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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_分节阅读_第47节
小说作者:尤四姐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267 KB   上传时间:2025-11-04 12:58:13

  他努力咽下酸楚,随识迷和陆悯一道上山。这山间的一草一木仍和十几年前一样,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回来的一日。心下感念师父的恩情,也感激这位小师妹的成全。

  玄机堂,是整座灵引山的中心,建在千根偃木支撑的平台上。正堂和迂回的通道落差将近十丈,人还未到台阶前,远远见一个穿着天青衣袍的老者站在围栏前,那身影极熟悉,即便过去多年,似乎也未见有什么改变。

  识迷叹息:“师父一直惦念着师兄,得知你回来,走出正堂迎接了。”

  顾镜观两眼直直望着上首,蹒跚地登上台阶,石阶那么高那么长,好像总也爬不到头似的。

  终于登上平台,他扑通一声跪下,膝行着叩首向前,“不肖弟子顾镜观,叛出师门十五年。今日回来领罪,请师父重重责罚。”

  危真人的视线徐徐落下来,落在这多年未见的得意弟子身上,眼神中混杂了太多情绪,有责难、有无奈、有悲悯,也有无尽的欢喜。

  也许时间真能冲淡一切,曾经的怨怪化成一声长叹,危真人垂手搀住了他的手臂,“为何现在才回来!这些年飘荡在外,吃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让一向淡泊的顾镜观泣不成声。苦也好,累也好,都化成了对师父无比的愧疚。愧疚于辜负了师父的希望,也愧疚于十五年来未能在师父跟前孝敬。

  师父态度的转变,意味着多年的心结解开了,师徒冰释前嫌。识迷小心翼翼想,说不定师父原谅了师兄,自己也能乘一乘东风。毕竟自己的过错比师兄还轻一些,妙若是偃人,陆悯只是半偃而已。

  于是她壮胆叫了声师父,“您只顾和师兄叙旧,对阿迷视而不见吗?”

  危真人这才转头望过来,笑道:“早就看见你了,不过一时顾不上你罢了。”一面说,一面望向陆悯。只消一打量,面色便阴沉下来,诘问识迷,“这位就是你的郎子?”

  识迷顿时满脸心虚,心道坏了,劈头盖脸就要臭骂。师父那双眼睛洞察微毫,一眼就看出来了。师兄的事尘埃落定,是因为妙若已死,无需再追究,而自己犯下的事却是热腾腾新鲜出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关。

  硬着头皮刚要点头,一旁的陆悯向危真人拱起了手,“燕朝太师陆悯,见过真人。”

  “还是位太师。”危真人睨眼问,“成了婚?是假夫妻,还是真夫妻?”

  这个问题问得识迷无地自容,脑袋几乎要耷拉到地面。还是陆悯不卑不亢,坦然道:“我与阿迷日久生情,从未想过弄虚作假欺骗真人。这次我随她回来,就是向师门请罪的。真人对阿迷恩重如山,陆某亦敬重真人,若她与我的婚姻违反了门规,令真人不满,陆悯愿替她领罚,只求真人宽宥,保全这份师徒之情。”

  危真人的脸色愈发不好了,转头问识迷:“你下山之前,为师千叮咛万嘱付,与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识迷跪地说是,“弟子记得。偃师不得与偃人生情,违令者自废双手,逐出师门……可是师父,他不是偃人,他已经是生人了。”

  “生人?”危真人反问,“他能不用你的血续命,一日复一日活下去吗?半偃与偃人没有区别,甚至更难把控。你们都怨怪门规苛责,但你们不知道,不许你们与偃人生情,是在保护你们,不令

  你们被情胁迫,沦为偃人的血匮,你们明白么!”

  识迷匍匐在地,羞愧道:“弟子懂得师父的一片苦心,可事情已然如此了,求师父原谅弟子,给弟子一个机会。”

  危真人并不容情,寒声道:“你可以不回来的。若是不回来,师门便不会追究你,你在那万丈红尘中耗光了精血,为师也不知道。”

  “回来,是因她看重师徒之谊。”陆悯放低姿态哀恳,“请真人看在她一片孺慕之情的份上,原谅她施舍皮囊与我。我对她绝无半点算计,余生都会坚守与她的盟誓,不会伤她半分,求真人成全。”

  危真人哼笑,“你要活下去,月月都会伤害她。半偃如残灯将熄,只有用她的血才能重燃。她为你续一次命,身上就多一道伤口,你竟说不会伤她,真是笑话!”

