重,很急促。识迷愈发苦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说好的孺慕依赖,结果赖着赖着开始串味了。

  “不是把我送给你,是让我看护你,你这过河拆桥的家伙!”

  他不与她争辩,唇瓣几乎贴上她耳后的皮肤,“都一样。”

  她用力把他推开了些,“我重申一遍,你我的婚事是幌子,不要因为经常睡在一张床上,就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这话说完,其实自己也觉得很别扭,有个问题一直困扰她,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睡在一张床上?以前她和偃人们相处没有任何避忌,同吃同睡都是日常,所以她看陆悯诚如看犬子,但她忘了一个事实,小五彻底被他吞噬了,他有心,他已经不是偃人了。

  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并且对她的警告持怀疑态度,“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是在质疑整件事本身?

  识迷的脑子不太够用了,想挣脱,他却换了个哀求的口吻,一递一声叫着她的名字,“阿迷……阿迷,不要抛下我。”

  识迷终于理解顾师兄当初的为难了,偃师也割舍不下偃人,和感情无关,更多是因为曾经耗费的心血。

  他不住地利用她的善心,她也决定放弃挣扎了,“好了,我不走……明日我要在房门上装把大锁,门闩居然挡不住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他答非所问,只是尽情抒发他的感受,“阿迷,我极喜欢你──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女郎。”

  识迷哼了声,“别奢望我会因为你的喜欢受宠若惊。”

  “那你会喜欢我吗?”他低了低头,嘴唇下移,贴在她脖颈上,嗓音压得更低,彻底变成了气音,“长久与我在一起,长久与我做夫妻,总会让你渐渐离不开我。”

  识迷翻了个白眼,“你果然善于顺从自己,为难别人。照理说换身也快三个月了,为什么症状还没减轻?到底是偃师的手艺出了问题,还是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放任而已。”他淡淡道,“这样很舒心,我不觉得自己是怪物,也不担心你会戳穿我。我喜欢你身上的温度,和我一般无二。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以前的体温更高一些……”

  识迷心头扑腾了下,心道这人竟连这种细枝末节都留意?用的是她的血,自然会有很多地方与她契合。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招他起疑,她赶紧找补敷衍:“从偃师造物上来说,我们也算系出同门,用的是一样的血。”

  他听了,抬眼望望她,“另一个自己?”

  识迷讪讪,“你非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可她还是失策了,这话对于一个过分自爱的人来说,是最直接的鼓励。他眷恋她,从心理到身体,以前的排斥现在不存在了,像暗夜打开了一扇闸门,他迈进得毫不费力。

  果然他长舒了口气,但这口气却让识迷提心吊胆,“我怎么觉得你破罐子破摔了?”

  他不应她,拖着长腔道:“我困了。”

  “那就睡……”她试图解开他的手臂,但解了半天越解越紧,她咬着槽牙愤愤不平,“一炷香时间早过了,你还不松开我?”

  “为什么要松开?”他似睡非睡道,“以后每晚都这样,我喜欢。”

  “痴心妄想!”她试图掀翻他,可他力量丰沛,单凭肉搏,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折腾了半晌,她累得气喘吁吁,他轻声一笑道:“省点力气,还不如想想明日吃点什么。”

  这话也有道理,她中途决定放弃了。上半身被他禁锢着,下半身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还不忘嘲笑他,“你这模样,该让那些护卫死士看看,这就是他们言听计从的主君。”

  檐下的灯光穿过微启的窗缝投进来,光带恰好落在他的半边脸颊上。他的唇慢慢上仰,“看看就看看。”

  识迷诧异地瞥瞥他,这人是不是在学她说话,竟颇有她死活不论的风范。

  不过时间是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新的一天,肯定有新的希望,陆悯的不正常只在续命后这段时间,到了第二天,便能恢复如常。

  然而上天似乎和她开了个玩笑,第二天情况并没有好转。

  早晨起来洗漱擦牙吃晨食,这时还没察觉异样,但当她迫于无奈送他出门时,天说塌就塌了。

  他回身看着她,那双眼眸里蓄了蜜,温声道:“我把事办好,尽快回来,你在家等我,哪儿都别去。”

  识迷的呆滞藏也藏不住,“为什么?昨晚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今日我还想出门逛逛,带些好东西回中都呢。”

  一旁的参官把头垂得更低了,心道这是他该听的吗?

