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前拿到家产,这绝对是好事。
日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钱都在自己腰包里了。
想怎么花就可以怎么花了。
只有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对于家产的分派就到这里为止。
回头各房到衙门办了交结文书就完结。
接下来还要选出新任的族长来。
老太爷精神已经有些不济。
可是选新族长这样的事,他还是得在场。
“大哥,你看这个族长的人选怎么定?”三老太爷问道。
“一族之长,首要是要有才具带领我魏氏复兴才行。而且,有才还要有德。当然,嫡出也是必须的条件。”老太爷有些费力的慢慢说完。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楹身上。
如今二房只剩下个名头,只是没有除名而已。嫡脉就只剩下他了。
而且说到带领魏氏复兴,年仅二十二岁就官居五品的魏楹显然是合适人选。
这一次的事,各房也受惠于长房。
所以,让他接任族长倒是众望所归。
沈寄却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排斥。
他对魏氏其实还没有什么归属心,至少在母仇未报之前他是没什么心给族人谋福利的。
他要的可从来不是这份丰厚的家产和族长的权利。
眼见众人都望向自己,魏楹起身道:“祖父,还有各位尊长,楹儿任官在外,怕是无法管理族中事务。”
老太爷已经在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道:“既为魏氏祖孙,就有为宗族和族人谋福利的义务。至于说你不在族内,这个无妨。你不在族内的时候在你的叔叔里择一贤者代理事务便是。如果你的叔辈不在了,你还在朝中未归,那便在你的堂兄弟里再择人代理。等到你辞官归老那天再回族里管理事务便是。你不做,难道要让植儿来做?”
沈寄撇嘴,老三?
他是二老爷、二夫人生的,肯定不行。
再看在座诸人,显然也是不赞同的。
他们今日都算是和二房撕破脸了,自然不想二房的亲生儿子做族长。
而嫡出的,如今就只有魏楹和魏植两兄弟备选。
魏楹想了想,“既然祖父这样说了,那孙儿便听命就是。这代理之人,孙儿推荐四叔。孙儿不在的时候,两千亩祭田就交给代理族长来打理。”
谁家祭祀大概都用不来了两千亩祭田的出产,一百亩足够了。
置办这么多祭田是因为,即便朝廷抄家,祭田和宗学等也是可以保留的。
所以祭田出产剩下的一多半便算是族长的收入,算是高收入了。
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多少都得有所表示。
不然名分是你的,别人光帮着干活可是不行的。
这两件大事一办完,老太爷便回去了。
十五叔也跟着去了松鹤堂。
剩下的都是细节,譬如说供给宗族的一万二千五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具体用作什么。
魏楹当场便让人把银子点了出来,交由四老爷掌管。
三老太爷等人负责监管。
至于用作什么,让他们商量着办就是。
分家之后,长房便继承了原本整个魏氏嫡支四分之一的财产,庶出各房各占八分之一。
暂时的,差距还不是很大。
不过,从分家时几位族老眼里虽然不明显但依然存在的艳羡来看,过去几十年嫡支的财产增长还是挺快的。
想必旁支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
听说魏楹的祖母在时也是当家理财的一把好手,后来的二夫人更是善于钻营颇有经济手腕。
所以,嫡支的财产如今已经远远超过旁支。
甚至可以说嫡支分家以后,就嫡长房而言财产恐怕也是超过没分家的旁支的。
估计也就三叔祖父做过官,家底可以和魏楹、沈寄他们相比。
所以,要紧的不是分到多少,而是日后的经营。
分家之后不到一日,所有的文书都到官府过了契。
魏楹都交给沈寄收着。
她便拿了个请胡胖子找人特制的小匣子出来装,装上再上了小锁。
然后就是现在案头堆得跟小山也似的的账册了。
魏楹还有两天就要回蜀中了,而且对于家产他一向是当甩手掌柜的。
这会儿把所有的地契、房契文书等直接交到沈寄手里,显然就不打算再过问了。
第147章
沈寄日后拿着这些产业大赚也好, 败家也罢,魏楹都一副不管了的架势。
反正钱到了沈寄手头,做生意也没亏过就是了。倒是意外支出还多些!
但比起赚的, 意外支出就不算太多了。
而且, 那种事又不是常有的。
沈寄便跟他商量,“你看我们要不要等三弟成了亲就把他分出去?”
她是想着这样省事, 分他三分之一的家产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她也是不喜欢自己努力打拼, 别人就等着分红的那种人。
留下三分之二也有八万之多。
再有京城的产业是不用分给老三的。
因为他没过继到婆母名下, 婆母那些嫁妆就是留给魏楹一个人的。
那里还有两三万两, 加起来也超过十万了。
日后好好打理再翻个几倍应该不成问题。
早早把老三打发出去是正理。
可是魏楹不干, 他靠在椅上上说:“不分, 让他每月在你手里领生活费就是。”
自己拿到家产和每月从别人手里领生活费肯定是两个概念。
如今分家了,老太爷说了他今后什么都不管了,魏楹便是长房的大家长了。
不但是长房,他如今还是整个魏氏宗族的族长。
当然, 魏氏能服他做族长, 还是因为他的进士出身、他的官职。
魏家的生意、魏家书香门第的地位,都需要有在朝为官的人来保障。
他们是看好了魏楹今后几十年的发展。
沈寄把小匣子在床头柜里放好,“你预备日后把他踢出去?”
“哼, 日子长着呢。要找到把柄把他踢出去有什么难的?二房如今不就被剥夺了继承权么。”
好, 听一家之主的。
沈寄坐到魏楹腿上抱住他的脖子, “我总觉得, 母亲当年的事恐怕不只是争产这么简单。你看, 今天我们分的虽然多, 但是也只是庶出各房的两倍而已。如果只为了产业, 二房不会只对长房下手才是。”
魏楹其实也在想这个事儿。
他开始还以为嫡出的长房、二房就要占去家产的七成呢,结果不是。
老太爷要这这么分, 二房这么多年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他蹙眉搂紧沈寄。
后者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因为兄弟太多,而且占的比例不小,所以他们后来改策略了,干脆直接把公中财产给转移?”
“不知道。”
沈寄伸手把他皱着的眉峰抹平,“别皱眉了。今天怎么说咱们不是也算打击了二房么。当时金子被找出来的时候,他们那个狼狈样看了真是大快人心。”
魏楹也笑了笑,“嗯,认祖归宗这么久了,就今天最畅快。”
不为分得的家产,只为二房的机关算尽却成空。
“是啊,咱们现在有很多很多银子了。还有那么多庄子铺子,还有千亩良田。咱们这回是真正的有钱人了,再不会得罪个衙内就伤筋动骨的了。”至于族长宗妇,她暂时还没什么感觉。
看沈寄眉开眼笑的,魏楹也不再皱眉。
母亲的仇,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这第一步还算是差强人意。
至少,二房名正言顺可以继承的将近十万的家产被瓜分了,也不再是族长、宗妇。
日后在族内,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明里的财源没有了,暗地里的一时半会也不敢动。
经济上会窘迫好一阵子,地位上又一落千丈。
这一个回合,长房完胜。
他一把抱起腿上的沈寄,“那么,来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