  已然没有多费唇舌的必要了,危真人直直望向识迷,“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自毁双手,二是将他投入火堆,你选一条吧。”

  顾镜观见状,死去的记忆又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他仓惶求情,“师父,他们走到今日,有许多因缘际会……”

  危真人抬手阻止他,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我危寻执掌灵引山四十年,一生虔心教授弟子,却没能教出一个德行无可挑剔的传人,我也有愧师门。弟子犯过,过在己身,我稍后自会去三戒堂领罪,辞去山主之职。”

  识迷万没想到,自己的随波逐流竟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吓得大哭起来,“师父,我错了,我甘愿领罚。您废了我的手,把我逐出师门吧,只求师父保重自己,不要去三戒堂。”

  她托着双手,高高举起送到危真人面前。但还没等危真人有动作,陆悯便将她拽了回来,回首对危真人道:“为什么要毁了双手?既然门规不近人情,那便没有遵循的必要。真人口口声声指责我伤害她,如今却要毁她双手,我已分辨不清了,究竟我与真人,哪个伤她更深。”

  他的这番话,令危真人更为不悦,“既入山门,就要守山中的规矩。解识迷是灵引山弟子,师门发落门徒,外人无权置喙。我知道太师手握权柄,这小小的灵引山若引大军攻打,即刻便会灰飞烟灭。”边说边望向识迷,“你师兄只是违反了门规,而你却要让灵引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阿迷,你是为师一手带大的,没想到,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恩师。“

  识迷怔愣片刻,铁青着脸说不,“就算弟子死,也不会给师门招来灾祸。”她没有再迟疑,一把推开他,“你走,不用管我。”

  陆悯咬着牙,脚下未挪动半步,“我不会让你遭受酷刑。真人若不能宽恕,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

  识迷低叱,“别发疯,会被活活烧死的!到底是一双手重要,还是一条命重要?”

  两下里计较,当然是命重要。可作为男人,不能在受她恩惠之后,又毁了她的一生。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你,才又苟活了半年。”他珍惜地拢起她的手,视线在每一个指节上流连,“你这么好的手艺,不能就此断送。若为了保全我,余生落下残疾,我也没有颜面面对你……”

  识迷急切地打断他,“我把学会的一切都还回去就是了,你别来凑热闹。”

  一旁的危真人蹙眉,“你可要想清楚,保你安身立命的底气是什么。作为偃师,没了手一文不值,你相信男人的誓言吗?今日说爱你,明日就能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吊着一口气,充当他续命的工具。”

  识迷裹着泪,黯然垂首,“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

  陆悯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温声道:“不要哭,眼泪是最无用的。”说罢转身面对危真人,振袖长揖下去,“燕朝君王杀戮无度,已经被我们用偃人替换了。如今朝堂无人把持,我若一死,天下必会大乱。但我知道,这颗心滋养了躯壳多时,他已能如常处理朝中政务了。请真人看在万万百姓的情面上,准我留下这副皮囊,让偃人继续平衡朝堂,我死不足惜,社稷不可动摇。当初是阿迷把这颗心放进偃人胸膛的,今日也请阿迷了结此事,让她给师门一个交代,也送我最后一程。”

第52章

  这番话, 说得在场众人沉默。

  良久危真人才问:“这是你心中所想?”

  陆悯说是,“我只身来灵引山,就是为了听真人发落。当初我率兵攻打虞朝,无数将士百姓惨死在铁蹄之下, 我本就愧对阿迷。如今又因我让她自毁, 那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识迷惨然望向危真人, “师父……”

  危真人瞥了她一眼,从袖中摸出一把陨铁制成的匕首扔过去, “既然太师如此重情义, 那火刑之苦就减免了。但他自己选的路, 定要心甘情愿走完,刀就在眼前, 你动手吧。”

  一旁的顾镜观拽住危真人的衣袖,跪在他面前央求:“师父,我有罪在先,不要因我的过错迁怒小师妹。半偃虽然比偃人更难操控,但他们有血有肉,这样做, 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危真人愠怒地扯开了衣袖, “你不必为他们说情, 今日你那偃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师徒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若还在,你以为你能踏进师门一步?门规如山,不可动摇,谁犯过谁便受罚,这是天经地义。为师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 既然主意已定,为何还要反悔?”

