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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雪_分节阅读_第35节
小说作者:芍药与鹿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15 KB   上传时间:2025-12-02 12:26:08

  “我站在山坡上,看见当年随你父亲一同出生入死的数百秦家军骑着马,一人连着一人想护着,帮助打头的人攀上城墙开了城门。前面的人被城墙上的御林军射杀,后面的人则被赶来的御林军等人乱刀砍死”

  “我知道,秦家出事了。当时我心里满是震撼,更多的却是惊惧。”

  “后来公子来问过我,我也知晓当年定国公在宫里自缢的消息,我们一老一小时至今日都不知他们这明明能逃出去的百余亲兵想回京做何事。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何出的城。至于当年传言这五百亲兵是受定国公世子所召提前出城接应密谋闯宫。”古翰摇摇头:“老夫不信。”

  “世子的为人老夫知晓。但老夫想当时世子他也一定知道定国公出事了。也或许是这些想攀上城墙的人,已知定国公身逝,想为秦家满门女眷护得一命。”

  “但他们并无有越墙进城的举动,我当时站在山坡上见有一亲兵浑身是伤独身上了城墙却并不想伤及守城人,而是一直在城墙上呼喊,而后一跃又跳了下去。后来我从百姓口中得知,他一直在呼喊着秦家满门忠臣,无逆臣”

  “当年随大将军赴边关的人,那个李小贼,忽然活着回来,却以秦褚两世家祖父辈的恩怨,说定国公通敌弑友,以一封密信,让大将军遭了敌方暗算。可我看着他们长大,两家哪里又有什么血海深仇可以做出弑友这等事来?我们都觉得无稽之谈的事,与他们一同长大的今帝就真的相信?叙之那孩子如何都做不出。”

  古翰目光渐渐变得更是凝重,他顿了顿:“当年,你祖父与老靖宁侯确确实实吵了一架,我只知吵得很凶,以至于二人好些日子都没有说话,后来两人之间便有些隔阂了,先帝从中周旋也无办法。”

  “最后老侯爷因旧疾去世,你祖父也跟着去了。那日我与老爷去了秦家老宅,也确实看到了老定国公死死睁着眼睛,似含恨而终。可这事情老汉我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之后老爷与定国二人将此事按下。我想必是有歹人知晓了此事,以此为由头,在太祖皇帝死后做下了此局。可这些事,对于当时来说,并无多少意义了。”

  秦惟熙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这些事,兄长从未于她讲过,父亲母亲哥哥也从未与她讲过。

  当年她年岁甚小,只依稀的记得祖父他确实是生了一场大病,却不记得当年祖父是睁着眼含恨而终,当年秦家宗族无一人提起。她一直以为那是传言。

  所以祖父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祖父的幕僚庄必成已死,庄世俊也不知所踪。

  她只觉双腿颤抖,堪堪撑起精神将手撑在桌案上。末了,她又问了一句:“古伯伯,你可识得当年我祖父身边的亲随庄必成?”

  古翰一怔,思量片刻道:“小姐是说当年城中谣言?”他摆手:“前朝残军作孽,那个时候百姓民不聊生,这庄必成可是当年你祖父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他绝不会令他的儿子助纣为虐。”

  是啊,她记忆中父亲的幕僚庄世俊生得浓眉大眼,为人规规矩矩,和蔼可亲,对她与哥哥也是极好。而她最后一次见到庄世俊时是在运河的河岸,父亲嘱咐他将她与哥哥送到运河边。

  那时候庄世俊唯一在世的亲人姑母方过身,他匆匆归乡,又火速回京。她记得她问过庄世俊为何回乡这般匆忙,倘若乡里有事还是要与父亲讲明。而庄世俊对她笑说:“不了,府里没个人帮衬你父亲,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京城。”

  可当日一别,她远赴江南,庄世俊也跟着从此杳无音讯。

  古翰躬身告退,还是轻一叹:“小姐,这些事当年老爷离开时,特嘱咐我不可多言。可你兄妹二人长大了,当年老汉看着你们长大,有些事你们应该知道。”

