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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雪_分节阅读_第67节
小说作者:芍药与鹿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15 KB   上传时间:2025-12-02 12:26:08

  一盏凉茶饮尽,她本欲再倒上一盏,褚夜宁却蓦地一手按下茶壶:“寒凉入体,不可多饮。”随后他打开身侧小几上放置的食盒。

  秦惟熙看去,却见盒子内除了许多的樱桃外,还有一碟子剥好的石榴。

  “你剥的?”

  脑中一瞬闪过八岁那年的仲夏,城中上市了许多多汁味美的石榴。石榴寓意美满多福,城中百姓男女老少乃至世家贵族皆喜爱食之。

  可秦惟熙却觉得石榴吃起来相当的麻烦,要把外面一层厚厚的硬皮剥掉,还要去吐籽,若没有人给她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吃的。有一次她们几人瑕时小聚,蓬莱的小凉亭里她见小星吃得不亦乐乎。

  小星两眼笑得犹如天悬的明亮弯月:“阿姐,阿姐,你要吃吗?”

  秦惟熙连连摇头:“麻烦麻烦,还是麻烦。”话虽如此说,她却当即挽起衣袖:“来,小星,阿姐剥给你。”

  那是她第一次给人剥石榴,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她永远都会被天真烂漫,一笑双颊有着浅浅小酒窝的罗家小星所折服。秦惟熙望着面前的褚夜宁,所以她喜吃蜜桔他知道,她不喜欢剥石榴他亦知道。可她又曾知道他的多少个知与不知道。

  褚夜宁忽然凑了过来,亦如那日在侯府书房内,二人咫尺之距,感受到的鼻息,与心中的不明的颤动,甚至她此刻能清晰可见他高挺的鼻梁,他微微轻颤的睫毛,还有他那双明亮有神的眼。

  褚夜宁勾起唇角道:“快趁鲜吃。”

  卧雪阁的戏曲昼夜不舍,不论白日还是黑夜都坐满了看客,每当夜晚来临时,阁里负责点灯的杂役还会一边将明灯挂于房檐多角,一边从托盘里洒下铜钱与糖果吸引走街串巷不时被戏曲声吸引的商贩,或是茶余饭后出来溜食逛街市的百姓。

  想起罗远所查到的这些事,秦惟熙不禁道:“这方三爷还真是会做生意。”

  她适才在秦家老宅换了一身由松阳带来的男装,一件带有翠竹暗纹的青梅色锦袍,满头乌发被子今用一枚云纹玉冠束起。她回京后一直以来都以罗昭星之面示人,却从未穿过男儿装,小星幼时便生得漂亮,一双眼明亮有神,笑起来更是甜美。而今多年过去,六岁之龄的女娃娃若还在世已成了清丽佳人。璞娘随着她年岁渐长自然而变的相貌,也将记忆里的小星之容,一点点留在了她的面上。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男儿装,子今也忍不住连连赞叹:“好一个俏郎君。”

  秦惟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起了幼年天真烂漫的罗家小星,也想起了年少时便少年老成的长兄罗聆。

  二人并肩下了马车,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世子之气,有灵活的杂役很快便笑着迎了过来:“两位客官快里面请,可要吃些什么?还是点些曲子?”一面说着,一面朝身旁的伙伴使着眼神:“茶点已备好。两位客官是要坐大堂,还是坐楼上看台?”

  褚夜宁很是散漫地道:“随便听些吧。”说着,他又朝身侧的小郎君看去。

  “小郎君”顿时领悟,笑了笑:“看台。”

  位置不同,价位自然也不同,杂役听见这般说,此刻就如同看着两个钱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咧!”

  时值午后,戏馆满室灯火通明,大堂已坐满了看客,二楼的看台也坐了许多贵客。不同于大堂的是,二楼皆是一面面花卉屏风相隔,每间隔断中都放着矮桌与软垫,可让看客席地而坐。

  入座后,另有杂役拿来了菜谱,那杂役却拿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踌躇不定,不知要将那菜谱给了谁才好,最后还是选择递至那懒洋洋地倚在椅背上,却浑身带着压迫感的玄衣男人面前。

  但那男人却看也未看他,连眼皮都懒得轻抬一下,而是伸出一手将那菜谱推到了对面那生得甚是好看的小郎君面前。

  褚夜宁这时才笑了笑:“随便点。你爱吃的都可。”