  这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顾镜观一直以为师父心软,谁知多年过去,也变得和那些执法长老一样铁石心肠。他开始后悔,也许不该回来,师妹对师门有太多眷恋,才弄得现在这样。眼下他们一个愿意剁手,一个愿意剖心,早知道留在白玉京,就不必经受这一切了。

  他回头望向识迷,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跑。他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多年前的悲剧重演一遍,他还会是同样的选择。所以为何又去怪罪妙若呢,终究是无能的意气,欺负她善良纯真。心底陈年的疤重又被揭开,他除了自责和放下,好像没有其他办法。

  可识迷却没有跑,她捡起地上的陨铁匕首,含泪对陆悯道:“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他摇摇头,与她相对跪下,抬手扯开交领,把那根红线送到她面前,“我不怕疼。与你相遇一场,已经是上天的厚待了。阿迷,我一直哄着你,纠缠你,并不只为活命,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我走到今日,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望你多包涵。往后就让这皮囊再陪你一程吧,戍边十六卫的令牌,我放在你的梳妆匣里了。国家社稷过于沉重,若是扛不下去就尽早离开,千万不要恋栈,知道么?”

  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识迷哭花了脸,泪眼模糊视线,看不清他了,她嚎啕大哭:“你把令牌留给我了,你没打算活着回去吗?”

  他笑了笑,“我来会我阿翁,虽然有万全的准备,也怕事出突然。留好后手,至少能保你周全。”

  识迷举着陨铁匕首,在他胸口比划了两下,“我可真要扎进去了。”

  他点点头,“来吧。”

  猛地扬起手,就在下一刻,尖刃便要刺穿皮肉,可她却顿住了。回头望着危真人道:“师父您看,我就说他没那么坏,这下您信了吧!”

  顾镜观和陆悯都怔住了,茫然看向危真人。危真人抱着胸咂了咂嘴,“不试试,怎么看出他的真

  心。世上骗姑娘的男子太多了,你涉世未深,万一被人拐走,路远千里,为师鞭长莫及。”

  顾镜观方才明白过来,“你们……这是做戏吗?”

  危真人对识迷道:“把你师兄急得不轻。”

  识迷龇牙笑着,把顾镜观搀了起来,“我们着手制作圣元帝那时起,我就给师父写信了,把前后种种都告知了师父。师父信不过陆悯,我也信不过,说好了若能见面一定要试试,没想到他果真送上门来,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陆悯摇摇晃晃站起身,两眼盯着她,咬碎了银牙,“解识迷,你居然诓我!”

  识迷讪讪躲到危真人身后,探出脑袋说:“怪你笨。师父这么疼我,怎么会废了我的双手。”

  先前做足了恶人的危真人立刻充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男女结亲,试探人品是必不可少的。阿迷的心性我知道,不用试了,而太师是初次相见,丑话说在前头,往后才好做亲戚。”

  时至今日,陆悯才看懂识迷的奇怪思路是随了谁,危真人充分展现了只挑别人不挑自己的绝佳精神风貌。自家的孩子无懈可击,甄别他人必须大刀阔斧。可他敢怒不敢言,这番柳暗花明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了,他不用交心,识迷也不用自毁双手,如此双全,还有什么不满足?

  于是敛起神,向危真人长揖,“真人的苦心我明白,阿迷是您亲手带大,为她择婿自然要多费心。所幸陆某经住了考验,没有辜负阿迷,也感念真人摒弃旧俗,宽宏大量玉成。”

  危真人很欣赏他的讨巧,对识迷道:“你不是说他尖酸刻薄,睚眦必报吗?如今看来,倒像还好,到底是能做太师的人,有几分肚才和雅量。”

  陆悯听了,调转视线看向识迷,笑容里透出危险的味道,“你究竟在真人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

  识迷起先还敢露头,后来索性缩回危真人身后,再不敢说话了。

  危真人当然要替爱徒辩解,劝说陆悯别当真,“女郎本就柔弱,既然打算择一人终老,多几分顾忌和试探,也是人之常情嘛。”

  陆悯口上称是,心里却在嗟叹,这女郎当真柔弱吗?一直扮柔弱的不是自己吗?她从来没有惶惶然需要依靠他的时候。每当他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她总能让他面壁。要不说天造地设呢,功成名就后他没有想过娶亲,原来就是为了等到她。

  思及此,被愚弄的心气也平了,向她伸出手,“你躲在师父身后做什么,快过来。”

