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昭将一切都压在意识的最底层。
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在易感期——一个Alpha最敏感最不理智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他才能将一切表露出来。
“我现在不害怕了,小昭哥哥。”
林蕴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锁骨上:“我不是因为你害怕,可我是因为你才不会觉得害怕的。”
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胸膛的起伏,隆起的线条就在自己的掌心颤动,于是连呼吸也变成一种无声的引诱。
“你不是夸它漂亮吗?”
林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用软软的,带着颤音的声线:“你不想……碰碰它吗?”
手指下移,握着霍昭的手按在了那柔软的地方。
轰!理智被燃烧了个彻底。
Alpha的眼睛彻底变得赤红,嘶啦一声——衣服的布料被撕开,将怀中的Beta压在了窗台边。
牙齿,Alpha千百年来进化出的武器,用来撕咬和玩弄猎物。
他们不会直接地一口咬下,而是像标记气味一样,用尖牙一点一点地研磨,进化给予了他们锋利和尖锐的特质,只需要轻轻一碰,脆弱雪白的猎物周围,就会染上像是鲜血一样的红。
那种红是他们胜利的标记,是他们用猎物的颤抖和求饶酿成的美酒,醇香浓郁,一口饮下未免太过暴殄天物,所以要一滴一滴,一口一口,让酿得饱满鲜红的酒液滑过舌尖,变成潮湿如同春雨,却又温软如同春日的甜。
手掌,Alpha战斗的工具,骨节坚硬如同兵器,十指曲起的时候,凸起的青筋便是力量的弧度。
它负责征战,负责厮杀,负责将猎物身上仅剩无几的遮罩尽数撕毁,让他们的脆弱与鲜美尽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没人知道窗外的天色是什么时候变暗的,失去理智的Alpha仿佛也一同剥夺了Beta的呼吸与逃离的权利。
等林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衬衫已经只剩下几块布料,可怜兮兮地挂在小腹上。
不过霍昭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Alpha眼尾赤红,像是已经杀了红的眼的兵士,紧实有力的大腿紧紧贴着他,箭在弦上。
但是林蕴隐约记得这种事应该需要工具,为了使他们初次的经历尽可能地美好一点,林蕴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恢复一点神志,抬手推了推霍昭的胸膛,从他怀中起身要去拿东西。
可是还没成功,脚腕就被人抓住,一把给捞回来抱住。
Alpha死死地扣着他,像是扣着势在必得的猎物,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忤逆和逃离:“干什么去?”
“我去找江逸风,让他帮忙送……”
“不许叫别人的名字!”
Alpha在这个时候的占有欲会达到顶峰,几乎不允许林蕴的嗓音里发出任何别的声音,猛地吻了上去。
“好了好了,”林蕴舌尖都变得发麻,却也清楚这个时候的Alpha只能哄着,“我不是要去找他。”
“我这不是,”林蕴偏过头,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不是要去拿点东西吗?”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林蕴说,“我看之前同学都……”
搭在他腰上的手指一瞬间收紧了,霍昭的鼻息埋在他的颈侧,嗅着林蕴身上的味道,很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真的吗,老婆?”
“嗯。”林蕴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和普通的家人不一样,和什么哥哥弟弟也不一样。
那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的谎言,说得冠冕堂皇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些事。
最纯粹、最直接,也最原始。
这是他们提起爱时的本能。
“正常的夫妻之间都会做这种事的吧,”林蕴知道,或许自己不说,霍昭会一直以他的需求为先,从来也不会让他帮忙做什么,但是……“你应该很难受吧?”
同为男性,林蕴当然能够体察霍昭现在的状态,仅仅是被贴上,小腹都跟着颤了颤,但他只顾着哄着霍昭,似乎并不能够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眼尾是被欺负过的红,胸口上全是不堪的齿痕,随着他的动作,刚刚搭在小腹上的那点布料晃动着掉落,可他却对这一切无知无觉,像是一只心甘情愿踏进囚笼中献祭的猎物,一只手勾住霍昭的脖颈:“这次的易感期,我们一起过。”
“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老公?”
“啊!”
林蕴刚刚说完话就惊呼一声,身体猛地腾空,霍昭眼眸深深,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步伐上都带着几分急切:“好。”
“那我们……”
“不用找他,这里有。”
林蕴不知道霍昭为什么会备下这些东西,但是Alpha抱着他,却先来到了浴室里。
水温不冷不热,Alpha静静地帮他清洗着身体,像是品尝猎物前最后的步骤。
霍昭单膝跪在浴缸旁边,即便是这种时候,依然要将头贴在林蕴的颈侧,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的气息:
“先洗个澡,等会儿带你去换身衣服,好不好,老婆?”