  那杂役听罢不由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原来这拿主意的正主在这儿,他一时看走了眼,忙弯下腰朝着那小郎君赔不是。

  秦惟熙笑了笑,也自然地翻阅起菜谱:“四哥要请客吗?我可没有带银子。”

  褚夜宁闻言低笑一声,随后垂眸一手将腰间悬挂的钱袋子放在饭桌上:“你想吃什么,四哥都给你买。喏,都给你。”

  从前,他并没有出门带钱袋子的习惯。

  秦惟熙也只是随意地翻了翻菜谱便将它合上递给那杂役,轻声问:“太多吃不完,那就将阁里招牌吃食随便上两三道吧。另外……可有糖耳朵?”

  杂役一愣:“这……这道菜倒是没有。”

  秦惟熙点了点头:“那顾渚紫笋可有?”对面的褚夜宁这时也抬起眸子朝她望过来。

  杂役忙道:“有的有的。”

  她回眸朝那毫不掩饰地灼灼目光看去。这糖耳朵做工复杂,是由面食、红糖等制成,但其中的工序却有多道,最后将它捏成小耳朵形状入锅油炸,再放入早就准备好的t饴糖中浸透晾凉。从前她只在秦家老宅见过母亲做过这道吃食。褚夜宁年幼时,褚伯父忙于四处征战护家国百姓安宁,他在秦家老宅与哥哥同吃同住的那段时日里,母亲常常会上这道点心命下人端去哥哥的院子。哥哥不喜吃这个,那就只有他喜欢吃了。

  正逢杂役端来菜肴茶水,褚夜宁先执了壶为她倒上一盏,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回京后与姜元馥如何?”

  她正欲接过那茶杯,听闻此话却一愣,抬眼瞧他。从前别人都唤得一声阿馥,他却从来都是一声贞蕙。而今直呼阿馥的名字……

  “当心烫手。”他出声提醒。

  九年前寒冬,姜元馥去信西北,信中所言:四哥冬安,与你写下这封信正值新岁,阿馥吃过饺儿与汤团,坐在空荡荡的寝宫里,望着坤宁宫外的漫天烟火,却无一日不惦记身在遥远边关,戍边辛苦的四哥。衣物钱财皆以随信送去,万望四哥安康,代哥哥、长兄、表哥,小星祝福送上。阿馥盼归。

  白纸黑字,一行行简短的言语,他拿起从遥远的京师大地寄来的几封信,过多的都是出自罗家的。直到翻阅到最后那封信,在那一行星字的末尾他看见了那墨黑的一片。还有那封信,凭他多年随父出征多地在军中的领悟,以及祖父生前对他的教导,他发现那封信竟然被人打开过。

  他拿着那封信,望着西北边陲之地的苍月,坐在烽燧旁的土堆上淡漠地笑了笑。

  曾年幼时祖父对他说,有些人死了便是死了,也许人们只是会一时的伤心,一时的悲泣,食不下饭,整日浑浑噩噩,但随着时间的变换,很快便将那些已成白骨之人忘却。但有些人也会在年年岁岁,每一刻,每一瞬都在惦念着心中珍之重之的人。

  褚夜宁再道:“秦洛,十一年前姜元馥在御花园责罚过一个宫人,那宫人翌日便失足坠于池塘。”

  秦惟熙心头一跳。

  “秦洛,四哥本不想与你说这些。当年去江南寻你的褚家军未曾将你身死的消息带回死,我已想好了说辞,我当时想若你我二人再次相遇,我会说,秦洛,不要相信这世间的任何人,包括我。”

  “但骤闻你逝在归京的江河下,再到那日秦家老宅你我二人再次重逢,罗家,陶家……”

  “秦洛,这些年你亦幸好没有流离失所,无处安身。”

  他大剌剌地倚在椅背上,面上还是一贯的从容,可说话的话却似有些自嘲之意:“倘若并未这般,那四哥亦有一日随吾父一般,战死沙场好了。”

  秦惟熙眼睫一颤,不经意一瞥,却见看台下一身着宝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在虎视眈眈地朝她二人望过来,却又在一瞬见她望了过来,忙变换成了和善的笑意,朝着二人拱拱手,方离去。

  褚夜宁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这家戏馆的领头。”

  “恐怕他又要费劲脑筋去猜一猜了。”

  这时看台下忽然响起一阵躁动,随后便是杂役的走骂声:“快走,这个时辰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岂能容你这老头撒泼?”