  识迷这才慢吞吞挨过去,随他一齐向危真人行礼。

  危真人看着面前的人,终还是叹息着吐露了心里的想法,“偃师嫁了半偃,其实于为师来说,到底不称意。但你们既然有情,我也不能棒打鸳鸯。我只盼你们看清自己的内心,今日的决定,十年二十年后仍不后悔,仍怀赤子之心,仍互相关怀怜爱,平顺无波地走完一生。”复又对识迷道,“我人在山中,偶尔也听说方内的事。五国大乱,战火纷飞那么多年,即便是有恨,事已至此不可改变,就不要太执着了。人过惠,难免伤及自身,万事不要做绝,到了绝处未必能逢生,这是为师在你幼时就教你的道理,往红尘中去了一趟,也不要忘记啊。”

  识迷说是,“师父的训诫,弟子一直谨记在心。”

  危真人慢慢颔首,“如此就好。你们能回来,了却为师多时的惦念,我很高兴。在山里住两日吧,再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

  这话说得识迷五味杂陈,她在师父面前没有那么多的自立自强,当即便哭起来,“我舍不得师父。”

  危真人笑眯眯给她擦了擦泪,“哪家养了女郎不外嫁?路途虽远,也还是可以回来探望的。你舍不得师父,难道舍得你的郎子?”

  识迷扭头看看陆悯,嗒然了。

  “带着太师,去看看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危真人道,“去吧,我与师兄说说话。”

  识迷拱手领命,方才和陆悯一起退出了玄机堂。

  从石阶上下来,识迷说:“师父经历了师兄那件事,心境上改变了好多。即便得知你有欠缺,也还是包涵了,是害怕再失去啊。”

  “我也很是庆幸,真人没有责难,大度地接受了。”他边说,边拿眼风杀她,“倒是你,没想到偃人做得好,戏也唱得好。我刚才看你哭得那么伤心,竟一点都没怀疑你,是我失策了。”

  说起这个就下不来台了,识迷即便心虚也振振有词,“我只是把本应发生的,给你演习了一遍而已。你没有经受说明你运气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陆某人!”

  陆悯只得认栽,回想起先前的一切,他还是忍不住追问:“若真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你会怎么办?会为保住我,宁愿被砍手吗?”

  “别开玩笑,我像是那么一根筋的人吗?”她的前半句话让他灰心,但后半句话又燃起了他的希望,“当然是叛出师门,赶紧逃跑。你不能死,我的手也不能废。反正师兄回来了,师兄自会替我说好话的。”

  所以你永远不要担心,解识迷有背负道义为难自己的时候。她是天下第一机灵人,明明一跑了之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何必弄得血赤糊拉,你死我活。

  陆悯由衷的佩服了,生平最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的爱妻恰好不是。

  她带着他,兴致勃勃地转遍了山前山后,小时候曾在这里磕掉一颗门牙,接触偃术后把牛眼装在人脸上,曾在那里罚跪了两个时辰。很多细碎有趣的事情,绘制出她完整的成长历程,陆悯反观自己,不由有些遗憾,他没有童年。他是在读不完的书,和练不完的骑射中长大的。

  识迷是会安慰人的,说不要紧,“所以你长大做了太师,我长大只能做偃师。虽都是‘师’,一字之差谬之千里,百姓都管你叫大人,而对我的称呼就差点意思了,管我叫妖人。”

  这么说来付出多大,回报就有多大。小时候窝囊地读书,是为将来扬眉吐气,想了想,便也释怀了。

  登上灵引山山顶远眺,群山连绵望不到尽头。可惜时候不对,若能赶上日出,那景象才是最美的。

  两个人约定,明早一定早早起床,来看一看山顶的圣景。当然约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外连日奔波,连床都没摸到,有了适宜的环境,必定要补上陆悯多日的亏空。他的聪明才智,几乎全用到这项新发现上了,孜孜不倦,百折不挠,他说要给她最稳妥的幸福。

  说得真漂亮!

  识迷被盘弄得要散架了,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还看什么日出!

  慌里慌张去见师父的时候,师父正和师兄在后山的观澜亭里喝茶。见他们来,表示理解,“路上辛苦,不用那么早起身。”刚说完,远远看到童子赶来传话,惊诧地“咦”了声,“要吃午饭了吗?”

  下定决心,明日一定早起,但天公不作美,推窗发现雨下得淅淅沥沥,院子里一片浮光,计划又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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