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新属于他了。
魏璋的呼吸愉悦了许多,舌才肯往更深入的地方探。
薛兰漪少有地唇齿张开,任由他探索。
随即,他尝到了她口中的甘甜。
许是她今日吃了米酿,连呼吸都比从前更绵密回甘,让人爱不释手。
魏璋的嗓子干渴不已,想要更深的占有。
他深弯下腰,吻更强势了些。
薛兰漪的身子早已软得撑不住,腰肢往后仰去。
两个人一同倒向床榻。
跌落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稳稳托着,轻轻放在了绵软的锦被上。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磕碰,只感受到自己陷入了一片温软中。
这是第一次,薛兰漪在一个吻中,感受到了被珍视被爱护的感觉。
她的身体从外到内都是舒畅的,安心的。
她于是仰起头,将自己全然交付给了她爱的男人。
她拉长的脖颈给了男人更大的发挥空间。
魏璋不再拘泥于唇齿之间,他吻她的耳根,她的脖颈,她的颈窝。
蜻蜓点水般断断续续的,最终他埋在她颈窝里舌尖辗转,流连忘返。
湿漉漉的触感贴在最薄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薛兰漪有些受不住,本能地轻推了下他。
他却深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肯起身,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那个平日里最是沉稳的人呢?
薛兰漪失笑,想要打趣他两句,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捧住了他的脸。
指尖却恰好触摸到了他颧骨之上一抹湿意,不知是呼吸的潮气,还是别的什么。
薛兰漪的笑凝固在嘴边。
无声的空间里,倾覆在上的高大男人气息微微颤抖。
周身生出一种极复杂的情绪。
有愠怒,有伤痛,而更多的是想念。
随着这个绵长不尽的吻,滚滚而来的想念将其他的情绪渐渐吞噬掉了。
薛兰漪与他心贴着心,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想念。
他很想她,日思夜想,铭心刻骨。
是因为他们分离了近六年,他一直藏着情绪,此刻才宣泄出来吗?
其实,魏宣这些年遭遇的磨难不比她少,如今他还要时时照顾她的情绪,保护她的安全。
没有人去问他是否好不好?
人心皆为肉长,他怎会没有情绪呢?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是好的。
薛兰漪的拇指轻抚着他的颧骨,“是很想我吗?”
男人没想到她有此一问,呼吸微顿。
“其实,我很想你的,每天都会想你。”薛兰漪莞尔一笑。
魏璋微抬起头,月光倾洒在姑娘脸上,照得眼神如此笃定,如此真切,不带半分虚假。
她说,她每天都会想他……
魏璋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僵直的。
薛兰漪只当他不信,圈住他的脖颈。
明明力气不大,他却往下一沉。
距离更近了,面对着面。
恰一道月光从男人鬓边一扫而过,晃然照出男人眼尾漫出的一抹红,闪着破碎的水光。
她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也会撒娇了。
薛兰漪心里柔软的一角被触碰到了。
她将他更圈紧些,唇贴在他耳侧,声音柔但韧:“阿宣,我们做夫妻吧。”
怀抱的男人脊背僵直,瞳孔骤然震颤。
沉甸甸的眼神似是不可思议紧盯着她。
薛兰漪知道这样说太过大胆了。
可她和阿宣之间,不计较这些。
今夜月正好,风正清。
四方帐幔中空气微醺,气氛刚好。
他们之间也不一定非要等一个虚无的仪式。
心贴得最近时,就是良辰美景日。
她想要将自己的一切给他,也想要他的一切。
“阿宣,我想要你。”
姑娘的唇贴着男人的耳垂,每一个字都轻蹭着他最薄弱的肌肤。
“今生今世,李昭阳的人和心,都只想属于魏宣一个人!”
“我,心悦阿宣。”
啪!
静谧的空间中,猝不及防传来灯芯爆裂的声音。
很细微,在逼仄的空间中回荡着,像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薛兰漪莫名浑身发寒。
旖旎气氛凝固了。
冰冷冷的空间中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寒意从何起,只觉周遭空气越来越稀薄。
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薛兰漪的脖颈,缠绵情话被勒在嗓子眼里。
“阿、阿宣……”她脖颈僵挺伸长,试探地叫了一声。
无人响应。
但脖颈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喉头的空气快要断绝了。
“阿、阿宣……阿宣!”她勉力地挤出声音。
那种陷入泥沼的感觉再度袭来。
有好久,她没有这样怕黑过了。
此时,因为窒息,脑海里又开始思绪纷乱,本能地伸手去空气中抓,“阿宣,阿宣,阿宣……”
“漪漪!”
此时,门外响起叩击声。
第79章
武人的手敲门,连声音都格外瓷实。
“你没事吧?我,可以进来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问什么能不进,你快进来呀!进来呀!”
姑娘急得直拍床榻。
魏宣赶紧推门而入。
门打开的一瞬,月色毫无阻隔倾洒进屋,赤裸裸照在床榻上。
魏宣神色一僵。
只见五步之外,粉色帐幔随风轻动。
空荡荡的四方床榻里,薛兰漪瘫坐着,青丝披散。
寝衣衣领松松落落,露出白皙光洁的右肩和锁骨,在月下闪着光。
浅黄色绸裙轻薄,衬出姑娘不断起伏的胸口。
魏宣赶紧避开视线,滞了半步。
薛兰漪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春色若隐若现。
她只是害怕,急红了眼,“你快过来抱我!愣着做什么?”
姑娘又急又气,委屈巴巴张开双臂。
魏宣才也顾不得其他,疾步上前,坐在榻边拥住了她。
将军的身体像一块稳重的巨石,十分安稳,却又比山石少了棱角,多了温度。
薛兰漪缩在他坚实的双臂中,周围的寒气再侵扰不了她半分。
她的呼吸才渐渐松懈下来,靠在魏宣肩头断断续续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