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嫁娘还可以求得夫君怜惜,她能吗?谢濯巴不得要她痛。
“你在害怕?”谢濯突然问。
薛明窈吓了一跳,“你才害怕呢,磨磨唧唧的。”
谢濯俯下身,盯着她乱颤的睫,指腹摩挲她光洁的肌肤,“方才这里是热的,现在凉了。”
“那是风吹的!”
谢濯看了眼大敞的窗,腿稍一动,却被挺起半身的薛明窈拦住,“你到底来不来?”
谢濯对此的回答是又把她摁下去了,随之压下去的还有他的唇。
他亲吻着她,揉弄着她,薛明窈的身子又热了。
然后……
薛明窈意料之中地痛到了,发出近似于呜咽的一声叫。
“谢濯,我讨厌你!”她咬牙切齿地抱紧了他。
他和薛明窈终于又苟合了。
谢濯喉咙被一种黏糊糊的情绪塞住,浓烈甚至胜过当年,叫他说不出话来。薛明窈从前经历数次尝试,终于成功的那次,他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替她松的,还是替自己松的,没想明白。当然这或许是一回事。
谢濯此刻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薛明窈瞪着他,两颊濡湿泛粉,潮乎乎的眼睛滚着怒色。幸好他无需同她吵,这或许也是他唯一能赢的时候。
他一字一停,一字一挺地对她道:“薛明窈,我也讨厌你。”
薛明窈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隔着衣衫,她咬得不舒服,给他造成的伤害也有限。
她这才开始晕晕乎乎地意识到,原来他们都没有脱衣裳。可她好想咬他,好想掐他,好想在他身体每一处都刻下她讨厌他的痕迹。
谢濯看着她气呼呼的脸。
她一刻都不肯给他个好脸色吗,哪怕是在这种亲密无间,她完全被他掌控的时刻。
他于是更用力地掌控她。
薛明窈想骂他,但是话说出口,就变得支离破碎,融进了她难耐的低吟里。将军和书生确实不一样,快乐翻了倍,痛苦也翻了倍,这才刚开始,她就觉得她快承受不住了。
软垫承担不了这样剧烈的摩擦,不断地前后寸挪,谢濯略停了停,然后托着薛明窈的腿,抱她起来。
薛明窈一声尖叫,身子歪斜着悬了空。
“抱紧。”谢濯低头道。
薛明窈腰以上没有任何支撑,险些仰下去,只得伸出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谢濯又把人往前一带,她便更深刻更牢靠地挂在了他身上。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薛明窈颤着声道。
“去那边榻上。”
谢濯指的是此间挨着墙的一张坐榻,不如软垫宽敞,但不会晃。
“我不要,我不想!”薛明窈大声反对。
“由不得你。”谢濯捏了捏她腿上的软肉,迈开步子。
好颠,好晃。
好危险。
因为这份危险,成倍的快意连番涌来,薛明窈无以应对,唯一可抓的东西只有他。她只能死死抱住谢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绝对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哭。
太丢脸了。
可这个死挂在谢濯身上的姿势也足够羞耻,仿佛她是个不会走路的小娃娃,一切依赖于他。
偏偏谢濯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
面对薛明窈的怒视,他勾了勾唇,“别急,先去关窗。”
薛明窈:“......”
这窗,非关不可么!
到了窗前,谢濯站定,一时没动。
薛明窈刚要问他在等什么,旋即意识到了问题,谢濯两手托着她,哪里能腾得出手去关窗?
果然,谢濯道:“你来关吧。”
“我不!”
谢濯颠了她一下,“关不关?”
