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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上烟火(种田)_分节阅读_第96节
小说作者:山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49 KB   上传时间:2025-12-03 12:17:20

  朱老爷子顺口接道,离得远了还能听见他的抱怨模糊传来。

  “你说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打他,可这个臭小子成心找抽,一天不把他老子气死一天不甘心。养儿子有什么用,操不完的心,还不如养头猪……”

  “噗嗤”丛孝实在没忍住,趴在桌上哈哈大笑,只要一碰到朱家的几父子,总是能闹出些与众不同的事端,他就想笑。

  朱青水也是好气又好笑:“我们家的老爷子啊……一大把年纪了,火气怎地这么大,冰天雪地都浇不透他老人家心里头的怒火。要我说还烤什么火啊,老爷子自个就是一把火,烧得旺着呢!”

  其余人大笑,纷纷打趣道:“咱们听着没事,有本事跑你老子跟前嘀咕去。”

  “你老子还真没说错,你就是找抽,说一句顶一句,气的人心肝疼。”

  闲说几句打趣之语,少了心火旺盛的朱老爷子,气氛轻松畅快,打牌的人专心致志,看的人小声交谈。

  丛孝放松地用右手撑着脸颊,眉宇间一派散漫随意,不紧不慢地出牌。既不会慢到朱青水火烧眉毛地催促,也不会快到紧跟着他的节奏,依着自个手里的牌,游刃有余。

  丛康则是完全相反的一副面孔,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牌,抽空瞟一眼桌面。

  旁人欢声笑语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一双浓眉皱得紧紧的,生怕错漏了别人出的牌,也无暇说话。轮到自个时稍显紧张地思索片刻,打出牌后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丛孝又想笑了。

  “别紧张,咱们就是打着玩而已,出错了也没关系,打得多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想那么多,大家都有打错的时候。”

  丛康感激地对他一笑,依旧抿紧嘴角全神贯注看着面前的牌,丛孝失笑摇头。

  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大伙都是这么过来的,过上几年不用看牌就知道出哪张。

  堂屋里一片其乐融融,突然英娘大踏步闯进来,气喘吁吁开口:“还打什么牌,赶紧散了,灶房门口的连廊垮塌了,雪堆了一地,赶紧回家搭棚子。”

  众人诧异回头,“连廊倒了,没砸到人吧?估摸着是雪堆得太厚,草棚子经不住。”

  “没砸到人,我跟小河在三哥家烤火,听到一阵轰隆隆,回家才发现棚子塌了。”英娘双手叉腰,大团的水汽自她口中喷出,许是一路跑过来的,缓了好一会才喘匀气息。

  见当家的男人稳稳当当坐在桌上不挪动,火急火燎催促:“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下来把位置让给别人,我们先回去扫雪。”

  朱青水老神在在出牌,头也不回道:“刚走了一个老的又来了个小的,你们是见不得我清闲几天是吧?

  棚子倒了就倒了,又不是屋子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再修不行吗?别来烦我,人烦事多,手气都叫你们吵坏了。”

  这条垄上的屋子,除了周老爷子家,大伙的布局差不多。前堂屋后灶房,中间的小院子搭一座小小的连廊连通前后院,以免下雨天沾湿鞋袜,其上盖瓦或稻草。

  丛孝当初建房子时舍得用材料,屋子样样齐整,连廊上盖的是瓦片。因着不是正经屋宇,大多数人家搭的是树枝铺上厚厚一层稻草,年年续上新草,稍显繁琐但不碍事。

  想是这几日雪大结了冰,又没及时清理,草棚受不住塌了。

  听男人这般说,英娘气急败坏,不免尖了嗓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倒了就倒了?这是你自个的家,不是旁人的,你不修谁修,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锐利的女声在堂屋飘荡,众人不免面面相觑,一时安静下来。



第131章

  丛孝几个年轻人正笑嘻嘻玩叶子牌,英娘跑过来一通吵嚷,大伙不好插嘴,只瞪眼干看着。

  杏娘率先回过神,忙走到她身边安抚:“别急,没伤到人就好,咱们慢慢来,没事的。”

  朱青水坐得稳如磐石,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叫花子还有三天年,我今天就要玩牌怎么了?