  二人就此站起了身,站在高台上朝楼下望去,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白发老翁,一手拄着一根拄拐,一手将手中的酒葫芦怀抱在胸前。有人赶他,他也未恼,只醉醺醺地笑:“三爷许老夫的酒……酒来……”老翁哈哈大笑起来,适才悄然出现的那戏馆领头人这时也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道:“他怎么出来了?愣着干什么,一帮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抬出去。”

  杂役们立时来了四五人朝门处涌,将那已躺地不省人事的老翁腾空架了起来抬出了卧雪阁。褚夜宁立时给隐在暗处,那日卧雪阁遇刺前并未出现在这家戏馆的松阳一个眼神。松阳点头很快离去。

  灯火通明的戏台上,那头戴盔头,身着女帔的怜人却丝毫未受此影响,沉醉在戏目中翩跹痴醉。二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坐了许久,在那戏馆领头人隐在暗中的注视下,褚夜宁忽然起身朝秦惟熙走了过去。他面上带着一抹甚是狡黠的笑意,朝她附耳道:“小七妹,可还记得那日在霞光湖四哥说过的话。”

  “什么?”

  “你想站在我身边吗?”

  秦惟熙转过头朝他看去,她刚刚说过她要与他并肩而行。

  耳际又再次响起一声温语,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隐隐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痒。

  “待会儿,委屈你了。”他的话音方落,秦惟熙便觉一只长臂伸了过来,随后很快便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竟是褚夜宁牢牢将她拥在了怀里,随后看似胡乱中摸掉了她束发的玉冠,再微微俯身,将头朝着她的颈窝处移了去。

  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也随着玉冠掉落顷刻散了开来。秦惟熙一声低呼,但那本该想象成的场面却没有发生,面前人那微微张开的唇并没有在她雪白的颈间落下。

  褚夜宁唇角弯了弯,随后轻声在她耳边道:“那个狗东西在看着,若非这般做,我们便见不得那老伯了。”随后他起身一手抓过来时所穿的那件绀紫色薄披风,再一手穿过她的膝下,一手抚在她的背上,将她抱起。再将那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秦惟熙看着他的这一番举动很是利落,竟似一气呵成。她心头一颤,正欲开口,面前的人已朝着她低低一笑,眼若繁星:“明日你四哥夜会佳人一事恐怕又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秦洛,勿怪四哥放纵,实则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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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各位友友的霸王票和悄咪咪地灌溉,感动ing,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醉酒翁

  那醉酒老翁被卧雪阁的杂役随意丢到了大街上,老翁也不在意周围百姓的直接点点,依旧怀抱着酒葫芦在地下随意滚了一圈,随后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消失在了夜色下。

  松阳一路跟至两条街,才发现那老翁进了茱萸巷一间略显破旧的屋舍。

  另一边卧雪阁内,褚夜宁已怀抱着“佳人”下了木阶朝外走去,适才他的一番举动也为此引来了堂内与看台上的许多人注视,那戏馆领头人见他要走忙追了上来:“这位爷可是要走?这台上的一曲还没罢,何不多听听。”他面上依旧带着亲和的笑意,微微弯着腰以示尊敬。但目光里那一闪而过的犀利以及那渐渐围上来的六七个魁梧杂役,已经表明了他的真实态度。

  秦惟熙隐在那片暗色下,看着模糊不清但逐渐逼近的几身影,却在他的怀抱中感到莫名的心安。

  宋子今与松阳一直隐在暗处,松阳因追那醉酒老翁早已离去,此刻便已剩下宋子今一人了。未避免打草惊蛇临出门时她与松阳皆解了佩剑,只有袖间一柄短匕,见那本是在端茶倒水跑堂的几杂役瞬间围向了那木阶,她一手抽出短匕,正欲上前,却被左右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带得连退再退。

  雀舌与九曲一同将她拉拽到了角落里,雀舌低声道:“稍安勿躁。”

  褚夜宁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看不得面貌的姑娘,满目的柔情,但那柔情在他回眸之后转瞬即消失,眼中留下的唯有一片凌厉。

