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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11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第15章 情愫 美人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愫,就这样……

  这一晚,卫湘睡得很不安稳。悬而未决的不安将她困在半梦半醒之间,心里的胡思乱想从未淡去,一时是御前的景象,一时又看见自己被打发回了浣衣局、花房,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一直捱到叩门声响起来。

  来叩门的是那尚仪女官身边的大宫女,每天都在同样的时辰叩这三声,是唤她们起床。

  卫湘睡眼朦胧地坐起身,外面的天还黑着。雪芽一贯睡得挺好,这会儿起床很是利索,卫湘还在缓着神,她已趿拉着绣鞋过去,点亮了两盏灯。

  而后就是梳洗更衣,因不能在这事上耽误太多时间,这其间宫女们大多顾不上和同屋闲聊说话,屋里静得只有那些水声与布料摩挲声。

  在这梳洗一事上,御前也比别处讲究许多。在被调过来之前,卫湘用冷水洗了十六年的脸,多数时候连沐浴的水都只有冷的。但在御前,热水时时都有。

  不过在晨起这时候,卫湘还是喜欢用冷水洗脸,觉得这样提神醒脑。

  如今一抔冷水泼到脸上,纠缠卫湘一夜的困扰瞬间被冲开。她微微抬头,视线穿过那些正从羽睫上滚落的水珠,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左不过再有最多六日,她便能得到结果了。

  六日后,尚仪局差来的教习女官就要走了。彼时会有御前的大宫女过来校考,校考通过的便分去御前各处,校考通不过的就再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倘若皇帝真没看上她,到了那时候,容承渊大概便会授意前来校考的宫女把她打发走了吧。

  既然如此,她等着就是。

  胡思乱想总归是没用的,她又不可能冲进紫宸殿去问天子在做什么打算,再如何想也只是庸人自扰。

  卫湘这般想着,迫使自己的心安稳下来。

  两刻之后,宫女们穿戴整齐,一同聚到院子里。有两个略迟了片刻的手心就狠狠挨了二十手板,教习女官横眉冷对,厉斥她们:“多少日了?竟还会迟!若再有下次,我定传了刑杖来,叫你们好好长一长记性!”

  宫女们哪有不知道刑杖的厉害的?虽说都是挨罚,但那三尺长、两寸厚的板子打下来,和打手板可不是一回事,一时个个都噤若寒蝉,那两个今日迟到的更是要吓哭了。

  因而满院都弥漫起了紧张,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笑从院外直刺进这紧张里:“大早上的,姑姑好大的火气,我都不敢进去了。”

  一群宫女们都没敢回头,唯那位女官抬眼一瞧,月门外立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约莫十八九岁,是张为礼。

  张为礼虽比容承渊只小几岁,辈分上却是容承渊的大徒弟,要唤容承渊作一声师父。

  女官见是他,便敛了怒容,眉眼一转就有了笑,遥遥向他欠了欠身:“张公公,是有差事?”

  张为礼是个爱逗贫的,立在外头又说:“我最怕挨骂,姑姑若不骂了,我再进去。”

  女官掩唇而笑,无可奈何:“贫什么,快进来吧!”

  张为礼这才入了院,一众宫女们犹不敢擅自回头,因此直至他绕过她们来到那女官跟前,她们才瞧见他捧了个托盘。

  托盘里别无他物,只有一碟子糕饼,是酥皮的。

  张为礼驻足看了看,认出卫湘,径直走向她,笑道:“今晨御膳房进了这玫瑰酥饼,陛下说卫姑娘爱吃山药玫瑰糕,这酥饼大概也合姑娘的口,让咱家送来给姑娘尝尝。”

  卫湘听了这话,那颗悬了一夜的心真正地稳下了。

  她噙起一抹隐含羞怯地笑,屈膝深福:“谢陛下。”继而便伸手,要将那托盘接过来。

  张为礼却没直接将托盘给她,反睇了眼她卧房的方向:“咱家帮姑娘送进去,姑娘只消给咱家指一指放在哪儿便是了!”

  他这样说,卫湘自是明白他还有话要私下里讲,那女官亦是明白,见卫湘询问的目光投过来就颔了首,示意她自便。

  卫湘朝女官福了身,引着张为礼一道进屋,迈过门槛便识趣地直接阖上了门。

  张为礼将那碟子酥饼放在案上,她扫了眼,心头忽又划过一缕不安,便问:“这碟子酥饼,当真是陛下赏的?”