薛明窈头皮一阵发麻,脚趾都蜷了起来,恨恨看他一眼,伸出一只手去把窗拉回来。上身一歪,带动关键处,她不由低低叫了一声。
然而关好窗后,谢濯三步一颠地抱她经过小榻,却没放下她。
“还有后窗。”他道。
“......你故意的!”薛明窈真想咬死他。
她恼火的黑眼珠将眼眶撑得极大,隐约的水汽蒙漫其上,频眨的鸦睫像一只只小钩子,勾得谢濯腹下愈发火旺,一边想把她欺凌到破碎,一边又想亲亲她美丽的眼睛。
他突起的喉结滚了几圈,有心叫薛明窈吃点苦头,绷紧了腰,向后窗走去。
几步路格外漫长。
薛明窈周身起了层薄薄的汗,皮肉变得黏滑,纵使她紧抱着他,仍时刻感觉要掉下去。谢濯变本加厉,一遍遍钉她在身上,可明明钉得那么用力了,怎么她还是怕掉呢?间或又恨不得自己掉,好远离这煎熬。
她满头的乌发被他全抖散了,披裹着她柔软的腰腹,乌浓间露出一星半点皓白的肌肤,随着步伐晃着谢濯的眼睛。
艳丽的衣裙翻覆下来,掩住了她光溜溜的腿,也掩住了谢濯肆意的掌,脚上的白绫袜不知不觉被她蹬掉,涂着红蔻丹的雪嫩双足在裙下一摇一荡,没力似的。
谢濯的衣衫比她更严整,连靴子都未脱,唯一裸露的地方也被她用身体牢牢堵住。一眼望去,身材轩昂的将军高高抱着娇美女娘,夫妻恩爱闺房之乐,内里秽亵半点不露。
然而娇美女娘嘴里吐出了一连串的咒骂。
“谢濯,你个混账东西!”
“谁许你动了......”
“你给我停下。啊!停下!”
谢濯只是轻笑,“乱叫什么?”
这次到了窗前,薛明窈及时伸胳膊出去,想着赶紧把窗关了,上榻才是正理。然而她手刚伸出半截,不防谢濯突然也松了同侧托着她的手,赶在她之前,碰上了窗棂。
薛明窈顿失重心,上半身斜着向后倒去,吓得她花容失色,迭声惊叫。
就在她后腰弯折,快要与地面平行时,谢濯关好了窗,手臂与腰同时用力,将她捞了起来。
薛明窈实实在在地撞到他胸前,闷响里叠上她哀哀的一声呜叫,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全身气力与意志瞬间倾塌,一泻千里。
谢濯立时感觉到了,牢牢抱着她,将这一刻绵延得愈发长。
薛明窈浑身颤抖,好久未休,脑中一片混沌。
待她终于找回点神智,第一反应便是一个耳光甩到谢濯脸上。
气势很足,力道实则软绵绵的,但尖锐的指甲划过去,掀起一股刺痛。
谢濯当是被小猫挠了几爪,兴奋有增无减,喘息着看怒极的美人,“打我作甚,难道你不快活?”
薛明窈胸脯起伏,他分明就在玩弄她,做这种危险动作,就不怕,不怕把他那里给撅折吗?
她也不要这种耻辱的快活!
“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了。”虽是咬着牙讲的,到底还浸在欢潮里,声音含着酥滴着娇,怕他再来,还带几分委屈。
谢濯看她那可怜兮兮又强撑的样儿,心有不忍,没再硬来,缓步把人放到了小榻上。
薛明窈挨着榻有了支撑,慢慢缓过来了。她盯着撑在她身上的谢濯,瓮声瓮气道:“你出去。”
谢濯明知故问,“出去?从哪里出去?”
薛明窈嘴巴一扁,没好气道:“圆房也圆了,你满意了吧,还赖着干什么。”
这时候它就该及时地死了,怎么还愈发生龙活虎的。
生命力强得可怕。
薛明窈此时真觉得,她这座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从前有这么夸张吗?她好像变弱了,他却变强了,薛明窈想起他粗壮的大腿。
“不满意。”谢濯慢悠悠地道,“你是快活了,我还没有。”
第49章 她要被他拆坏了!
薛明窈觉得谢濯在放狗屁。
他不快活?啊?他还不快活!
她被他折腾得魂儿都要出来的时候, 他那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得逞笑容。
坏死了,坏透了!
薛明窈报之以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爽得要命。”
尤其她打他一掌后,立马感觉到小将军腾地就是一窜。这人下流到挨打都能兴奋, 简直淫字入脑, 没救了。
真应了她当初戏称的那句小淫贼。
好好一个人,怎么成了这样?薛明窈第无数次纳罕。
“哦。”谢濯脸都不红一下,“我还想更爽。”
薛明窈翻了个白眼。
她颊上红晕未散, 眸子里满是荡漾的春情, 黏湿黑发招摇四散如一冶艳女妖,刚吸完书生精气的那种, 做再不雅的动作, 也美得惑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