  主君自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转头吩咐了句:“侍奉好女君,她要什么,你便去办,不得懈怠。”

  识迷转头看看参官,参官一味听令。她吸了口气,不屈道:“我爱的不光是好东西本身,还有置办好东西的过程。”

  可他却抬起手,珍而重之触了下她的脸颊,“听话。”然后踅身登车,命人放下了垂帘。

  识迷眼睁睁看着辇车走远,满心都是见了鬼的懊恼。更可气的是听令的人,她一挪步,参官就上前引领,恭恭敬敬道:“女君,请回府吧。”

  识迷气不打一处来,边往回走边道:“内官,你的眼里只有主君吗?男主外女主内,你要知道府里还是我说了算。”

  参官卑微地抬眼觑觑她,“卑下知道,主君不发话,一切都是女君说了算。可主君一旦发话,莫说是卑下等,就连女君也得听主君的,所以卑下不敢违抗主君的令。那个……女君想带什么回中都?只要女君交代,卑下哪怕磕破了头,也一定替女君找回来。”

  识迷无言地看看他,最终叹了口气。眼下哪是要吃要喝的时候,她得想好万一有朝一日陆悯彻底限制了她的行动,那该如何是好。也许到了给自己制作替身的时候了,以便随时金蝉脱壳。她的世界大着呢,有很多目标没有达成,人总要作两手准备,不能一不留神,沦为陆悯的专属粮仓。

  打定主意,心里就有底了,接下来言归正传。把自己惦念了十几年的小食,一股脑儿都告知参官,让他去街上采买。自己坐在后廊上

  泡梅子茶,闲来无事,还可以听听声瓮那头传回来的消息。

  越听,越感慨宫中生活不易。贺宝林的侍女真去问了内侍,是不是遗漏了宝林的万寿赏赐,结果内侍说赏赐的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她,把贺宝林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遥想当初,自己曾打算混进龙城擒贼先擒王,但开国之初,内赞的审核极严,须得是燕人,且祖宗十八代的名帖都得呈交上去逐一核对。她不知其中规定,平白排了半天队,最后只能灰溜溜放弃。如果当初能走上另一条路,如今就不用和阴险无常的陆悯打交道了,说到最后,无外乎时也运也。

  正当她感慨良多的时候,外面院门上有人传话进来,说老宅的大夫人来拜访女君了。识迷一时没闹清大夫人是谁,暗忖是不是陆封君来给陆悯塞小妾了,又追问了一遍,才知道所谓的大夫人,原来是陆隐的夫人岳明真。

  唉,牵肠挂肚的小心思,真是压也压不住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惦记着!那小郎也不见得多迷人,笑面虎,两面三刀,她在城门楼子下仰头看过好几回,可以说千真万确。

  无奈人来了,她只得挣脱躺椅,上前院去见客。老远便看见岳明真正襟坐在堂上,那螓首蛾眉,即便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也是风采不减。

  提裙进门,她客气地喊了声“阿嫂”,“幸亏今日没走,要是走了,阿嫂可就白跑一趟了。”

  岳明真抿出笑容,起身牵了她的手道:“我是奉了阿母的命,来给你送些新打的丝绵。天要热起来了,好做一床薄衾,夏夜里不闷汗。”边说边朝外望,“小郎又忙公务去了?”

  识迷说是,“他人在上都,必定没有着家的时候。阿嫂要见他吗?等一等,晚间肯定会回来的。”

  晚间回来……岳明真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不用见他,只是顺口一问。大兄也一早就出去了,想必兄弟在外会见面的。”一边说,一边示意侍女把包袱递过来,送到了识迷面前,“跃鳞多时不回老宅,这几年积攒了替他做的衣裳,总没有机会给他。趁着今次你们在上都,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就急忙送来了。”

  识迷打开包袱看,春夏秋冬四季衣裳,总有六七套。且每一件都针脚细密,看来费了不少工夫。

  唉,女郎的情义不掺杂质,她抬了抬眼,“是阿嫂亲手缝制的吗?”

  岳明真颔首,“闺中无事可做,就逐一替家里人缝制衣裳。阿妹不必说是我做的,就说是外面采买的,也好让他感念你对他尽了心。”

  识迷说那怎么行,“岂不是抢了阿嫂的功劳?”

  岳明真摇头,“一家人,难道还要邀功吗。别让针线平白浪费了,穿上身物尽其用就好。”

  所以这一片丹心不能辜负啊,“阿嫂放心,我一定让他穿上。”转念一想又开始懊恼,唉声叹气道,“想当初我为了弄到他的尺寸,真是煞费苦心。早知道向阿嫂打听多好,能省下不少贿银。”

第34章

  岳明真听得失笑, “阿妹打听他的尺寸做什么,也为他做衣裳吗?”