  棚子塌了我有什么办法,这大冬天的我去哪里砍树枝搭稻草?你晚上又不住在棚子里,我偏要等到明天收拾。”

  “你……”英娘气得胸脯子上下起伏,哆嗦着手指着他的背影。

  场面一时尴尬无比,还是丛孝打了个哈哈,佯装无事人一样道:“棚子倒了确实是个麻烦事,想必院子里掉了满地的雪水、树枝和草。

  咱们几个今天就不玩了吧,左右正月还长着呢,先去你家帮着收拾干净了再说,要不然连去灶房都费事。”

  说着把纸牌往桌上一扣,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坐下,”朱青水冷下面孔,淡淡说道,“我说了今天不收拾,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坐下打你的牌,我不说散场,谁都不许走!”

  丛孝顿时僵在原地,看着儿时玩伴坚毅的面容,他敢打赌:但凡他敢踏出去一步,对方就敢撂挑子跟他干起来,本来就在气头上,拉扯起来更难看。

  丛孝顿时进退不得,半晌自嘲一笑,讪讪坐下来:“行行行,今天你说了算,你就是想打到半夜我都奉陪,可以了吧?”

  朱青水冷然地弯起嘴角,自顾打出一张牌,堂屋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只有丛康紧张兮兮解释:“不能打到半夜,今天本就是瞒着我爹偷跑出来玩的,要是半夜还不着家,我爹非得锤死我不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老子是真下得去手……”

  丛孝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行了,别啰嗦了,该你出牌了。”

  “啊?这么快,你刚才出的什么,我没看见啊?”

  又是一顿手忙脚乱,看完桌面看手上,慌得不知道抽哪一张的好。

  尽管气氛诡异,众人看他一副火烧眉毛,提了一桶水却不知道浇哪头的慌乱模样,仍是想笑。

  可人家小夫妻刚吵完架,眼下就笑出来着实不太好,个个抿紧嘴巴憋笑,面孔扭曲。

  英娘死死咬住嘴巴,一双眼睛通红,满含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掉下。她冷漠地望着男人的背影,下一刻转身跑出去,杏娘皱眉看着牌桌上的人。

  丛孝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杏娘长叹一口气,追着英娘而去。

  推开她家的房门,只见英娘正趴在床上痛哭,肩膀耸动不已。

  杏娘轻手轻脚走到她身旁,坐在床沿上安慰:“你这是何苦,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了,他也看不见,照样打他的牌。你把自家气个半死,人还当你是饭没吃饱,何必自讨苦吃?”

  英娘缓缓抬起头,满面泪水,哽咽道:“你说我能怎么办?他好起来的时候还看着像个人样,说活、做事再正经不过。

  混的时候能气死人,专门往人的心窝子上戳,我就活该受他的气?”

  她摸一把泪水,继续控诉:“今天也不知道在谁那里受了气,一股子邪火倒在我的头上。他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今天那个棚子不清理好,我就不做饭,全家一起饿死了干净。”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怒其不争的恨意和说不出的委屈。

  “你呀,还是太年轻。”杏娘轻声道。

  “男人就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要是跟他们生气,那什么都不用干了,从年头气到年尾。

  你也说了,他要是不打扫棚子,你就不做饭,那你就不要哭,哭有个屁用。你现下就该把自个和孩子喂饱,饿死他拉倒。”

  一番话说得英娘破涕为笑,伤感消了一大半,“你说的对,男人有个屁用,还不如手帕交贴心。

  他高高兴兴在外头找乐子,我在这哭哭啼啼给谁看?不哭了,大过年的何必给自个找不痛快。”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是,你跟丛七哥就很好,你家男人是个靠得住的。我就没见你俩吵过架,你比我有福。”

  杏娘苦笑,“我们家是驴粪蛋子表面光,我俩是没当着外人的面吵架,私下底的龌龊怎么可能少得了?”

  尤其是生大女儿的那会,初为人母,懵懵懂懂,小孩儿又好哭,两个才成婚的年轻人连尿布都不会换。

  孩子饿了、拉了、呛奶……哪一样都闹得两个人手忙脚乱,整日里鸡飞狗跳,吵闹不休。

  男人在家时嫌他帮不上忙,等他离家去做工,她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回是彻底无人搭手了,一个大嫂不用说,那就是只笑面虎,光会说好听话,却是半点事不沾。

  一个婆婆更是指望不上,尿湿的布片接着兜屁股,裹了屎团吧团吧往盆里一扔,从来不会主动端出去洗。

  吃的饭菜也不合胃口,她不出钱,萝卜、白菜能吃到过季。

  即便杏娘掏钱买菜,等她料理完孩子去盛饭时,桌上只剩了几片白花花的肥肉片盖着的白菜叶子,连口喝的汤都没有。

  气得杏娘胸口疼,愣愣地站在饭桌前发呆,第一次怀疑起自个爹娘的眼光。

  这是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就这般磋磨刚生完孩子的儿媳?