  古翰再是慈和一笑,目光中很是欣慰:“小姐而今康健平安在世,老汉有时候会想倘若小小姐亦还在世,不知又该有多好。”

  夜悬明月,秦惟熙只身前往罗府内的藏书阁。她推开门,点燃一盏油灯,借着那微弱的光芒朝书案走去,拉开了木匣。取出了一巴掌大的朱红色小木匣。

  随之她将木匣打开,看向了匣盒里所静置的一串缕空的小香毬。

  当年她一直戴在身上,一朝沉入江底,一切化为乌有,孑然一身去,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这个可留香的小香毬与颈间的一把金钥匙戴在身上。

第39章 君和臣

  她心事重重地起了身,一手持灯,再借着那烛光的光亮,向正中墙壁所挂得一幅兰花盆景图走去。随之揭下画卷,一行行沉稳而厚重的字现在了眼前。

  她将油灯靠近,白皙的面上倏忽一片凉薄之色。

  高健、李袁达、梁书文、梁胥。而后她将目光向左下角移去,李牟、卢氏,还有一块似书写时,墨汁遗留的下来的痕迹。她拿出笔筒里搁置的狼毫笔再卢氏之后写下阿菀这两个字,并将高健与李袁达一名划上了一道黑墨,紧接着又在那墨汁处画了圈圈,再重重一点,笔上的墨汁顷刻晕染开来。

  “皇权——至高无上。”她注视着这面墙壁,轻轻呢喃。

  而这个墨痕,无疑代表着当今圣人。

  再之后便是庄世俊的名字。

  灯火摇曳,映在她白皙胜雪的面上,忽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答一声落在地面。

  “以静制动?那就将这紫禁城搅得腥风血雨。”

  晨光熹微,养心殿内康乐帝方批阅完奏折,托起茶盏呷下一口茶,陈桂贻引着梁书文走了进来。

  梁书文行礼:“陛下。”

  康乐帝头也不抬看着茶中浮沫:“爱卿,你跟随朕有多少年了?”

  梁书文恭声道:“陛下,至今三十年整。”

  康乐帝似有些恍然,陷入了回忆中:“那就是朕十九岁的时候,朕那个时候还没有加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四十九年了,朕不知还能看到这大好江山多少年。这周遭的事物和人一变再变,也不似当年了。”

  梁书文闻言肃然地道:“陛下,还是要注意龙体为是。这周遭即使在变,臣对陛下的心也不会变。”

  康乐帝颔首,忽然轻飘飘一句:“太子是朕最喜欢的儿子。”话毕,他握拳抵着唇轻咳了起来,他看着梁书文,问:“梁卿,你的小儿子今年多大了?”

  梁书文心中不知为何有t些不安。初春前也是同这回一样,陛下将他召进养心殿,无其他朝臣。那个时候罗嵩岳的小女儿刚刚回到京城,问起他家中小儿子有没有许过婚配。他先是不解,再是忐忑,他深知陛下一直想着罗嵩岳能回京城,当即便觉着陛下是想将罗家女嫁入他梁家,以明着暗着将罗嵩岳这个昔年老友一步步的拉回京城。可这不是还有东宫里头的那位储君——太子殿下。

  褚兰泽大将军身埋黄土,秦家满门被斩,无一生还,一个喘着热气的人都没有。当年那三大世家,倘若罗家他日再因一个罪过,也得一个满门被斩的下场,那他梁家也会是一个朝不保夕的下场。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面听着宫里的动静,一面给让夫人留意世家适龄女子,可几次宴会下来,不是她不满意,觉得不乖巧,嫁进来不能听她的话,就是怕有一天娶个会迷惑心智的新妇入门,吹吹耳边风,将她小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二人夫唱妇随,形影不离,黏在一块,她看着眼热。

  他忽然又想起了他的小儿子,想起来有一年他想离家出走,他狠狠打了他一通。

  若是晗瑜能尚得公主该多好啊!