  张为礼一怔,旋即明白,笑道:“姑娘多虑。咱家虽是还有别的话要说,是以借了这碟子点心好进屋来,却断断不敢假传圣旨。这点心啊,真是陛下刚亲手点了叫给送来的。”

  卫湘松气:“多谢公公。”

  张为礼走近几步:“掌印吩咐了,姑娘从今日起就可入殿当差。奉茶、研墨、添香这三件事尽归姑娘做,只一样,姑娘切不可守时。”

  “怎么说?”卫湘听得一愣。

  她从来只听过“切要守时”,却没听过“切不可守时”的。

  张为礼笑道:“几日当一回差、几时进殿,姑娘自己看着办,只是别日日都去、也别次次去时都是同一个时辰。最好是……”张为礼揣摩了一下,“最好是隔个三五日去个一两天,这回是午后、下回就是傍晚。”

  “我懂了。”卫湘缓缓点头,心下已然明朗。

  容承渊这是要她吊着皇帝,让皇帝时时想着她,却不能日日都见,连她何时会再当值也摸不清。

  ……这就如同盼一坛正酿的美酒,明知那酒就在地窖里,可是偏喝不着。这样再在不经意间突然嗅到点酒香,就觉得那酒更醇香诱人了。

  这容承渊啊,是个老狐狸。

  只是她转念一想,又不禁蹙眉:“可是公公,我若这样,陛下问起上头的女官我如何当值,可怎么办?”

  到时女官若答不上来,便是失职。她也是宫女出身,深知那是怎样的无妄之灾,便不想给旁人招惹这样的麻烦。

  张为礼笃然摇头:“放心,陛下不会问。”

  “好吧。”卫湘点点头,坦然信了他的话。

  她知道他会这样说必是深知陛下的心性,没什么可质疑的。

  于是当日下午,卫湘便先去了一回紫宸殿。皇帝正自读书,她上前添茶,腕上犹用着容承渊给她的那盒香膏。

  那香味独特,他昨日又才闻过一回,此时就不自禁地抬起头,果见是她,便笑起来。

  她与他视线相触,也盈盈而笑,虽无人说话,却无尽温存。

  她再不必为昨夜的事困扰了,今晨那碟酥饼足以证明,他心里已有了她。

  至于昨晚他没有留她,没有像她设想中那般的“直截了当”,应只是因为他在色之一字上并无那么心急。

  卫湘忽而想到一个词:怜香惜玉。

  其实宫人们私下里早便将这四个字用在今上身上了,只是此前她不信。不是不信他,而是压根不信这个词。

  她觉得男人哪有什么“怜香惜玉”,只不过是“色迷心窍”的遮羞布。王世才也好、吴王也罢,对她的所谓讨好、呵护与围追堵截里,无不透着满满的欲望。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最后能与她在那床幔中寻欢。

  诚然,他们仿佛也顾着一点体面,没有做出什么太难看的事情,但那只是因为这是皇宫,他们不得不有所克制。

  而她倘若愿意点头、愿意迎合,她毫不怀疑,那一刻在当天晚上就必然会来的。

  可当今天子似乎不一样。

  她昨日其实算得对他很迎合了,但他却仍没有那个意思。

  比起那些色字当头的人,他在单纯地享受与她的相处,甚至她觉得,他仿佛还很享受在与她的相处间对她的迁就照顾。

  她因而惊觉:哦,原来“怜香惜玉”是真的存在的。

  他这样的人,应当就是真正的怜香惜玉了。

  之后的数日,卫湘就如张为礼叮嘱的那样,在紫宸殿里当起了差。

  今日是午后进去奉一盏茶,明日是傍晚才去添一味香,然后歇上两天;或又上午就入了殿,在他忙于批阅奏章时立在桌边,静静为他研磨那鲜红的朱砂。

  他多半时间还是忙的,因此他们之间的话并不多,可她仍能感觉到他那种细致入微的温柔。

  他常在吃到合口的点心时会想起她,若她在身边,就让她直接尝一尝。若她不在,他就着人送到她的住处去,让她吃吃看。

  也有两回,她在他用膳时恰在殿里,他就喊她一同用,不由分说地按她坐到桌边,口吻诚挚地劝她安心:“是朕想与你一同用膳,没人敢说什么。况且,御前这些人也不会出去乱嚼舌根。”

