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魇吓了一跳,咳嗽了一声:“那个,小榆啊。”
瞳榆淡淡撩眼,声音清冷:“嗯?”
祁魇憋了会,憋出一句:“绑架囚禁,犯法。”
瞳榆闻言挑眉,抱臂上上下下打量着祁魇。
祁魇被盯的不自在,边后退边道:“干嘛。”
瞳榆哦了声:“没什么,就是在想法盲怎么懂法了。”
“……你!“
祁伯忙不迭跑过来拽祁魇,口中安慰:“老爷老爷,情趣,这只是夫妻情趣。”
祁魇怒气勃发,指着瞳榆的手都抖:“那她也不能把我儿子绑了!”
“切!”
瞳榆翻了个白眼,下楼觅食。
这场雨下的仓促,极速暴戾,豆大雨点砸的玻璃砰砰响。
沈家黑白通吃。
沈夜掌控白,沈澜掌控黑。
沈弋混吃等死。
此时,沈氏办公室。
大大一只的沈弋窝在沙发里,身上还有着潮湿水汽。
角落里,瞳也委屈巴巴,还在啃面包。
沈夜眉宇硬朗,肩宽腰窄,在座椅上认真看合同,完全无视了这二人。
不一会,沈弋打了喷嚏。
又过了一会,沈弋咳嗽了声。
又又过了会,沈弋蹬了蹬沙发。
闹出的动静像老鼠窸窸窣窣,沈夜不耐烦将合同砸过去。
“到底要如何!”
沈弋趴在沙发上闷声:“我要我妹妹,大哥,开祠堂吧。”
瞳也也抬起来头,抿唇道:“我记得您。”
沈夜身形微顿,从开车去接沈弋时,见到瞳也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与此同时。
沈老太爷正在听沈澜讲课。
大屏幕被调成手写模式,沈澜深吸口气,谦虚一笑。
触控笔毫不犹豫将沈夜的名字圈了起来,并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开始认真分析道:“您往这儿看,他,沈夜,不孝子孙,掌握大权,处处压着您,您现在完全就是个废物老家主。”
这说到心坎上,沈老太爷差点背过气去。
沈澜又将沈宁和沈泽勒给圈了起来,“看,这两个也居心叵测,妄图争夺家产,暗地里盼着您死呢。”
沈老太爷脸皮开始哆嗦。
沈澜就像说相声,猛的一拍手,“哎!这该怎么办呢?”
这一拍手,沈老太爷瞬间坐直了身子。
他旁边的沈管家精神抖擞,聚精会神的听着。
沈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又圈起了瞳榆的名字。
别人都用白色,只有圈瞳榆用的粉色,还画了个丑爱心。
他单指敲着屏幕,腕骨凸起精致。
“这,乃破局人。”
沈管家一个字也没听懂,阿巴阿巴看向沈老太爷:“主,您听懂了吗。”
沈老太爷摸了摸胡子,一推他脑门:“所以说你只能当个管家。”
目的达成,沈澜笑了笑:“爷爷,开祠堂吧。”
族谱上记:沈族,苍松辈,沈君之幼女,垂髫之年夭亡。
如今,也该划掉了。
*
下午时,祁家来了人。
沈家六位长老全部出动,可谓是给足了面。
毕竟这群人一贯清高,当年沈夜上家主之位时,只吝啬地出场了三位。
沈老太爷和祁魇寒暄上了,眼神一个劲儿往瞳榆那瞄。
瞳榆不开心,理都没理这老头就上了楼。
“那什么,小木鱼——”
沈老太爷的手顿在空中,老脸僵了僵。
祁魇心里暗爽,面上却道:“哎呀,这丫头脑子不行,上楼吃药去了。”
“这,脑子不行啊……”
沈老太爷和几位长老对视一眼,越发满意。
脑子不行好啊,更容易掌控。
楼上。
祁钺中午就被放了出来,如今正靠在床上看书。
瞳榆不满扑过去,直接将书丢的老远。
“你不许看!”
呵呵,当时不让她看这书,自己倒偷偷看上。
祁钺勾唇,揉了揉她脑袋:“怎么了,谁惹小公主了?”
瞳榆冲他努努嘴:“来了一堆老头老太。”
第105章 你才小木鱼!你全家都是小木鱼!敲你妈!
祁钺明白了,瞳榆是想见沈夜,压根不稀罕这堆老骨头。
他咬她唇瓣,语气酸溜溜:“瞳宝怎么老想他,那不是个好东西。”
瞳榆摸了摸他狗头,眼底掠过黑暗:“就算不是好东西,也要见。”
不管幼年如何,不管什么过往。
他派人伤了祁钺瞳也,就该付出代价。
祁钺和瞳榆两人手牵着手出门,早上的事丝毫没有影响。
谁能想到,这俩人之间,竟然是瞳榆囚禁祁钺。
刚出门祁钺就被一股力推开,瞳榆被迫拉走。
“哎哎——”
沈澜沈弋将瞳榆拽进了间客房。
瞳榆翻翻眼,“有事?”
沈澜低脑袋,嘴唇动了动,“对不起,不该瞒着你。”
沈弋拉住瞳榆的手,声线很弱:“对不起。”
瞳榆:“哦。”
然后手就被拉着晃了下。
沈弋微低下头,将软塌塌的头顶对着她,声音很哑:“薅我吧。”
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些假发,是瞳榆上次薅的痕迹。
瞳榆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漂亮的桃花眼弯起。
沈澜这一看怎么行,忙将线条流畅的脖颈凑过去,“掐我,妹妹掐我。”
瞳榆盯着他凸起的喉结,迟迟没有伸出手。
因为,她在比沈澜和祁钺的喉结谁的大。
沈澜着急,往她手里不停塞东西,“这是卡,随便刷,刷爆了你是我爹。这是沈家库房钥匙,里面有毒药,炸弹……”
他话还没说完,瞳榆眼睛先亮了:“有化尸水吗?”
沈弋瞥了眼沈澜,看似轻飘飘。
实际上在说:你完了。
瞳榆又问:“有肉毒杆菌吗?蓖麻毒?沙林毒气?见血封喉?”
后知后觉的沈澜恨不得自己拔舌。
“这个,没……”
狡辩的话还没说完,瞳榆就将钥匙揣兜兜,捂的紧紧。
就,一脸得逞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