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林夫人可是震惊了。
沈寄让她来转告太后的时候, 她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太后跟前难道还少了一个奉承的人不成?
可是看了太后的反应, 尤其是时时处处还为沈寄的处境在着想, 她觉得外头风传的沈寄来头不凡恐怕是真的了。
不过, 就是自己问她也是含含糊糊的敷衍过去, 怕是这个来头不凡得很呢。
真是没想到,自己机缘巧合收个干女儿, 居然能撞上这种大运。
不过也替沈寄高兴,有太后这座大山护着,她的路会平坦很多。
到后来见到刘嬷嬷准备的东西,她直接无语了。
差一点就忘了代沈寄谢恩。
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不多,就三两样。
而且都是太后的私房,根本不用去登记。
自己带着出宫也不会显眼。
虽然不违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都是普通人有钱也没处买的好东西。
主要都是给大人补身子的。
“叫她最好让大夫看着,可别补过了,回头孩子个头大了,生的时候要吃苦头。”
“是。”
林夫人后脚就把东西给沈寄送了来。
沈寄惊奇的看着那似乎都长出了胳膊和腿脚的人参,真的跟小娃娃一样啊。
“你用参须泡水喝,可以补气益肾。剩下的,可以留着以后急需的时候用,搞不好能救命。太后倒也不是只为了让你这段时日补身子用的。”林夫人叮嘱道。
“嗯。”沈寄点头不已。
林夫人狐疑的看她两眼,知道这里头的东西不是自己能打听的。
日后就是关夫人等人再找自己打听,也只能帮着含糊其辞的敷衍过去。
不过她们也该知道轻重,不至于再问才是。
“姑爷的差事,还没有下文么?”
“还没有,这也要过年了。衙门里忙得很,就没有再去走动。等到春暖花开了再说。”
林夫人知道她们心头有主意,便也没有多说。
“你们,是分房睡么?”
“没有,不过顾妈妈在我们屋外值夜。”
林夫人放心的点点头,这件事可马虎不得。
万一年轻人一个忍不住,搞不好就后悔终生。
“没事的,干娘。我们之前也守孝分开睡过一年。真要是不行,就还是分开好了。”
那一年,是因为魏家古板,又有二房的人处心积虑盯着。
偷吃的后果很严重,被发现了会被出族。朝廷方面甚至可能剥夺魏楹的功名乃至下狱。
魏楹说要不然他肯定坚持不住会偷吃的。
沈寄觉得她也是一样。
所以,要是没有顾妈妈执意就近守夜,还真不好说会不会出事。
魏楹的手放在沈寄还平坦的小腹上,再有几个月这里就要鼓起来了。
用小权儿的话来说,这里头要装他的儿子或者闺女。
沈寄感到了一股热气从他掌心升起一般,弄得她的肚脐痒痒的。
帐子里有透进来的些微月光,可以看到彼此都有些发亮的眼。
他们一起共度了许多这样的夜晚。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起来,只看了一眼,四片唇就合在了一处,辗转吸吮。
“咳咳——”外头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两人悚然一惊,然后分开。
沈寄压着声音道:“算、算了吧。”
第二天醒来,魏楹早不在床上了。
沈寄现在过上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就连小权儿都知道大嫂在睡觉,小侄儿就在长身体,不会再来吵她起床。
沈寄穿好小袄靠在大迎枕上,接过凝碧拧的热毛巾擦脸。
要是把家里的银子都换成铜板,那肯定也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个小日子,挺美的!
过年的时候,因为魏楹还没有官职,也因为沈寄有孕在身,太后直接叫她不用到宫门处候着行礼。
这个年过完,魏柏就要搬到他自己的宅子里去住了。
正月搬过去,二月娶媳妇。
其实他本来可以再等等,等到父母守完孝办婚事。
可是两家一商量,发现王姑娘的母亲也许等不了这两年。
那就需要再往后推三年。
那样的话,就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于是四老爷、四夫人才做出了让魏楹、沈寄代替他们在京城操办婚事的决定。
这样,他们做父母的就见不到儿子成亲的场面了。
不过如此操作,不至于耽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又彰显了自己的明晓事理。
让王夫人能亲眼见到女儿出嫁。
对此,王家人感念在心。
日后,对魏柏的维护自然也会更加上心。
沈寄有孕在身,而且刚刚两月。
最亲近的人都已知晓,她便也没有出去拜年。
只是小权儿跟着魏楹、魏柏到各处叔伯家去而已。
临出发前,沈寄给小权儿整理衣服,“今天你肯定可以收到不少红包。不过你是长辈,要是遇上晚辈玩笑的跟你拜年,说‘小叔父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你也要拿得出来才是。”
一边说一边往他毛茸茸的大口袋里放了十多个红包。
小权儿点头,“嗯,有侄儿、侄女给我拜年,我就发给他们。”
“没错,小叔父不是空手去的。这一层是大嫂给的,这一层放收到的。不要弄混了。”
小权儿拍拍口袋,“不会错。”
想了想道:“大嫂,我想去看太后。”
太后给了他那么多好东西,他挺挂念她的。
“这个怕是不行,以后找机会吧。太后知道了小权儿挂着她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好吧。”
沈寄给小权儿围上围脖,戴上手窝窝,看着魏楹把他抱起来放到马车上。
下午,小权儿满载而归,“大嫂,只有几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侄儿、侄女给我拜年,没有发完。不过收了好多哦。”
他小脸上红彤彤的。
沈寄伸手摸了摸,“你脸怎么怎么红?”
“啊,又红起来了么?”小权儿紧张的捂住。
沈寄眯眼,“又红起来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这小子八成是拉开车帘,看大街上的热闹吹红的。
“呃...不能说!”
沈寄瞥向拿书挡着脸的魏楹,过去把他的书抓了下来。
“大过年的,你用的哪门子的功?”
看了一下,居然还不是闲书。
如今,魏大人把科举的大门敲开后,作为敲门砖的圣贤书便有些退居二线。
偶尔也看些话本,甚至内容露骨的一些书,春宫图也小有研究。
可这大过年的拿着本《孟子》看,有些反常了啊。
八成是离手近的地方,方才随手拿起来的。
魏楹瞪一眼小权儿,“他席间被一个好酒的叔伯喂了一口酒,在十一叔家睡了一个多时辰醒酒。所以我们才会回来晚了的。”
他心头大骂魏柏,自己走开一会儿让他看着点,就弄出这事来。
这内宅魏柏不方便进来,自然是躲掉了沈寄一顿臭骂。
她也就是这会儿恼怒,就抓着眼前的人骂一顿出气。
肯定不会过了身再去骂小叔子,最多就是责备两句。
本来已经告诉小权儿,怎么都不可以说,大嫂一定会生气。
她这个时候怀着娃娃,他们不能让她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