  谁想,陛下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那日的话里话外,竟是让他出出主意,如何能让故友云川回得京城,陛下那日满面泪痕,颤抖着说:“梁卿,朕不知,朕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云川一面。”

  话里话外得意思,竟是想让罗嵩岳得小女儿入主东宫为太子妃。

  可今日又为何问起他家小儿的年纪。

  梁书文照实答:“陛下,犬子方满二十岁。”

  康乐帝似恍然大悟:“朕想起来了,初春里他刚行过加冠礼,那个时候云川的小女儿也刚回京。”

  “朕糊涂了。”

  他嘴角抽了抽,额上满是冷汗,一撩臣袍就跪了下去。

  “陛下犬子”他正想着如何回答的圆满,不让帝王发怒,门外负责通传的小太监,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梁书文一双老眼倏地一亮。

  只见宝座上的康乐帝眉头一蹙,陈桂贻走近低声道:“陛下,昨日殿下去了京郊,秦家墓群。”

  康乐帝一怔。

  陈桂贻再道:“与公主殿下还有罗家兄妹及诚意伯的小孙子。”这一次压低了声音,不过在下的梁书文支着耳朵还是听个正着。

  康乐帝目光深沉,似陷入了回忆中:“也好,阿聆带朕去看看也好。”

  陈桂贻斟酌着道:“奴才看着罗詹事年年都会去秦家墓群祭拜,也难为他了。”

  康乐帝摆摆手,声音沉重:“李家的事了了,又快到阿烁那孩子生辰了,他们年幼的时候能玩到一块去,倘若这些年真不闻不顾也是说不过去,说明这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他顿了顿,问:“夜宁那孩子昨日朕召他入宫,看他这些年在西北清瘦了不少,你去尚膳监也好,尚食局也好,寻个善于做佳肴的带过来朕看看合不合适,大伴你再将此人送去靖宁侯府。朕看着夜宁那孩子心疼的紧。”

  陈桂贻忙应是,随后躬身退到了阶下。

  康乐帝随手拾起案上的茶盏呷了一口,头也不抬地道:“梁卿啊,朕还记得当年上元节上令郎为贞蕙出头一事。公主今已十九之龄,令郎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觉得这两个人在一块儿合适吗?”

  殿门外有内宦支着耳朵在听,梁书文眼睛一亮,正寻思着如何答话才为妙,康乐帝忽然搁盏朝他望过来,轻叹了一口气:“梁卿,高健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你这长儿可要避避风头了。”

  梁书文心头一惊,正欲开口。康乐帝忽然又道:“梁卿,你先退下吧。”

  姜元珺在这时也一脚迈入了殿中。

  梁书文带着心头的惊惧与疑虑忙恭声应是,而后转身朝着姜元珺道了一声太子殿下。姜元珺点点头,也不失了储君的风度,只是那目光有些冷淡,而后见太子朝着上方一辑礼。

  他此刻只觉内衫浸湿,两面受敌,上有当今圣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下有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目光幽幽的眼神向他望来。

  康乐帝慈和的笑,全然没有了往日帝王应存的威严。

  “皇儿。父皇正要与你说,父皇昨日昭夜宁入宫,让他即刻就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已一脚迈出殿门的梁书文,一个踉跄险些栽个跟头。有机灵的小宦官忙上前去扶住他。

  梁书文只觉脑中轰地一下,一手死死的握住了那宦官伸过来的一臂,瞪大了眼睛,良久,才重新稳定思绪,走下了石阶。

  姜元珺也似有些不可置信:“父皇,果真?”

  康乐帝点了点头,却再不提及此事。

  姜元珺按下心中疑虑,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将至端午佳节也逢太后寿辰,往年的节礼早已托内务府送去了霞光顶,或是由他带去。可今年,内务府那边没有领命,父皇也没有对他表态。

  他看着父皇的面有些苍白,而父皇则和蔼慈祥地也同样看着他,与方才对待臣子的态度截然不同。只听他道:“太子,父皇有事要问你。”

  康乐帝呵呵地笑:“太子,你可去看过贞蕙了?”