  她只好依言坐下。他对吃食也很懂得,见她爱吃哪道菜,他总能说出些讲究,娓娓道来却无卖弄之意,让她觉得动听悦耳。

  而她一边承着天子的关怀,一边也大着胆子做了些张为礼叮咛之外的事。

  她会在研墨、奉茶、用膳的时候忍不住地望着皇帝看,看得挪不开眼睛。

  直至他有所察觉,回看过来,她才会蓦然回神,匆匆避开目光,可双颊上的一团绯红却又暴露了她的萌动春心。

  美人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愫,就这样探进了帝王心里。

第16章 抹额 卫湘欣然点头:“我听公公的。”……

  如此先后过了五天,御前校考的事了了,同一批的宫女里有两个被打发去了别处。

  卫湘自是平安留了下来,同屋的雪芽也留下了,被分在侧殿侍候茶水。

  又过去五六日,冬至到了。

  依宫里的规矩,冬至这天,各处宫人按例都有新的冬衣。卫湘最初在浣衣局时年年冬至得着的衣裳都只是添了薄薄一层棉的,外料内衬皆为粗麻,若是贴身穿,能磨得人皮肤发红甚至破皮;后来到了造钟处、花房,这一日得着的衣裳内里仍只有薄棉,但内外的料子换成了细棉布,便是贴身穿也不大会磨了。

  如今到了御前,她这一日得着的衣裳首先有两件棉衣,一件是长袖、一件是坎肩。两件衣裳都很厚实,外层用的是提花绸,衬里则为细绢,领口、袖口还镶了白色的毛边,瞧着温柔,摸上去更是舒服。

  此外每人还有两张毛皮、一匹缎,花色各不相同,是随机送到各个房里的。卫湘这屋,她得着的是一匹月白鳞纹的,雪芽的则是烟粉燕纹。

  卫湘瞧着她们得着的都不相同,自觉应该不是拿来裁剪宫装的。可出于谨慎,她没贸然做别的打算,私下里先请教了先前指点过她的琼芳。

  这些日子下来,她与琼芳也熟悉了,琼芳听她问这个,不由笑道:“凡事拿不准都知道问一声,你是个聪明的。放心吧,那些料子就是拨给你们随意裁剪的。做来不当值时在屋里穿也好、歇假出宫穿着游玩也好,都不打紧。”

  “原是这样。”卫湘笑着应了,欠身谢过了琼芳,心里便有了主意。

  这日她在戌时才入紫宸殿。冬日里,这个时辰已是月朗星稀,离皇帝就寝的时候也不远了。

  平日的这个时辰,皇帝多半在看奏章,尤其政务繁忙的时候,时常看得顾不上就寝,推迟一个时辰才得以歇下的时候也是有的。

  但这两日,或是因天冷得急,又或是因政务劳心,皇帝忽觉头疼。御医来看过,却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妨将养几日,不要太累云云。

  是以这两天,皇帝自晚膳后就暂且不看奏章了,只读些闲书,且以诗词歌赋为主,只当修身养性。

  御前众人自都对圣体欠安之事心中有数,个个提了十二分的心,伺候得更加仔细,生怕招惹祸端。

  因此卫湘端着茶进殿的时候,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着。她略抬了下眼,只见皇帝坐在书案前,左手持着书卷,右手浅支额头,拇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太阳穴,面容虽俊逸未减,却多了两分苍白。

  她很快压住目光,平心静气地将新茶放在他手边,旧茶则撤了端出去。

  很快她又再度回来,这回见他手执狼毫正写什么,就去研墨。

  这样研着墨,她就又盯着他看起来,看得目不转睛。与先前的几次一样,他很快就有所察觉,抬眸回视过来,但这一次她避得迟钝了半息,很是与他对视了一瞬才将目光落回那砚台里,面上浮出局促。

  楚元煜难得抓到她的“现行”,不禁一笑:“在看什么?”

  卫湘局促之意更甚,用力抿了两下唇,意欲强作平静地答话,但声音还是比平日低了许多:“奴婢今日新得了两张皮子,想着陛下这两日头疼,许是着了风所致,琢磨着不妨给陛下做个抹额,却又不知什么尺寸合适,想好好瞧瞧,估计一下。”

  “哈哈!”楚元煜笑音爽朗,信手丢下书,“哪还需要这样费神估计?你去问问容承渊,再不然去问问尚服局,都能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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