林蕴也不知道做这种事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先穿衣服,但是霍昭有可能比较传统,不太喜欢衣不蔽体的感觉,林蕴对这也能够理解,听话地点点头。
“你真好,老婆,我好喜欢你。”
霍昭又开始亲他,一秒钟一瞬间不能跟他分离,要让两个人的身体都牢牢地缠在一起,直到花洒将两个人全部打湿。
Alpha这才放开林蕴,像是野兽抱着心爱的宝物,仔仔细细地帮他擦干身体,抱着他来到衣柜边,挑选装点的餐前配饰。
房间原本是一片昏暗,林蕴不知道霍昭按了一个什么按钮,紧接着,电动衣柜缓缓打开,顶灯落下,衣柜里的光芒璀璨被全部照亮。
眼眸轻轻地眨了下,林蕴终于理解,霍昭是什么时候备下那些的了——
衣柜的最前排是清一色的旗袍,最短的直到大腿根,最薄的只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蕾丝布料。
中间则是各色设计款的短子,真丝黑如同流淌的细沙,香芋紫的胸口却带着镂空的花形奶窗。
而最后的那一格,则是各色各样的下装,花苞短裙和黑色皮革眼花缭乱到让人挑不过来,而它的旁边,则是一排一排挂好……丝袜。
包括林蕴当初在店铺里挑下的那些,黑白占据多数,网纹和蕾丝在灯光下是藏不住的漂亮,那件他最喜欢的玫瑰花结占据着最醒目的中间位置,娇艳欲滴诱人穿上。
而在他们的下面,正排着各色工具和饰品,说是饰品其实不太恰当,因为那里除了项链手链脚镣还有……
林蕴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截毛茸茸的东西。
绚丽的色彩极具冲击力地闯入眼眸,他怎么会觉得霍昭让他穿衣服是因为古板害羞,这分明是……
林蕴呼吸瞬间顿住了,不敢想象自己等会儿可能遭受的一切,可是霍昭却在这时揽上他的肩,牙齿轻轻研磨着他的腺体:
“老婆,宝宝,想先试哪一件呢?”
第62章
林蕴的手指一瞬间攥紧了。
他怎么会觉得霍昭……保守。
这整面衣柜的东西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林蕴甚至在想,在当初霍昭去家里陪着自己的时候,在他以为恋爱就是每天做饭和衣而卧的时候——
Alpha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但是林蕴现在显然是无法知道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 就被霍昭哄着套上了一件。
丝袜黏腻地粘在腿上, 林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想要将它脱下来, 却被霍昭按住。
他如今终于知道中间那条细细的黑色布料是用来做什么, 林蕴觉得自己像是被按在桌前的猎物,那条细线就是一根羽毛,霍昭每一次碰上的时候,他全身都要蜷缩起来。
但是不行。
Alpha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将Beta试图弯折下去的身体抬起, 强迫他面对自己。
额发被汗水打湿,上半身的衬衫松松垮垮落在身上, 明明衬衫纽扣全部解开着,中间却还非要系上一条领带, 摇摇欲坠挂在小腹。
这跟他平时上班时的穿着实在是太像,可是下面却又……
林蕴抬起手想要去挡住脸, 却被Alpha一把握住手腕压在头顶,恶劣却又充满戏谑地贴在林蕴的耳边:
“新上司好帅,想要穿这身去上班。”
霍昭将林蕴当初发在账号的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林蕴这才有种霍昭知道了他是“绵绵”的实感, 往日里都尽可能不会让他感到尴尬的Alpha却在此刻淋漓地暴露着本性,林蕴要躲, 可他偏要在这种时候逗他: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老婆?”
Alpha的声音带着笑意:“上司在看着……要在工作的时候走神吗,宝宝?”
林蕴捂住眼睛,觉得自己像一只在波浪中颠簸的小船, 领带是随着这场风浪一同起伏,他想要躲避,可是风暴从水下探出,漩涡一样将他捞住,浇湿船身,岩兰草的气味弄脏领带。
洁白的衬衫是不该在这里出现的色彩,海水蔓延上来,水痕将它变成透明的褶皱,海神选取了新娘来献祭,让他穿着这样的衣服飘在海面上,却没人知道,沉在水中的另外一半,那双丝袜是如何在海水的托举下缓缓打开。
衣服终于还是不能要了,黑色的坏了之后换成白色,裙子在脖颈处延伸出交叉系带,使林蕴看起来像是一个等待拆开的礼物。
Alpha于是沿着丝带仔细拆开,露出刚刚被洗净的猎物,窗帘被紧紧遮住,林蕴被抱起放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手指却又按在浴室的墙面。
旁边的小沙发是容纳不了两个人成年男人的体格的,于是Beta只能双手勾着霍昭的脖子被抱起,只有屁股挨了一点沙发,这样的腾空让他感觉到恐慌,一开始还会呼救,到最后,嗓子已经完全哑到发不出来声音。
林蕴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
意识让他因为过分的疲惫陷入昏沉,可是身边的声音却又让他不得不醒来。
因为……霍昭好像在哭。
说哭有点不准确,因为Alpha只是半跪在床边,眼眸发红望着他,像是野兽无措地望着被自己弄坏的珍宝。
“……老婆?”
察觉到林蕴醒来,霍昭这才开口,手指握住林蕴的手,只敢用指尖挨着一点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没有控制好自己,你不要生我的气。”
“霍昭?”林蕴拧眉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要命。
连同Alpha也吓了一大跳,立刻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扶着林蕴喝完,又老老实实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霍昭垂下眼睛,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却依然紧贴着林蕴,“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别,你别害怕。”
“你怎么了?”林蕴问。
Alpha伸出手,摸了摸他脖颈上不堪的赤痕,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疼不疼?”
林蕴自己伸手摸了一下,立刻在心里“嘶”了一声。