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为了舒服把家具全部换了。
看不上县城的首饰,自己画了图样订做。
这些举动让她更加的不合群。
小县城的人对京城来人的天然排斥被放大,便成了今天的排挤。
这里没有人知道沈寄的出身。
带来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更加不会多嘴。
旁人要是打听,便一律很得意的回说自家爷是淮阳魏氏嫡长孙,自家奶奶出身侍郎府。
初到这个小地方的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在沈寄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有些鹤立鸡群了。
“这种情况得改变才行。”
阿玲出门雇了粗使厨娘,还有洒扫丫头等短工回来。
带来的人都是内宅的人,对粗活不太擅长。
勉强去做,效率也有些低。
沈寄便让干脆再雇几个短工回来。
这种事情如今已经不需要沈寄亲自过问了。
阿玲出马便领回了合适的人选,交代给凝碧她便过来给沈寄回话。
沈寄还在想她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不想放弃舒适的生活。
但是又要让马夫人一群人接纳自己要怎么做。
反正她是不能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的。
魏楹不管怎么说如今就只是个县丞,是马大人的下属。
在哪一山就唱哪一山的歌。
总不能真的做人人排斥的高脚鸡。
可她也不想裁减自家的下人,减少饭桌上的菜式。
更别说这些人都是千里迢迢跟着她辛苦从京城而来的。
为了以示奖励,她是给他们发的在京城时一倍半的月例。(在沈寄看来这算出差补助)
她看向进了院子后显得颇有些眉飞色舞的阿玲,“你捡到银子了?还是京城的银子送到了?那也应该是我先知道才对。”
阿玲笑道:“都不是,京城恐怕也没什么银子了,所以才会现在还没有送到。不过,奴婢出去看到首饰铺子的生意很好,而且都卖的是奶奶戴的这种。您不是和掌柜的私下签了契约,他卖出一份您就抽两成的么。”
沈寄自己也知道她差不多把府里的现银带走了十分之九,一路又败掉了不少。
到这里她在京城养成的消费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于是又华丽丽的花出去了不少。
好在宅子不是买的是租的,不然又要用掉一百多两。
府里顾妈妈也许也在等米下锅,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再送银子来。
好在马上就是十月,各铺子要到府里交账。
怎样都有几百两收益,倒不至于断了炊烟。
但等银子再到这里又要一段时日。
虽然这里也还没到断炊烟的时候,但是手里只有几百两银子,沈寄还是非常的不习惯。
尤其,她还没有赔那些士兵的五十匹马,甚至连许给人家的五百两银子也还没付。
那些战马林校尉倒是大手一挥就给她免了。
说这次去剿匪,追回了大半。
就是有些折损算在剿匪的损耗里头就是了。
但那五百两银子的酬劳既然说了自然得给人送去,不然不就成了空口白话了么。
所以,听到阿玲这么一说,沈寄立马也欢喜了。
这也是生财之道啊!
在这小县城看来她也可以客串一把时尚教主横着走了。
话说之前她要求抽成其实只是觉得她应该收一点版权费。
第129章
当时就觉得肯定有利可图, 掌柜才会答应。
现在东西走俏说明果真如此啊。
不过,县城的消费水平跟京城没得比。
虽然画些首饰还有衣服新样式都可以赚到银子,可也不多啊。
魏大娘道:“可是小寄, 这里花也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啊。咱们以前一个月二两银子也过来了啊。”
“也是, 只要我不再大手大脚,张口就许人五百两银子, 应该也不会不够。还是言归正传, 我必须和魏楹同僚的女眷慢慢拉近关系才成。”
比起赚钱, 更重要的是帮衬着魏楹在南园县站稳脚跟。
他现在得民望, 可是不得官望, 想做成什么事是极其困难的。
也就一个林校尉和他相得, 其他人可都站在马知县那边防着他呢。
魏楹最近状态很不好。
治水之后衙门里的事好像就没他什么事了。
马知县也拉拢了所有人在排挤着他。
派给他的活儿都是累活,而且看不出什么成绩的。
他们在联合起来排挤魏楹这个下放者。
也之所以,沈寄和魏大娘才会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商量着要怎么打进那群夫人圈子里去。
沈寄拿着绷子扎了一针,“既然有了经济来源, 那就把家里的银子拢一拢。有些首饰索性拿去当了, 把银子给那些士兵送去吧。虽然又会引起些不必要的议论,但毕竟是许过人家的。日后我行事注意一些就是了。”
在京城给人十两纹银不算什么,在这里却是魏楹三个月的俸禄。
那些士兵半年的饷银。
这里的外水基本是不能指望的。
不过沈寄是才知道京城和南园县地区差异有这么大, 怪不得当时那些士兵都乐得很。
也是离开华安府太久了。
因此, 更是得把许了的银子给人送去。
一下子又用出去五百两, 沈寄手头就剩下一百多两。
她缝在中衣里的银子是她最后的压箱底, 如今也见底了。
好在下人虽然涨了月例, 但是一个月支出也不过四十两, 还包括魏大娘的六两。
剩下一百两过日子完全没有压力。
当然, 这件事也是引起了议论的。
外头就差没说她败家了,本来嘛五百两相当于一家富户的家底了, 就这么让她败了出去。
而且,起了这个头,日后别人差遣士兵做事是不是也要给银子,也得给这么多?
那可给不出来。
沈寄也知道这个后果,但是两害相较,此时也只能取其轻。
沈寄在大圆桌上慢慢的勾画一个新首饰。
她画得不多,一个月就一件。
所以一旦出品,一定是精品。
不但融合了她过去一年被林夫人调教,一手掌管宝月斋进货,还有与容七少奶奶等人的往来里长的见识。
还包括了后世设计大师的理念。
一月一件,交了出去掌柜的便会先暗地里置办三百件,而且每件按沈寄的要求烙了个无法模仿小小的印记以证明是正品。
然后一旦上架,就销售一空。
其后,才是模仿品的天下。
久而久之,谁都知道了只有最初的三百件才是正品,价格自然也就抬起来了。
这个事情,一个月能给她带来四五十两的收益,足够花销还有剩。
掌柜的更是赚得不少,一下子跻身本地大商户的行列。
尤其难得的是在沈寄这里学了不少做生意的窍门。
沈寄此时心思不在赚钱上,否则这个生意她肯定自己做了,开个宝月斋的分号。
不过想想,这里的消费水平和京城完全没得比,也就作罢了。
她勾画完最后一笔,魏楹正好从书房过来。
看一眼沈寄在做什么,本就积郁的心更添一层阴影。
他现在一个月挣五两俸禄,她画张图纸就能挣回来十倍。
不说银子,银子都还是小事。
可是到这里四个月了,除了一开始治水他有用武之地,如今在县衙里简直是个闲人。
他坐在自己的值房,都只能以看书来打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