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无疑填补了她内心的不安——她也总怕梅清臣骗她
他是迷恋她的,他离不开自己。
兰秀娘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伸出一只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他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抬起头,一双带着云雾的黑眸仰望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浓烈炙热,与他素日里不着颜色完全相反。
他喝酒了,脑子不大清醒。
不然,以他的头脑,不至于看不到她的异常。
“你没有见别的女人?”
“没有,我除了你,从未有别的女人。”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
她话都没说完,梅清臣急急道:“我不是故意到你跟你……惹你厌烦,是晞光,他说你要走……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
兰秀娘大抵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回想起来,晞光那臭小子脸上带着一抹狡黠之色,原来是他在背后搞事。
梅清臣将脸颊往她手上蹭,眼下的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黑黑的盯着她,兰秀娘竟然被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弄得身心酥软。
她甚至怀疑他现在是装的,他没有醉酒,不过在……讨好她。
“你这几日怎么不上衙署,你不做丞相了?”
“告假,心情郁闷不佳。”
当丞相就是任性。
“怎么也不好好吃饭,都瘦这么多。”她嫌弃的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腹,随着她动作,小腹结实紧绷。
“吃不下,想到秀娘厌我,我便吃不下。”梅清臣气息浓重了几分。
“就这么爱我?”她挑挑眉问。
“就这样爱你。”梅清臣缱眷的亲吻她的肚皮,温柔回复。
“那从现在开始,我记起来了,你还是我相公,抱我去床上吧,我要休息。”
梅清臣照做,之后站在床边,兰秀娘也没说话,一会他便离开了。
兰秀娘不管他,合上眼,微微有些犯困。
没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着,睁眼,果然看到梅清臣去而复返,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在询问。
他已换了身衣裳,传来清新的澡豆香味,混杂了一点淡淡的酒气。
“上来吧。”
她命令。
梅清臣的眼中一亮,那一瞬间,兰秀娘像是看到了晞光长大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暖。
自她被董士成掳走,两人已大半个月没有这样同床共枕过,当重新拥着她柔软的身子在怀,梅清臣忍不住喟叹,挺拔的鼻梁蹭着她的耳珠,叹息:“秀娘,你早记起来了。”
果然还是被他看透。
他清醒了。
兰秀娘微微勾唇,转头,咬上他的下唇,很快松开,正要说话,却被他按住后脑勺,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亲吻过来,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惹得她哼出声。
身子似是要化为一滩水,兰秀娘按住胸口乱动的手,却抓不住,被他带着动。
已经很久没有,身子敏感极了,她听到他说:“秀娘害我好苦,你都不知道我这十几天是怎么过得,你瞧瞧,这儿都瘦了。”
他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兰秀娘被迫,感受到他腰腹的力量,她的手心滑腻腻的,忍不住脸上发烫,吐出几个字:“不要脸……”
“就因为我当初利用敬言给你下药,你便如此记恨我。”梅清臣故意贴近她的耳朵,惹得她发抖。
“是你陷我于不义……”兰秀娘想躲,被他抓握住,不得不贴近他。
“是么,我以为秀娘也是想我的,那晚,秀娘一直在叫我梅郎,那是我们行房时约定的称呼。”
“怎么会!”兰秀娘大惊失色,她真是这样叫的吗,她完全不记得。
“是啊,你还说,我这里……”
他的声音已变成了气声,还随着他说的动了动。
兰秀娘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公开处刑。
如果那晚她真是这样,那她这十几日又在矫情什么。
还真是……兰秀娘目瞪口呆。
“承认吧秀娘,你只能爱我,你就算是……跟董士成成亲了,你也不会爱上他,你只会爱我,萧无砾那个混蛋也是,秀娘,你只爱我。”
他说的话像是咒语一般,灌入兰秀娘的耳中,她又气又羞。
凭什么。
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七年,她还能爱他,做梦!
“可是如果我真的嫁给别人,我就不可能再跟你一起,这是我的底线。”兰秀娘不服输的说了一句,做人,总要讲义气。
梅清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埋在她胸口,狠狠一咬,疼的兰秀娘痛呼出声。
“那我就抢,不管如何,你只能是我的。”
兰秀娘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意识模糊,只剩下眼前晃动的烛光。
梅清臣就像个矛盾体,他的内核兴许是脆弱的可怜的,对她臣服,可她一旦越过他的底线去,他做什么事就会不择手段了。
兴许,那份脆弱可怜,也是他拿来唬她的罢了。
他终究是那个怙恶不悛、喜欢操控一切的梅清臣。
自始至终。
他的那份清冷儒雅不过是他的伪装的外皮,诱惑着她,他就是专门用来捕获她的圈套,注定要栽在这里。
兰秀娘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反手抓紧身后的床单,无法再思考……
——正文完——
2025.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