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的力量很强势,但裙下却不急不躁。
她在他翻覆手间,便很快陷落了。
身体的感受根本没办法忽略,她不得不承认他较之从前更懂得用巧力。
她的身体生出一股难以启齿的快意,扬起脖颈深深吐纳,却又忍不住暗自腹诽他不知从哪学来的腌臜手段,往她身上用。
“你不在时,每天都有在勤学苦练。”
他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哑轻笑,不问自答起来。
这么说来,他每日关在书房里,不是倒腾政务,而是研究这档子事。
坏透了!
薛兰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听他浑说。
她分神的一瞬间,他更进一步。
薛兰漪始料未及,一声轻吟。
他站定在原地,给她时间反应。
薛兰漪从前最怕这云雨初起时的痛楚,不过这次没有感觉到剧烈的撕扯,竟生出一丝充实感。
她窘迫又羞赧地咬了咬唇,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
但喉头悄悄舒出的一口气,还是出卖了她此刻心内的感受。
这样的反应让魏璋本能地加重,她的身子往上一冲,长发铺散下来,楚楚可怜的泪花儿也沁了出来。
今晚这次意义非凡,他想给她最好的感受,所以终究生生忍了下来。
他托着她的腰肢,翻身一转,两个人便调换了位置。
她面对面坐在他怀里,衣衫完好,偏偏……
薛兰漪忙要下来,他摁住了她的腿,“不急,吃饱了再来。”
“谁、谁急了?”她嗔他。
魏璋反而满含笑意,手从枕箱处随意一抽,变戏法般,一个花瓣形状的点心盒就拖到了床榻边沿,薛兰漪伸手可触的地方。
薛兰漪摇了摇头。
“吃饱。”魏璋倒真怕她一会儿撑不住又晕了。
他掀开食盒盖子。
这盒子应该是柳婆婆一个时辰前送过来的,想是御膳房现烤的糕点,一打开香气四溢。
薛兰漪实是饿了,而且也的确担心一会儿晕厥,耽搁明日的事。
但世上哪有人如此坐着吃东西的?
她满眼哀怨望向面前的男人。
魏璋没打算撤开,反而手臂撑在榻上,好整以暇仰坐着看她。
一边与她肌肤相亲,一边看她吃糕点。
“魏璋。”她唤他。
“嗯?”
“你是不是有病?”
薛兰漪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他。
她发自内心骂他,他反倒笑了。
他很少笑,素日在人前总冷着一张脸,今日笑得眉眼俱开,竟也有了些许青年人的意气。
薛兰漪才恍惚意识到他不是五旬长者,不久前他才过完二十五生辰,骨子里到底藏着青年人的痞气。
她越骂他,他笑得越深。
真的有病。
薛兰漪懒得理他了,转眸去看糕点。
她心里很清楚,今夜他都放不过她,她不能真把自己饿死在榻上
于是,伸手去取芝麻胡椒饼。
她一动,小腹处便也一动。
她蹙了蹙眉,动作幅度尽量小些,双手握着芝麻饼,小口小口的啄咬和吞咽,不让他感知,不让他得逞。
她头垂得很低,从魏璋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瞧见粉扑扑的两腮一鼓一收,手里的饼便缺了拇指大的缺口。
好生可爱。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连吃东西都这般有趣,实是比那些冷硬的账目公文有意思多了。
他不催她,静默仰坐着,将她的一颦一动收尽眼里。
待到一粒芝麻粘在她腮边,他方伸手抹去,“你喜欢吃辣?”
薛兰漪吃饼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正撞进那双柔得能化出水的眼中。
这样的眼神她从另一个人眼里也见过,她懂它的深意。
她避开了视线,“你管我。”
小时候皇姨夫会拿甜糕逗她,魏宣也会拿蜜饯哄她,所以t旁人自然而然都以为她喜欢吃甜。
吃甜是好的,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们都爱吃甜。
吃辣就不好,不够端庄,容易长痘上火,会变丑。
所以,她很少吃辣,更从未在人前吃过辣,也绝对绝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吃辣。
魏璋怎么会知道她的口味?
又怎么会特意准备辣辣的胡椒饼给她?
她忍不住满心疑云,又回过眸来,“你、你如何知道?”
魏璋神神秘秘不答,反问:“你这算不算高山流水遇知音?”
“……”
薛兰漪轻哼了一声,“你话很多。”
“你若喜欢,往后我尽量多言。”
“我不喜……”
薛兰漪猛然发现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她一时没好气,小腹下意识一收。
男人倒吸了口凉气。
薛兰漪感受到什么变化,脸骤然爆红,慌手慌脚想要找个地方钻。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这么有劲,看来吃饱了……”
他眸色微深,反身将她重新平放在了床榻上。
可能是已经适应了体内的力道,亦或是她意外发现他是个话痨。
话痨没那么不近人情。
薛兰漪的情绪没那么紧绷了,坦荡地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待到他俯身贴近时,她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朝他哈了口气。
她刚吃了胡椒饼,嘴巴红红肿肿的,很丑,连吐息都辣辣的。
她想呛一呛他,以报今晚一句也说不赢他的郁气。
“你有口气啊。”男人果然顿住了,问:“几日没漱口了?”
真听到别人说她嘴巴有味儿,她又不开心,皱了皱眉头。
却听他又道:“但我不嫌。”
他笑意更甚,俯身含住了那两片红肿的香肠嘴。
帐幔落下。
鹅黄色的罗帷如水波潋滟,浮动一整夜……
夜里叫了三次水后,薛兰漪有些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翌日,太阳照进帐幔缝隙,薛兰漪才睁开眼。
不知道是何时辰,但烈日当空,应是不早了。
她心里记挂着救魏宣的事,迷蒙蒙透过缝隙往外看了眼。
外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不停歇。
一夕之间,殿内的家具、窗帘门帘都换了新的,屋子里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薛兰漪有些诧异,还想探头看。
压在她胸前的臂膀往回一收,薛兰漪被重新带回了男人的怀抱里。
魏璋甚少不穿寝服睡,此时却上身半果伏趴在榻上,坚实的臂膀将薛兰漪牢牢揽住。
他并未睁眼,硬朗的轮廓因为刚睡醒露出几分慵懒之色,并不那么咄咄逼人。
“多睡会儿。”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手本能地捻到了上来。
人还未醒,手先不老实。
薛兰漪挥开了他的手,“你快去瞧瞧,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