  识迷感喟归感喟,扭曲事实的本能不能丢,便赧然笑道:“阿母肯定同兄嫂说了, 是我巴结着夫君不放, 才促成这门亲事的。想当初我真是朝着九章府的方向日夜眺望, 费透了脑筋,我想知道他的身量和臂展, 也想知道他的腿长和身腰, 唉……女郎痴迷起来, 就是如此无可救药。后来终于攀交上九章府经纬官的夫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如愿以偿, 现在想来真不容易。”

  这种心情,同为女郎是绝对能理解的。岳明真没有取笑她,反倒尴尬起来,“那阿妹定是给他做了不少衣裳,我又献丑了。”

  识迷忙说不,“我不擅长量体裁衣, 说来惭愧, 至今一件衣裳都没给他做过。”

  可能真应了她的那句真诚最动人吧, 岳明真对她没有羡妒的情绪,莞尔道:“女郎不会作女红, 也自有可亲可爱之处。衣裳可以采买,长久的陪伴才是最要紧的。小郎的阿娘过世很早,他又年少入仕,个个觉得他少年老成,但我想他必定很孤寂。能娶到阿妹这样性情活泼的女郎, 是上天最妙的安排。”

  识迷笑得讪讪,“怎么好意思得阿嫂这样的夸奖,不过我也觉得我与他很相配,这个亲成得很好。”顿了顿,开始专心打探,“阿嫂是何时嫁进老宅的?见过他的生母吗?”

  岳明真道:“我与大兄有婚约,八岁父母双亡后,就被送到了陆府上。我不曾见过小郎的生母,小郎四岁时她就病死了,不过府里有她的画像,真是天人一样的美貌,据说是白夷的公主,在战场上救下家翁,后来被家翁带回了燕朝。”

  识迷觉得难以置信,“白夷族的公主,因为救了家翁,被带回陆家做了妾?”

  怎么听都很扯淡,陆悬舟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如此特别吗?

  岳明真却一本正经点头,“是真的,那时候已经怀上了小郎,大约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认命吧。”

  识迷对陆悬舟的认识又进了一层,单凭各方描述,就知道这绝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所以陆悯也算虎父无犬子,侵占他国坑杀二十万人的行径,对他来说没有任何负担。

  至于陆悯母亲的死,她总觉得其中有玄机,只是不便胡乱揣测,唯有感慨:“这么年轻就过世了,定是患了什么病。”

  岳明真不是个有心眼的人,据实道:“我也曾打听过,说是得了急症,病了半个月就过世了。”

  识迷问:“那家翁当时何在?出征了还是在家?”

  “应当在家吧。”岳明真道,“听说丧事是家翁操办的,家翁很伤心,五日只进了一点米汤。后来亲自教养小郎,今日的文武全才,都是家翁早年的心血。”

  识迷慢慢点头,“阿嫂对家翁的印象深么?我进门太晚,家翁早年就过世了,没有机会得见,实在觉得很可惜。”

  岳明真淡淡一笑,“小郎与家翁很像,差不多的人材样貌,差不多的脾气秉性。阿母前两日还说笑呢,说让小郎穿上家翁当年的衣裳,怕是族亲都分辨不出来。”

  识迷喟叹不已,“可惜家翁不在了,否则还能提前见识一下夫君年老后的模样。听说家翁早年就封了侯,如此厉害的人物,最后落了个马革裹尸,战场上果真刀剑无眼啊。”

  岳明真颔首,“那时候我与大兄正预备成婚,忽然从宫中传出消息,说家翁带兵强渡潦水时,遇上突袭坠江了。陛下念家翁忠勇,给了许多嘉奖,但人几经搜寻都没能找回来,一直是全家的遗憾。大兄与我服丧三年,孝期过后才办了婚事,若家翁还活着,我们两个孩子大约都能参加乡试了。”

  所以这位阿嫂在陆家生活了许多年,虽然同陆隐有婚约,渐渐喜欢上了陆悯,也是阴错阳差。

  识迷打听到许多,后来又同她闲谈上都的衣食住行去了。岳明真直到将近晌午,才起身告辞。

  识迷不迭挽留,“阿嫂再坐坐吧,我让人预备午饭,用过了再回去。”

  岳明真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查验孩子的课业,就不叨扰了。”

  识迷送她出门,她临要上车时又道:“中都事忙,你们停留不了几日就要走,怪不舍的。下次回京不知几时,你且安排好,等到过年一定在上都多留些日子,届时我们再团聚。”

  识迷连连说好,方把她送走。回到厅堂里再看包袱里的衣裳,做工实在精巧,一针一线都是心血。

  陆悯呢,没有如他许诺的尽早回来,将近黄昏前后,车辇才停到府门前。

  识迷被参官催促着出来迎接,心里是万分不情愿的,嘀咕着何德何能,居然还要她亲自出马。

  从车上下来的陆悯,将文书随手递给了一旁的白鹤梁,便冲她露出了清浅的笑,“我回来晚了,娘子等了我一整天吧。”

  识迷强撑着好耐心道:“可不是,吃了睡,睡了吃,我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他不在乎她的答非所问,上来携她的手。识迷被他牵着走,走了一程左右无人了,她才好奇地问他:“你是打算自今日起,装出一个贤良淑德的丈夫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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