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旁人又多一个口舌,说沈寄是面甜心苦,私底下还不知如何薄待通房云云。
不过,她成日家的关注姹紫,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件事。
是采蓝先有怀疑来告诉她的,因为沈寄和挽翠成日都不在。
阿玲又总是关注着姹紫,采蓝便对她说了。
她低下头正想在沈寄耳边说,车帘却被人从外头掀了起来。
这个人除了魏楹自然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那些镖师、家丁把马车团团围着呢,旁人哪有机会掀沈寄的车帘?
这几日,家丁是住在梨香院,也是几人一间房。
而镖师则住在附近客栈。
沈寄让人帮他们包了个院子,住得舒服多了。
魏楹探头说道:“我先走一步,你路上不用太赶,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
这七日可是把小寄折腾惨了。
每天只能睡三个时辰,站却要站足六个时辰。
二夫人满嘴都是夸她的话,却是用长辈的身份把她狠狠的折磨了一番,简直是软刀子杀人。
所以,他内疚得不得了。
这一路当然是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这种话,原本他根本不可能当着旁人说出来的。
身后那些家丁和镖师会怎么看他,他此时也顾不得了。
沈寄坐起身子,“嗯,我知道的。你也别太赶了,保重身体。管孟——”
管孟应了一声,凑到魏楹身边听沈寄有什么吩咐。
当然,他是不敢朝车里探眼的。
“我已经交代了厨房每天给爷熬一盅补身子的汤。每天换着花样来的,你记得每天提醒爷喝。”
“是。”
魏楹瞪她一眼,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
还让管孟提醒,他又不是小孩子。
“怕你忙起来就忘了嘛。别跟同僚去喝太多酒,伤身子。”
“知道了,我走了。”
车帘放了下来,外头一阵哒哒哒远去的马蹄声。
沈寄伸了个懒腰,又倒回了垫子上。
看着阿玲道:“你方才要跟我说什么?”
挽翠也好奇的把阿玲看着。
她发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关于魏家的?
那为什么要等到离开了魏家才说。
阿玲抿抿嘴,“奶奶,我看到姹紫跟欧大夫眉来眼去的,采蓝也看到。”
挽翠问道:“你看清楚了?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叫眉来眼去么?这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就跟爷和奶奶对看时的眼神一个样子。哼,你没发现我发现了,可不能就说不是真的。”阿玲不服气的说。
沈寄皱着眉,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啊。
可别她一时为了以策万全带了个大夫在身边,他和姹紫好上了。
那他们暗度陈仓的事岂不是要曝光。
否则,无缘无故的,把姹紫送给欧大夫也说不过去啊。
他又不是什么必须笼络的人物。
按照现在的规矩,在官场中,如果谁看上了另一个人的通房,开口索要其实都是无妨的,可以拿来换好处嘛。
可欧大夫明显不在这个圈子里。
还有,他们要是暗度陈仓了,姹紫的肚子大了起来,那算谁的?
要么只有魏楹认下,要么就是姹紫被打胎。
还有,如果是真的,他们也太露行迹了。
如果被顾妈妈发现了,那这事就不好善了了。
正想着呢,到了打尖的地方,顾妈妈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寄。
她觉得这件事在魏家闹出来不好。
沈寄带去的大夫(明面上是清客幕僚的身份),结果和魏大人的通房勾搭上了。
这怎么都要算沈寄治家不严,可以直接剥夺当家理事的职权的。
沈寄咋舌,怎么就我和成天跟在我身边的挽翠什么都没发现。
“顾妈妈,你也知道了啊?”
第111章
顾妈妈瞪大眼, “奶奶知道?”
她又看向挽翠跟阿玲,似乎这两个人也知道。
她们都早就知道了自己却不知道,这说明什么。
奶奶信任这两个小丫头更甚于自己么?
看到顾妈妈的脸色变了, 沈寄知道她想歪了。
于是道:“之前在马车上, 阿玲告诉我和挽翠的。只是她人小,不敢确定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
顾妈妈僵硬的脸色回复了几分, “那奶奶打算怎么办?”
这种家丑, 最好还是不要外扬, 而且还不是既定事实。
姹紫和欧大夫也并无实质关系, 就是眉来眼去而已。
不然她和阿玲也不会选择离开了魏家老宅才说。
沈寄想了一下, 还是没法和顾妈妈和盘托出,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李代桃僵。
于是她开口道:“这次你们跟我回到淮阳老宅,多少也听到些当年之事。所以这件事,我觉得,需要魏大哥自己来做决断。”
她们三人的确是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点, 才知道原来长房和二房不只是有家产之争而已。
所以顾妈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的确是得等着爷亲自来处理不可, 不然爷会把奶奶当做是那些逼死大夫人的恶人一般。
“这一路,奴婢会看好姹紫。”
欧大夫无法像魏楹那样快马飞驰进京,所以是跟着沈寄的马车走的。
接下来这一路, 顾妈妈是不会给姹紫任何一点见到外男的机会了。
哪怕是窗户, 恐怕都不能私自打开了。
沈寄想想, 这样也好, 也是对欧大夫和姹紫的一个警告。
至于到底要怎么做, 还是和魏楹商量之后再说吧。
这一路和来时一样, 沿路都有刘準打点好了, 十分的便捷。
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人都归心似箭。
初六出发, 终于是正月二十这天进了京城。
沈寄吐出一口气,终于要到家了。
镖师们将沈寄的马车送到府门前便纷纷告辞。
刘準上前结清了余款,又道:“知道诸位镖头都急着回家和亲人团聚,我们家奶奶说明晚再在天香楼包席设宴,宴请诸位与总镖头。”
“魏夫人客气了。”一众镖头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呵呵道。
因为是过年,这魏府给的酬劳是平日里的两倍。
又另有过年的红封。
一来一去四十日,很是可观。
抵得上平常小半年的收入了。
一共十五位镖师,这就花出去七八百两。
沈寄只觉得自己那一脚快称得上黄金一脚了。只可惜是折财不是进账!
次日上林府去送淮阳特产,林夫人问起这件事。
“干娘,您怎么知道了?”
林夫人看着她,“我多少听说了几句。你也知道这京城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只是早早晚晚知晓的区别而已。小侯爷没对你做什么吧?”
那个人在男女之事上的口碑可是一向不好的呀。
沈寄遇上了便有人猜测她怕是吃了亏。
沈寄只好老实交代,“他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不过我踹了他一脚狠的,然后趁他痛得不行扭头跑了。”
她如果说什么亏都没吃,怕是没人信吧。
林夫人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