  他森冷一笑:“春宵一刻……狗东西,你赶拦本侯!”说话间褚夜宁已狠厉地一脚踹了过去。

  因在大堂走到二楼看台上需要经过一片室内连廊,连廊左右皆有一片屏风隔断,他二人既已下了看台,隐在这片屏风内,大堂内的看客便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领头人被这突如其来地一脚踹得连退再退,身后几个杂役已撸起袖子,面带着凶气走上前来。却被那领头人一声低喝拦下。他重新正了正不整的衣衫,依旧上前赔笑道:“大爷有话好好说。这看台上的皆是贵客,鄙人且看您实是眼熟的很,这才上前一问。若大爷对这戏曲不满,鄙人便换了便是。或是随鄙人到后堂吃酒也可。”

  褚夜宁一声冷笑:“倒是个记性好的,但这世上还没人能拦得住我。”

  连廊内彩灯数盏,投下的光晕一半映在他的周身,暗色里的秦惟熙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一切,又隐约耳闻身后的看台上似走t下几人。这一刻,秦惟熙不假思索地脱离那片暗色,随之攀上了他的脖颈,将头紧紧地贴向了他的胸膛。

  褚夜宁倏忽眼睫一轻颤。

  “四哥……”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软语娇俏。

  褚夜宁再次心弦一颤,适才他们所饮的可是顾渚紫笋,并不是会惹人醉心醉身,混沌中不受摆布的烈酒。

  怀中的姑娘又再次娇娇一声:“四哥……回家……”

  褚夜宁勾起嘴角,紧接着促狭一笑,贴近她一声低语:“好得很。”

  那对面的领头人只能微微看见那怀中人的侧脸,想起适才在看台上的那一幕,竟是个女子。他目光一闪,随后假意再与这看台上的“贵客”攀谈,似不经意间走上前一步。然而褚夜宁目光阴冷投过,随后他呵呵一笑:“本侯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褚夜宁刚刚话罢,隐在暗处的雀舌与九曲便疾奔过连廊,围了上去,手持佩剑,上前恭敬道:“侯爷!”随后九曲又手持一张褚字令牌,晾在了众人的面前,冷声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瞧一瞧这贵主是何人!”

  领头人心中一惊,忙哆嗦着跪了下去,身后的杂役见状也纷纷随他而跪。当年骁勇善战的褚兰泽大将军无人不知,也无一人不知晓当年太祖皇帝还在世时,褚秦罗三氏的风光无限。

  然,褚夜宁再未看众人一眼,依旧是懒洋洋地声音,却带着浓重的不悦:“心烦,别跟我着。这卧雪阁比皇家戏曲差远了,以后不来便是。”

  “本侯还要为这春宵一刻……”他点到为止,哈哈一笑,缓缓踱步怀抱着姑娘走出了连廊,朝卧雪阁的大门而去。

  松阳与子今已在卧雪阁外不远处,四辆外观相同的马车旁等候。松阳上前低声道:“主子,在茱萸巷。”

  他将秦惟熙安安稳稳地放于马车内,很快放下了帘子。因此,松阳二人只见得一片被玄色披风笼罩的人儿,除此之外再看不见其他。雀舌与九曲也相继而来。

  褚夜宁道:“事不宜迟,去茱萸巷。”他又摊开一掌:“刀。”

  松阳登时会意,将短匕递了上去。围在他身侧的四人只见他从鞘内抽出那枚锋利的弯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衣裾下划破一刀,随后便见他的掌心已然多出来一道细长的布条。随后他便跃上了马车朝里而去。

  秦惟熙在马车内重见那片光明,周身还围绕着那见披风所留淡淡的香气,与他的气息。她一手朝发间拢去,忽而想起适才被他胡乱打掉滚落在地上的玉冠。正欲开口,帘外的人便似有所觉般掀起帘子一角,递上了一玄黑布条。

  马车内,九曲嘿嘿笑道:“今天这小尾巴有点多,我们先带他们玩玩在甩掉,否则多没意思。”说着挑眉看向子今:“小宋姑娘不如同我坐一处?”

  宋子今看着他那副“假面”上的憨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雀舌在旁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呆子,当心木童回来揍你。”

  九曲哈哈一笑:“这不是没回来吗?”他又拿眼去看子今:“小宋姑娘,行不行?”

  宋子今恍若未闻般先上了一辆马车,雀舌也很快离去,坐在另一架马车的车板上。再回头看松阳,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侯爷这辆马车上,准备离去。

  九曲:“……”

  他暗自委屈,我就这般不招人待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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