  姜元珺点头。

  康乐帝再道:“太子,你也算与梁家的小儿子,梁郎那孩子自幼相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啊?朕想着,云川的小女儿还没有许婚配,贞蕙这驸马也没有人选,梁家那孩子也适龄,不若做个媒人”

  “父皇不可。”姜元珺脱口而出,打断了康乐帝欲再说出的话。他回头,淡漠地看着梁书文离去的背影。

  大殿一片宁静,康乐帝也没有再言。少顷,姜元珺再是一辑,道:“父皇,您忘了?有一年上元灯会,梁朗让八妹妹受惊,事后母后还着人送去了一筐兔子。八妹妹回京探望阿兄,有一日也还是要回到江南去。而且依儿臣看,这二人并不甚相熟,这非成人之美事。冤家宜解不宜结,父皇,依儿臣之言,还是不要让梁家与罗家到头来变成了冤家。”

  “还有贞蕙。父皇,恳请您让贞蕙随着自己心意寻得郎君。”

  上方的康乐帝拿起茶盏又放下,沉闷地呼出一口气:“太子,朕思云川多年,当年他一气之下离开京城头也不回。朕知道他是在怨朕恨朕,可是朕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朕非平凡百姓、大夏中的子民。朕是天子,想要家国太平,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你皇祖父对朕的期许,朕就要每一日就自己该做的事,倘若朕不是皇帝,当年朕大可以与叙之一同共进退,护住阿烁,杀个头破血流!朕也只是想让云川回来,在这个近五十知天命的年纪见见老友,也只是想让他回来。朕身边已经没有了叙之、承骥。”

  陈桂贻手拿拂尘立在康乐帝身侧,轻轻抬起眼皮看向下首的姜元珺,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康乐帝忽而断断续续地咳个不停,声音沙哑。陈桂贻拿来帕子再为他顺气,咳声停止,康乐帝大手一挥,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他将帕子递给陈桂贻。

  这一次是陈桂贻惊呼出声:“陛下!”

  陈桂贻忙跪了下去。下首的姜元珺抬起头,只见那洁白的方帕上已浸上一层鲜红。

  “父皇。”姜元珺心头一惊,疾步上前。

  康乐帝一个眼神示意着陈桂贻,陈桂贻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只剩下君和臣亦是父和子二人。

  康乐帝慈笑:“太子,你可想过你身为储君的职责?罗家一日不回京城,也会一日让褚家、秦家陷入是非之地,让人所议。父皇在一日还可在前面为你挡着,撑着。可有一日父皇归去,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文臣有文臣的道理,武官有武官的道理,他们对立而战,那罗家那一日会在哪一处?云川不再京城,可是阿聆还在,罗家宗族的嫡长子还在。”

  康乐帝目含着泪光:“太子啊!叙之也是父皇的知心人,朕当年如何就能冷血无情的看着那一桩桩一件件事。当年证据确凿,父皇踌躇许久,将他召进宫来也只是想避开这些臣子将他护在宫中,然后父皇来想办法。可是父皇天明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永不复相见。”

  他慈爱地看着姜元珺:“太子,你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最为爱护的儿子。当日你见高健,你二人t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父皇可以不追究。之后的种种,父皇也可以不追究。父皇今日只想问你,倘若你能放下”

  “父皇,您是想让儿臣?”姜元珺默不作声地听他说,这一刻忽然开口问。但他话到为止,却已心知肚明。

  康乐帝欣慰地点头:“倘若云川之女能受你这一生所护,阿聆能在你侧做伴,朕也算做对了一件对的事,也有颜面对你皇祖父,我姜氏先祖的英魂了。”

  姜元珺起身退后,朝着康乐帝一辑礼,红着双眼,却很是凛冽地说:“父皇,孩儿已心有所属。”

  “孩儿,恕难从命!”

  这一次,他决绝而去,康乐帝怔愣些许,再是随手拿起龙案上一方砚台,掷了过去。

  “太子!”

  砚台滚落到姜元珺的脚下,碎为两半。然,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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