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婚礼,让礼部置办,李家做好迎娶的准备就好。”
周川行三言两语定下婚事,李策带领阖府谢恩。
李夫人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盯着自己的傻儿子和唐兮暖说:“难怪今早喜鹊枝头叫,我和你义父盼了二十余年的女儿,今天上门,这是一喜。
征彦傻人有傻福,竟然攀上了公主。
你看他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朝栎年轻漂亮,秀外慧中,李征彦怎么可能不喜欢。
摄政王命他单独照顾公主赏菊,他还没敢多想,忽然听到摄政王要给他和“公主”赐婚,比中一甲可令他高兴多了。
“娘,公主还在呢。”
他娘比他高兴,担心他娘忘乎所以,忍不住提醒。
李夫人感叹道:“就知道暖暖有福,这不才进咱家们,征彦的婚事就定了。
征彦啊,我们把暖暖当成亲生女儿,你和两个弟弟务必对她多照顾一些。”
李征彦和两个弟弟乖乖应下。
李夫人担心公主在屋里不自在,频频给李征彦使眼色,“公主初次驾到,你带她熟悉熟悉。”
李征彦欣然领命。
朝栎公主刚和李征彦逛完秋菊苑,当着众人的面被他喊出去,脸上火辣辣的。
“李公子……”
李征彦带她来到水榭。
冬天气温低,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偶尔能看见冰碴下边的锦鲤游动。
他停住脚步询问朝栎:“冷么?”
朝栎鼻头冻得通红,“还好。”
李征彦后悔出屋了,“我娘还以为公主像我这般糙,不怕冷呢。”
他快速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娘早些年找工匠打造的,一共三块,我们兄弟三人一人一块,今天我这把这块送给你吧。”
这是交换定情信物了,朝栎接过去放好。
要说先皇和皇后给她留过不少珍奇古玩,可最能代表情丝的还是她母后留下的镯子。
只不过不适合男人戴。
她送给李征彦有些奇怪。
犹豫半晌,她解下自己亲手绣制的荷包,“李公子,这个送你。”
小公主情窦初开,脸颊红红的,“这是人家亲手缝的,你别嫌弃。”
李征彦这些年一心只读圣贤书,可能是最近被母亲唠叨多了,忽然开窍,见到小公主第一眼,便觉得她秀外慧中,美到不可方物。
“公主殿下,”他一双沉眸尽是欣喜,只管狠命夸,“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荷包。”
他小心翼翼收好,放进怀里。
“外边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到朝栎肩上,“公主别嫌弃,进屋再脱。”
朝栎公主羞羞答答,欲拒还迎。
“你别叫我公主,喊我朝栎。”
原来对一个人心动是这个样子。
以前看见三哥追楚三小姐,二哥又把唐姑娘藏在府里,她无法理解。
今天忽然和李征彦定下婚事,心潮怦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二哥属意魏敏昭,她一向听话,认定二哥不会害她,她便试着和魏敏昭相处。
可几个月下来,她对魏敏昭始终平平淡淡,可有可无。
今天见到李征彦,忽然就通了,她的夫君,应该是李征彦这个样子。
……
周川行政事繁多,没在李府待太久。
走时还带走了唐兮暖。
李夫人十分不舍,一再叮嘱唐兮暖有时间多去坐坐。
唐兮暖答应着。
只不过她身份特殊,不太方便。
尤其担心自己给李家招灾。
李夫人含泪目送她离开。
周川行一共往太师府派出五路人马,偷盗先皇赐下t的免死金牌。
一个多月过去,失败四路,只剩下一路。
有人扮成丫鬟,有人混进守卫,有人想办法进了后厨……
可王太师警惕心太强,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唐兮暖难免心急。
入睡前,周川行来看她,两人商量道:“实在不行,我先给父母翻案,至于免死金牌,走一步看一步。”
周川行沉吟道:“有人弹劾王太师贪赃枉法,明天我派人查抄太师府,没准会有什么收获。”
如果能搜出来会省去很多麻烦。
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唐兮暖乖顺道,“都听你的。”
第二天,周川行命端王带禁军去太师府查抄。
可惜端王无功而返。
主因皇后得到消息,带人挡在太师府门口。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端王恩威并用,可皇后说什么都不让路,他没办法只能回王府复命。
“二哥,皇嫂带女儿去的,我不看皇嫂面子,也得看侄女面子。
皇兄可就这一个女儿。”
周川行明白端王的处境。
“行了,这事不急,我再想办法。
昨天去李家,我看李征彦不错,已经给他和朝栎定下亲事,打算年前就把朝栎嫁过去,等钦天监定下日子,你亲自盯着礼部,别有什么疏漏。
父母不在了,务必将朝栎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端王忽然听说小妹的婚事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哥,你怎么如此仓促,都没跟我说一声,朝栎可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怎么也该跟我商量商量。
再说,李征彦刚中进士,连职位都没有,朝栎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就算是大理寺卿也不过正三品,配朝栎的身份都不够资格。”
第81章
端王嫌弃李征彦身份低微,配不上他的宝贝妹妹。
周川行却看好李征彦,认为他将来的前途远在李策之上。
两人意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
端王气得甩袖暴走。
皇后今天亲自赶到太师府维护,要离开时,王太师悄悄塞给她一张字条。
上边只写了四个字:兄终弟及。
皇后一时没能体会到父亲的深意,将字条拿给最忠心的老嬷嬷。
老嬷嬷很快会意。
“娘娘,皇上病重,只怕很难好转了,这江山肯定要交给哪个弟弟。
到时候,您虽然有小公主,他们不会对您怎么样,可一应待遇,肯定没办法和现在比。
太师是想让您早做打算。”
皇后不解道:“可我能怎么打算?”
老嬷嬷悄声道:“当年武皇后还是太宗的才人呢,不过去寺里出家几年,摇身一变就成了新皇的皇后。”
皇后忽然懂了,“你是让我……”
老嬷嬷特别凝重的点了点头,“娘娘,这是最好的出路。”
兄终弟及需要经过伦理和道德的双重考验,皇后一时无法接受。
“这怎么行,皇上对我不薄,我不能背叛他。”
老嬷嬷设身处地为皇后着想的神色,说道:“可惜皇上没有儿子,哪怕有个庶子,您也能垂帘听政,换成其他几个王爷,这后宫都没您的地方了。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拉拢住二殿下,让他为您所用,您再怀个孩子,他无心女子,这个孩子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还怕他不管您吗。”
老嬷嬷的计策好是好,可皇后一时难以接受。
老嬷嬷又道:“只要二殿下和您有了这层关系,他还会难为太师府吗。”
皇后很快被老嬷嬷劝服,只不过还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