  很想硬气地甩了筷子不吃,无奈肚子饿得抓心捞肺,对着白米饭都能咽酸水。何况还要奶孩子,就算大人不吃,吃奶的小婴儿怎么受得住?

  杏娘默默擦干眼角的泪水,舀了一碗自个腌制的酱菜,就着米饭吃了两碗。泪水滚落到碗里,混着米饭吞下肚,只有自家知道是什么滋味。

  自打男人离了家,杏娘就没睡过一个整觉,面容苍白,形容憔悴。

  她是个要强的性子,又爱干净,非但自个收拾得齐整,就是吃奶的娃儿也日日擦洗换干净衣裳。如此一来更是疲惫不堪,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只觉得一天天的怎么这么难熬?

  正当杏娘以为自个要熬死的时候,天降福星,她亲娘杨老太太卷了包袱皮照顾女儿、外孙女来了。

  女婿在家时,老两口尚且担忧女儿、外孙女受了怠慢,如今女婿离家挣钱,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大家子吃穿住行,哪样不花销银子。若是放着正经差事不做,专门候在家里照顾婆娘、孩子,纵是他们老两口愿意,外人也要说闲话。

  事到如今,李老爷子才有了些微悔意,这个女婿还是没选好,当初应该再多看看的。

  不过不打紧,要是过不下去了,接了女儿、外孙女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盘算着女婿已经外出上工,李老爷子在家思量再三,实在放心不下宝贝闺女跟刚出生的小娃娃。跟老伴在油灯下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拾了行李投奔女儿。

  “我一个老头子不好赖在女婿家,你去无妨,无非叫人说咱家闺女娇生惯养得过了。

  说就说吧,她们说她们的,左右我又听不见,你过去照顾好女儿和外孙女才是正经大事。我让老大每天早上过去一趟,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别累着自个。”

  青叶出生在秋末,丛孝离家时已是天气严寒开始下雪了,河里水浅行不得船。

  杨氏踮着一双小脚从白水湾一路慢悠悠挪到泮水村,小路难行处由李老大背着走一段。

  杨氏的脚严格说来不算小,只是打小裹着,后面虽说放开了,到底骨骼受了压迫。

  跟常人比略显娇小,跟丛二奶奶比又大了许多,日常走路、干活是没有问题的。

  关于杨氏娘家的事,杏娘几兄妹知之甚少。杨氏从来不会提及,只说外祖父、外祖母皆已过世,没什么好说的。

  母子俩到丛家时几乎成了两个雪人,从头到脚裹着一层雪粒子。

  杏娘望着从天而降的亲娘,呆愣片刻,又哭又笑,扑上去抱了不撒手,“娘,你怎么来了……娘,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啊?”

  她有救了,她不用熬死了,只要爹娘还在,她就会活得好好的。

  对于亲家母的到来,丛三老爷是欢迎的。当娘的心疼女儿生育受苦,过来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陈氏纵是心有不满,面上也露出个笑模样,林氏更是笑眯眯没二话。

  起初大伙都以为杨氏住个两三天就回家,不成想她跟抱窝的母鸡似的——趴下就不走了。

  且她住得格外心安理得,得心应手,每日清晨李老大提了新鲜鸡鸭鱼肉过来丛家,帮着做些琐碎活计。

  完事了也不留下吃饭,两手空空回自己家吃。

  杨氏做好两个人吃的饭菜,端回房跟闺女一起吃,嘴上不忘深表歉意。

  “我们家老头子口味清淡,我做的饭菜恐怕不和亲家的脾胃,我就没有多事。

  再者小娃娃夜里闹觉,吵得我也没睡好,加上年纪大了,白天精神难免不济。我也没精力张罗一大家子的吃食,还望亲家见谅。”

  丛三老爷慌忙摆手说不用,哪里能劳烦亲家母给他们安排饭食,传扬出去叫人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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